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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道去吧。去北方,增长些见识,眼界更加开阔,也是好事。”种谔很爽快的答应了。
“谢伯父!”种师道两兄弟齐声道谢,对视一眼,欢快的出去了。
种谔望着二人的背影,不住点头,很是欣慰。在所有种家后辈子弟里面,就这两兄弟最是出色了,尤其是种师道,更是了得。
然而,他的欣慰之意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见种师道和种师中二人回转了。种谔脸一沉,道:“建中,为何回转?”
“伯父,您勿要着恼。”种师道忙禀报道:“伯父,京中来的军报。”把手中的军报呈上。
种谔接在手里,展开一瞧,不由得眉头一拧,沉思起来。种师道打量着种谔,大是讶异,见种谔半天没有说话,有些好奇,问道:“伯父,何事如此难决?”
种谔抬起头,打量着种师道:“建中,你足智多谋,见识不凡,伯父考考你。官家下旨,不抽调西兵去北方,可是,却要我们派出人,带着西兵,大张旗鼓的招摇,你说,这是为何?”
“不抽调西兵了?”种师道兄弟二人大是讶异。
耶律洪基的反扑必然是雷霆万钧,要想抵挡辽国,必然要抽调西兵。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种谔因此而调集了数万精锐,只等朝廷的军令到达,就可以开赴北方,没想到,宋神宗的军令竟然是这样,他还真是想不明白。
“没错!官家这是唱的哪出?”种谔陷入了沉思中。
“要想抵挡住辽军,唯有抽调西兵。西兵号称天下精锐,若是不抽调西兵,还怎生抵挡辽狗?”种师中也是想不明白,眉头紧拧着。
种师道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着,陷入了沉思中。
一时间,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屋里鸦雀无声,唯有三人的呼吸声。
“呼!”过了老半天,种谔清醒过来,打量种师道兄弟二人,正好种师道也清醒过来了,不由得暗暗点头,大是欣慰,这个侄儿真是了得,虽然年纪青青,却是与他差不多时间想明白原委。
“建中,你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种谔问道。
“伯父,若是侄儿说对了,这事就交给侄儿来办,可好?”种师道借机讨差事。
“若你说得有理,可以让你去办。”种谔对这个侄儿特别喜欢。
“伯父,其实这问题并不难猜,我们都误入岐途了。”种师道微一凝思,这才道:“从陕州抽调西兵,固然方便,不需要怎生训练。可是,从军令的下达,再到军队的调集,还要赶几千里的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到达北方的。有了这么长的时间,完全可以重新训练一支军队了。再说了,如今北方的军队,其战法与西兵大是不同,即使西兵到达了,还要进行磨合,两军才能协调,这又要费时间。算来算去,不如重新训练一支军队。”
“嗯!”种谔不住点头,大是赞成:“以前,我们着实误入岐途了。直到收到这军令,我才明白过来,呵呵!建中,你再说,官家为何要让我们做样子,迷惑敌人?”
“这主意不是出自王韶,就是出自吴骥。不管出自哪个人,出这主意的人很了得呀!”种师道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赞叹不已:“若是出自王韶的话,不愧名将之才!若是出自吴骥,大宋又多一名将。”
“为何如此说?”种师道接着问。
“伯父,既然抽调西兵是天下人都如此以为,那么,何不以此来设个圈套,让西夏来钻呢?”种师道一脸的笑容,道:“只要做得好,一定能让西夏人一头钻进来,这可是对付西夏的良机呀。出这主意的人,是从全局考虑,眼光独到!”
“说得不错!”种谔不住点头,笑容上脸道:“这着实是一个天赐良机。西夏一个不好,就会中计,我们种家军这一次一定要打个漂亮仗。建中,这事就交给你了。师中也随你去。”
“谢伯父!”兄弟二人大喜过望,施礼告退。
种谔望着二人的背影,眉头一拧,道:“建中还是嫩了点,这主意不是王韶出的,是吴骥的手笔。王韶能征善战,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可是,于大局却是欠缺。这个吴骥能有如此眼光,在谋划北方战事的同时,给我们陕州创造了这么好一个战机,绝不能错过。嗯,建中如此年纪就能想到这些,也不错了!呵呵!”
……
陕州,保安,是姚家军的驻地。
城中帅府,家主姚古正在埋头处理军务。姚古约莫十四余岁,很是精悍,脸上透着精明,一双眼睛转动之际,精光四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他是陕州名将,杀过的西夏人不知道有多少,稍一露威势,就很惊人了。
两个年青人给他打下手,帮着处理公务。这两个年青人,一个身材高大,身上的肌肉虬结,英气勃勃,正是姚古的养子姚平仲。
姚平仲性格刚毅,多力善射,武艺高强,勇猛过人,深得姚古的喜欢。
另一个年青人,是姚古的亲子姚友仲。姚友仲文静,儒雅,一副读书人的气度,却是足智多谋,善于断事。
这兄弟二人,若是合成一个人,一定会让天下人侧目。姚平仲勇猛,却是谋略稍嫌不足。而姚友仲,多谋,却是勇猛上又不如姚平仲。
虽有这样的缺陷,二人却是深得姚古的喜爱,是姚古的左臂右膀,协助姚古处理军务。
“二弟,这个……”姚平仲生性不爱文墨事,喜欢冲锋陷阵,一见到这些军务,就满脸的不爽,趁姚古一个不注意,把一摞军务塞给姚友仲。
姚友仲对这个兄长无可奈何,苦笑着摇摇头,把军务藏起来。
“嗯!”姚古的眼力哪是那么容易骗的,淡淡的道:“平仲!”
对姚古,姚平仲很是惧怕,忙陪着笑脸:“爹,您有何吩咐?”
“友仲还有事,他的军务你就处理了吧。”姚古仍是埋头处理军务,头都没有抬。
姚平仲一张脸拉得老长,跟苦瓜似的,还不得不应承。
“报,汴京军令!”一个亲兵在屋外禀报。
姚平仲终于可以脱身了,三两步冲上去,打开门,接过军令,来到姚古身边,献宝似的呈给姚古道:“爹,请您过目!”
姚古接过,展开一瞧,眉头一掀,大是惊异:“竟有这种事?嗯,是了。”打量姚平仲二人,道:“官家下旨,不抽调西兵去北方。却要我们演一出戏,要摆出一副西兵大举调走的样儿。你们说,这是为何?平仲,你来说。”
“爹,您是知晓孩儿的。这种伤脑子的事,孩儿哪里想得明白呢?爹,您可以问二弟呀!”姚平仲对这种事最是不耐烦,一听到姚古的话,就一个头两个大,把问题转给姚友仲。
“平仲,你生性跳脱,好冲锋陷阵。可是,你要记住,一味的冲锋陷阵,那是瞎打!要动脑子。”姚古的脸板起来了:“你这性子若是不改改,他日一定坏事!”
“爹,孩儿记住了。”姚平仲哪敢说个不字。
“友仲,你说呢?”姚古不再理睬姚平仲,打量着姚友仲。
“嗯!爹,容孩儿想想。”姚友仲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起来。
姚友仲虽然智计百出,却是年纪太轻了,这种事哪能一下子想明白的,给他点时间那是应该的,姚古并没有催促,把军令放下来,埋头处理军务。
姚平仲打量着姚友仲,真想好好问问,这是为何?可是,又怕惊扰姚友仲,只得强忍着。一时间,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难堪。
“跟个猴子似的,坐下!”姚古轻斥一声。
姚平仲只得乖乘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打量着姚友仲。
“爹,孩儿明白了。北方已有自固之计,不需要抽调西兵了。”姚友仲终于说话了:“这计不知出自谁人之手,好大的手笔,竟然把北方和陕州下成了一盘棋,这是给西夏设的一个天大圈套!”
“哈哈!”姚古仰首向天,发出一阵畅笑声,道:“平仲,你要向友仲多学学!莫要就知晓冲冲冲!友仲,这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去演!”
第78章 紧锣密鼓
雄州,吴骥正在处理军务。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吴骥猛的抬起头来:“王枢密,你回来了!”
“哈哈!”王韶爽郎的笑声响起,快步进来:“吴兄弟,你怎生知晓我回来了?我可没叫他们向你传讯呢。”
“那是因为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吴骥站起身,快步迎上去道:“王枢密的脚步声,谁敢与之相同?我一听就知道你来了!”
“呵呵!”王韶畅笑声不断,快步过来,给了吴骥一个熊抱:“吴兄弟,我这些日子不在,你有没有想念我?”
“天天想念着你,你早该回来了,却是到眼下才回来。”吴骥眉头一挑,问道:“官家同意了吧?”
“你说呢?”王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一句,盯着吴骥。
“瞧你这心情,就知晓了,官家同意了。”吴骥把王枢一阵打量,只见王韶浑身透着喜悦,就知道这次汴京之行,收获很丰厚。
“官家英明,哪能不允的?”王韶不住点头,搭着吴骥的肩头,两人一同进去,王韶反手关上门,一边走一边择要把情形说了。
“官家真是好大的气魄,立下如此誓言!”说到宋神宗劈桌立誓一节,王韶是赞叹不已,一脸的激动之色。
作为帝王,他的话就是旨意,皇帝立誓,古往今来,不是没有,是不多见。宋神宗劈桌立誓,这种气度让人心折。
“是呀!”吴骥也是没有想到宋神宗竟有如此壮举。依照吴骥想来,只要能够允准就不错了,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历史上的宋神宗推行改革失败了,让人惋惜,却不缺乏气魄!如今,他的革故鼎新能成功么?”吴骥参照历史,心生疑问。
王韶喝着茶水,道:“吴兄弟,我之所以回来迟了,是因为顺便要带些东西来。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略一停顿,道:“官家给的是你要的两倍。这下,你不用愁了,放开了手脚去干就是。”
此次谋划,关键就在能否一举拿下涿州。不能一举拿下涿州,宋军就会腹背受敌,就会失败。要想一举而拿下涿州,就需要大量的硝石、硫磺。
听了这话,吴骥真的是大喜过望,忙问道:“在哪里?我去瞧瞧。”
“带你去!”王韶站起身,引着吴骥出屋而去。
在王韶的带领下,来到仓库,只见一队精锐守得铁桶一般,百丈内任何人不得靠近。大车小车摆满了,着实不少。
来到一辆车前,吴骥叫人打开,一瞧之下,是硝石。而且,这些硝石是熬制过的,其纯度比起吴骥的要求还有差距,却比没有熬过的硝石好得太多了。只需要再次提纯,就能满足吴骥的需要。
“吴兄弟,这些都是军器监的存货。”王韶指着硝石道:“吴兄弟,你是知晓的,大宋在制造霹雳炮,这些东西存了不少。这次,为了打下涿州,官家把军器监的硝石和硫磺全给你了,够不够?官家说了,若是不够,还可以再想办法!”
宋神宗这次也是下了血本,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吴骥的要求。
若是能打下涿州,对宋朝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不一定能打进幽州,不一定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可是,却能让宋朝声威大振,朝中那些反对派闭嘴。为了达到这一目标,宋神宗是豁出去了,吴骥要什么给什么。
“够了!够了!”吴骥粗略一算,道:“这么多的硝石和硫磺,足以制造几万斤火药了。有了这些火药,涿州就跑不掉了。”
“是呀!”王韶点头赞同,道:“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