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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对面而坐,互不相识。明明很无所谓的事情,不知为什麽,觉得很没意思,越来越没有兴致。
即使一切都不过只是游戏……
谁辜负了谁,却还真是不好说。
脱
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权利去试炼另一个人的爱?
虞辰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切恍如隔世,却又近在眼前。
那银色头发的少年,站在明亮的阳光底下,手中握著枪,抵在太阳穴上,带著那麽一点与世隔绝的单纯与骄傲。对著宁越的一众手下,毫无惧色。
他说:“只有我爱的人才有资格伤害我,你们不配。”
那时虞辰走进来,对小瑞说:“把枪放下。”
一句话,四个字,断定生死。
虞辰不担心他会开枪自杀,因为自己说过的话,他从没有反抗过。
所谓的爱,虞辰不懂。他懂得的。只是这个少年在床上的触感,波斯猫一般的精致与柔软……外表的冷与内力的温驯,像是一种强烈的对比,很能挑起原始的欲望。
其实,不过是随手救过的一个少年,何以会对自己产生感情,他不明白。
那种救命,一句话而已,对虞辰而言,等同於施舍。可是对小瑞来说,却似乎并不那麽简单。
小瑞果然没有动,银色的头发被窗外的风轻轻吹动,他站在阳光之下,看著虞辰,最後松手,那把枪掉在地上。
虞辰满意的笑了。
隔著众人,他们遥遥相望。
“小瑞,你觉得……你爱我?”
“当然。”
答得那麽肯定,那麽倔强。
“有多爱?”
“非常、非常爱。”
非常,简单的程度副词,放在“爱”之前,让人不解。
他说“非常爱”。
虞辰依然笑著,冷酷而温柔,残忍,又偏偏充满魅力。
非常爱……
是有多爱?
那个程度副词,程度,是多少?
在虞辰的世界里,非常爱,不过是一只红色的宝石。代表著一个主人对奴隶独一无二的所有权。
非常爱,也不过就是一种非常态的另类游戏。先刺激肉体,再刺激精神,以期获得独特的快感与高潮。
每个人都需要游戏,不只孩子。
每个人需要的游戏都不相同。
他想要的,不是爱。
“你不相信我?”小瑞见虞辰不说话,远远的看著他。
虞辰摇头。
不是不信,只是不明白。
或者说,他的爱,不是他想要的。
“小瑞,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虞辰把一切都投进了他喜欢的赌局游戏里“如果你赢了,我就永远留你在身边。输了,就当作我们从来不曾相识。”
……
……
最终,小瑞跟著宁越的人乖乖走了。
临去之前,还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蓝色眼睛,很倔强漂亮,分明在说:就是到了地狱,我也还是会回来,还是爱你。
这个赌,我会赢。
他可能真的去过地狱,把灵魂留在了那里。回来的这个,不知是什麽。
所以愿赌服输。
他与虞辰,从来不曾相识。
只是有一个瞬间,虞辰忽然觉得,也许,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去试炼别人的爱。无论那份爱,是不是属於你。
“小瑞,有客人进来,你怎麽不出声?”
宁越从内室出来,像是刚刚洗过澡,换了身黑色的睡衣,头发有些湿,手里还拿著杯热牛奶。
小瑞眼中那些奇异的迷惘在见到宁越之後变得平淡安静,他低下头“抱歉主人,小瑞忘了。”
“忘了?”宁越笑笑得坐到沙发上,把小瑞拉到怀里“成天忘这忘那的,小瑞,你还记得什麽?”
小瑞温驯的被宁越抱著,眯著眼睛似乎也在仔细的思考问题一般,最後,说了他的答案。
“小瑞……只要记得主人就好,其他的,都可以忘。”
宁越的笑依然如故,放开小瑞,把牛奶杯子交到他手上“乖乖的,牛奶喝了,去调教室等我。”
小瑞很听话,拿著杯子往另外一扇大门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如之前一般拉著虞辰不放。
刚推开那扇门,却被宁越出声唤住,回头。
虞辰就站在宁越的身旁,从他的角度看去,小瑞回头的那个模样,有些熟悉。
逆著光线,银色的头发稍微有点长,但是精致。
“小瑞,你觉得……非常爱,是有多爱?”宁越忽然问出了这麽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瑞莫名其妙,但宁越是他的主人,他必须回答主人的问题。
想了好半天,他也答不上来。最後只能说:“小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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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晚了,找我来下棋……还是喝茶?”
小瑞离开之後,宁越与虞辰坐在沙发上。
最後,他们选择喝茶。
泡著功夫茶,小小的壶小小的杯,慢慢的泡,慢慢的品。
喝了半天,虞辰开口说道:“沫沫的卖身契约在哪里?”
宁越专心致志的用滤网滤干净茶水“你问这个做什麽?”
“当然是想要。”
“你想要?”宁越出奇的好说话,点头“东西在岛上,你什麽时候派人过去,我给小安打个电话,让他拿给你。”
“条件呢?”
“什麽条件?”
“当然是交换的条件。我知道你没那麽好说话……”
宁越却不答他,只是问道:“你怎麽忽然想起跟我要他的契约了?”
虞辰喝了一口茶,说道:“我想赢了这场赌局之後,放他自由。”
“自由?你说自由!”宁越听後,笑了起来“自由对一个性奴而言,有什麽意义?”
虞辰想起那天沫沫哭著求他放了他,於是说:“可能,会高兴一点。”
“真的会高兴?”宁越不以为然“一个被调教习惯了的奴隶,就像一只家养的小狗必须要找一个它能依赖与信任的主人一样。没主的奴隶,连灵魂都是空的,自由对他们来说,有什麽可高兴的。”
“你只要把契约给我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我也不想多谈。”虞辰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那就不说这个,说点别的。”宁越放下茶杯忽然开口“虞辰,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麽?”
“你从前,从不亲吻奴隶,这个习惯,是什麽时候改了的?”
脱
这一次,纪沫实在被折腾的很彻底。
身体不舒服,即便是累的睡著了,但也睡的并不深。一个不小心,就又醒了。
不醒还好,这一醒,胃里便叽里咕噜叫个没完。
真饿啊……
动动手腕,果然被拴在床上。
想出去找东西吃的愿望於是破灭。
那个变态的虞辰,丁点也不懂得什麽叫做可持续发展,不给吃饱饭就穷折腾,照这麽下去,非得被他给弄死。
纪沫虚脱的躺回枕头上,连叹息的力气都不愿浪费。
心里祈祷虞大少爷能在他饿死之前回到房间给他饭吃。
正想到这里,房间的门就忽然开了。
纪沫以为是虞辰回来了,高兴的伸著脖子努力往外看。
结果不是!
进来的也是个奴隶,模样长得不错,身上披著条白布单。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手里端著个托盘,托盘里放著一个碗。
纪沫双眼使劲盯住那个碗,问道:“给我送吃的?”
那位奴隶侍者似乎被纪沫那个饥民眼神吓著了,双手紧握托盘,不太自然的答道:“方才……方才虞先生离开之前交待的……给你送鱼片粥……”
这下,连纪沫自己都开始感慨自己那个“犯贱”的程度了。心里居然会为了这位侍者的话而觉得变态虞辰是个好人。
喵了个咪的,先前那些罪都白遭了!
只要他稍微对自己好上那麽一点,自己立刻就会觉得他很不错……
这个,是为什麽呢?
纪沫象征性的思索了两秒,然後注意力回归到眼前冒著热气的鱼片粥上。摇晃著双手让那奴隶侍者赶紧把碗端过来给他。
沫沫手腕上的锁链长度有限,最多只能坐著在床上吃,所以侍者端著托盘过来,靠近他。
就在纪沫双手捧住那个让人激动的薄瓷粥碗的时候……
这个时候,一件非常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话说,纪沫躺著的这张床,位置刚好是窗户边,侍者靠近了床,也就离那玻璃窗非常的近。
於是,在递送粥碗的时候,窗户忽然从外面被无声的拉开……
一个黑色的影子闪进来。
那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忘了究竟该不该盗铃了……),那影子,就在眨眼之间掠到了侍者身後。
寒光一闪而逝。那奴隶侍者,喉咙被横切而断,喷了一股鲜血,躺倒在纪沫眼前。
呃……那碗粥……一点没浪费的都洒在了纪沫的大腿根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纪沫真的很想这样大叫出声。受的刺激太大,他需要发泄。
一则,那洒在大腿上的粥很烫。
再则,他可怜的粥!他可怜的胃!可怜可怜他的饿吧……
再再则,死人了,喷血了,窗户进来的,蜘蛛侠,刀,杀手。完蛋了完蛋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
纪沫他要疯了。
但是,最後,直到那烫得疼劲儿过去了大半,吓破了的胆也平静有待恢复中的时候,他也没有能够叫出来一声。
一则,那杀手,在第一时间飞快捂住了他的嘴。
再则,那杀手,是……龙龙。
纪沫大脑有点转不过来,呆呆看著近在咫尺、一身黑衣装扮、酷酷模样的龙龙,又指了指自己不远处那个已经没了气的死尸。
“你……那个……我……他……”
单音发了好几个,可惜最後没能拼成一句话。吞了口口水,往床脚缩了缩!
“你想问什麽?”龙龙将薄刀上的血迹擦到床单上,非常好看的笑了那麽一下。
“不问什麽!”纪沫吓得立即拼命摇头。据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可什麽都不问,也什麽都不想知道。他哆哆嗦嗦的说:“我只是想说,那个那个,别杀我!我投降!”
说著,还把拴了锁链的双手举了举。
“我杀你干什麽!?”龙龙却十分不屑的说道“你又不值钱。”
“那……他……”纪沫瞥了一眼那个倒下的侍者。同样都是奴隶,难道那个就很值钱?
龙龙似乎领会了纪沫的意思,也没什麽可瞒的,大方的随口解惑:“你是奴隶,不过除去奴隶之外,你是跳脱衣舞的。他,除去是奴隶之外,却是个天才药剂师。这人存在,就会抢我干爹的买卖。我找他已经很久了。居然被宁越藏在了这种地方……”
龙龙说著自怀中掏出一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来。他对纪沫说:“我方才改了这栋建筑的电脑保全系统,待会儿,这里的电路线会著火。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活……”这还用问?!
“想活就好。”说完,开枪,把纪沫身上的锁链扣一一打坏,迅速而且有技术。
“想活就赶紧跑著出去,离开这里远远的。”
纪沫从床上爬下来,即便如此,还是吓得不轻。
龙龙……究竟是个什麽人啊?
“我本来的名字叫龙煦曦。”龙龙把纪沫推拎到门口“今天你看见的这些,告诉给宁越虞辰或者其他的什麽人,我都不介意,也不会灭你的口。好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