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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哪里了,我去拿。”
“不用了,这么近,你先排队,我拿了就过来,怕你找不到!”杨帆说着夺过陈渺路手中的车钥匙就走了出去。
陈渺路想车子就停在门口,况且有李政一在手,量杨帆也不可能不和他结婚,他这样想着便继续安心排队,可待他等了许久,甚至将原本位置让给后来的情侣,却始终未见杨帆。
陈渺路素来是挨不住这样等待的,他听外面似有些闹哄哄的,心里更是越发烦躁,竟将排好的位置让给了后来的情侣,大步走了出去。
“请问,您就是陈总的未婚妻吗?”成堆的记者将杨帆挤在民政局外,丝毫动弹不得。
杨帆脸颊稍稍泛红,透出模棱两可的态度,既不承认却也不否认,更有好事的记者将话筒凑到杨帆嘴边,“您今天和陈总是来民政局领证吗?”
杨帆不直接回答记者,只是浅浅的冲着镜头微笑,“作为陈总的妻子,请问您觉得陈总的公司是否会被收购,您对公司被收购持何种意见?”
记者的问题针锋相对,刀刀都捅在陈缈路的胸口上。
杨帆笑答:“我只能说,我和渺路对公司被收购的提案还在探讨中。”
杨帆所谓的探讨,无疑是正命中记者下怀,陈渺路声声反对公司会被收购的可能性,杨帆却在民政局门外,以陈渺路结发妻子的身法,开诚布公正式宣布陈渺路有意卖掉公司。
“您的意思也就是说,陈总确实在认真考虑公司被收购这一事宜,那么请问陈总此次的行为,与他之前的态度相矛盾,他是否有考虑到诸多股民的利益?”记者的问题是越来越尖锐,杨帆显然对这些人已是无力招架。
陈渺路对此处忽然出现成群的记者,本就觉得不可思议,偏巧杨帆竟拿他的事业开起玩笑,他更是一时没回过神,“那不是陈总吗?”不知是哪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他,其余的人皆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如汹涌波涛般向陈渺路铺天盖地的冲来,话筒摄影机还有记者喋喋不休的利嘴,将陈渺路彻底包围其中。
杨帆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她的唇畔掠过一丝笑,这种笑和她平日里敦厚的憨笑截然不同,反倒是露出一股鄙夷和胜券在握。
她慢慢后退着,遥望咄咄相逼的记者令陈渺路毫无还手之力。
杨帆拎着包手中紧紧攥着户口本,她扭过头冲不远的一辆豪车点了下头,驾驶座上的萧辰虽戴着黑超墨镜,却仍是将这场闹剧看得清楚,他对杨帆报以微笑,转而缓缓合上车玻璃悄然离开。
陈渺路的公司迅速以前所未有的趋势开始瓦解,公司从高管至下属员工,无一不感到岌岌可危,老总的心思是揣摩不到,不想杨帆这位众人心中的老板娘竟来了个釜底抽薪。广大的股民看到电视上眼花缭乱的报道,竟纷纷趁机抛售。
墙倒众人推,这句话倒在陈渺路身上得到了验证,陈渺路公司的危机本就在日益扩大,杨帆的这一招,无异于寒气逼人的数九天气里,又给陈渺路泼了一盆冷水。银行借着林家的势力,对陈渺路更是不断欺压。公司的大股东早就对陈渺路的冷面不满,如今面对不知何去何从的未来,几乎恨不得同陈渺路拼个你死我活。
陈渺路踏出公司大门,他望着对面大厦高挂的条幅:“收购,我们坚信,会有更强大的未来!”
他忽然冷冷的笑了,林氏的收购居然堂而皇之的挂在了他的公司门前。
☆、chapter80
“近日就陈渺路的公司是否会被收购;引发股民诸多争议和猜忌;但在昨天;陈渺路的未婚妻公开声明,陈渺路确在考虑将会卖掉公司;这一消息的透漏;引发股民纷纷抛售;陈渺路公司股票的价格更是一落千丈,甚至不少大股东要决心开股东大会;严厉斥责和仲裁陈渺路。”财经新闻的主持人口中振振有词,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追踪报道。
李政一穿着狱服抬头望向不大的方块电视;镜头中的杨帆站在民政局前面,记者问道:“您今天和陈总来民政局是不是已经领证了。”杨帆面带微笑低垂粉颈;显得颇有些娇羞。
李政一的胸口隐隐作痛,他只瞧见电视里主持人和嘉宾的嘴张张翕翕,他的耳边却是嗡嗡一片吵杂,什么也听不清。
政一,我和孩子等你!
李政一强迫自己脑中不断重复杨帆的这句话,他必须相信她,信任她,只有她从小陪伴在他的身边。仿佛唯有杨帆的这句话,才是他无尽黑暗人生中的唯一一点光亮,虽然这光像萤火虫般微弱,却足以让他充满希望。
陈渺路沿着霓虹闪烁的街道慢慢踱步,他的公司位于市中心极好的位置,顺着车流如河的大道走着,经过琼楼玉宇般的大厦,他不知走了多远,终于踱到了宁静而干净的林荫道上。
白天地面经过一日的暴晒,到了晚上他才觉得分外的寒冷,这种冷似乎是穿过他的衣衫,一层层的从皮肤渗透进心肺中,他居住的地方位于城市的新区,栉次邻比的别墅华贵精美,却鲜见人烟。
陈渺路打开手机,又给杨帆拨了通电话,对方的手机仍是关机,他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杨帆发肿发胀的脸庞。
从她清晨拦在他的车前,她以李政一的事情委曲求全,好似除了陈渺路无人再能施舍帮助,她故作可怜,不过是落了几滴眼泪,竟让他放松警惕。
陈渺路回忆着和杨帆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时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望着树枝上的麻雀,眼睛连霎都没有霎一下,他却只当她是孕妇时有的情绪波动。
陈渺路合上眼睑,所有的时光都如书页般迅速翻开,
自从她离开李政一回到他身边后,她的眼神就游离不定,每次陈渺路问杨帆去哪里,她也总是闪烁其词,以怀孕为借口搪塞过去,可他的生意,除了她还有谁能这样的了解。她每次出门回来后,他的生意总会出现不可抑制的危机。
林氏恰如其分的阻挠银行对他的贷款,不断的打压欺诈,成群的记者偏巧出现在民政局外面,竟还得知杨帆要和他结婚,她大言不惭的说他在考虑卖掉公司。
怎么会这样的巧!
陈渺路坐在夜色下的湖边,月光幽幽的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上,仿佛为他的轮廓镀上了薄薄的金色。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杨帆从公司提走了大笔的资金,她说是买新房,可价比黄金的房子,他非但没看见,现在不仅钱没有了,连杨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真是傻,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傻了!
陈渺路再也不想看见手机屏幕上杨帆的那张脸,他发狠的站起来一挥手,将手机用力抛进了湖水中。
她变了,她真的变了。
“谢谢你。”戎容拿着电话,许久才勉强说出一句话。
电话另一端的杨帆笑了,“不用谢我,政一的事情也多亏了戎小姐的帮忙协助,否则的话……”
戎容微张红唇,白齿间淡淡的道:“没有否则,你做了这样充足的准备,能有本事让林总裁亲自出面,又请萧大明星搬出这样多的记者,还有叶梅和姜虹来从中游说李赫,我不过只是助燃的零星火苗而已。”
杨帆一手拿着电话,电话线绕在她的手指上,就好像一条小蛇,弯弯曲曲的萦绕着她白皙的皮肤,同她无名指上的粉钻戒指相映成趣,“哪里,戎小姐真是客气了,陈渺路的公司一旦倒闭,他无处可去,到时只有您愿意陪在他身边,那除了您,他岂能再用心于旁人。”
戎容嘴角微笑的弧度慢慢落了下来,“说别的也无益,只希望杨小姐能说到做到,以后永不再见渺路!”
杨帆镇定的回答:“放心吧。”
戎容挂上电话,她长叹了口气,是的,她确实该放心了,只要能将这个胖女人从陈渺路的身边铲除,她便可高枕无忧,不必再担心陈渺路会对她弃若敝履。哪怕是要毁了陈渺路的事业,戎容唇畔漾起一丝浅笑,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一切,她都在所不惜。
叶梅见杨帆挂了电话,她将酒杯递给杨帆,她也举起一杯酒,“cheers!”
杨帆只是拿着玻璃杯并没有饮,叶梅不仅喝干了,反倒又端了一杯,“钱还真是个好东西,你送了那么多给姜虹,她到底还是说动了李赫,不然只靠林氏,想救政一也够难的。”
杨帆走到阳台上,白天她挺着大肚子竟是热得出了一身的汗,到了晚上这种燥热消失殆尽,风刮在脸上,居然这样凉。
叶梅大约是很开心,得知李赫决定撤诉放过李政一,她喝得有点高了,“若不是我爸说出当年的实情,李赫恐怕非要将政一置于死地不可。”
“现在你父亲怎么样了?”杨帆关切的问。
叶梅浅笑道:“还能怎么样,他为李家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李赫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只是将我爸扫地出门,不再雇佣。”叶梅眯着双眼瞧向杨帆,继续说:“不过杨帆,我过去真是小看你了,你也够狠的,为了政一,居然能这么害你的初恋情人,真是没看出来。”
杨帆将整杯酒倒在阳台上,有几滴酒落在地上溅到了她的脚背,夜风卷着酒味扑面而来,嗅得杨帆更想作呕,她望着漆黑的苍穹,其实这城市的夜晚,根本看不见半点星辰,她却好像见到了满目的繁星。
大学时,杨帆指着校园的天空,“渺路学长,快看,有流星!”陈渺路极不屑的瞥了一眼,“少见多怪。”杨帆看到他这幅态度,她不乐意的努嘴道:“学长,看见流星你会许什么愿?”陈渺路大约觉得杨帆在耳边嘟哝得有些发烦,他别过头不想理她,杨帆却望着这城市少有繁星的黑夜,“听说一颗流星划过的时候,把愿望说三遍就能实现了。”
陈渺路听到她这话,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流星划过的时间那样短,怎么可能说三遍?”杨帆遗憾的仰望着苍穹,“怎么不可能,唉,刚才我应该说钱、钱、钱!”陈渺路忍不住笑道:“如果是喜欢你的男孩子,是不是应该说烦、烦、烦!”
杨帆忽然屏气凝神的看向他,“渺路学长愿意说三个帆字吗?”夜色冷得就像一潭死水,只有学校草丛中蟋蟀的叫声,反是衬托得四周更加安静,陈渺路一怔站在原地不动,他的瞳仁深不见底,比黑夜更黑,也比这无尽的夜色更凉。
不知是静了多久,陈渺路忽然笑了,“我才不说,我可不想被你烦死。”杨帆稍稍愣住了,原来他说的是烦字,而不是帆字。
可她有这么令他厌烦吗?
杨帆觉得似乎隐形眼镜没戴好,眼睛格外的酸,酸得想落泪,过去陈渺路重伤她,现在她报复了,她得逞了,她将会亲眼目睹陈渺路如何身败名裂,如何一无所有。
可她却连一丝快意也没有,杨帆揉了揉眼睛,冲叶梅笑了,“爱情,算他妈的什么玩意,不过是最初脸红,最后双眼通红。”
☆、chapter81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帘子筛了进来;落在地上就好像一条条金色的横纹;更像是波光荡漾的海军服;风吹动横条纹的窗帘,地上斑驳的光线晃得人眼花缭乱。
陈渺路拿着笔有些犹豫不决;只要签上他的名字;他殚精竭虑所打造的商业王国就全军覆没了;他从毕业至今全部的努力和奋斗将会付之东流。
可若不签,他很可能负债累累;穷尽一生也难以东山再起。
陈渺路稍稍抬起头,他知道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