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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的桌上摆着玻璃瓶,里面象征性的插了几支花,杨帆知道陈渺路高不可攀的家世,更见识过他母亲的严厉,见到陈父,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后怕。
陈父半晌不说话,硬是盯着杨帆看了又看,杨帆等待他劈头盖脸的骂声,谁料陈父却温和的笑道:“果然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和渺路形容的一样好。”
“我好?”杨帆不可思议的伸手戳了戳自己,确定陈父说的是她,而不是旁人。
“当然好了,像你这样朴素踏实的女孩子,最适合做军嫂。”
“军嫂?”
杨帆不懂陈父的意思,他却瞧着杨帆甚是满意的说:“戎容那样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渺路的母亲是喜欢,可我一点都看不惯,我就一心想让渺路进军队,然后娶个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不是的。”杨帆慌摇头。
陈父却继续道:“我知道你嫌弃渺路之前结过婚,可他和戎容算什么婚姻,就是两个孩子间的打闹罢了,他整天把那个烂公司看得比命还重要,可要我说,这弃笔从戎,报效祖国才是正道!”
杨帆还没来及回答,陈父又开口,“我吧,整天都在忙,也顾不上管那混小子,可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你还记得你们上大学那年地震吗?”
她想到那年地震的事情,心底就迸出强烈的痛,“那时候,我派人把渺路接回家,可他却买了帐篷,从家里搬了被子硬是要回学校,我早猜到他是为了女孩子,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杨帆的手冰冷而潮湿,她用指甲使劲去掐掌心,“够了,陈叔叔,这些事情都过去了,陈渺路早就不是过去的陈渺路了。”
陈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怨他,他是不该娶戎容,可现在都离婚了,况且,他说了,他经营公司都是为了你,他不想向家里伸手要钱,他想闯出一片天空,给你幸福的生活。”
杨帆望着阳光透过窗帘落下的一方影子,“如果,是为了我,就让他抛弃公司,抛弃一切,他敢吗?”
陈父沉默良久,“我也不希望他继续开公司,所以才想让你和我一起劝他……”
杨帆推开椅子起身,“说到底,他不敢,因为,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杨帆毫不给面子的往外走,“陈叔叔,”她忽然停在门前,陈父看向她,杨帆轻轻呼出姨妈的名字,陈父一怔,他的嘴一张一合,“你认识她?”
“她是我姨妈,”杨帆低吟,“我觉得姨妈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爱上您,而我,”她嘴角勾起一丝笑,“绝不会重蹈覆辙!”
杨帆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走廊内,走出大楼时她见到了垂泪的姨妈,姨妈站在暗影里,静静的望着陈父的车子离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暗红色的旧口琴,呜呜的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杨帆看见口琴上隐约用小刀划出了一个字母C,大约是陈的开口,也许是陈父名字中的另一个字,反正她无法得知。
口琴细小的调子袅袅漾开,可是声音这样的低,车内远去的人根本无法听到,姨妈竭力的按捺着,但泪水还是顺着手背坠下,琴声断断续续,就像是远塔上婴儿的哭泣,杨帆问道:“为什么不去见他?”
姨妈停了下来,她仿佛又再次看到,秋日金黄的白桦林里,他一袭戎装背身立于溪水前,蓦然转身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泉水。
“我想留给他最美的一面。”姨妈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上面遗留着岁月的印迹。
悠长的琴声中,杨帆想到了汉武帝的李夫人,纵使生离死别不再相见,也要将绝世容颜留在他心中,可这算是爱情吗?
“他不值。”杨帆不知自己是在感慨李夫人,姨妈,还是自己。
姨妈放下口琴,浅浅的笑了,“我说过人年轻的时候难免会爱上一两个混蛋,可我没说到底值还是不值。”
杨帆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慌慌张张穿了起来,李政一却躺在床上望着她,他像撒娇般死活赖在床上,“你干嘛这么急着离开我。”
杨帆随便弄了下头发,“我要去开会,你快点起来啦,不然你那凶巴巴的秘书又要敲门了。”
李政一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敲吧,让她敲去吧,反正我就要和你呆在一起。”
“真是任性。”杨帆伸手去拽他身下压着的衬衣,李政一却故意纹丝不动,朝杨帆仰着脸,“亲下再走。”
眼看就要迟到了,杨帆急不可耐,“别闹了,再闹我就掀被子啦。”
可杨帆还没出手,李政一却突然将被子一揭,杨帆吓得慌捂住眼睛,“你干什么啊?”李政一竟大摇大摆的坦陈相见,“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这家伙出门还人模狗样的资本家形象,伪装得风度翩翩,也不知骗了多少纯洁少女的心,可一到杨帆这里,立刻原形毕现,流氓无懒的本性通通暴露。
“喂,我送你吧。”李政一修长的手指滑过纽扣。
杨帆顾不上穿高跟鞋,干脆拎着就一路小跑,“不用了,都在一家俱乐部,这么近点路。”
李政一朝门外沿着石子路逃走的杨帆,抛了个飞吻,“GO,记得早点回来照顾我,不然我就投诉你!”
“无耻!”再赶杨帆也不忘回头骂了句,她本计划昨晚要沿着沙滩跑步减肥,谁料李政一做了海鲜邀请她去吃,美味当前岂能抵挡,杨帆吃完打算去跑步,可李政一又拿出珍藏的红酒,小酌两杯后杨帆就倒了,醒来居然躺在这货的床上。
话说这叫什么,美男计?不对,酒后乱性?还是不对,反正减肥计划彻底泡汤了,难怪人家总说胖子一减肥,上帝就发笑!
“政一,偶尔玩玩就算了,不要太过分!”叶梅一想到清晨杨帆从李政一房内跑出去的景象,就气得血液直往颅脑上涌去。
李政一倒了杯红酒,“玩?我没想过玩,我对她很认真。”
叶梅夺过他要送到唇边的酒杯,“你在国外都养成了什么坏习惯,一大早就喝红酒。”
李政一自嘲道:“没错,养了不少坏习惯,其中之一就是对她念念不忘。”
叶梅气得说不出话,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借着酒意,她掏出包内的一张磁盘扔到李政一面前,“我拿着好多天了,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啪一声,叶梅将高脚杯摔得粉碎,“什么东西?能让你身败名裂的东西!你和那个胖女人的**录像!”
李政一浑身都散发出森冷,他的声音就像夏日的闷雷,隆隆滚过齿间,“条件?”
“她说,将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叶梅伸手比了个数,“这么多,都给他。”
李政一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瞬间迸起,他的手指狠狠将磁盘捏成两半,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犹斗的困兽,微绿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领导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杨帆开会迟到半小时,被骂得狗血淋头,“我连续通知几遍了,说了今早的会议不准迟到,不准迟到,你还迟到,而且这样,”主任将杨帆从上扫到下,终于找出个合适的词,“衣冠不整!”
姜虹却火上浇油,“天,难道主任不知道胖姐的姨妈是HR吗,胖姐现在是李少的GO,可有人罩着呢。”
主任听到姜虹的话,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谢某人,向来铁面无私,不管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杨帆姨妈就敲开了门,主任立刻变了脸,笑呵呵的说:“杨帆最近表现真是好……”杨帆姨妈却视而不见,她只是焦急的望着杨帆,“不好了,李少和陈总在沙滩上打起来了!”
☆、chapter61
杨帆跟着姨妈往沙滩上跑,湛蓝的海水边,李政一挥起拳,陈渺路未留神,瞬间左边脸颊被击中,李政一下手太重,陈渺路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已是气到了极点。
“天,居然有两个男人为胖姐打架。还是这样优质的男人!”姜虹远远望见了他们,惊得险些晕厥过去,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纤细的腰肢,“我要吃胖,我要长肉,我也要他们为我打架!”
“李政一!”陈渺路像疯了般,怒吼了声,就要还击。
这一刹那,杨帆只觉所有的记忆都变得訇然鲜活,仿佛是回到了童年时代,其他男孩子要扬拳去揍李政一。
“不要!”杨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竟尖叫着伸出双臂挡在了李政一面前。
就像小时候,她总会奋不顾身的去保护他。
而李政一即使长得再高,在杨帆看来,似乎他仍是个带着孩子气的大男人。
陈渺路的拳头只差半寸时,赫然停了下来,停在了杨帆面前,她其实是害怕的,紧闭着双眼,手竟在微微颤抖。
李政一澄澈的眼眸微朦,他想起了小时候,当成群孩子将他按倒在地拳打脚踢,他吓得抱着头蹲着不动,杨帆却稚声稚气的嚷道:“你们让开!”她叉着微胖的腰,阳光稀稀落落的洒下,他抬头看见杨帆肥嘟嘟的小脸,“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再敢欺负李政一,我就压死他!”她是当地的孩子王,他的保护伞。杨帆见众人悻悻离开后,她才咯咯笑着回头,向李政一伸出了手。
隔了这么多年,可在李政一心底,回忆从未被尘封,依然那样的清晰,她圆润的脸庞,细碎的长发。
李政一去握杨帆的胖手,他的掌心温和有力,给了她奇妙的镇定。
“他就这么重要吗?”陈渺路用近乎频死的目光望着她,他的手举在空中一动不动,就好像心里有无数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
杨帆慢慢睁开眼睛对上陈渺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也许只是习惯了保护李政一,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也许他真的很重要。
“陈渺路,胖妞是我的,你别想了。”李政一伸手揽过杨帆,她垂下头不敢对视陈渺路。
陈渺路的眼里永远只有冷漠茫然,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他凝视着李政一搭在杨帆肩上的手。他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心脏,砰咚砰咚,一下又一下剧烈的跳动着,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那里。
“这种胖女人,只有你才稀罕。”陈渺路终于发狠的说了句。
杨帆用力反扣住李政一的手,李政一眉头一皱将她握得更紧,“你稀罕也罢不稀罕也好,但想靠一张磁盘,来夺取我公司的股份,绝对不可能!”
陈渺路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他冷笑,“什么股份,你胡说什么呢?”
杨帆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她仰头望向李政一,李政一稍稍顿了下,他不想当着杨帆的面揭露陈渺路,“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
海风吹来,陈渺路独自立在沙滩上,他痴痴的望着李政一牵着杨帆的手,陈渺路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唯有他们离去的影子被拉的悠长,渺路学长,我们去上自习吧?渺路学长,你尝尝我做的寿司,渺路学长,你周末有空吗?渺路学长……
陈渺路伸出手,风刮过他的掌心,分明能感觉到的温柔,他抓也抓不住,她曾经离他那么近,触手可及,他却从不在乎。
他以为她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待,等他结婚离婚,可他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陈渺路缓缓道。
杨帆咻咻的生着气,“李政一,你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去招惹陈渺路干嘛?”
李政一凑过脸去哄杨帆,“我没招惹他,是他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