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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波澜。
连好回过头来,面前的人有一张和爱德华一样苍白的脸,憔悴,清瘦,自从英雄出事以来这个男人在自己黑夜发噩梦的时候睁开眼睛就可以第一眼看见他,在她床头总会放着一杯水,那杯水永远总是温的。
在阿德莱德他睡在她酒店房间的沙发,在北京,他也睡在卧室的沙发里,这个男人很追求生活品质包挂睡眠,他要是睡的不好会变得脾气很坏很坏,这些天来他都没用睡过好觉,半个钟头就为她换水的人怎么可能睡好觉。
可他没有变得脾气很坏很坏!他比谁都温柔。
连好的心就这样揪了起来,她握着拳,紧紧的握着,也不知道该生气谁。
他微微的弯下腰,一点点的把她紧紧握着的拳的手指一个个的松开,好脾气的说着:“好了,好了,别生气,你不是答应我一切以孩子为重吗?孩子的爸爸当然叫元英雄了,谁说不是呢?”
连好靠在衣柜里,手轻轻的捶在自己心上的位置:“廷芳,元英雄那个小子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这里,廷芳,你说英雄为什么迟迟没用消息,为什么就找不到他,我已经没用力气陪他玩捉迷藏了。”
五月,在北京连好见到了埃米,意大利人神情哀伤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男人,兰廷芳带着他们站在客厅里,面如白纸。
似乎预感到了一些什么,连好后退了几步,伸了伸懒腰,对埃米抱歉的笑了笑,埃米,和朋友来北京旅游啊,哦!这样啊,就让廷芳招待你们吧,让他带你们到故宫玩玩把,你不是一直想游故宫的吗?对不起啊,埃米,我觉得困得厉害,我觉得我要睡觉了,我觉得孩子要我去睡觉了,我想,我现在得去睡觉了。。。
连好喃喃的说着本来想走到卧室的不知道怎么就走错方向了,她再次向埃米抱歉的笑了笑,在找卧室的方向。
“连好。。”埃米动了动嘴。
“我不听,我不听。。。”连好捂住了耳朵,把身体卷到墙角下,咔咔跑来过去对着埃米一阵狂叫,那叫声好像要把连好的耳膜刺穿似的。
那从脚上窜上来的冷气好像充满了浮力使得连好的脑子里乱哄哄的,连好放开了手,一会,连好淡淡的说。
“你们说吧。”
埃米指着他身边的中年男人:“这位是DNA鉴定专家,几天前那些土著人在河边找到了一些血迹已经少量的飞机残骸,那些血迹经过化验其中一款和英雄的DNA吻合,另外一款是属于另外一位失踪人员的,美国派遣的专家经过推论,飞机有百分之八十在半空解体,遗憾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就只出现一个降落伞,他们推断两个人是在情急之下共用一个降落伞,还好,有些下降时树枝挡住了他们,那些血迹应该是他们坠落时擦伤皮肤留下的,从现场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降落时应该是受伤的但并没有直接丧命,在那里还有他们生火时留下的印迹。”
连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劫后余生。
“可是,连好,最终在那里我们什么也找不到。”埃米顿了顿,仿佛在下着重大的决心:“在离出事现场我们却找到了熊的洞,并且在其中的一个熊的洞穴中我们找到了英雄的鞋子。”
连好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不这样做她就会窒息而死。
“在那里,就是丛林好手也不敢轻易到达那片区域,那些土著人告诉我们在那里很久以前常常出现过熊吃人的事件,一些原先住在那里土著人也因为对熊的恐惧搬离了那里,连好,距离英雄出事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
“所以,你来这里是告诉我要放弃了。”连好的胸腔在剧烈的抖动着。
兰廷芳想冲过去,埃米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
一点点的,连好的背靠着墙一点点的滑落下去,她木然的抬头,盯着埃米带来的中年男人,说,你是不是美国人?你们美国人就喜欢说那些不负责任的话。
在转向埃米,撇了撇嘴,埃米,那次你不是说我是扫把星吗?你说的对极了,我还真的是,你看看,我妈妈,元英雄,下一个还不知道会是谁,埃米,你说下次会是谁?
兰廷芳挣开了埃米,抱住了连好:“不对,是我笨,想不出更好更多的法子提早找到他,连好,是我笨,是我不好,是我没本事还说大话。”
连好缓缓的侧过脸来愀他,她想了想,说。
“兰廷芳,现在你满意了吧?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嗯?”
房子里安静极了,安静得让连好没有来由的慌张。
此时,门开了,王护工手里提着东西进来了,看到屋里的情况略微一愣,随着,她的目光由上而下,她手里的东西掉落了下来。
连好终于知道了自己那没有来由的慌张是从何来了。
一屋子惨白的脸,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淡蓝色的裙子上。
十多岁的连好喜欢低着头走路,某个有着鹅蛋黄斜阳的夏日黄昏,她低着头走路,对面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她面前跌倒,手中拿着的西瓜汁一股脑的泼在她淡蓝色的校服上,像溅开的血。
现在,连好仿佛看见了彼时年幼的自己,被西瓜汁溅了一身,彷徨无措,那时,她就特别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长大了就不会对周遭的世界彷徨无措。
泪水和着汗水疯狂的涌下,这次,连好知道了那些散落在自己蓝色裙子上的红色□不再是西瓜汁了。
各位,后面还有一章,为了平息你们的怨气,把后面的一章给奉献出去了,呜~~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4)
兰廷芳惨白的脸伴随这他的那声扭曲的声线连好的意识越来越涣散,然后昏昏沉沉中有局促繁杂的脚步在耳畔响着,连好觉得自己仿佛在走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从眼缝里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道白色的光明晃晃的闪过,连好还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道白光,再睁大一点时连好才想起那一道道白光原来是医院走廊上的白色灯光。
好像,连好看见兰廷芳了,还有一堆人,那些人穿着白大褂,有的戴口罩有的没有,连好想,现在她应该在医院吧。
医院,到底她是因为什么到医院的?连好好像没有半点印象,然后,她想起来了,可她现在没有半点力气,没有半点力气去请求医生们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恍恍惚惚中,连好仿佛被推进了病房,恍恍惚惚中连好耳边听到了一些医生用一些妇产科的专业术语在向兰廷芳解释,隔着一道白色的医护屏风,连好听到了兰廷芳沙哑的声音,他暴跳如雷,他对医生们进行了恐吓以及威逼利诱。
冷汗从连好身上的每个毛孔里渗透了出来,从那些医生的口水以及身体感官透露出来的讯息连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连好发了很多力气才扯到一边的一位医护人员的衣服。
片刻之后,兰廷芳进来了,连好眨了眨眼睛,牵动着嘴角,他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专注的愀这他,示意他把耳朵靠近一点,兰廷芳乖乖的把耳朵倾向了连好,手艰难的碰了碰的手指,本来是想抚摸他的脸颊的,可她真的没有半点力气。
他的手可真冷啊,连好艰难的吞吐着。
“廷芳,你让他们救我,我想活下来。”
“当然。”他重重的点着头。
“可是,廷芳,如果医生说两个人只能留一个,那么,就请你留下孩子,廷芳,我不想去恨你,如果你没有听我的话,这次我会真的恨你的,我还发誓如果你没有听我的话我将会把你从我的心底里连根拔起的,我发誓!”
连好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有一些东西正在涣散,连好用最后的力气说出。
“廷芳,如果,我和孩子可以留下来的话,那么,以后我真的全听你的。”
连好的眼皮越来越重,所有的一切终于回归黑暗,宝宝,听见了吗?听见妈妈对爸爸的允诺了吗?
所以,你会得到幸福的,之前,你是害怕了是生气了还是失望了,因为妈妈这么任性的对待着你的爸爸,以后,妈妈不会了,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以后会听你爸爸的话的,就像所有幸福家庭一样,父母相互爱护相互信任。
所以,不要走,所以,请不要走!
依稀,连好听着兰廷芳在对那些医生吼着,我不想听你们在废话了,两个我都要,如果你让他们其中一个出事,我以我爸爸的名义起誓,我会开着飞机再制造一次9。11事件,当然,遭遇的人是你们,是你们…
连好想笑来着,想笑着这样对肚子的里的孩子说来着,宝宝,瞧瞧,你爸爸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每次都拿你爷爷起誓言,他还真幼稚,难道不知道这一来已经足以构成了恐吓罪了吗。
宝宝啊。。。。你长大了可千万不要像他那样,宝宝啊。。。。。
连好觉得自己就像坠入了儿时的幻想世界里,连好小时候因为寂寞老是会幻想出了各种各样的世界来,她好像穿过了长长的走道,走道两边是一些巨大的仙人掌,她沿着走道行走着,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拼命的想着想着,最后,才让她想起来了,她是在找妈妈,找妈妈去参加她的家长会,老师说了,家长会不能老是让外婆出席。
随着这个念头的清晰,场景变换了,一瞬间她就长成了大姑娘了,穿着她的红裙子去见她的心上人,可惜的是她的心上人没有出现,她哀哀的哭着,一双手抚上了她的头,妈妈站在她面前,那是年轻时候的妈妈,额头光滑,眼神明亮,正温柔的对她笑着。
连好觉得委屈,轻轻的去扯住了妈妈的裙角,妈妈的手从她的头上滑落了下来,顺着她的眉目。
妈妈,你怪我吗?在梦里,连好怯生生的问。
妈妈摇了摇头。
妈妈,我很爱你很爱你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你知不知道,连好说,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一直都知道。”她说着,眼里有泪光。
连好喜极而泣,终于,妈妈听见了,听见了她说她爱她了,她听见了。
“我的连好都成了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哭得傻兮兮的?”妈妈怜爱的说着。
连好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牵着妈妈的手:“妈妈,我跟你走好不好?我做了惹孩子伤心的事情了,觉得孩子好像对我失望透了,所以,他也许要离开我了,妈妈,我害怕!”
“那就不要让孩子失望,连好,我带你回去,你回去了孩子就不会失望了。”妈妈牵起了连好的手。
“妈妈。”连好再轻轻的唤了一声。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连好,就像你在最后选择留下孩子的心情一样妈妈也是怀着那样的心情的。”
“连好,记住了,为了你,妈妈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连好喃喃的念着,任凭妈妈牵着她的手一直走着。
走过麦田,走过小溪,走过草地,走过野菊花开满的乡间小路,走过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