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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有不少族人自发等待在古灵洞口,盼着江云涯能够平安出来。
却不知江云涯越行越远,如今。已经走过了大半。他身有罗刹血脉,却流落在了最低等的青莽山界,身上血脉迟迟没有解开封印,日日夜夜饱受折磨,因为疼痛。他的世界里没有其他**,心智坚定怕是无人能及。江云涯一路闯过,哪怕此时逆龙血脉的力量并没有自行解开,他用的仅仅是手中的剑,他如今的修为也已经大涨,达到了返虚四层。而解开封印之后,便有返虚八层实力。这还是逆龙尚幼的情况下。
他认准了一条道路,就不会退却。
江云涯一直往前,外面,幽冥王和老族长手里握着一张圆形玉盘。两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快要赶上你了,当年你似乎也只走到了这里!”老族长极为惊讶地指着圆盘上一点儿,看着幽冥王道。
幽冥王一双眼睛也是瞪圆,他原来也是族中叛逆之人。所以才会偷偷出了罗刹界,只不过也只是靠近了罗刹海。并不敢真的违反天道。然正是因为去了罗刹海,才遇到了水烟。如今看到江云涯有这般实力,幽冥王自然又惊又喜,没想到,半血也能如此厉害!
“当年我是被一位祖先用奇门遁甲之阵困住,在那其中饱受折磨,最终熬不住,黯然退回。”想到那阵中种种幻象,幽冥王如今仍旧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随后摇摇头看向圆盘,“涯儿竟然已经通过了我设的陷阱!”他虽未闯过那阵法,退去之后却在阵法前面也留下了自己的记号,设了一个极为厉害的陷阱对付后来人,却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第一个破他陷阱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你也设了?”
“那是自然,留了几道机关!”幽冥王有些尴尬地道,他的机关第一个通过的就是他儿子,这个,感觉似乎有些怪异……
“入阵了!”没等他脸红,就听老族长惊道,“光点停了!”
江云涯此时的确停住,他之前受了点伤,自然要调息恢复。只是等他坐下之后,江云涯才感觉到,他已经入了阵。每一位入了古灵洞的罗刹族人都会在这古灵洞内留下自己的痕迹,每一处陷阱都是不同的人所设,最开始的时候会密集一些,走到后面,便是相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出现一个,此时刚刚过了机关陷阱,他才走出一步,竟然就入了阵法,莫非是连环阵?
江云涯对阵法了解也并不多,此时虽然察觉入了阵,却丝毫不慌,仍旧打坐调息,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管不顾。就在他打坐调息之时,周围有光点在黑暗之中闪烁,不多时,就越集越多。
洞外,幽冥王想起当时的场景也觉得心有余悸,“设下那阵法的是玉老祖吧,可真是……”他咳嗽两声,“当日我进去之后,就看到无数赤甲鳞鱼,杀之不尽,咬一口见骨,并且完全不能用灵气恢复,那是疼得要命,也不知道玉老祖当年是如何捕到那些赤甲鳞鱼的,要知道,这东西罗刹岛可没有!我当时就觉得玉老祖可能偷偷溜出过罗刹岛,至少也去了罗刹海,所以日后才对出去心生向往。”
“或许是吧!”总会有那么几个族人,会对外面的世界格外好奇。只不过,天道规则之下,从未有人出过罗刹海。这就是他们罗刹一族的宿命。相比起天魔一族,倒是要好上许多了。只是这样的生活,当真是寂寞无奈啊!
江云涯睁眼之时,看到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赤甲鳞鱼。罗刹族人甚少用武器,依靠的都是自身强悍的力量,拳头堪比仙器重锤,力可撼天动地。然江云涯不一样,他更爱手中的剑。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这样的神情使得赤甲鳞鱼一阵骚动,这些鳞鱼是当初玉老祖所喂养,更是高阶灵兽具有神智,自然要恐吓入侵之人,哪晓得对方表情淡漠,丝毫不觉得可怕,顿时让赤甲鳞鱼极为不满,纷纷闪着赤红光芒,更显狰狞可怕。只是因他还在阵法边缘,而它们能够在这里长久存活自是因为这阵中灵气滋养,因此那些鳞鱼本没有轻举妄动,如今,却有一条带头,朝着江云涯冲了过去。
江云涯自然不会以身体迎上,手中焚心剑挥动,只听哐的一声,一剑劈下,竟然撞击出耀眼的火花,这赤金鳞鱼的鱼鳞,竟然如此坚硬!
“那赤甲鳞鱼鱼鳞极为坚硬,想要击杀并不容易。”说到这里,幽冥王叹了口气,“而且我们罗刹族人大都没去过罗刹海,没见过那种生物,一时根本找不到其弱点,而那古灵洞有限制,逆龙也无法发挥出实力,似乎有很多族人都止步于此!”他转头望向老族长,“族长当年是如何过了这关的?”
老族长脸色一变,随后缓缓道:“让它们咬!不过数丈距离,咬牙挺过便是!”
“呵呵,我也是!”幽冥王笑了一声,随后脑中浮现当时情景,自己浑身是血,身上没一块好肉,被数不清的赤甲鳞鱼密密麻麻的覆盖着,都已经无法看清前面的路,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那赤甲鳞鱼骤然消失,跑得慢的,便直接死亡,留下一地的鳞鱼甲和灵珠。他伸手,从储物空间之中掏出了一双用赤金鳞鱼的鱼鳞所制的护手道,“这便是收获!”
旁边一直安静听着的女罗刹道:“啊,岂不是少主会被咬得遍体鳞伤,这可如何是好!”这一下,场中不少罗刹族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而阵中的江云涯,却是一手持剑,脸上表情极为平静。
焚心剑出,寒霜漫天。虽只能将那些赤甲鳞鱼冻上一瞬,但他身形极快,也能在那瞬息之间闯过阵法,只是高阶灵兽到底极为凶狠灵性,一只等阶最高的飞快反应过来,一口咬到他的后颈,江云涯反手一剑,只是他的动作,没有小逆龙快,小逆龙从他背上自行跳出,竟是将那赤甲鳞鱼吞入腹中。
江云涯眉头微微一皱,与逆龙合二为一之后,逆龙便完全受他控制,族中传承便是如此,他并没有命令小逆龙离体攻击,它竟然自己出现了,而且它自己能够随心所欲的脱离身体,这倒是传承之中从未有过的。他此时没有多想,往前一步跨出赤甲鳞鱼的追击范围,毫发未伤。
“过了过了!”眼看那光点移动出赤金鳞鱼的攻击范围,幽冥王先是一喜,随后又叹道:“接下来全是幻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足以将人弄疯,我当时浑身疼痛,精神本就恍惚一些,结果就止步于此了。”
“我倒是通过了此处,只不过,那滋味极不好受。”老族长眉梢一抖,回想起当时情景,也是觉得心有余悸。
而此时,江云涯已经入了幻境之中。
他很痛,全身都痛,血液在身体内汩汩地流动,让他痛得无法呼吸,身子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那时候的江云涯,还只有六岁。他因为资质上好,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在浩气门地位极高。只是突然有一天,修炼之时,运气一周之后,身上疼痛难忍,那一瞬间,他恨不得就那么死掉。
第412章 幻境考验
疼痛难忍,折磨着他每一寸血肉,让他呼吸不能,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不痛了。
他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神智越来越模糊,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死了吧,死了就不痛了!”
……
江云涯坐在地上,背后的逆龙图案往外凸出,小逆龙极为慌张,心头亦有几分愧疚,因为他所遭受的那些疼痛,其实都是它造成的,当然,也是罗刹血脉的缘故。它想飞出来将这什么幻境阵法全部破除,然而这古灵洞中有限制,它能发挥的也极为有限,最重要的是,它还年幼,也不懂破阵,能想到的办法,也无非是将此处砸个稀巴烂,只是它越着急,就觉得脑子越不清楚。
不一会儿,连它也觉得神情恍惚了。它也痛,当初血脉的灼烧,让它也是疼痛无比,非常的想要脱离血肉之躯,破体而出,如今痛楚重来,小逆龙眼睛霎时血红,它拼命挣扎,要破开枷锁,从那身体内钻出去!只是在撕裂之时,它隐隐觉得不能那么做,莫名的情绪使得它在江云涯的体内翻腾,而这样的动作,使得江云涯当真有些疼了,幻境之中的疼痛,也就骤然加剧。
“死了吧,死了就不痛了!睡吧,睡吧……”
那声音极为轻柔,像是一道柔柔的女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他的生命里几乎没有注意到别人,他的生命里更没有别的女人,其他的女人,哪怕是曾经有过婚约的小师妹,他都不记得她的样子,更何况她的声音,因此。这个声音,是苏寒锦的。
他记得这个声音,而正是这个声音,让江云涯眉头一动,他忽然笑了一下,“当年年幼,便能忍受痛楚,这幻境重现,又能奈我何?”话音刚落。幻境陡然一变,却不是缩在床头的小少年,而是年幼的他站在浩气门的大殿之上,掌门牵着旁边的女童道:“云涯,我将漓儿许配给你做道侣。如何?”
他那时候亦是疼痛难忍,根没有力气去回答,也就在那时,掌门便道:“既然定下婚约,便要交换定情信物才是!”他呵呵笑着,取下江漓儿脖颈上的玉牌递给了他,“这是浩气门掌门信物。云涯,只要你修为达到金丹后期,这浩气门掌门之位,便是你的!”说到这里。掌门又道,“便用你那玉佩做定情之物吧!”
他疼痛难忍,便也没多说什么,那时候只觉得掌门对他有恩。至于小师妹,他并不在意。勉强瞧上了一眼,却因为疼痛,转眼就忘了。那玉佩据说他从小便有,当初掌门发现之时便在他身上,然而多年来,他并未发现那玉佩有任何不同之处,话虽如此,那玉佩仍旧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不过小师妹既然已经是他定下的道侣,这玉佩交给她,倒也并无不妥。那时他血脉力量初显,所以才感觉不到玉佩有任何异常,只是后来,这玉佩便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那玉佩是他年幼时最珍视的东西,却给了小师妹,这个时候,江云涯心绪翻腾,胸中生出浓浓悔意。他额头冒汗,身子却是冰凉,只觉得极为难受,不多时,他竟然灵气紊乱,嘴角溢出血丝。焚心剑剑身震动,他握在手中,自然也感觉到了剑身轻颤,突然的冰霜寒气,也让他神情清明。
“当年不曾后悔,如今后悔,却与那时无关!”他抿了下唇,随后笑了一下。大抵是觉得那是他当初最珍视的东西,若真要送,也应当送给最珍视之人。只不过,她却是不需要的。既已做出选择,便不愿在困入局中,江云涯眼睛蓦地睁开,而眼前幻景又是一变。
他倚靠在桃花树下,银色面具遮蔽了半张脸,如今的疼痛已经深入骨髓,他的脸上,已经不会因为疼痛而有任何表情。一个年幼孩童出现,悄悄想要揭开他的面具,还未靠近,便被隐匿在侧的奴仆发现,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顿。那时候的他只是看了那孩童一眼,自己已经身痛欲死,他心早已冷漠如冰,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自行离开。然而下一刻,画面抖转,当年的孩童一剑削掉了他的面具,“大师兄,多有得罪了!”
若非你当初不管不顾,就不会造成今日局面,被当众羞辱,你可后悔?
江云涯手中焚心剑再次轻鸣,这一次,他眼神清明,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剑虹,将面前幻象彻底击碎。幻象碎裂的那一刻,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他站在桃花树下,她站在不远处僻静的角落,视线突然交汇,集中在一点,霎时又分裂成一道道彩色的光。他不在意很多事,然而,此时此刻,却想起了从前初见,那只是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