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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鸣口干舌燥,一门心思只是向前疾驰奔跑,不敢回头,耳中水声隆隆,大水,风驰电掣般临近。
蓦然,秘道两侧石壁上赫然出现两支狰狞怪兽,怒目圆睁,张口大吼,獠牙森森,旁边刻着几个鲜血淋淋的大字——魔真秘府,妄入必死!
段逸鸣只瞧了一眼,顾不上细看,笔直奔过。
如此前行数丈,秘道突然分出几条岔道,就在不远处,赫然出现了个巨大的缺口,深不见底,阴风阵阵,不断从缺口吹出,一缕彻骨寒意钻心而来,段逸鸣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暗道不好,秘道深处竟然是这么个无底深渊,若是失足掉下去,岂不是骨肉无存?
段逸鸣举目望去,对面石壁上又是个巨大的兽头,张口狞笑,似乎在等待着择物而嗜,不知怎的,心中对面前这只兽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似乎潜伏着极大的凶险似的。
就在这时,小金尖叫声骤起,不住地摇晃着尾巴。
段逸鸣一震,回头望去,只见浊浪翻卷,竟然迎面拍到。
乾坤老君等人更是在浊浪中沉浮,忽隐忽现,而妖女沉鱼浑身湿透,脸色雪白,她早被巨浪冲击的晕头转向,不辨方向,几乎是依仗着“碧落”仙剑方堪堪不被浊浪吞没。
饶是如此,沉鱼浑身衣裳仍被四周岩石刮割,划满伤痕,血迹斑斑。
段逸鸣稍一岔神,水花飞溅,浊浪涌上背后,气浪狂掀,周身真气激荡浮动,呼吸大滞,当下不再犹豫,清啸一声,猛地跃起,踏浪而行,衣袖鼓舞。
段逸鸣脚尖一点,背负着花似海横空飞渡,真气暗吐,紫竹棍电射而上,“嗤”的笔直插入一根突生的岩石上,两人悬空而垂。
“轰”的一声巨响,巨浪怒啸而过,狂风呼卷,水珠抛散,两人眨眼间已被淋透全身。
乾坤老者等人不防有变,直直冲入深渊,长发卷舞,竟是一起跌了下去。
沉鱼惊叫一声,骇得手脚无措,眼看也要坠入无底深渊之中,恰在此时,她妙目急转,看到半空中的段逸鸣,浑身一震,疾呼道:“救救我!”
段逸鸣本来不想救她,可是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忍,想起在华山绝壑之中,妖女曾暗示自己破解灭天绝地大阵,救出六派数百人性命,恻隐之心顿起。
大水疾奔,沉鱼顿时被带下,坠入深渊,她惊叫失声,回头张望,美目中满是惊骇慌张。
段逸鸣左手探到腰际,解下“龙鳗筋”,举手一抖。
龙鳗筋如长空蛟龙,激射俯冲,“嗖”的缠上沉鱼纤纤细腰,缠绕卷起,一把拉了起来。
段逸鸣转目看去,右侧不远处,恰好有个凹进的石洞,反手一甩,将她卷射过去,紧接着段逸鸣双臂一振,“呼”的横空飞渡,也落在石洞中,放下花似海。
沉鱼乍脱险境,不由长吁一口气。
段逸鸣瞧了她一眼,见她衣裳开裂,裸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外裳尽湿,紧贴在身上,酥胸轮廓浑圆分明、高耸入云,彷佛要将黄色衣裳撑爆一般,随着呼吸,急剧的起伏波动,风光旖旎。
段逸鸣心头不由“突突”剧跳,急忙侧过脸去。
沉鱼猛然察觉有异,低头看去,脸色绯红,怒哼一声:“不要脸!”举手打了段逸鸣一耳光。
“啪”的脆响,段逸鸣趔趄一下,“扑通”坐倒在地上,原来他被令狐天珏以“魔天刀法”所伤,没有时间复原,紧接着又背着花似海在密道中狂奔急奔,早已脱力,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连一个普通修真者都胜不过,何况沉鱼?
是以沉鱼这一掌看似不重,却将段逸鸣击倒在地。
小金“呼”的飞出,弓背吹气,发出愤怒的嘶鸣声。
沉鱼手指慢点,默念“柔丝诀”,真气弹射飞出,围绕着小金旋绕缠舞,随着五指的急速转动,迅速将小金缠织成一个大粽子,随手抖落一边。
小金怒嘶连连,无法解脱,逐渐悄无声息,原来沉鱼这“柔丝诀”以真气化丝,缠绕万物,可以隔绝一切声响。
段逸鸣神色萎靡,挣扎了几下,晃晃悠悠的站起,怒目而视,气道:“你……你这妖女——”浑身微颤,险些又摔倒。
沉鱼见他模样,已知他真气衰竭,心中一动,不再理会,转身躲到岩石之后。
段逸鸣见她走开,刚要去解救小金,突觉脑袋一阵旋转,差点晕倒,急忙坐在花似海身边,闭目调息。
沉鱼躲在岩石后,伸头瞧来,见段逸鸣运功调息,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心中大定,于是解下衣裳晾在岩石上,取出一粒火红的丹丸丢入嘴中咽下,运功疗伤。
幸好她只是皮肉外伤,不甚要紧,几个周天之后,浑身舒泰,伤势豁然而解,她穿上衣裳,转出岩石。
段逸鸣依旧盘膝而坐,脸色略微显现一层淡红血色。
沉鱼缓步走到他面前,凤目中寒凌闪现,暗中运注真气,缓缓举起手掌,就要拍下。
恰在此时,段逸鸣闷哼一声,身躯一阵摇晃,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滴落在胸前。
沉鱼心中一震,暗道:“终究这小子救了自己一命,不该趁人之危……”酥掌不由得缓缓放落,转念一想,乾坤老君来时曾严令自己,凡是遇到阻挡己方取宝者,格杀勿论,心中一跳,手掌又举起,悬在段逸鸣头顶。
段逸鸣哪里知道自己徘徊生死边缘,只顾运功疗伤,他体内剧痛如裂,低声呻吟着,脸色忽白忽青,眉头紧皱,俊朗的脸孔扭曲着,满是痛楚之意。
沉鱼怔怔的瞧了片刻,神色变幻莫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她银牙轻咬樱唇,终究是下不了手,低声说道:“臭小子,先让你多活一些时间。”
说罢转过身,走到花似海身边,俯身从他怀中摸出那张犴魉兽皮,妙目凝注,细细看起来。
犴魉兽皮上画着一幅地图,线条弯曲,点缀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她看了半晌,弄不明白那些符号代表什么意思,皱眉苦思。
就在这时,段逸鸣低哼一声,被体内剧痛惊醒,他睁开眼睛,猛然发现沉鱼手中拿着那张犴魉兽皮,心中一急,怒道:“妖女,你竟敢偷取花老前辈的秘图!”
沉鱼冷冷瞧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反而将犴魉兽皮揣进怀中。
段逸鸣忍耐不住,就想站起,哪知身躯方动,眼前火星乱冒,一阵恶心,又“扑通”坐倒,这才知道自己受了重伤,无法运气。
他心中又惊又怒,狠狠的瞪着沉鱼,怒喝道:“无耻妖女……”
“啪”的又是一掌,段逸鸣被沉鱼打得转了几转,一头撞在石壁上,登时起了个大包。
沉鱼走到他跟前,双手叉腰,凶巴巴的说道:“臭小子,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姑娘把你们俩丢下去喂鱼!”
段逸鸣哭笑不得,自己好心救她脱困,却被她一连掴了几掌,脸孔火辣辣的烧痛,本想出口谩骂几句,想及自己和花似海皆是重伤在身,只好怒哼一声,闭嘴不语。
沉鱼瞧他神色,似乎猜出心中所想,眼波流转,娇笑道:“识相的话,就乖乖的听我吩咐,本姑娘心中若是高兴,就暂时饶你不死。”
段逸鸣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思绪纷扰,竟是静不下来,无法运功疗伤。
沉鱼左瞧瞧他、右瞧瞧他,见他气得脸色发紫,心中颇觉有趣,禁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左一声“傻小子”,右一句“臭小子”叫个不停,一边观察他反应。
段逸鸣心中气闷,也不理她,心中颠过来倒过去将她骂了无数遍,这才稍稍平息心中怒火。
沉鱼戏弄了段逸鸣半天,终觉无趣,于是又重新坐下来,取出那张犴魉兽皮细看。
过得片刻,石洞外突然传来几声叱喝声。
段逸鸣听在耳中,依稀是林仲岳的声音,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向外张望,方站起身,突觉身体一麻,僵立在当场,却是沉鱼出手将他要穴制住,动弹不得。
段逸鸣情急之下,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妖女,你会被五雷轰顶、恶鬼缠身,不得好……”
沉鱼霍然转身,面罩寒霜,威胁道:“臭小子,你若再骂一个字,本姑娘立时将你舌头割下,扔到水里去。”酥掌翻转,“碧落”仙剑破空而来,射向段逸鸣面孔。
风声尖锐,仙剑闪电般临近,寒气逼人。
段逸鸣打了个激灵,吓得急忙闭紧嘴巴,向后躲去。
仙剑突然停顿,剑尖抖动,几在他嘴巴齿缝之间。
段逸鸣汗毛竖起,对方只要轻轻一送,自己立马会血溅当场,脸色顿时大变。
沉鱼突然展颜一笑,妙目中闪过一丝狡诘,收回仙剑,一把将段逸鸣抓起,摔在洞口岩石上,错身急跃,掠到洞口观看。
段逸鸣撞在岩石上,骨架剧痛,险些流出眼泪,正要张口喝骂,耳傍衣襟飘掠,香风扑鼻而入,沉鱼俏生生的挨在他身边伏下身躯。
微风拂面,几缕青丝垂在段逸鸣鼻孔上,顿时又痒又麻,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沉鱼掩唇娇笑,仙姿玉色,美若春花初绽,娇俏美艳,两人距离十分之近,鼻息互闻,段逸鸣几乎看得见伊人脸上雪白肌肤下丝丝毛细血管,纤毫毕现,玲珑剔透。
沉鱼竟是不避不闪,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神色。
段逸鸣蓦地想起,眼前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女乃是奸诈狡猾的妖女,登时大凛,急忙转过脸,不敢对视,朝外看去。
只见石洞外,水流湍急,浊浪排空,几道人影掠着水面飞冲,剑气纵横交错,喝骂声响成一片。
仔细看去,正道六派高手几乎全部云集一起,正和西烛魔帝、白骨娘娘、巫鼠老怪以及赤炼天煞、鬼面阎罗等人,恶狠狠的对峙在一起。
林仲岳、南宫明空以及一干弟子就在几丈外,凝神注目,脸色冷峻。
段逸鸣大喜过望,张嘴就要呼喊,突然背心一凉,却被沉鱼一剑顶住,她沉声说道:“臭小子,你若是敢出声,本姑娘先把你杀了,再将那老头子击毙。”
段逸鸣恶寒顿生,吓得噤口不语。
沉鱼伸指将他哑穴点中,这才放心,这下倒好,段逸鸣手脚僵硬、说不出话来,只能眼巴巴看着师叔就在眼前,却无法出声求救。
原来正魔两道全部被湖水卷入秘道之中,随波逐流,一直漂流到这里,众人才纷纷御风飞起。
众人惊魂稍定,环视左右,发现此地并无出路,暗暗焦急。
魔派诸人失望之下,破口大骂,双方纷争又起,杀作一堆。
巫鼠老怪巨目怒睁,骂道:“既然大家出不去,不如先杀他几个,好歹找些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寂寞。”手中招魂幡一晃,就朝大衍上人冲来。
咒语响起,招幡旗中鬼影幢幢,厉叫着扑上。
大衍上人双臂一振,斜斜飞开,手指急转,一柄仙剑“呼”的飞出,当空斩去。
蓝光崩爆如流星雨,凌空绽放。
“噗噗”声响,巫鼠老怪身前一小鬼被劈开两半,横飞出去,登时烟消云散。
巫鼠老怪气的“哇哇”怒叫,这些鬼魅是他好不容易才从苗疆千年古坟中招摄而来的,平时封印在招幡旗中,只有遇到劲敌之时解封召出,哪知一上手就被对方斩杀几只,心中大是痛惜。
大衍上人一招得手,立时飞退。
巫鼠老怪狂呼道:“哪里走!”招幡旗挥舞,飞追上来。
招幡旗卷飞猎猎,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落下。
大衍上人引剑而上,亮起一道眩目的光芒,蓝影高织,斗在一起,两人棋逢对手,斗得不也乐乎,难分上下。
林仲岳眉头紧锁,喝道:“大家住手!”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