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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月明显愣了一下,温郁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你一直说你做这么多其实是在为你母亲报仇,可是,你母亲心里对陆兴达,到底是恨多还是爱多,只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所以……”
她的声音忽然放低了许多,“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也让陆兴达的后半生永远的活在了懊恼迟悔中,你已经成功了,也是时候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她把目光朝不远处的花坛望去,那里一直站着一个人,这么久了,他的目光始终只落在柳惜月身上,她了然的笑笑,“马伯伯,人真的很不错。”
柳惜月也朝花坛看去,目光忽然变的复杂,温郁大步朝前走去,柳惜月却追了上去,她凑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温郁说了句什么。
温郁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间就大变,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还在,她只怕真的会对她直接打去一巴掌。
她看着柳惜月洋洋得意的脸,瞪打眼,恶狠狠地看着她,声音也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要再敢说一次,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
也许是温郁的眼神太过于骇人,柳惜月怔住了,本还想开口讥讽几句,温郁狠狠白了她一眼后,已经走到老马身边。
柳惜月不知道她对老马说了什么,只知道老马的眼神在许多不同的情绪中急剧的变化着,最后当温郁离开,她走过去追问老马,向来听她话的老马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
飞行了三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其实也称不上是温郁此行的真正目的地,不过因为那个叫“月卿”的山区,连基本的电都没有,更何况是飞机场。
温郁坐上了去那个山区县城的大巴,人很多,四五十个人的大巴车上,座无虚席,其中有一半是扛着摄像器材去参访的记者。
这年头,做哪行都不容易,这不,温郁正看着手里新买的地图,耳边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无非是这个灾区不同于一般的灾区,到里面去,如果一个不当心,那得的可是会要人命的传染病。
那个人说的绘声绘色,还说他前面一个同事,就是在昨天不小心传染了,现在依然在隔离着抢救。
温郁拿地图的手抖了下,大概已经死过一次,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听到和病啊,死啊有关的事,头皮阵阵发麻,偏偏后面位置上的人越聊越起劲。
温郁心烦到了极点,拿出耳机开始听音乐,把歌开到最大声,才勉强听不到身后的聒噪。
一首老歌还没听完,就有人打进电话来,温郁拿出来一看,没有立刻就接,而是犹豫了起来,慕容清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估计是已经把文件送到她办公室,却没看到她人。
她叮嘱过王秘书,不管是谁问起她,都回答说,有事出去了,如果真有什么急事,就电话联系。
她这么做,也算是防范于未来,倒不是说她有自我贴金,觉得慕容清一知道她去灾区,马上就赶过来,而是有段时间听赵阳,两眼含泪的说男配角如何追女主角到天涯海角的事多了,就开始留个了心眼。
电话一接通,慕容清低醇好听的嗓音就落到耳膜上,“小郁,听你的秘书说你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刚开好会,还没吃饭了,要不,你请我吃饭吧?”
温郁如果在B市,她肯定很很爽快的点头,昨天晚上才吃过他一顿馄饨,今天不就是一顿饭嘛,没任何问题。
关键是……关键是……温郁正想随便扯个谎,身后两个人小记者乐此不彼的八卦声又响了起来,其中一个说:“喂,我听说这次的瘟疫是从动物身上传来的,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另外一个不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AIDS还是从黑猩猩身上传来的,要我说啊,人类有的时候,什么事都敢做,什么动物都敢吃,真是在自取灭亡!”
温郁扶额,皱着眉,闭上眼睛,果然电话那头,慕容清的声音变了样,“小郁,你到底在哪里?”
温郁咧了咧嘴,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直接说了。
“什么?你去那里干什么?”慕容清的声音不知道一下子提高了多少,幸亏温郁有先见之明的把手机拿远了耳朵,不然还真要被震聋了。
等他说完,温郁才把手机又放到耳朵上,“我休假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温郁啊,温郁几年没见,你真的长能耐了,居然连瘟疫那样的地方你都敢说去看看。”慕容清没终究是没控制住,声音到最后还是吼了出来,“温郁,是不是因为陆希南在那里,所以你也去了那里。”
温郁朝窗外看去,景色越来越荒芜,漫天的黄沙,几乎迷离了人的眼睛,她对着那片荒芜,却嘴角含笑着说:“是啊,我爱他,从此以后他在哪里,我也只想在哪里。”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空气像是凝滞,死一样的沉寂。
温郁却知道他在听,她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又说:“强子哥哥,我真的一直只是把你当成哥哥,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话一口气说完后,她直接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望向手机,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未接电话。
她的陆希南,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杳无音讯。
……
王秘书倒了杯咖啡敲敲会客室的门,“慕容局长……”
慕容清的脸色非常难看,只冷冷的看了王秘书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秘书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摇摇头,这是怎么了?
不过,当看到他放在茶几上,已经盖好红色印章的文件,心头不由的松了口气。
自从夏企出事后,B市的商场上就由原来的三家分天下,变成了现在的两家鼎力。
凌氏所涉足的行业和温氏的涉足的行业,有着本质的区别,可以说,虽然两家在实力上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行业不同,倒也没有过多的冲突。
更何况,圈内人都知道凌良辰和陆希南的关系有多铁,外加上,温郁又是陆希南未婚妻这个消息,可见,在外人眼中,凌姓和温氏在无形中已经成了一体。
王秘书代替温郁处理手头的事,很得心应手。
……
再说陆家,在昨天之后,陆兴达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了部队一切的事务,他现在不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柳惜月拎着最新款的LV包进来,看到陆兴达,大惊小怪的一声嗤笑,“哎呀,陆老将军,我说您的宝贝孙子都去疫区了,你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逗鸟,要我是你啊,马上一个命令下去,就算把他押也要押回来。”
陆兴达逗着笼子里的鸟,眼皮都没掀一下,“有些人的嘴,怎么畜生还不如,看样子真要在门上面装个锁才是。”
父女两个虽然已经认了回来,但是,那种仇和恨,让他们哪里还有半分父女的样子。
陆峻峰昨天,一离婚就回了部队,当然了,他的懊恼追悔,陆兴达都看在眼中,看着颓废懊恼,后悔到不能自己的儿子,他想起柳惜月说的一句话,他们父子两个果然都蠢的像猪。
虽然知道了这么多,也知道爱错了人,他却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柳惜月,而柳惜月却故意的天天在他眼前晃,还时不时丢下几句讥讽。
今天他终于受不了了,尤其是他拿自己的宝贝孙子说事,就反讽了回去。
有人说过,不理会一个疯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是顶回去,而是不理他,很显然的,陆兴达这么一反骂,倒激起了柳惜月的战斗欲。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朝陆兴达走去,“喂,陆老头,也幸亏我这个门上没锁的人,不然也没人告诉你,那个疫区啊,瘟疫是非常非常厉害的,我听人说,就像我们这样说话,空气都能传染的,你那个宝贝孙子啊……”
她咂砸嘴,做出惋惜的口气,“我估计是不会活着回来了!”
“你在这里给老子放什么屁话!”陆兴达猛地转身,把手里的鸟笼狠狠的朝柳惜月砸去,“你再不给我滚,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柳惜月吓的嗷嗷叫,边朝门外跑,还边在大骂。
老马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握住柳惜月的嘴,就把她朝佣人房拉去。
柳惜月挣扎,就算是用力掐他,他也没松开。
一到佣人房,不需要柳惜月再挣扎,老马一把就放开了她。(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柳惜月猛喘了两口气,对着老马就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捂我的嘴。”觉得光骂不解气,她又抬起脚用力踢起他。
老马随她怎么骂,怎么打,都没还嘴更没还手,等柳惜月骂累了,打累了,背靠着墙大口喘气,才轻声开口,“惜月,既然你已经报了仇,又拿到了属于你的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惜月怔怔的看着他,老马却鼓起勇气的走到她身边,没等她缓过神,已经把她搂进怀里,“惜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可能不知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让陆兴达这么难过,让陆峻峰这么懊恼,又分到了陆家的一半家产,虽然没能想以前预想的让陆家家破人亡,但是,报仇的目的真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甚至,可以会所,她一点都不开心,尤其是陆明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没和她说一声,今天一早就乘第一班飞机出国。
她忽然有点后悔!
老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惜月,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柳惜月被他描绘的新生活心动了,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推开老马,“是不是温郁那个臭丫头,让你这么说的?”
老马很震惊,“惜月,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出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开心,他也很开心,看他伤心,他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来哄她开心。
也正是因为喜欢,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结婚,哪怕别人不知道给他介绍了多少个合适的对象。
柳惜月满意的眨眨眼,“那你告诉我温郁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老马笑了一下,走上前,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她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让我来照顾你,好好爱护你好吗?”
柳惜月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起头,红着眼眶对老马点点头,“嗯。”
拥着迟了二十多年的心上人,老马再怎么是个男人,也是泪眼婆娑,他很感激温郁,是她的一句话,让他决定不再把爱深藏在心里。
柳惜月以为任她怎么追问,老马都不肯把温郁告诉他的话说出来,肯定是因为太过于煽情,其实呢,温郁的那句话非但不煽情,还带着点恐吓。
她当时是这样说的,“马伯伯,她的个性,我相信你比我了解,如果一直这样钻牛角尖,只怕终有一天会把陆老爷子心里的那点愧疚磨平了,我还是那句话,以陆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哪怕他就算退下来,要处理掉一个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陆家,有些事,你应该比我更看的透。”
所谓公平,所谓法律,其实只是针对平明百姓,对有些人来说,他就是法律,他就是公平。
……
慕容清是憋了一肚子火回的办公室,助理看到他脸色不好,给他泡好茶就很知趣的退下去。
门还没完全带上,就听到一声茶杯砸到地上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