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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远那么聪明,却一定也猜不到。并不是所有安神的东西,都有用的。在心上人、枕边人,独赴危险的时候,什么样的迷香,都无法麻痹住抖颤的神经,程蝶衣又如何能安眠呢?
程蝶衣觉得,他似乎应该做些什么。无论花清远成功与否,他都要做好准备。
不知怎么的,哪怕心里清楚花清远行此行有多么危险,将遇到多大的困难,他始终坚信着花清远能平安回来。
按照花清远平安回来这种情况,他该做些什么,才是能帮花清远的呢?
如果日本亲王世子被刺,全城必然会戒严,一定会挨家挨户搜索的,他们家也一定逃不过吧。
程蝶衣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么,头脑里灵光一闪,是,他不能再从这里坐着干等了,他要动作起来,为花清远做好擅后。
正如花清远之前推测的一般,那位日本亲王世子,真的是今晚准备离开。不同的是,他之前要走的消息见报后,与他原先下榻的地方,便挪到了日本驻北平司令部里。
花清远匍伏在对面房屋的致高点处时,这位日本亲王世子,正如众星拱月一般,被大群日本鬼子送出司令部大门。
花清远精准的一枪是绝对致命的,他对自己的枪法有绝对的自信。他射完那一枪之后,迅速把枪扔进了已经慌乱的人群里,枪在人群中爆炸时,他趁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全城警戒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午夜里,刺耳地响起,大街小巷中吹着哨子吆喝的警察和日本兵,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都没有放过。挨家挨户地搜着。
前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时,后院的花清远刚收拾完毕,换好了睡衣,还未及躺回床里。他的卧房门口,就传来了重重地拍门声。
花清远一皱眉,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一些了吧。
果然是遇到大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家门,早被人家如此‘关照’着了。幸好自己做事谨慎,一直没叫人抓到把柄,否则,指不定起多少妖蛾子呢。
花清远心内烦燥,嘴上的语气也就不好,他大吼着:“吵什么吵,不知道耽误爷睡觉吗?”
他一把拉开房门里面的横木锸,呼拉拉的冲进来一群人,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这……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
他的家仆陈三一脸哭相,“爷,小的没拦住……”
这状况他要是还能拦得住,那不比大门上贴着的秦琼还管用了?
陈三是在苦瓜和萝卜跟着程蝶衣去了天津的宅院后,被花清远提拔上来,守大门的。
花清远看中陈三的是陈三的老实木讷以及孤寡无亲,这种人虽不如小凳子他们变通聪明,但胜在做事实成,用着放心,也不怕有什么拖累。
花清远冲他挥挥手,拧眉看向冲进来的那一伙。
领头的那几个汉奸他还认识,归属于侦缉队的,后面跟着的几个日本兵他就不熟了,还有两个横着刺刀的,一副杀气腾腾的恶鬼模样。
花清远冲着侦缉队的那几个汉奸中的一个抱拳,“这不是胡副队长吗?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兄弟是哪里得罪了?”
花清远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色却非常难看,依着他现在的身份,他若是一脸笑意地贴上去,才会引起人家的怀疑呢——怎么说他也是混宪兵队的,比混侦缉队的,档次要高。
胡副队长,叫胡德,奉宪兵队小岛少佐的吩咐,监视着花清远。一直以来,也没有监视出个什么重要线索来。小岛少佐虽然没有说他什么,但他自觉他这条狗,做得很不得主子宠,要再接再厉,加把劲的。
是以,他一听到警报声,得知日本亲王世子遇刺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人冲进了花清远的府宅里。
他虽然在外面监视花清远有一段时间了,但花宅他还是第一次进来。
花清远的这间小院,就像在外面看到的一样。三进的院落,简简单单,人口也如院子一样的简单。除了花清远和程蝶衣两位主子,还有四、五个仆从。都已经被他挨间屋子翻出来,齐集到小院里去了。
在没有抓到花清远确凿的证据之前,他只能抱有怀疑的态度,却不能做过份的事。
就如花清远有给他脸色的资本一样,人家必竟是日本宪兵队田中大佐面前的红人,高级翻译官。
据他最近几天跟踪观察来看,花清远还和两个日本女人,扯不清楚关系。
等他把这件事,当新闻一样汇报给小岛少佐时,小岛少佐表情凝重。特别给他下了命令,让他在监视花清远的同时,保护好那两位日本女人。因为其中之一,是宪兵队田中大佐的亲妹妹。
得知那两个日本女人的身份之后,胡德对花清远顿生敬佩之情——名声烂到那种程度了,竟然还能把到日本妞儿,真不是一般爷们啊。
他就没有这本事,目前为止,拐到最有实力的女人,还是一位前北洋军阀的五姨太太。
陈德堆着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带出的沟壑折皱,尖着嗓子说:“花爷,这可真不怪兄弟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前一段时间来咱们北平的亲王世子遇刺,满城戒严抓刺客呢,上面的命令是挨家挨户的搜,兄弟……也是没有办法。”
花清远冷哼一声,“陈爷,是我睡糊涂了,还是陈爷你梦游呢?亲王世子殿下,前几天不就已经离开北平了吗?报纸上都登了消息,如何又来遇刺一说?”
花清远说着,还打了一个呵欠,故意把身子横了横,挡住了陈德那一双猥琐的眼睛。这混蛋,竟敢好死不死地把目光,往内室床里盯去。
“那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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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下~☆;
☆‘载~☆;
☆‘网~☆;
其实陈德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日本亲王世子,走与不走,这种大事,肯定不会和他一个小小的侦缉队副队长说的,而且他凭心而说,那亲王世子死不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只是盯死花清远。
“说不定是误会,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实在……”
花清远拿眼凉凉地瞟了胡德一眼,“既然胡队长都带人进来了,小弟不好不招待,想搜哪里就搜哪里吧,这大冷的天,兄弟们跟着也辛苦,”
花清远冲门外站着的陈德喊道:“去准备点红糖姜水,给几位爷解解寒气,别因着咱们家的事,叫人家冻坏身子骨,这时节,跑肚拉稀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花清远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几个日本兵听不懂,但陈德又不傻,他怎么能听不出来话外音,但索性他脸皮后,听懂也假装不懂。还寻摸着,要往里面去。
“花爷这是才醒吧?那被褥自然是有热度的,还带着花爷的体温才对。”
陈德并非一肚子草包料,基本一点儿的推理还是懂的,他说着就往卧室里面走去。
花清远一见就不乐意了,一大步跟了过去,“陈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
一把刺刀直愣愣地横斜过来,挡住了花清远的去路,把他和陈德隔开。
陈德嘻皮笑脸,不怀好意地说:“花爷说得这是什么话,兄弟怎么会怀疑你,兄弟都说过了,是公事,花爷行个方便。”
这时,程蝶衣早就醒过来了。事实是,自花清远偷偷离开,他就一直没有睡。
他见着陈德朝床这边走过来了,吓得一下子窜到了床角,看得花清远心口抽痛,可他又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拔开挡在他面前的那把刺刀。
无论他心里如何急,只能嘴上动:“蝶衣别怕,陈兄只是例行检查。”
程蝶衣抱着被子,鼹鼠一样,不应声。把张脸大半埋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看着周围。
陈德早就知道花清远和程蝶衣的关系。这两个人之间,已经维持好几年了。花清远为了程蝶衣,被逐出家门的事,当年也是四九城里一段趣闻。即使如今,也是时常被当笑料,拿出来说说的。
这段时间监视花清远的府宅,他只注意花清远了,到也没有注意程蝶衣。
陈德几乎没见过净面的程蝶衣,他以前在大红门戏院,听过程蝶衣的一场戏,不是那经典的《霸王别姬》而是《贵妃醉酒》。当时,他明知道台上那是个须眉男子,却还是在听戏时恍惚了几下。
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竟会离得这么近距离地看了。
陈德的一双老鼠眼,盯着程蝶衣露在被外面的半张脸,手却伸向了被子里面。
花清远气得几乎要喷血了。他发誓,他以后要不断了这陈德的手、挖了他的眼睛,他就不姓花。
这股子咬牙的气恼,竟让一向冷静的花清远忘记了陈德伸手进床里,是何目的。
他离开这么久,那边没有人躺过的地方,自然会发凉的,等他反应过来时,陈德的手,已经跨过自己这边,往程蝶衣那边摸了。
他连忙喊道:“陈兄,我家蝶衣连床都没有下过,他那边不用摸也是热的。陈兄的手没有必要伸那么长了吧?”
他保证,要是陈德的手真敢伸过去,他明天就到田中浊三郎那里去告陈德的黑状,连着陈德的那个上司,什么岛还是什么鸟的,都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别以为他在宪兵队混吃等死,就不知道侦缉队归哪个鸟人管的。
陈德听到了花清远言语里的怒气,他本来以为这手伸过来,就能抓到花清远的把柄,但那床上,却是温热的,余温尚存的。
若花清远可疑,他的床上他躺着这边,定不会留有体温的。何况,他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熏香残留的味道。
陈德也是久经风月之人,能闻得出这香里掺了催情的药物,想是他们进来之前必定大战了几回合。
或是……陈德无声地坏笑了一下,好事被他们打扰了,还未及做呢。
“对不起了,程老板,请勿见怪!”
陈德把手抽出锦被时,还冲着程蝶衣点了一下头。程蝶衣假装没看到,没理会他。
陈德走回来时,那把拦着花清远的刺刀,也放了下去。
花清远深吸了一口气,才把怒火强压下去,“陈兄可检查出来什么不妥之处了吗?”
这……当然是没有。
陈德讪讪一笑,花清远一切了然,心里的担心却在陈德的手伸向程蝶衣那边时,就已经放下了。
他的宝贝蝶衣,这是帮他做了多少善后的事呢——室内残留的熏香,明明不是他走的时候放的那种,还有床榻里面,他睡的那一边怎么会有温度……
☆、
天边曙光渐亮;北平城这一晚的喧哗凌乱;却并未随着新一天朝阳的升起而平复下去;反而戒严得更加严厉。家家户户紧闭大门;都怕惹祸上身。
街道上,一辆接着一辆飙过的汽车和跨斗摩托车;无不显示着北平城上空凝聚起来的阴霾有多厚重。
不管外面的气氛如何,完成目标任务的花清远;正搂着程蝶衣,趁着香炉里,程蝶衣放着的那点催情香燃完之际;做着世间最美好的运动。
两情相动,尤其是像他们两个这种两情相动,完全不需要用什么催情香这类的东西。
以往两个人室内点的香,都是安神成份占了大半儿,偶尔掺一点子这样的香,只不过是为了调剂心情和气氛的。
这次,程蝶衣为了帮着花清远圆谎善后,香炉里放的量,远远超过了以前他们偶尔一次的用量。弄得满屋子都是暖昧淫糜的气息了。
待陈德领着那群凶神恶煞的兵,走了以后。花清远为了配合屋内气氛,选择了最好最快速的驱除惊忧的方法——一把拽掉身上的睡衣外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