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郁淡淡哦了声就没再说话,这则消息,对她来说,其实并重要,温郁朝屋子里面看去,这具身体的残存记忆告诉她,这个家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收回目光时,她又问李婶,“强子哥呢?”
记忆是不会错的,正是前十五年,有了一个名叫徐强的人的照顾,温郁的日子才过得不那么的难过。
脑海里闪过那样的画面,打着一盏手电筒,在那簇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灯光下,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正在教“她”识字做题目。
“她”似乎又做错了,那个小男孩轻轻的叹了口气,年纪看着也小,做出的表情却像个小大人似的,“郁郁,你又做错了。”
“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对不起。”
小孩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摊开手心,“喏,这是给你的。”
“她”惊讶,毕竟是个小孩子,眼睛里闪过惊喜,“棒棒糖,强子哥这是给我的吗?”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手掌在她头顶摸了摸,说出来的话依然小大人似的,“唉,本来不想给你的,看在你叫我一声哥的面子上,算了,还是勉为其难地给你吧。”
李婶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到耳边,“真的是报应啊,在你被温家人接走后不久,强子他……”
温郁甩了甩头,把那些涌进脑海里的东西暂时都停住,看她只是哭,不再说下去,不由没了耐性,“强子哥到底怎么了?”
虽然那个她并非真正的自己,但是,那种人在幼年,尤其是那样不堪的幼年时,被人给予的关怀,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切身体会着,同时也感动着。
既然温郁让她重生在了这具身躯里,她的恩,她要报,同样的,她的仇,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李婶被眼前这年轻女子眼底闪过的锋芒给吓到了,愣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这就是报应啊,报应我没人养老送终,强子他在你被接走后没多久,也被他的父母接走了。”
“什么?”温郁瞪大眼,“你说他的父母?”
李婶低下头,声音也跟着小了小去,“强子其实是我丈夫病重时,花钱买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也不过五十几,却苍老到仿佛七八十的老女人,温郁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这样和朽木没什么两样的人,她已经不屑去报什么仇。
李婶追了出来,“温郁,你不要怪李婶,如果不是送你来的那个人叮嘱我那样对你,怎么样我都会让你上学的,呜呜……我也不会打你骂你的……”
说到底,还是贪婪让她迷失了善良的本性。
“你知道强子哥去哪了吗?”听到她嘶哑的声音,温郁顿下了脚步,却依然没回头。
她已经站到门槛出,雾色似乎更浓了,不用抬头,不用眯起,只要一个看的动作,就能看到不远处倚在车身边抽烟的男人,心头莫名的一阵踏实。
心头又掠过一阵痛,温郁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在心里暗暗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将让你不再痛。
第十五章:根本不怕
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又是默默无语,温郁真的很庆幸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话也不多,要不然真要闷死。
正打量着车窗外的街景,坐在她身边,也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却开口了,“谈的怎么样?”
温郁转过脸看着他,“什么怎么样?”
他也侧过脸看向她,两道同样冷凝的眸光,在半空中对了个正着,却没有激起任何男女之间的化学反应。
“你说呢?”男人微微扬起下颌,表情和刚才无异,依然云淡风轻,声音却明显的冷了下去。
温郁看着他好看的丹凤眼,忽然间,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些事,瞬间清晰起来。什么去李家看看,这不过又是陆希南试探她的一个招数。
用力咬住下唇,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是她第一眼看到就知道的事,千万不能在这时慌了手脚。
司机跟在陆希南身边的时间不短了,这时,更是不需要他任何提醒的就放下了黑色隔幕。
被阻截成两个空间的车厢,显得分外拥挤,气压低的让人感觉要窒息。
温郁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陆先生,与其问我谈的怎么样了,倒不如说说你想我怎么样?”
温郁啊,温郁,看样子你真和陆希南认识,而且看他那样子,和你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你死了,债却要我来帮你还。
刚这么一想,胸口就一阵剧痛,这次的痛,似乎比前两次的任何一次心绞痛都厉害,脑海里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不是这样的,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那道声音很软,也很弱,像是从灵魂最深处发出的喟叹。
痛,整个人唯一的感觉,只有一个“痛”字。
陆希南目光中的不屑淡漠,在瞥到她额头上的汗珠都消失殆尽,“你怎么了?”他抓过她的手。
下意识地,温郁就想抽手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只用三个手指,就把她的手禁锢到他的腿上。
“别动!”看温郁一直都不配合,男人又沉声开口。
这次,温郁真的没再动,力气没他大,除了挣扎了也是白费力气,更多的是感觉自己真没了挣扎的力气。
侧过脸朝陆希南看去,他的表情很严肃,如果真穿上草绿色的军装,当真很配的上“神圣不可侵犯”几个字。
他不开口,温郁也没说话,只是感受着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上的温度,和他的人一样,就连手指上的温度也时凉飕飕的。
几分钟过去后,陆希南收回了手,却依然没开口,温郁没忍住,开口问道:“根据脉搏你诊断出我有什么病了吗?”
“你的身体非常好。”陆希南凉凉地目光又落在她身上,“温郁,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温郁边揉着手腕,边说:“许多事,我的确都不记得了。”
无比淡定的说完这句话,温郁心里暗叹,失忆,真不愧为穿越重生文中,最最经典,也顶顶适用的台词。
话是说的很便当,算盘打的也算如意,可惜,她漏算了身边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敏锐玲珑。
又定定看着她的头发几秒,一声冷笑从他口中逸出,“温郁,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一定记得的。”
……
温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男人了,虽没说会带她在这里待几天,但也不至于像眼前这样,把她扔在这里,自己却连夜赶回去了。
她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是昨天的司机就知道自己被“监视”了,自嘲地笑了笑后,她开口问:“现在我应该去哪里?”
司机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让温郁听到而已,“少奶奶,少爷说……”
听到司机对自己的称呼,温郁不由蹙眉,“不要叫我少奶奶,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司机抬头,眼里闪过不可思议,“少……”
温郁大步朝门外走去,“我的名字你要实在叫不出口,就随便叫个都行。”
吃豪门又是官宦人家的饭时间长了,司机的眼界力也不是一般的好,听温郁这么一强调后,斟酌了片刻,很懂事的开口叫了她一声“温小姐。”
听声音,就知道他正跟着自己,温郁停下脚步,回头朝司机看去,“我想一个人出去逛逛。”
司机面露难色,“可是……”
温郁轻笑,“可是你家少爷说,一定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我。”
她真的不知道陆希南和原本的温郁有什么过节,却敢肯定一件事,她被陆希南“软禁”了。
司机愣了愣,“温小姐,你误会少爷的意思了,他其实……”
温郁撇嘴打断他,“不要说了,我要出去逛街,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温郁转身的太快,没注意到司机手里一直拿着电话,而那个电话正处于通话状态,看温郁朝酒店大门走去,司机把电话放到耳边,正想开口,那头已经传来声音,“随她去。”
得到指令后,司机又恭敬地问:“少爷,那我现在该去哪里?”
“你就在酒店等着。”
电话说到这里,陆希南就挂了电话,来接机的凌良辰侧过脸朝副驾驶上的人看了看,笑道:“既然已经确定她就是当年害死你母亲的人,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回来,你就不怕她跑了。”
陆希南看着车窗外一飞而过的景色,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跑不了的。”
“哦。”似乎是被陆希南挑起了兴趣,凌良辰又问:“说说她跑不了的原因呢?”
陆希南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意摆弄着,“你堂堂跨国公司的总裁,不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的。”
凌良辰自讨没趣地吸了吸鼻子,继续开自己的车。
……
钻上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后,温郁就背靠着座椅,定定看着车窗外,昨天陆希南说的话再次闪进脑海,“温郁,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一定会记得。”
她追问了什么事,直觉也告诉她,陆希南说的那件事,肯定是弄清他和温郁过节的关键。
让人失望的是,那个男人在说完那句话后,任她怎么问,怎么诈,都不再开口,就这样,等到第二天,他干脆把她丢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回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司机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小姐,二十五元,请问你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司机说的是苏州普通话,地方口音很重,其实很难听得懂,奇怪的是自问从没来过苏州的温郁却是听懂了。
递给司机二十五块钱后,她就推门下车了。
不远处的那栋私房,和昨晚看到的一样,大门紧闭,墙面脏乱,温郁没有任何迟疑,抬起脚,大步走了过去。
第十六章:一念善良
抬起手,刚要敲门,手在碰到木质门板时,不堪重负的木头门,吱呀一声,自己就由内打开了。
温郁走了进去,即便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没什么光线,她真的没想到,这样精致繁华的江南城市,还又这样破贫不堪的地方。
借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她打开了灯,在灯泡微弱的灯光下,她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李婶。”她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蜷缩成一团的李婶抬头朝温郁看来,这么一看,温郁心里大骇,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不需要亲身体验,也知道是什么事,比如眼前满脸鼻涕眼泪的李婶。
“你居然吸毒!”温郁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也从沙发边站了起来,这个女人,怪不得这么潦倒,居然沾染上了DU品。
“小郁,求你帮我,求你帮帮我。”
看着伸在眼前这双皮包骨头的手,温郁倒吸一口凉气,只几秒钟的犹豫,她一把住那只手,“你要我怎么帮你?”
“求你……求你,去帮我买一点过来……”看温郁用脚勾来张椅子坐到了沙发边上,对毒品强烈的渴望,让李婶反抓住她的手,“求你了,小郁,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我真的好难受!”
温郁撤回手,刚才的惊讶已经彻底不见,桃心般的小脸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给人提供毒品,那可是犯法的。”
毒瘾发作,李婶什么都顾不上了,苍老无色的手在举在半空剧烈颤抖着,干裂的嘴唇,不断哆嗦,几个零星不成句的字从那里面飘出,“求你……求你……”
温郁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李婶眼底泛出希望,前后不过几分钟,当她看清去而复返的温郁手里拿的是什么,形同干枯树皮的脸上闪过惶恐,“温郁,你要干嘛?”
温郁拉开手里的绳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我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