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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鸣距离颇远,却感肌肤冰寒,冷冽刺骨,吓得伏在地上不敢稍动,眼前这人分明是大邪大凶之辈,功力高得出奇。
周围原本不断的夏虫鸣叫声,立时间消声匿迹。
就在这时,就听见那根石笋嗡嗡震动,红光逐渐明亮,突然间,一道红光射出,直冲云霄,奇怪的是,红光射出之后,石笋便又黯淡下来。
金衣人望望天,说道:“明日是月圆之夜,若是这血蛟笋再不拔出,又要等上一个月了。”
段逸鸣心中大奇,这血蛟笋又是什么古怪之物?不过既然这些人深夜围聚在此,其中必有玄机,当下屏住呼吸,仔细瞧下去。
闭月娇笑道:“主人,血蛟笋这些日子以来,骚动越来越盛,尤其是近几日,越发明显,以弟子所想,即使赶不上明日月圆之夜,那下次月圆之时,必会破壁而出。”
金衣人沉声说道:“不行,必须马上唤出它。”顿了顿说道:“近日召集你们四人前来,就是想合力请出它,等等听本座命令行事。”
“是!”四女齐齐应诺,脸上却闪过一道惊慌之色。
金衣人冷笑道:“不必害怕,有本座在此,它伤不到你们。”说罢双目凝视血蛟笋,手臂扬起,嘴里念着咒诀。
血蛟笋微微震动,红光再次亮起,隐约之间,里面有道血影缓缓扭动,极是怪诞。
四女面色严肃,眨也不眨的盯着血蛟笋,场中气氛十分压抑。
段逸鸣猛然发现,四女各占一个方位,隐然围成一个阵式,将那根血蛟笋遥遥合围。
突然间,金衣人顿声喝道:“天悬地隔,潜龙出渊,起!”双手十指灵诀连发,尽数没入血蛟笋之中。
“铮!”金石声骤响。
段逸鸣心脏剧跳,双耳狂鸣,险些控制不住,他急忙运气,这才勉强压制住气血翻滚。
血蛟笋上红光闪闪,寸寸上拔,发出嗡嗡狂震,大地颤抖,周围乱石摇晃,碎石簌簌跌落。
血蛟笋之中,那道血影越来越亮,扭动弯曲,如同困居在牢笼中的猛兽想突围似的。
刹那间红光乱舞,如万千道霞光一般暴射而出。
金衣人咒语越发念的疾快,真气灌输,手指变换弹舞,围绕着石笋疾转,金衣飘展,猎猎作响。
赤光越来越盛,光浪四溢,将诸人容颜映照得妖艳诡异,场面说不出的古怪奇谲。
“铛!”
一声巨响,石笋突然通体赤红,光芒吞吐,如同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一般,照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恍惚之中,那根石笋似乎涨大了许多。
稍稍过了片刻,爆裂声乍响,碎石飞溅,那根石笋四分五裂,龙吟声中,一个粗若儿臂的红浪跳跃而出,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绕匝一周,红浪逼人。
段逸鸣定睛细看,却见石笋破裂之处,竟然出现一个巨长的裂缝,可见爆炸之威力何等猛烈。
金衣人大声喝道:“血灵镇碣!”随即浮空疾转,牵制住红浪脱身不得。
红浪高声怪鸣,旁边湖水滚滚起伏,水泡翻涌,水浪汹涌澎湃,刹那间竟飞起数尺之高。
四女闻言齐齐动容,秀发无风自动。
落雁退后几步,玉指交叉,真气滚滚护住周身,而闭月、羞花以及沉鱼等三人各自十指交叉,大喝道:“起!”
三人呈品字形,同时伸出右手小指。
“嗤嗤嗤!”
三人指尖上激射出三道血剑,尽数落在那道红浪之上。
红浪凄厉的怪吼一声,忽而光芒收敛,躯体微微一滞,已不如方才那般灵活。
段逸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阵法以女子鲜血为媒,借此破除这古怪东西的灵气,乃是旁门左道之术,如此看来,这不知名的红浪,也必是一种大凶之物了。
金衣人见红浪旋转变缓,心中大喜,当下凝聚起真气,十指如勾,虚空罩紧红浪。
功力催动之下,真气化为柔丝,将红浪牢牢缚紧。
红浪凶悍无比,虽然身处险境,却是不肯束手就范,奋力挣扎。
落雁脚踏罡步,持剑穿梭游走,步下一道气网,将红浪遁地退路封死。
金衣人和落雁两人一上一下,将红浪上天遁地之路全部斩断。
三女银牙紧咬,鲜血如缕,源源不绝的破空而上。
而她们脸色逐渐失去血色,双眸中神光渐弱。
红浪光芒减弱,发出不甘心的怒吼声,声动四野。
金衣人脸上喜色浮动,伸指抓落,一把将红浪握得正着,只见指缝间红光闪耀,狂鸣震动,竟是欲脱离开来。
金衣人凝神聚意,真气念力逼出,不出片刻工夫,红浪声势减弱,光芒闪烁,终于消隐,他又惊又喜的凝视着手中之物,哈哈大笑道:“青虬神引,我终于得到了!”
他手中透射出淡淡的幽光,赫然是一个虬龙状物,长不过六七寸,光波流转,通体淡红,玲珑剔透。
只是它浑身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被金衣人运功一逼,煞气大盛,诸女远远闻到,忍不住身子发颤,踉跄退了几步,恶心欲呕,若不是强行支撑,几乎便要晕倒在地。
金衣人满意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将青虬神引收好,煞气立消。
旁边四女这才好受些,收起玄功,顾不上失血过多,一齐拜倒,娇声道:“恭贺主人得到青虬神引!”
金衣人仰天大笑,许久才收歇,看着四女,笑道:“好,你们这次帮助本座顺利收了青虬神引,立了大功,每人各赏一枚千年螫内丹。”
螫兽乃是上古蛮荒猛兽,潜伏在深山大泽之中长年不出,吸食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其内丹夺天地造化,珍贵无比,寻常之人想一睹都不可能,而这金衣人一出手竟是四枚,阔绰至极。
四女脸上却不是如何大喜,盈盈一礼,说道:“多谢主人赐丹。”
金衣人手掌一翻,手中多出四粒金色圆球,弹射之下,四女纷纷接住,放入口中咽下。
不过盏茶工夫,诸女脸色泛起丝丝红晕,只是眉宇间疲倦依旧浓而不散,神色憔悴了许多。
金衣人说道:“今天你们也劳累了,回去歇息罢。”
四女躬身施礼,转身欲走。
金衣人叫住落雁,说道:“落雁留下,本座另有要事。”
闭月等三女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发力疾奔而去,转眼间已消失在竹林之中。
就在这时,沉鱼突然转脸向段逸鸣隐匿方向看来,月光下,苍白无力的脸上似乎掠过一道惊讶。
夜风吹拂,竹林婆娑,摇摆不定。
金衣人看着湖水水波荡漾,许久才转过脸,双目如电,紧盯落雁脸孔。
落雁微微一震,轻声问道:“主人,您有何吩咐?”
金衣人说道:“本座总算等到了这一天,明天就是月圆之夜,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目光灼灼,犀利无比。
落雁脸色平淡如水,低下头去,涩然道:“恭喜主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金衣人逼视着落雁秀目,森森说道:“我以她们三人处子精血镇服青虬神引,耗费了三十年修炼,这一切也是为了你。”
落雁心中大震,急道:“属下不敢,属下的性命都是主人所赐,理应为主人尽力,主人不论有什么吩咐,落雁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金衣人放声大笑,摆摆手,说道:“不必害怕,我辛辛苦苦培养你多年,为的是什么,你应该心中有数。”
落雁脸色煞白,说道:“属下明白。”说话之际,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金衣人说道:“明白就好……你知道本座为什么单单留下你?”
落雁摇摇头,说道:“属下愚鲁,不明主人用意。”
金衣人双眉一挑,沉声说道:“明日月圆之夜,正是你登基神女之位的良辰佳时,待祭月大礼举行后,你就随本座去华龙渊,解封去印,共修绝学。”
落雁脸色尽白,也不知道是月光照射所致,还是方才精血失去太多,她身躯微微颤抖,衣衫飘动。
金衣人冷笑道:“你怎么了?”
落雁低头说道:“没什么,属下只是刚才耗费太多精力,有些不适。”
“那就好!”金衣人畅怀大笑。
而落雁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惊色,脸似乎越发苍白。
正在此时,段逸鸣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臭小子,死到临头,还不快逃!”声音细若游丝,难以分辨来源。
他心中大惊,急忙朝四周察看,缩身潜步,缓缓向后退去。
突然间,金衣人笑声停止,霍然转身,沉声喝道:“尊驾看够了?”双目精光暴射,朝段逸鸣藏身之处扫来。
段逸鸣心头一紧,耳旁风声呼呼,顿时明白,原来自己早就被人发现!
他处在上风之地,身体发出的气息随风而下,自然被对方察觉。
金衣人自视甚高,不以为然,恰值收服青虬神引关键时刻,不容分身,也就装作不察,暗中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心中惊怒,什么人竟能越过竹林奇阵,又是怎么躲过那些青蟒卫?
他怒哼一声,身形电射而起,如大鸟般凌空扑去,左手斜切,真气鼓舞而出,化作一道气剑,汹汹暴闪。
段逸鸣眼前一闪,杀气凛冽,扑面而至,寒气森森,不可阻挡。
他心中大惊,危及之间来不及躲闪,真气疾转,堪堪护住心脉,与此同时,奋力劈出一掌。
“砰!”两股力道猛烈撞击,气浪炸开。
段逸鸣胸口剧震,如被山岳砸身,一头向后摔去,经脉欲断,气息停滞,体内气血翻涌,从喉头直冲而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只一个照面,两人高下立分,金衣人的修为远远高出段逸鸣,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再不逃走,性命堪忧。
段逸鸣硬生生吞下喉头翻滚的鲜血,真气怒鼓,紫竹棍在地上一点,贴地疾飞,冲进无边无际的竹海之中,眼前阵阵发黑,随时就要倒下。
他心中狂呼道:“不能就此倒下,绝对不能。”
危机之中,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充满脑海,忍着浑身剧痛,不顾一切的向前疾驰,衣裳破飞,兀自不顾,只是拼命低头飞奔。
狂风呼啸,沙石枝叶扑面而来,重重的打在段逸鸣身上。
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叫,一群黑影冲天而起,尾随而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已飞临竹海之上。
黑影是一群人冠角枭,此鸟产于西陲黎稽山摩云岭,极喜群栖群出,羽冠如人面,上生尖角,可以顶穿坚硬的岩石,利嘴中尖牙倒生,锋利有力,生性凶残。每逢猎食之际,都是蜂拥而上,不把猎物瓜分殆尽不休。
即便是虎豹之类的猛兽,落入它们包围之中,也难逃一死。当地土人称之为“妖鸟”,闻声色变,躲之不迭,无人敢去惊扰。
满天风雷激荡,竹林被狂飙所卷,纷纷倒伏。
人冠角枭闻到生人气息,狂性大发,围绕着竹林旋飞不休,一边发出惊人的怪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间,人冠角枭发现竹林中人影晃动,大叫一声,收翅俯冲,钢抓屈伸,已将碗口粗的巨竹抓断,倒了一地。
段逸鸣头顶一黑,急忙抬头一看,无边黑影乌压压一片,劈头盖脸的冲来,心中大凛。
他拔身而起,紫竹棍吞吐出手,但功力受制,紫气光芒远不如平时强盛。
三只人冠角枭抢先冲来,尖喙突伸,照准段逸鸣双眼啄来。
狂风如刃扑面,割得他肌肤生疼,段逸鸣长吸一口气,紫竹棍电舞飞旋,紫光腾腾,破空乱斩。
人冠角枭猛然察觉对方攻势真力威猛,方想回身,已是不及,气芒盈空,呼啸而至。
“扑扑”响声,其中两只人冠角枭已被当胸斩断,轰然坠地,而另外一只则翅膀撕裂,血肉模糊,哀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