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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想……”她吞了口唾液,“想要我?”
“既然已经拒绝我了,我不会不识好歹。不过,穆以宁,这一次你最好给我坦诚一点,再来上一次那样的心怀鬼胎,给我玩揣着其他心思玩敷衍的游戏,说实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
只是单纯的跑腿小妹……“好。这一次,我答应你!”
☆、065:彻底的冷漠
在以宁答应的瞬间,詹中尧发动了轿车,一路开的平稳,以宁有些疑惑道:“我们去哪里?”
他沉眸平视前方,面对以宁的疑问,没有做回答的打算。
“如果你不说的话,麻烦你停车。”她尽量的在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不该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就算是违背了心意,也绝对不可以发生。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就有人必须要遵守的法则,人不是动物。
詹中尧冷冷的回答:“公寓。”
“公寓?”
“愿意我住进你家,也无所谓。”
以宁抿了嘴唇,自然是不愿意的,家里有笑颜在。暗地里咬紧了牙关,连太阳穴都绷紧了:“一定要现在去吗?可以明天吗?”
“穆以宁,你最好记清楚,你现在是债务人,没有权利谈任何的条件。”
这样的话,比较好,单纯的就事论事,不参杂任何企图的想法,也不用惺惺作态的对待她,让她忐忑不安……然而,内心的某种异样有算什么呢?竟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穆以宁,你在想什么啊!她不由的握紧了小手,指甲陷入进掌肉里,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并不习惯现在他的冷漠。
脑海里有的是他之前虽然强权却不失的温柔和亲和,哪怕是他说他报复的时候,心里虽然不满,却没有现在的这种难受到几乎要停滞呼吸的感觉。
妥协,当他的情人,她做不到。
完成之前的契约,生下他的小孩,她难以接受。
现在,改成了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变成了冷漠的关系,却比之前让她更难受。
现在的难受是心,之前的难受是大脑。
以宁犹豫了一下:“就算是债务人,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勉强你?穆以宁,钱不是白纸,就算是白纸你也得有钱买一千万张给我。现在,你最好给我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嘴脸,少用什么你的自由,你的尊严,你的不愿意来敷衍我,想说这句话,等你还了钱再说。”
“你——!”
“我什么?穆以宁,是你自己说的愿意还钱不愿意卖|身,既然如此,你就最好别抽了自己的脸,免得我给你难堪。”
他的目光笔直的盯着前方,夜色下,车流涌动,路就在前方,却好像照不透似的,一片茫然的迷雾。
以宁不再说话,她扭过脑袋,看着外面,不由的咬紧了下唇,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他之前问她的话:
——如果我没有结婚的话,以宁,你会不会接受我。
长长的眼睫垂下。
那时候,她听到自己内心里传来一个声音,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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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开到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五十层的高楼都是玻璃幕墙,反射城市的霓虹和车流的光芒,犹如一把利刃,耸立在天地之间。
轿车稳稳的开进了地下车库,停好。詹中尧拉开车门出来,长腿迈开,径直向着电梯间走去。
被抛下的以宁赶紧的拉开车门,关上时,好像想到什么:“你不锁吗?”
“谁偷?你?”清冽的声音带着无情的嘲笑,“不如试试,看看能换多少钱还我。”
☆、066:最是无情更伤人
没来由的怒气从心里升腾起来,他说话一定要这么夹枪带棒的吗?
原来,当撕裂那些表面的上的虚伪以后,真实的他冷漠、无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层水雾不由的蒙上以宁的眼眶,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的难受过。
哪怕是之前和他签下了契约,发生了关系,她跑路被他说报复,或者他的妻子找上门来,她都没有这么的难受过,难受到呼吸不能,甚至连提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背用力的抹了鼻下,将那份感受给隐藏起来,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连以宁都没有发现,自从他突然变成了冷漠的模样以后,她的牙关一切是咬得紧紧,极力的在忍耐和控制着。
电梯平稳的上升,以宁站在詹中尧的身后,眼眸不能控制的盯着他的背影,宽肩窄腰,藏在衣下的精健肌肉将衣服的每个棱角都绷出了工整的线条,刚硬而没有转圜的棱角,就像他现在一样。
她应该得偿所愿的感到开心或者松一口气才对,然而,没有,一点都没有,完全没有。
只因为,在之前她一直否认的心是不着痕迹的欢喜着,而现在,那颗欢喜的心已经被捏成一团,榨干了她赖以生存的温暖血流。
詹中尧听到了身后传来轻轻的,几乎是不可闻的鼻息抽吸声。
难受吗?之前哪怕是谈不上温柔,但是他已经竭尽了所有的全力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她却一次次的说谎,一次次以那张“你错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可恶嘴脸看着他,既然你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穆以宁,你就自己尝尝道德的滋味好了。
电梯门打开,詹中尧阔步走了出去:“还愣着干什么!”
完全还陷入自己的悲伤情绪里的以宁在因他的话回过神来的时候,赶紧跟了出去,太过于着急,两脚打了结,径直的就朝出口处的大理石地板摔去。
落下的惊骇目光在一瞬间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詹中尧。
冷冽的眼神无情的注视着她。
只要他伸手,就可以免去她摔在地上。
然而,詹中尧带着冷笑,优雅的转过身去,大步向前。
“啪”的一声,她直接五体投地的摔在了大理石上,下巴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一阵钻过的疼。
那阵疼,让以宁之前悬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的滑落,潮湿了她的小脸。
她抿着嘴唇,呼吸悲伤,眼眸看向朝着走廊尽头走去,不曾回头的詹中尧。
原来,最伤人的不是他之前的强势和命令,而是他现在视若无睹的无情。
她犹记得她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一点起伏都没有,平静的就像暗无天日的深潭,仿佛,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打算一直在地上躺尸,就躺好了。不过最好换个位置,别妨碍别人坐电梯。”冰冷的话语传来。
以宁咬着那份内心的哀伤,艰难的爬了起来,托着摔疼的膝盖朝着他追了过去。
那一刻,心痛得无以复加。
☆、067:天差地别
捂着受伤的膝盖,忍着下颚的疼痛,以宁走进了走廊尽头敞开的房间,装修的极其典雅,是典型的复古中国风,在外面有诺大的露天花园和泳池,甚至还开辟了一处温室。
很像他这个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有着霸权主义的欧美风格,却喜欢吃中餐,性格的内子里有着中国人的难以揣测。
詹中尧推开了一处房门:“以后你住这里。”
以宁蹒跚着脚走过,顿时有些呆住了。
好小的一间屋子,大概只有四个平米,里面空荡荡,想来是做其他的用处,现在变成她的卧房。大概里面只能塞一张一米宽的小床和柜子,甚至连一张凳子都塞不进去。
原来,人可以一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
她不介意之前的棚屋,可现在她却很介意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自己的天地如此的狭窄。
原来,没有对比,没有感觉。
原来,他的存在与不存在,对于容身之处的感官都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床……”她哽咽自己喉咙,想问他,床该怎么弄?
“想要床就自己买。对于你,我不会多掏一分钱。”
上下的牙关不由自主的又咬紧:“我知道了。”
“那就好。明天搬过来。别问理由,也没有借口。”干脆利落的下达命令后,詹中尧转过身,拉开了对面的房门,那是奢华之极的房间,精雕细刻的家具和造型独特的装饰品,一眼看过去,天差地别。
“你是故意要在我面前做这种比较吗?”
“我只是要休息了而已。”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以宁怔怔的站在原地。
这里离家起码有二十多公里,她身上一分钱没有带,而现在他现在也没有打算再送她回家。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感觉一下以前得到的和现在拥有的差别。她的拒绝,就是直接导致她现在沦落到这种活该被欺负的地步的罪魁祸首。
以宁疼痛的脚挪了挪,双手敲在他的门板上,里面有回答。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明天,我搬不过来……”她还答应了要给付昊做饭,还有笑颜也需要照顾,吴嫂不在,她放不下笑颜。
“詹中尧,你在听吗?”她现在心里难受的紧,她从来没有这么的难受过,好像有什么积蓄在心头,阴霾的笼罩了她的身心,“吴嫂走了,笑颜……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家,你……你可不可以找个人去照顾她?”
依然是一片沉默。
以宁受不了,小拳头直接锤在门板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不要太过分行不行!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就是欠了你钱,也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詹中尧,混蛋!你听到我在说什么没有——”
门再度被拉开了。
脱下了衣服,只在腰间扎了一条浴巾的窄腰上,她的一拳头下去,刚好锤在他的胸膛,让她的小手发疼。
☆、067:为什么要结婚
“发火了?”他坏坏的双手抱胸,歪着头微笑着:“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发火。”
顿时察觉到自己被他下了套,以宁不由的通红了容颜:“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长臂探伸出来,圈抱到她的身后,将小小的身躯抱进自己的宽阔的胸膛,“不欺负你的话,你大概也永远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真实的自己。”
以宁喉咙哽咽着,有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要承认,也必须要承认自己的内心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他的漠视。
“脚痛吗?”见她的秀眉微微的蹙起,詹中尧换了话题,从她摔到的那一瞬间,他就一直很担心,尤其是看到她走过是一拐一拐的,但是戏已经上演,容不得他停下来。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真的很痛,“下巴也很痛,刚才一起摔到了。”
话音刚落,下一瞬间,已经被詹中尧打横抱了起来,带到沙发上坐下后,他起身找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卷起以宁的裤腿:“痛就告诉我。”
“嗯。”
嫩白的小腿出现在男人的面前,膝盖伤得不严重,但是已经有了淤青,她的皮肤天生就很单薄,薄嫩到可以到皮下的血管。
詹中尧抬起她的小腿肚,轻柔的做上下卷曲的动作:“痛吗?”
“不太痛。”
他倒了药酒淋在膝盖上:“忍着点。”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肌肤,很轻柔但是却很有深度的力道揉起了她的膝盖。
以宁怔然的看着詹中尧的动作,这个男人比她大十多岁,而且也结婚了,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妻子……“詹中尧……”
“嗯?痛了?”他的目光依然专注在她的膝盖上。
“你老实回答我一件事可以吗?老实的,这一次,就像你之前想听我的真心话,这一次,你回答我你的真心话可以吗?”
垂在沙发上的小手握紧了。
“你说。”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目光笔直而专注,他用他的眼神在回答她,他会好好的回答她的问题。
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