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父亲皱了下眉,“又是包子!”杨帆却跳跃着拽过李政一,“我爱吃大包!”
熟悉的空气里有种异样的香味,不是包子的香味,而是温暖的味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班后杨帆走得有些晚,她伸了个懒腰不想已饿得心慌,大楼里的灯灭了多半,走廊上唰唰传来打扫阿姨清理地板的声音,在夜晚无人的长廊上格外诡异。
杨帆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着,越发害怕起来,身后无边的夜色缓缓吞噬着,杨帆忽然想起有部鬼片,也是下班后的大厦里,扫地阿姨拿着拖把从左拖到右,从右拖到左,拖把却是个血淋淋的人头,女尸的长发在地上滑来滑去。
走廊上打扫的阿姨阴森的拎着拖把慢步朝她的方向靠拢,杨帆吓得恨不得两手扒开电梯门,就在一瞬间门忽然打开亮出成束的黄光,杨帆慌朝电梯里冲。
“哎呦!”杨帆额前一疼忙后退两步,不是撞上电梯僵尸,而是比僵尸更阴冷的他!
“我还没叫,你叫什么?”电梯内仅陈渺路一人,他立于微黄的光线下,犹如海市蜃楼般,分明在方寸间又遥似是天涯。
杨帆揉了揉微痛的前额,他坚实的胸膛竟咯得她皮肤发痛,“你们公司不是在32层,怎么上来了。”
杨帆背对着陈渺路看不到他的表情,他靠在电梯内的横栏上,声音依旧无情冷冽,“怎么,不愿意我上来?”
电梯一格格落下,四壁透明玻璃可见外面灯光璀璨,夜色下繁华的都市灌满了喧嚣,杨帆越发拽紧手中的包,一旁的陈渺路没再说话,只是未经她允许便点上了一支烟。
电梯门刚打开,杨帆拔腿就跑,她穿不惯高跟鞋,此刻却只想快步逃离他身边,杨帆快速推动旋转门,玻璃门却忽然停住不动。
陈渺路手掌用力紧握住一侧不放,杨帆使劲推门仍旋不动半点角度,他将门反方向往回拉,杨帆就这样顺着弧度慢慢旋近陈渺路的方向,如同牵线木偶,没有丝毫回转的力量。
门终于旋到了他身边停了下来,他的呼吸急促而慌张,杨帆从未见过这样的陈渺路,有些失措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惶恐焦虑。
“留在我身边,”陈渺路猛地伸手拽住杨帆的手臂,他的掌心太用力,竟将她腕部的肉挤得一道道,险些顺着指缝漏出,“一辈子。”
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他狭长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却拥着两簇火焚在瞳仁中。
杨帆永远对他没有免疫力。
只要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仍会像六年前一样飞蛾扑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杨帆探头探脑的环顾四周,屋内摆设整齐得简直像样品房,简单的装修宽阔的环境实在不像一个单身汉的家,杨帆小心换了鞋,屋内弥漫着大卫杜夫的香味,清爽而又霸道的温柔充盈满嗅觉。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来你家。”杨帆有些不太适应的坐下,沙发竟如水一般软得险些将人陷入其中。
☆、chapter11
“这不是我家,是我在公司附近暂时买的房子。”陈渺路将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衬衣前两个扣子开着,他的身材依旧挺拔矫健,看得人想_入_非_非。
咳咳,杨帆咳了下调整坐姿避免直视他,可眼神却止不住飞向陈渺路。
该死,这么多年还改不了花痴的毛病。
“你要洗澡吗?”陈渺路不由分说的将浴巾扔给杨帆,“我还是回去吧,这不太合适。”她虽这么说,人却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陈渺路似乎没听见杨帆的话,兀自进厨房翻起冰箱里的食物。
这算什么,和初恋旧情复燃?
杨帆躺在浴缸内仰头靠着白瓷,却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话说,今晚即将成为她的初夜,倒还真是有些紧张。
她这样想着更使劲搓洗起身体,喉中也忍不住小声唱道:“那一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李政一坐在杨帆租的房子门前,外面有些飘雨,成都的雨就是这样缠绵而柔软,他独自坐在布满尘土的冰冷阶梯上,楼道里是声控灯,只要有人经过灯便会骤然亮起。
脚步声从远处响起,头顶的灯忽然闪亮,李政一猛地起身站在原地,翠绿的眸子却顷刻黯然无光,竟是楼上租房的情侣逛夜店归来,他们一前一后走过李政一的身边,女孩子挽着男生的手臂笑靥如花。
每次期盼换来的总是伤悲,他继续在漆黑的夜里等待,风顺着楼道呼呼的往里刮,吹动他深棕色的头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杨帆裹在白浴袍内,浴袍恰好遮住她肥大的身体显得丰满而呆滞,**的头发垂在胸前,她故意没完全擦干身体,任由水一滴滴顺着白皙的肌肤坠下。
陈渺路将成盘的水果沙拉摆好,抬起眼睑的一刻却是微怔,瞬间竟面色微红,犹如一只落在灯罩上的粉蝶,晕红逐渐散在他脸颊上。
杨帆被他盯得有些不太适应,“其实不必做这么多,我现在饭量没那么大!”陈渺路尴尬的伸手指了指她身后,杨帆却低头自顾自的说着。
“咳,你后面……”陈渺路清了清喉,面色甚是难堪。
杨帆这才回头去看,这一看,犹如杨贵妃般回眸一笑,却不是百媚生,而是杀出血路一条!
她居然好死不死的今天来了例假!
而且是美人出浴正在他面前撒娇!
“我,我先去帮你买那个,外面便利店好像24小时营业。”陈渺路闪烁其词的夺门而去,竟连桌子上的车钥匙也忘了带。
杨帆站在血路的另一端,血迹直顺着她的腿不住往下流。
她的初夜!
她幻想无数次的浪漫,居然就这样被探亲的大姨妈毁了!
为什么她这辈子所有丢脸的时刻都是在陈渺路的面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杨帆还记得在当初他们短暂的恋爱时光中,陈渺路要和本专业同学到周边城市去实习,她站在火车边不住的垂泪,陈渺路单手托腮靠着玻璃窗望向她,分离的时刻,他的眸子里竟有些许的依恋和不舍。
火车终于轰鸣着启动,轮轴在铁轨上缓慢的滑动,杨帆终于再也忍不住,竟拔腿跟着火车跑了起来,她边跑边喊他的名字:渺路,渺路。
每一句都是撕心裂肺,陈渺路趴在窗前望着她眼眶竟有些泛红。
杨帆紧追在他的窗边气喘吁吁的跑动着,犹如每一部电视剧里分别的男女主角,可就在那一刻,她竟噗通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_屎,“同学,你没事吧?”车站工作人员赶忙过来扶起她硕大的躯体。
杨帆抬起头,血汩汩的顺着她的前额流下,他的火车也渐行渐远。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陈渺路提了足足两大塑料袋回来,他竟买齐了所有牌子和类型,不管日用夜用还是护垫,甚至连尿不湿……
杨帆丧气的紧攥在手里,可陈渺路额前的发丝和衣服都湿了。
“外面在下雨?”
陈渺路冷冷的嗯了一声,满是不在意。
“你要睡了吗?”陈渺路忽然开口问。
杨帆泯然一笑,低下头忍住偷笑,粉颈微垂本应是媚然生辉,她却显得分外臃肿。
陈渺路毫不介意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她还穿着宽松的浴袍被他这动作吓得惊惶,他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杨帆慌吸腹尽量让水桶腰变成水蛇腰。
陈渺路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我们好像从没拍过合照,笑一下!”
大学恋爱的时光里,杨帆曾提过合照的要求,“学长,我们去拍大头贴吧?”可杨帆刚开口,就对上陈渺路阴郁不明的眸子,“很多情侣都会拍,然后贴在手机上。”杨帆嘟哝着头不住的垂下,越垂越低。
“别人是别人,我不喜欢。”他的冷漠骇人心脾。
而此刻杨帆扬起头望向拿手机拍合照的陈渺路,他的容貌几乎没有半点改变,只是愈发沉稳萧然。
陈渺路唇下有些微露的胡渣,反倒更显得眼前人这般真实,他的呼吸间带着大卫杜夫清爽的香甜,却又凉薄得令人失去知觉,“这些年,你好吗?”杨帆抬头已是披了一脸的泪,如一颗颗玻璃珠瞬间滚过她的脸颊。
陈渺路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吮吸去她酸楚的眼泪。
他的手机也随之咔嚓一声,抓拍下两人亲昵的时光。
杨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激动得竟忍不住用被子捂住头,闷在里面不断的傻笑,虽然初吻是被李政一那小子抢跑的,但那个不算,陈渺路同她的才是真正的吻。
“学长……”杨帆想着不觉甜甜的在被窝里喊出熟悉的两字。
她已错过他四年了,她再也不想放弃了。
那时陈渺路的母亲约她见面,豪华的装饰优雅的贵妇,这些都是杨帆一生遥不可及的上流社会,为了见陈渺路的母亲,杨帆特意打扮了一番,可室内暖气吹得人越发烦躁,杨帆矜持而僵硬的坐在原处纹丝不动,陈母的眼神将她从上扫到下,犹如检验货物般认真挑剔,显然她是劣质的次品。
陈母的鼻翼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只觉杨帆和她儿子站在一起都不配,陈母徐徐开了口,“想必渺路早就告诉过你我们家的情况,渺路的父亲是成都军区的副司令,他爷爷也是军区干部,不过据我调查,你爸好像是个小学音乐老师,你妈则在学校食堂卖包子。”
杨帆微微发懵,她抬头对上陈母睥睨的眼神,杨帆曾问过陈渺路父母的工作,陈渺路只说在军区,当地的大小军区不少,单他们学校附近就有三个,当时杨帆也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他的家世竟和她千差万别。
☆、chapter12
陈渺路的母亲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杨帆,犹如发了霉的垃圾,直看得令人作呕,“我听渺路说你想大学毕业后继续深造,倒也合我意,到时我会安排渺路和你去国外读书,当然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付,反正你们家也出不起!”
杨帆一向都是鸵鸟,遇事退缩逃避,可对方却步步紧逼,将她的衣服皮肉扒去,只当她是低贱不该存活于世的生物。
自小所有人都是这样,嘲笑鄙夷蔑视,就因为她胖不够漂亮不够优秀?
“阿姨,我想您弄错了,我并不喜欢陈渺路。”杨帆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颤颤巍巍却异常激动的说道:“阿姨,没错,我是想深造,但我并不想出国,我对陈渺路,只是爱他的家世,爱他的背景,倘若真让我嫁给他,我倒要好好考虑下!”
她说出违心的假话,只是想趁自尊还没被别人彻底踩烂之前拯救它。
杨帆落荒而逃,跑得那样无力痛苦。
模糊的光线下她忽然记起《简爱》里那段熟悉的台词:你难道认为,我会留下来甘愿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你以为我是一架机器?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能够容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