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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训斥了小服务员两句,就转身去给费子健找来了六块钱,把钱递给他的时候,满脸堆笑着说:“这是找零。”
费子健皱了下眉,这才拿起筷子挑起碗里的面条,难怪只要四块,温郁要的居然是连个荷包蛋都不放的阳春面。
这个女人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她弱不禁风,却依然风里来雨里去收快件送快件的模样,费子健心里一阵疼惜。
旁边的人用手肘推推他,“喂,刚才那个女人你认识啊?”
费子健回神,端起面条喝了口汤,漫不经心地点头,“她是我同事,怎么了?”
“她小孩生病了,听电话那头人的口气好像挺严重的,孩子都抽搐着昏过去了。”他本来是想把后面那句话告诉温郁的,结果,没等他说出口,温郁已经冲了出去,后来看到她摔了跤,很庆幸没有告诉她,不然指不定还要着急成什么样。
可怜天父母心,没有孩子的人,永远都没法理解。
费子健愣住了,浓郁的烫头含在嘴里变成了苦味,温郁她居然结婚有孩子了。
有人正黯然伤心时,温郁已经骑着电瓶车疯一样的朝刘阿婆家赶去。
急的在门口直打转的刘阿婆看到她,直抹眼角,“小温啊,你可来了。”
温郁来不及停车,随便朝边上一放就冲进了屋子里,“刘阿婆,墨白怎么样了?”
刘阿婆跟在温郁后面朝屋子里走去,“我也不知道啊,吃饭时还好端端的,我给他蒸的蛋羹也吃下去不少,正准备哄他睡午觉,忽然就开始呕吐了,我一摸额头,热的都烫手了,马上就打电话给你了。”
小墨白的情况,哪止发烧那么简单,不大的小身体一直在抽搐,温郁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什么东西都隔着一层水雾。
她拂起衣袖擦了擦,就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没忘了对刘阿婆道声谢。
刘阿婆边擦着眼角边催促她,“送孩子上医院要紧,真是作孽哟,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
镇医院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却也不算近,她当初选这个地方就是怕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好第一时间送去医院。
好好照顾,疼爱孩子,这本是一个单亲妈妈,唯一能为孩子做好的事了,结果,就像是印证了她多虑,她的孩子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全身哆嗦,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直朝她怀里钻,温郁感觉自己都快站不住了,深深吸了口气,她逼自己用尽全力朝医院跑去。
她告诉自己,跑的不是步,而是她儿子的生命。
被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她差点摔到了,紧紧的把孩子护在胸前,眼快就要摔到地上,旁边有人拉住了她。
温郁站稳后,正要朝边上人道谢,却发现那个及时出手拉住她的人是费子健。
“费大哥。”温郁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笑的笑,“谢谢你。”
说着,她就想继续朝前走,费子健却一把接过孩子,“你抱不动了,我帮你吧。”
温郁没有客气,她真的实在是没力气了,如果不是心里最后的念头在支撑着,只怕早就瘫到地上了。
……
“陆军医,你能来我们医院莅临指导,真是我们医院的荣幸。”镇医院的院长亲自陪在陆希南的身边,点头哈腰,脸上挂的绝对是最标准的,露八颗牙的和国际接轨的微笑。
陆希南怎么会来和B市隔着十万八千里的江南小镇医院,说起来,还真和徐小亮有关。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徐小亮追了很久的女孩终于答应和他交往。
徐小亮很高兴,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陆希南,他无父无母,在孤儿园长大,凭自己的本事读书,直到考取军医大学,分配到这家武警医院,社交圈子一直都很小,陆希南是他为数不多,而且最真心对待的一个朋友。
他为人相对要简单些,什么好事坏事都不愿压在心里,陆希南总是他第一个倾诉对象。
陆希南虽然心情不好了两年,听好朋友这样高兴的消息,还是不想扫他兴的恭喜了几声。
陆希南现在真的已经下决心去忘记温郁了,赵阳在整理他的办公桌时,发现被他藏在抽屉医学书里温郁的照片不见了。
她已经知道两年前自己被宋慕北骗了,但是,在怨恨宋慕北误导自己的同时,也暗暗埋怨起了温郁。
如果真的爱,为什么不相信陆军医,而要轻信了其他女人的话,她忘了那样的坏境下,温郁的神经脆弱的就像根早已经腐败的琴弦,只要轻轻一个拨动,就会曲终弦断。
宋慕北在一年前,就正式调任到她们所在的部队,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行政上的女副团。
官比自己高出那么多,赵阳对她真的是敢怒不敢言了,不过,她一个两年就会退伍的义务兵怕什么,虽然不敢骂她,每次看到宋慕北却也可以不理她,有段时间,弄的宋慕北很没面子。
不过,看在她是陆希南勤务兵的份上,也就自我安慰的没有多计较。
宋慕北很有毅力,这一年多来,不管陆希南如何不待见她,不管他如何不给她面子,依然风雨无阻的每天都会去看陆希南,哪怕说不上一句话,只是陪着他坐一会儿。
渐渐的,不仅整个武警医院,就连整个武警部队都知道他们那好看能干的女副团长,在光明正大的追求陆希南。
被这样个背景强硬,自身条件又很好的女人倒追,对许多来男人来说,那是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可是,有个男人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让多少女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知道让多少男人想把他约出来揍一顿。
当然了,具体约出来后,到底是谁揍谁,那还不一定。
鉴于,陆希南不仅手术刀拿的娴熟,连部队的格斗也是蝉联了好多年的第一,这个决定,有许多人构思过,却没有一个真正付诸过行动。
话题扯远了,刚才说到陆希南出现在江南小镇的医院,其实和徐小亮有关。
徐小亮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嘛,而且是花了将近三年才追来的,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万般小心的伺候着,唯恐惹那个女孩子半分的不痛快。
偏偏当他的女朋友提出要带他回家吃饭,顺便见见父母时(其实是见父母,顺便吃饭,如果父母不满意,将会连饭都吃不上),张忠召派他去江南出差,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武警医院作为全国医术顶级的三甲医院,象征性的去地方小医院提点一下。
徐小亮生怕自己一个婉言决绝,让女朋友觉得他不够爱她,不够重视她,从而断了情丝,又不敢违抗张忠召的命令,就咬咬牙去找陆希南帮忙了。
刚好陆希南这个星期没有手术安排,闲着又容易胡思乱想,就去找张忠召主动请缨去江南了。
对他忽然想去江南,张忠召有点意外,印象中,除了每年陆希南母亲的忌日,他是不大愿意离开B市的。
转念一想,以为被自己上次一通臭骂,他想开了,于是点头欣然同意了,并且拍拍他肩膀,自以为是地说:“去散散心也好,等回来,我要看到两年前那个陆希南又回来了。”
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希南啊,你看看我都老成什么样了,你真忍心看我还站在手术台边上吗?”
陆希南看着张忠召带着殷切希望的眼睛,努力了好久,才勉强挤出一丝笑,良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好。”
只是……两年前的他,还真的能回来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可能了,曾经的陆希南已经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就像那个女人两年来杳无音讯一样!
就这样,陆希南稍微收拾了下,就来到了那家江南小镇的医院。
镇上面的医院,真的和城里的医院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是在武警医院,尤其是上午,不管是哪个科室都人满为患,这里呢……
空空荡荡的珍视,闲的快指甲的医生,低头玩手机的护士,陆希南甚至能感觉医生比病人都多。
院长看他抿紧棱角分明的唇,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陆军医啊,病人都不愿意来我们这样的小医院来看病,我们也没有办法,正是因为患者少,我们基层医院医生的技术很难得到提高,一直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就照成了眼前的现状。”
陆希南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也是目前老百姓喊看病难的问题所在,许多人,哪怕是感冒也一定要去大医院,哪怕是要排很长的队。
陆希南在镇医院院长的陪同下,刚到中午就把所有的科室巡查完了。
院长很热情,非要请陆希南吃午饭,陆希南自然是不会吃的,哪怕他再三强调是便饭。
吃不吃他的饭,和饭是什么样的饭没有关系,而是坐到饭桌前和不坐饭桌前有着本质的区别。
院长看陆希南态度坚决,也很知趣地没有坚持,陆希南正想着医院的大门在哪里,有个穿医生袍的人匆匆跑了过来,他很匆忙,差点撞到他身上,还好,他身手敏捷的避开了。
看的出来,那个医生是一路跑过来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正要开口,院长朝面无表情的陆希南看了眼,冷下脸训斥起医生,“像个什么样,没看到武警医院的领导在吗?”
陆希南勾了勾唇角,算是对这个势利的院长的不屑,当着他的面称呼他为陆军医,到下属面前就把他改成领导了,还真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
医生举起雪白的衣袖擦了擦汗,对陆希南很勉强的笑了笑后,就对院长说:“院长,来急诊了,情况非常紧急……”
院长不耐烦地打断他,“来急诊你应该去找急诊中心的值班医生。”
现在虽然是中午休息时间,急诊中心却是留了值班医生的,虽然因为病人不多,造成了整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有点消极,对急诊中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值班医生这点,他还是挺有自信的。
那个医生一听院长这话更着急了,朝陆希南看了眼,结果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打了个哆嗦,涌到嘴边的真相变成了,“院长,钟医生拉肚子去洗手间了。”
如果不是陆希南还在,院长真的想掐死这不懂事的医生,什么借口不好找,找这么个烂的借口。
这个满头是汗的医生还是很有医德的,也顾不得去看院长的脸色了,直接说:“院长,你是急救科出身的,你还是快点去看一下吧,那个病人的情况真的挺严重的,我怕晚了真的要出人命!”
院长当然知道对送去急诊中心的病人,每一秒钟都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也的确是急救科出身的没错,可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院长做下来,他早忘的差不多了。
该死的,偏偏说要走的陆希南还不走,这让他怎么办?
他去急诊中心,无疑会耽误了患者最黄金的救治时间,如果不去的话,陆希南又在,面子上说不过去。
正当院长在心里想着两害相权取其轻,陆希南已经在对那个医生说:“急诊中心在哪里,快带我去。”
院长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并线了,一听陆希南这样说,第一反应不是患者有救了,而是他这院长位置要保不住了,所以,他坚决反对陆希南去。
看着拦在眼前的手,陆希南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森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陆……陆军医,你是心外科的,不懂急诊!”顶着陆希南即将勃发出来的怒气,他勉强扯出这么个理由。
“钟院长,不管是心外科,还是手外科,甚至是神经外科,都是外科一大家,你既然是急诊出身,不会连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