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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想不到,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人找过来。这臭小子的这身体已经损毁到了这种地步,连我老头子都不愿意夺他的舍,你小子难道还看中了他的身体吗?”
第9卷第2126节:农夫剑神(5)
听声音似乎是从前方传来的,肖刀向前走去。
前方是一座高山,转过这座高山,又是赫然开朗。
他在头顶飞过的时候怎么好像没看到这里呢?
就见在山的背后,是一条小河,而在小河的旁边,是一片平地,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正赤着上半身,在一片水田里做着什么。
这是?插秧?
肖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里居然真的是一片水田,而眼前的这人,居然正猫着腰在田里插秧,他赤着的后背整个呈现出了健康的古铜色,似乎是饱受日晒一般。
而在水田的另一侧,居然还有一个小茅草层。
茅层仅仅有三间大小。
山,水,茅屋,农夫,好一副和谐的田园画面。
肖刀走了过来,那农夫依然没有抬头,猫着腰,把手里的两株稻苗又插进了“泥土”里,随后又问道:“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肖刀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前,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可是那人却始终不曾抬起头。
居然在一个人的意识海之中种田?恐怕天下再也没有这般荒谬的事情了吧。
“前辈,莫非便是剑神?”
“剑神?呵呵,”那人摇了摇头:“剑神,这个世界之上,有谁敢说自己是神呢?我这半缕神魂又怎么能称神呢?”
这农夫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没有抬头,而那稻秧,却从他的手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不一会,就被他给插了半个畦。
“前辈是不是复姓独孤,单名一个绝字?”
肖刀又问道。
这农夫虽然没有回答,但肖刀已经基本确定了这农夫的身份。
“嗯,以前的确有人这么称呼我。”
果然是独孤绝了。
得到了独孤绝的确认,肖刀又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这人,很难相信,这就是曾经的剑神独孤绝?
说起来,他的样子倒也不老,当然,只是一缕神魂而矣嘛,从侧面来看他,发现他也就只有四十几岁的模样,下巴上留着约有寸许来长的胡须,须发全部都是黑色的,仿佛是染过一样。
只是眼下的他这副打扮,却真的好像是一个农夫,如果这里不是肖辽远的意识海的话。
独孤绝说完这一句之后,再没有说话,又开始专心的插秧,肖刀便立在他的一旁,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绝将这一片稻田全部插好,这才直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过身来,看向了肖刀。
“小家伙,你还没有说,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
“独孤前辈,这身体的主人乃是我的一位至亲,因为他已经昏迷了十几年一直都不醒,所以我才闯了进来,看是否能唤醒他的神魂。”
“哦,原来如此,你是这小家伙的亲人?嗯,你是这小家伙的兄弟?还是他的儿子?”
独孤绝盯着肖刀问道。
“这……”肖刀无言以对。
“哈哈,看你不说话,估计是他的儿子了。嗯,不错不错。我在这里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了,早年间在冰潭里更是被困了几百年,一直都没有人陪我说话,想不到如今倒还能见到你。嗯,相逢即是有缘,小家伙,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第9卷第2127节:是卑微的活着还是死去,是个问题(1)
肖刀差点摔倒。
搞没搞错啊,这里是意识海啊,你老头儿不但能在这里种庄稼,居然还能在这里喝酒?
你酒是怎么来的?难道还是这些稻米酿造的?
“前辈,这具身体的主人他在哪里?怎么这里只有前辈一人呢?莫非是他的神魂已经……”
若是肖辽远的神魂已经死了,而有独孤绝住在这里,肖辽远的身体也依然不会死,现在肖刀最担心的就是这些。
“你放心,那小家伙神魂虽然受了伤,但是却还死不了。呵呵,看来不让你见他一眼你是不会放心了,走,我这便带你去见一见他。”
说话间,独孤绝从稻田里拔出了双腿,走上了岸边,一指不远处的那个小茅草层:“那小子就在屋子里呢。”
肖刀紧随其后,走入了那个小茅屋之中。
茅屋共有三间,虽然十分的简陋,但桌椅俱全,和一个普通的农夫人家也没有什么两样。
左侧的一间,是独孤绝居住的,中间的一间,类似于餐厅和厨房——但肖刀很疑惑的就是,这里又不是真正的世界,怎么会有餐厅和厨房的?但想想也便释然了,独孤绝在这个世界里都能当一个农夫,做饭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右侧的一间,只有一张床,□□铺着稻草,稻草上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是,是一道神魂。
那人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正在酣睡之中。
这人才是真正的肖辽远。
和躺在外面的肖辽远没有任何的两样,躺在□□,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这就是这小家伙了。这小家伙已经躺在这里很久很久了,他的神魂受到了损伤,虽然也可以醒来,但如果醒的时间太长了,对他也不好。”
“剑神前辈可知道他受了什么伤么?”
“想当年,我被迫跳入冰潭之中,最终静脉尽碎,只得将自己的一缕神魂牢牢的封在了体内。而这小子,进入寒潭,想要得到我的那柄剑。可是须知,那柄剑随我在寒潭之中已经被困数百年,本就是龙骨所化,又是吸尽了北冥的寒冰真气,其寒气便是当年的我怕也不敢轻易接触,可是这小子胆子却不小,结果自然是混身被冰封。当时我的身体也已经死去多时,正想找个机会逃出寒潭,可是谈何容易?这小家伙进去之后,我自然也就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也幸好我进入了他的身体,当他的神魂被寒气所伤之时,我将他的神魂强行带入了他的意识海之中,这才保留了他的这缕残魂,若说是要恢复吗,恐怕最少也要让他在极阳之地,吸食几十年的阳气,以阳之气驱阴之气,或者他此生还有可能会醒过来。”
“前辈,晚辈听说龙髓可以治他的这种伤?”
“哦,你是听外面的那小娘子说的吧。这话虽然也不错,骨髓本就是至阳之物,而龙之骨髓更是世间至阳,如果这小家伙受伤不这么重,或者当时只是他跳入冰潭之中,而没有去拿我的那柄剑倒还罢了,可是他一动手,身体里的寒气过重,恐怕就算是龙髓也无法把他的寒意尽除的。走,小家伙,和我老头子喝上一杯!”
第9卷第2128节:是卑微的活着还是死去,是个问题(2)
独孤绝大约真是几百年没有见到人了,肖刀见了肖辽远一眼之后,独孤绝就带着肖刀走到了外屋,忙着把外屋的一张桌子搬到了院中,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几坛陈酿,独孤绝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小草墩儿,而后又拿了两个大碗。肖刀越发的哭笑不得。
这位前辈看起来真是要在肖辽远的这意识海之中安家立户了,居然什么东西都有?
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准备好的呀?
“小家伙,坐,坐。”独孤绝一挥手。
这独孤绝,毫无一点儿的架子,而且单从他的神魂上,实在也看不出有多强大,很难以让人相信这位曾经便是一剑会八魂的那位传奇人物。
至于张口小子,闭口小子,这一点儿肖刀倒是可以接受。
人家几百年前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肖刀才刚刚十几岁,论年纪,连这家伙的重重孙子都够不上,肖刀也不和他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独孤绝拿起了酒坛,猛的一拍,砰,酒坛开起。
只是一刹那间,一股强大的阴风扑面而来,瞬间肖刀和独孤绝的脸上,都已经凝了一层冰霜,非但是如此,就连整个茅屋,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再看不远处的那一畦水稻,居然登时被冻成了冰条。
这一坛酒,好大的寒气。
独孤绝也是一愣,随后一拍自己的脑袋:“哈哈,年纪大了,有些记性不好了。想不到这坛酒放了这十几年了,却还是这么阴寒。”
看着肖刀如今是须发皆白,整张脸都被冰霜给包裹住了,独孤绝又是哈哈一笑,指着这坛酒说道:“这坛酒,还是当年我进入这小家伙,呃,也就是你老子的意识海的时候,利用他的意识海里的那些寒气所酿造的,如今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我可是一直都舍不得喝。便宜了你小子了。”
独孤绝也不擦脸上的白霜,拿起酒坛,对着两个碗各倒了半碗酒。
那酒一入碗,更是寒意凝结。
这里还是意识海之中啊,如果是放在外面的世界,应该怎么样?
独孤绝端起一只酒碗,放在嘴里,小抿了一口,将酒碗放下,指着肖刀:“小家伙,别客气,喝吧。我老头子已经几百年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今天再见到你这小家伙也算是有缘。嗯,我看你小家伙好像和我老头子有些渊源啊,是不是?”
这老头倒也真是慧眼如炬,居然只有眼神一打量,就知道肖刀粗通剑意。
看着桌上的这碗比冰不知道寒了多少倍的酒,肖刀也试着拿起来,品了一小口,酒一入嘴,没有丝毫的辛辣,却是寒冷的让牙齿打战,感觉自己的整个喉咙都被冻住了一般。
这酒也太霸道了一些,这还只是神魂,还不是肉体啊。
独孤绝也看着肖刀,手一拈自己的寸许小黑胡,说道:“这酒要小口小口的品,切不可喝多。这小子体内的寒气非同了得,而我用他体内的寒气,一共也能酿造出了三坛这样的酒,一直也舍不得喝,如果不是许久都没有人同我聊天了,我也是舍不得拿出来喝的。”
第9卷第2129节:是卑微的活着还是死去,是个问题(3)
肖刀其实也已经知道这酒没有毒。
当然了,毒这种东西,只是毒人的身体,哪有一种毒可以毒到神魂的,至少目前肖刀还不清楚有这种毒。
肖刀喝了一口酒之后,整个身体都凝结了一层白霜,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
是以独孤绝就笑咪咪地盯着他,但是马上,独孤绝的脸也变冷了。
因为,凝结在肖刀身上的这一层白气,居然以很快的速度汽化,肖刀的头顶升起了袅袅的白烟。
这是神魂啊,不是身体啊。
连独孤绝的神魂自认要承受这酒的寒意也不容易,怎么这小子这么容易便做到了?
等身上的冰霜全部消失,肖刀却感觉自己变得热了许多。
拿起酒碗来,又小小的品了一口。
依然,酒入体内,整个身体再次凝结成霜,但马上这些霜雪又快速的汽化了。
看得独孤绝几欲拍案而起。
肖刀连品了三口将酒碗又重新放下。
独孤绝一直等肖刀又恢复了原状,才不得不赞一声:“果然是英难出少年。小家伙,你的神魂之力怎么会如此的强大,莫非你已经是魂师了?不对不对。”独孤绝又连着摇头:“便是一般的魂师,第一次接触我酿造的这种酒,只怕也承受不住。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肖刀摇头。
这酒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对他的神魂来说,还有一些妙处。
肖刀可是曾经吞噬了十几颗龙诞果啊!
身体固然给凝练的强悍无比,就连他的神魂也是受益匪浅。
另外还有小龙的血,这些都是至宝之物,为肖刀一人所得,他的神魂强度,早已经不亚于一般的魂师,甚至要强于魂师。
也难怪独孤绝要吃惊了。
“小子,你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