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敌人?!为什么?你是说——唔,我不太明白。”
夏雅惠子中校嫣然一笑,举起手,手指捻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徐豹还没有看懂,她已经低头往前走了。
“基弗里中校原来军衔和我齐平,又有伯父克里司令作强大的后盾,竟然屈尊在我手下任支队长,难道就是竟因此心怀嫉恨吗?‘怨在不舍小过,患在不预定谋,……轻上生罪,侮下无亲。’我该怎样怎样去调和这些矛盾呢?”
一思索间,夏雅惠子走得远了。
“哎,等一等。”直觉告诉徐豹,夏雅惠子中校会毫无保留的站在自己一边。
“徐豹君在后面想什么呢?”夏雅惠子听到呼叫,停下来回头问。
礼貌的语气顿时令徐豹有些气短,鼓起勇气溜到嘴边的话柄哽了回去。“嗯,夏雅惠子中校是否因为战争而中途结束了留学学业呢?”
“原来你问这个。我已经毕业了。游艇事件就是毕业后想放松一下,出海游玩时发生意外的。”
“啊,庆幸。我的运气就差一点。结束学士论文答辩后,正在读硕士学位,战争结束了象牙塔生涯。”
夏雅惠子柔和温情的目光扫过徐豹脸庞。明亮的阳光下,她日本女人特有的温婉白皙的小脸清晰而真切。徐豹看得有些发呆。
“那,夏雅惠子小姐不辞而别,又是何故。”他忽然问道,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很唐突,心里怦怦地剧跳不已,但是徐豹庆幸自己终于说出憋了好久的疑问。
象天降万丈狂涛,猛然撞在胸上,而且不断的抨击着。一瞬间,夏夏惠子脸上经历了几种微妙的变化。徐豹看到的却是夏雅惠子忧郁的侧面。她把嘴唇咬出了一个青白的牙印。
“今天不说这个好吗?我们离得基弗里中校已经很远了。巡视也该结束了,回营吧。”
夏雅惠子十分艰难的吐完这段话,头也不回往前走。
嗨!一声高喊,似乎还有呼的声音。前面,基弗里中校身形飙动,甩手一镖,扎中了从深草丛中跳出来的一只个头和外形都很象松鼠的长耳动物。它带着钢镖又冲出去十多米远,才栽倒在地。钢镖插得很深,可见手力之雄。长耳鼠褐色的毛上,有一块因血的浸染变得颜色更深了。
“呀!中校真是棒极了。”夏雅惠子称赞道,拍了几下手。徐豹也由衷的佩服。
基弗里走过去捡起长耳鼠,拔出飞镖在鼠毛上擦拭干净,插在腰际。他拎高了长耳鼠,炫耀似的摇晃着,估量着它的大小重量。然后,中校垂下了手臂。此时,他琥珀色的眼睛象黄昏时的巴纳德星,发出柔和的光辉。
“这是献给夏雅惠子中校的晚餐。惠子中校接受吗?”
“敢不受命。”
“这片草地里,还有中校的用武之地。基弗里中校何不再展示一下镖技,让我们再开开眼呢?”徐豹笑着道。
“可是这里草不太深。这种长耳鼠恐怕不会有太多。”基弗里放下了长耳鼠,摸出两只镖在手里掂着,一边偏着头问徐豹,“上校,何不也试试手气,我替你把长耳鼠赶出来。”
“呵。这个,飞镖,我伺候不了。”
“上校真的好谦虚,我知道你们是不喜欢率直的。但是要知道,这飞镖可是你们的传统啊,我还跟着一个中国师傅练过手法和眼力呢。”
“飞镖是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吧。上校是国际军人大赛的探花,什么武器不会弄呢?”夏雅惠子心情突然格外好,满含深意的说。
这一军将得好,徐豹再也无路可退,硬着头皮道:“给我一支,我试试。”
基弗里中校的飞镖和微笑同时递了出来。
第四集
莱昂多·穆姆托上校所率第一分队在平坦迷人的白色沙滩上降落。各类热带树木点缀在海滩边缘,越往内陆,林木越是密集,遮天蔽日。海滩上,高大的草本植物伸展出巨大的叶片,足有两米来高,中间草本茎上挂着几个橄榄一般深绿色的果实。海水荡漾,波光粼粼,景色怡人,使人感到简直就是在海边度假。
对面,北方大陆的海岸线隐约可见。呼吸着似乎带有咸味的潮湿空气,浑身被一种生命的活力充满,忍不住会吙吙的叫上几声,表达心中的舒畅,这种舒畅是长期被压抑后突然放开束缚心理尽情倾泻。宽阔辽远的空间,自然秀丽的美景,新鲜畅达的空气,无一不透露着生命的自由与活力。
“上校在看什么?”支队长密罗辛中校安排交代完支队任务,忙里偷闲向穆姆托上校这边走来。穆姆托上校此时站在一段土坡上,望远镜挂在胸前,正看着前方出神。
“美不胜收的美景,主赐给的礼物。”
“是啊,感谢上帝,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实美妙。”
“安拉是唯一的真主。”
密罗辛中校一时里摸不着头脑,稍后他明白了穆姆托上校的信仰,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的。他有点尴尬。“真对不起,唐突地冒犯了上校的信仰。”
穆姆托嘴角奇怪的向一边扯了扯,似笑非笑。他用这种平静的方式表示事情已经过去。“我们的友谊是超越信仰的。”他伸出手向密罗辛示好。
“为什么上校从来没有在飞船上明确表达过信仰呢?”密罗辛握住穆姆托的手问。
穆姆托沉默不语,密罗辛立即感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
“凡为势所迫非出自愿,且不过分的人,虽吃禁物,毫无罪过,因为真主确是至赦的,的确是至慈的。”穆姆托念出了麦地那的黄牛章中一句。不管是否言不达意,毕竟也算对密罗辛中校的回答,只是中校能否正确理解其中的含意那还真难说。
负责营地建设的另一个支队长罗贝尔上校也过来了。
“这里环境不错,营地选址就在这儿吗?”罗贝尔上校问,如果穆姆托队长同意,他便要开始吩咐手下建营地了。
“再向内陆伸进五公里。”
“抬着这么多设备走五公里?军士们会很辛苦的。”罗贝尔心中叫苦不迭,不由得发问道,“而且,隔得那么远,我们怎么照管登陆舱这个庞然大物呢?”
“登陆舱不需要照管。在海边,我们无法断定会遭遇海上多大的飓风。上校,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怕什么艰苦。这里距离北方大陆只有两百多公里,可以肯定对面有巡逻船只在海上游弋,那是我们现在的敌国。借着他们初胜的荣耀之心,一旦发现我们,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来进攻,妄图再续辉煌。战争不是我们的目的,虽然我们并不惧怕战争。”
“可是我们也不是懦夫,军人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勇敢战斗是军人的天职,干吗要躲着北边。”罗贝尔上校的口气比分队司令更咄咄逼人。
“遵守条令才是军人的天职。”穆姆托上校的愿意本是说舰队总部的秘令如此,在罗贝尔上校听来,却是穆姆托上校借分队司令的职位,强迫他执行命令。他不再争辩,以手触额,向穆姆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留下了五人负责用树枝野草伪装登陆舱,其余的人拾掇好装备,携短扛长朝丛林里行进。行走不到一公里后,树林很稠密,路,是从落在地上厚厚的一层叶子上踩出来的,不是有一两支灌木枝条挂住衣裤。长袖迷彩服尽管是透气的极好面料,还是大汗淋漓。尤其是罗贝尔支队,边走边把讥诮的话彼此之间悄悄的传播,发泄着不满。
穆姆托上校走在最前面,这些不满不敬的话语也飘进了他的耳朵,然而他却装着不闻不知,“你们当服从真主及其使者,你们不要纷争,否则,你们必定胆怯,你们的实力必定消失;你们应当坚忍,真主确是同坚忍者同在的。”默念着这些章句穆姆托上校能够平静许多,两腮及颌下的胡茬已显浓黑,他等着它们长出来成一片呢。在土坡上时,上校并不是在观风望景,他已经观察过周围地形,选择好了营地地址。
相比之下,罗贝尔上校却有些着急,束下不严,管辖无方,罗贝尔上校才不愿意被穆姆托上校如此容易找到理由来看轻嘲笑的。他跑前跑后,厉声相斥,出了一大身汗,才勉强把军人们的怨气压下去,收敛起个人意气,使他们看起来象是军纪严明,步调一致的队伍。
“上校辛苦奔忙,真是认真啊。”密罗辛中校在前面看到罗贝尔前后往返,善意的慰问。
罗贝尔一脸苦相,他赶上密罗辛,悄悄的说:“没办法。上校司令好象很压抑似的,叫人猜不透心思。难道对营地地址,上校已经胸有成竹了。”
“海边的确有许多危险。本世纪初,印度洋海啸瞬间就夺去了二十多万人的生命。当时,十多米高的浪头直扑海岸,冲过海堤,卷走一切,淹没房屋和街道。”
“中校真象身临其景,大概还在海啸中潜过水吧。”
“别取笑,那时侯我离出世都还早着呢。可是我外祖父遇难了。”密罗辛没有说的是,在那场灾难中,他法裔父亲和泰裔母亲相识了,并迅速结合了。最后,就有了混血儿的他。
“我本来希望能在阿莱斯上校那一队的。”罗贝尔上校说。自从阿莱斯上校和聂莫夫中校亲身涉险平息亚马逊号飞船上的叛乱后,罗贝尔上校心存感戴与敬慕,和阿莱斯上校成了莫逆之交。
“可是这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穆姆托上校忠厚坚强,百折不挠,也是很好的朋友。”密罗辛真诚的说,他脸上最多的表情是微笑,不断的,不知疲倦的微笑。
“这么说,密罗辛中校和穆姆托上校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完全可以这么说,密罗辛心里道,话一出口却变成:“同处一队,与人为善嘛。未知的命运难道还不能使我们紧密团结么?”
罗贝尔有些扫兴,回到了后面自己的支队。
终于到了穆姆托心中认定的地方。这里比海边高出了大约三十多米。大树参天,藤萝盘缠,植物丰盛,也的确比较隐蔽,几棵高达五十米以上的大树,可以做天然的了望楼。以已经知道的阿喜人的搜寻水平而言,这里应该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海上是无法直接看到这儿的。
“再往陆地纵深五公里,罗贝尔上校和我一起到前面去巡视好吗?”穆姆托发出友好的邀请。
“拉帐篷建营地的事多着呢。”罗贝尔回绝道。
“只要吩咐下去就可以了,还有副队长莫宁中校呢。我支队的事都交给索莫斯中校了。”穆姆托上校坚持着,“走吧,上校。”
这次,罗贝尔上校真的不好再拒绝,只好带上望远镜,跟着穆姆托上校一路去巡察。队中首席顾问丹尼·埃芬博格院长看着两人离去,他自从登陆以来从来不对穆姆托上校建议或要求什么,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执行者。
既然这样,除了罗贝尔上校以外,没有人再会对穆姆托阻碍什么,所以穆姆托上校故意要罗贝尔上校跟在自己身边。两人拨开挡在面前的枯枝,荆棘,艰难的在丛林里行走,都后悔没有带上一把砍刀来。他们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来。两人相识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登陆的装备中没有砍刀这个项目。过于先进的文明丢掉了许多传统实用的器具。穆姆托上校要罗贝尔上校跟在他后面,罗贝尔不服气的说,“上校是要把我当作柔弱的女子么。”说完,加快两步,窜到了穆姆托前面。
行进的速度依然比较慢。罗贝尔抓住一根伸到了眼前的灌木枝条,轻轻的折断了它,他一脚踏了出去,谁知脚下一松,地面发出一阵枝丫断裂的噼吧声,竟然陷落了下去。罗贝尔身体也随着向下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三步之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