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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叔叔如果没有在任务中牺牲,他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和小姨结婚了吧?那么,小姨之前经历的所有心结,肯定也都会化开的。就是因为梁叔叔不能死而复生了,小姨才一直不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才会一直把自己和梁叔叔都想象成一个受害者,才会被靳永利用。”小曦的语气再没有怯懦和犹豫,反而多了几分淡定和从容。
“嗯,很有道理。”仝天祁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人因为失去了挚爱的人,而逃避现实、自我欺骗,甚至把自己受过的伤害扭曲成了伤害其他无辜人的借口,但是,我希望去做一些事,给小姨证明梁叔叔牺牲自己所换来的东西,‘幽’们奉献自己所赢得的东西,都是有意义的。不仅仅是可以让更多的人团圆快乐,而且可以让更多人更容易得到简单的幸福。那么,总有一天,小姨会从我的身上,理解梁叔叔,理解‘幽’。”小曦的话是那么笃定。
“丫头,你真的明白‘幽’的意义吗?谁告诉你这些的?”仝天祁惊讶地问。
“仝爷爷,这段时间我听到了那么多梁叔叔的故事,我亲眼看到了凌军做的事情,还有皇甫先生,他也给我讲过好多‘幽’们完成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任务,难道这些,还不够让我了解‘幽’吗?那位一边和靳永对抗一边用网络追踪到我小姨的位置、解救出我小姨和凌军的队员,那位为了抓住境外间谍头目鲸鲨而差点牺牲的队员,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很想见到他们。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小曦的声音里充满了崇拜,那么单纯而美好。
“小曦,不知道安远的身份吗?”兰君的泪不知不觉地流出来,她茫然地看着仝天祁问。
“我们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仝天祁让警卫停止了录音的播放。
兰君苦笑,自嘲。当初,她是怎样一遍遍自我矛盾地勾勒出了那些滔天的仇恨,是怎样一次次说服自己圈画进了无辜的小曦。如今,她的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苍白,就只有那件外套上的血色,如此清晰。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从一个自怜自艾的“受害者”成为了一个麻木自私的“凶手”?小曦又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走出黑暗的阴影,重又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兰君任泪水滑落,她平静地对仝天祁说:“靳永的老窝不止一个,他带我去的地方在巴黎的一个股票交易所,那里有足够的理由申请大幅的网络流量。他当时正在做的是收集北乧卫星的一切数据。”
*——*——*
不错,视频果然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海南,星空疗养院,安远的心像是被炸开了无数的孔洞,每一个细胞都在滴血。
小曦!安远紧紧握着拳,不让自己的颤抖过于明显。他强打精神问靳永:
“你要我跟你走,可以。但你要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无论怎样掩饰,都已经难掩安远声音里绝望的悲伤。这一点,恰恰令靳永欣喜不已。
“孩子,我要一个新的中国。一个真正民主、自由的、法制的国家。”靳永自豪地仰起头,如同展望无限美好的前景。
“颠覆主权,这样的野心太大了。我……我帮不了你。”安远紧闭着眼睛,伤口的疼痛伴随着心里窒息的悲痛一起袭来,他侧卧在草坪上,蜷缩着抱紧自己,却不可抑制地微微地颤抖。他的手已经悄悄地□了左臂的袖口。
“难道你宁愿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在腐败中被蚕食吗?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了这里?这个国家已经腐败恶臭了,没有一个官员没有把柄可以抓!孩子,只要我愿意,这个国家所有的官员都可以被我收买。这样的政府,你还要为他卖命吗?”靳永俯身在安远身前,殷切地规劝。
安远不答,他的呼吸急促而混乱。他嘴唇抖动着,眼睛疲惫地合上,又在下一秒强撑着睁开。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合,不知在说什么,他似乎已经开始失去意识了。
靳永突然焦虑起来,他推开护在他身前的两个保镖一把将安远拉起来,抱在怀里呼叫:“安远?安远?”
发现安远的情况非常不好,靳永转头正要叫人上来把安远抬走,却瞬间瘫倒在安远身上。
一个保镖迅速伸手来拉靳永,安远一个翻身将保镖腰间的配枪夺下来,保镖也无声地瘫倒下来。
“后退!放下武器!”手枪上堂,安远半跪在地上将手枪直指着靳永的额头。
“我们有狙击手!安远,放了靳教授!看在你是一个人才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条活路!”人群中闪出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安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男人,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呦?鲸鲨,我刚开始想念你,你就来了?要不要打个赌试试?看看你们的狙击手枪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安远动了动手里的枪,额头的汗珠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滑。
“安远,你的毅力我见识过,很佩服。但是,我劝你,别犯傻!死在这里多不值啊?跟我们走,包你要什么有什么!听哥哥一句话,什么忠诚啊,使命啊,都是他妈扯淡的。人要活着,得先对得起自己!”鲸鲨指指周围的一圈端枪的人:
“你看看他们,曾经也都是什么特种兵啊,武警啊,陆战队啊什么的,还有的立过一等功、受过大奖呢,现在不是一样跟着我混?”
安远体力不支,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他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枪。他知道,这样的僵持,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他于是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慢慢放下指着靳永的枪,对鲸鲨说:
“鲸鲨,我没想到老美把你换回去,你居然还有胆量回来。哥们儿佩服你是条汉子!你来这儿,应该不止是为了抢于宁吧?”
“不错!你居然能在防御的同时锁定我的主系统反噬回来,我很欣赏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靳永一样的待遇。”鲸鲨笑说,全然不顾被安远电倒在地的靳永怒瞪着的眼睛。
“算了,鲸鲨,我家小兔子走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这么着,你过来,我告诉你我的锁码程序的终止方法,算是我临走前送你点儿礼物吧!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把小兔子的尸体抢过来,让我们俩并骨就行了。”
安远说着,用枪口拄着地面,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保持住自己的坐姿。
第六十八章 我赌一千
“哈哈,安远,要我过去再把我也撂倒吗?你手里的家伙,骗骗靳永还行,对付我有点儿小儿科了吧?”鲸鲨大笑。
安远虚弱地笑笑,轻轻吁出一口气:“一个游戏玩几遍也就没意思了。我又何必呢?这时候你要还防着我,我不告诉你也就罢了。你也大不了再找波人重头来过,你走吧!以后好好待于宁,她也挺不容易的。其实我也挺……心疼她,是我对不住她了。”
鲸鲨眯着眼睛斜睨着安远,若有所思。安远的胸口和面门,一直被两个红外光点死死钉着,其实,就算安远真的想做点儿什么,恐怕,早就被狙击手干掉了。但是,鲸鲨真的完全信任那两个狙击手吗?答案是:当然——不!
鲸鲨,谁都不信任。
就连他深爱的于宁,也是在收网行动结束、鲸鲨被捕时,才知道了,那个每年情人节会来请她喝一杯咖啡的、善解人意的小瘸子,居然就是海啸的二号人物——鲸鲨。
对鲸鲨的谨慎狐疑,安远无奈地笑笑,他用右手撑住地面,把手枪换到左手,举起枪对准了自己下颚的动脉处,缓慢地闭上了双眼。
除了肋下,安远的左肩头也有鲸鲨留下的刀伤,把梁筌举上通风口时他身上的两处刀口已经撑裂了,现在他整个左臂几乎都抬不起来,只能费力地把左臂架在蜷曲的左腿上。安远颤抖地举枪自杀的情景,连鲸鲨都不免感到一种悲壮。
“跟我走吧!我不会亏待你!” 鲸鲨缓缓地走近安远。
安远凄凉地笑笑,颤抖、缓慢地勾动手指。
“告诉我吧!”鲸鲨疾步跨到安远面前伸手去拉安远的手腕,他必须知道锁码程序的终止方式,他需要把他目前的损失降到最低。
“砰!”一声枪响。
安远借力把枪口对准了鲸鲨。鲸鲨左胸中枪倒地,在倒地前,他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安远肋下的伤口处。
这是安远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他捂着肋下的伤处,痛苦的蜷弓着背,紧接着艰难地爬向手枪。
如果能在敌人的狙击手反应过来以前,如果能在鲸鲨的雇佣兵开枪前给鲸鲨或者靳永补上一枪,那么,他安远的命,就已经很值了。既然等不及耔阳回来,既然小曦已经奈何桥边等着他……
然而,手枪摔飞了,离安远至少有两米的距离。安远实在爬不动了,眼前一阵阵袭来黑暗,安远滚动着喉结,咽下反逆到喉间的腥甜,“小曦,老婆,等我……”安远的眼角,滑下滚烫的泪珠。
鼻端是青草的芳香,耳边是纷乱的枪声,安远的呼吸已经紊乱了,他再没力气移动半步,就像一个毫无掩体的靶子,安远完全暴露在了枪声里。然而,没有一颗子弹光顾到安远身上。
安远的意识开始模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清晰地滑过眼前。
“妈,儿子不孝!”
“妈,和爸复婚,行吗?”
“汐妍,这是你嫂子。”
“小兔子,你还没来得及听我说——我爱你!”
泪水和汗水纷杂滑落,“耔阳,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挺不住了。”
天旋地转,喉头再次涌上一股暖流,安远眼前一黑,那股粘腻的暖流喷出了口鼻。
“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当处女……”
“可不可以,在和我结婚的时候,不再碰别的女人?”
“安远,人什么样子才算是正常的,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可以学。但是,求你,别把我推给别的男人。如果,你觉得我心理有病,讨厌我了,你说,我会走。我求你,别把我推给别的男人,求求你……”
“安远,我说‘你若不弃,我便不离’,你听到了吗?”
…… ……
小曦的声音,像是一根根细细的弦,钩挂住安远所有的神经。安远的意识,却如同沉溺在的幽深的大海深处,不断地下沉。安远似乎能听到,那些细弦,在砰砰砰地,一根根崩断。
“小兔子,我的小兔子,你不是说,我不弃,你就不离吗?你怎么能骗我!小兔子,我——爱——”
“安远!安远!你醒醒!”安远的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翻转过来,有人紧紧抱着他的头在哭喊。
“安远!你不许死!你醒醒!安远!你说要陪我白头到老,安远,你不许骗我!安远!!”
“小——兔——子……”安远竭力睁开眼,晨曦的光芒正刺目。曦光中,是安远的小兔子,那清晰的轮廓。
又是逆光,安远没看清她隐在曦色中的脸,便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
这一次,又睡了多久?安远不知道,但,这一梦却很香甜。
朦胧中,总有一双细嫩的手温柔地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