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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玺问:“我母亲真的要杀你?”
奇圭半晌道:“她应该那样做。即使她不肯那样做,姚将军也会那样做。”
玉玺笑问:“奇圭,你真的很想做皇帝吗?”
奇圭身子一震,半晌没有开口。他大可以说不,可是不知为什么,那时的情景让他觉得,他说不玉玺也不会相信,白白坏了兄弟两人间的坦白和睦气氛。
玉玺说:“其实,我真的想让你,我对那个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奇圭,象我这样懒惰的人,对于这种推开比接受更费力的事能怎么办呢?”
奇圭沉默,他的习惯,让他差一点就要说大哥高风亮节之类的话,不过,他还是及时忍住了。
玉玺笑:“父子相残这种事,竟真的在我身边发生了。”
奇圭淡淡地:“这种事在帝王家也平常。”
玉玺沉默。
半晌,他起身,拍拍奇圭的肩,离开。
曼姝一见玉玺进了马车,立刻起身长跪:“太子殿下!”
玉玺闷闷地:“圭王府是礼仪之邦啊。”
曼姝不以为为忤,依旧柔和地:“姝儿有事相求。”
玉玺叹口气,坐下:“说吧。”
曼姝道:“求太子殿下把我送去边陲。”
玉玺一呆:“什么?”
曼姝轻声道:“求殿下送我去圭亲王身边。”
半晌玉玺道:“不等走到那儿,你就没命了。”
曼姝听了这话,呆一呆,然后苦笑:“亲王能走到,我也能走到。”
玉玺长叹一声:“奇圭也不见得能走得到呢。”
曼姝哑然,可她依旧跪在那儿,只是面孔越来越白,白到透明白到没了血色。
玉玺道:“你去到那里能做什么?手不提肩不能担,去了不过给奇圭添个累赘。”
曼姝道:“王爷身边总要有个人照应。”
玉玺道:“要是姚大将军肯照应他,照应他的人还能少了吗?要是姚大将军不肯照应他,你去了,见都见不到他。”
半晌曼姝道:“只要太子爷说句话……”
玉玺笑:“听着姝儿,你不要以为我身份比你们家王爷高,说话就比他好使,这么多年来,我没说过话,也没打算说话,所以我说话基本上就等于放屁。”
曼姝急得额上都冒汗了:“太子爷!”
玉玺道:“你坐下来,我慢慢同你说。”
曼姝缓缓跪坐下来,神色间已带点绝望。
玉玺道:“安将军姚将军都是我母亲的心腹,这大家都知道,可是我跟他们并无交往,说起交情,倒是你们家王爷同他们有点交情,倒底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我要说话,只能通过我母亲,我娘什么事都能依我,可是朝庭上的事,第一我不懂,第二,我吃我娘的奶长大,不管我娘做什么决定,我都得支持她。明白了吗?”
良久,姝儿道:“我明白了,请太子爷放我下去。”
玉玺没理她:“你回不去了。”
姝儿忽然厉声道:“请太子爷在这里放我下去!”
冷不易从马车前面回过头来:“圭王府怎么竟出些野丫头?”
玉玺摆摆手:“姝儿,在我府里陪你苏姐姐不好吗?”
曼姝道:“谢谢太子爷的好意,不过,我不接受王爷敌人的好意,再者,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我一个,走我也要走到王爷身边去。”
玉玺瞪着曼姝,良久,终于道:“好,不过这些话,你同你苏姐姐说完再走。我费了这么大劲接你出来,回去被你苏姐姐打一头包,多冤哪?”
曼姝想了想:“好,我去对苏姐姐说清楚,不过,太子爷要是一定要留我,姝儿宁可死在太子爷面前。”
玉玺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然后往车上的大垫子上一躺,仰面想他的心事去了。
苏曼儿听见玉玺回来,环佩叮当地迎出来,上前先抱住曼姝:“小梳子,你没事吧?”不等姝儿回答,再回头去问玉玺:“奇圭怎么说?”
玉玺很闷:“他说姓姚的一定会杀他。”
苏曼儿沉下脸来:“我没说错吧?事情就是这样的,全天下的人都明白,只有你这种公子哥以为奇圭是去渡假。”
玉玺瞪住苏曼儿,低下头,从眉毛下面恶狠狠地瞪着苏曼儿,那凶狠的眼光本应该让苏曼儿害怕,可不知为什么只令得苏曼儿笑出声来:“干嘛?怪相!”
玉玺叹口气,听说奇圭只要看一眼就可以令罗罗嗦嗦的人闭嘴,他如此凶狠的眼光竟只让人笑,玉玺道:“好歹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拜托你留点面子给我,别成天奇圭奇圭的。”
这话倒让苏曼三省其身,意识到自己的要求与言行,确实有点突破一个男人的底线了,别说太子不是圣人,就真是一圣人,听到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探前主人的消息,毫不掩饰关怀与牵挂,也该怒了。
苏曼儿知道错了,却还嘴硬:“啧,我以为你担心自己兄弟呢。”
玉玺道:“闭上你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
苏曼儿在奇圭那里时真的不是这样子的,她在奇圭那儿,虽然也不太得奇圭欢心,好歹她还明事理知进退,可是到了玉玺这儿,她忽然间就对自己的情绪失控,玉玺说罢“臭嘴”二字,苏曼儿一双柔夷小手已经忍也忍不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把玉玺的大嘴左右一扯:“你敢再说一遍!”
玉玺哭:“呜,我不敢。”
苏曼儿看到曼姝瞪大的眼睛,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可怕,她缩回手,热血一下子全冲到脸上,连耳朵都红得透明发亮。
只见玉玺还站在那儿,双手掩面做痛哭状,她这火气又往上冲,可是,这对苏曼儿来说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她知道自己是歌伎出身,举止粗俗,所以特意克制,要求自己象大家闺秀一样安静从容,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想不到会遇上玉玺这种人,苏曼儿现在站在曼姝面前,就象是现出原形的白骨精,又羞又气又惊骇——妈的,出了什么事?不幸遭遇孙悟空?
关键是百变精灵委婉暗示在玉玺这儿全不管用,非得跳着脚大喊“我要我要我就要!”不可,让苏曼儿如何能不撒野。
苏曼儿沮丧地转头就走。
曼姝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曼儿发彪而去,又看着在原地装哭又破啼而笑的玉玺。
疯了,这太子府是疯了!
冷不易在一边淡淡地:“够了够了,姝儿小姐跟你苏姐姐告别去吧,玉玺大人,给个示下,有屁快放,无屁,我可要睡觉去了。”
玉玺叹口气:“示下倒没有,不过说到睡觉,我也困了。”
冷不易道:“呵呵,我只同女人睡,你别跟着我。”
玉玺骂:“臭小子,拿老子寻开心,小心老子收了你。”
两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就不知何处睡觉去了,这也是太子府的传统,饿时吃困时睡,不用看钟点。
曼姝被丫头领进苏曼儿的灏轩,那是一个临水的小建筑,迎客的前厅里有流水穿过。
苏曼儿坐在溪边,又回复高贵优雅姿态,正在深呼吸,不住告诫自己:“安静从容安静从容。”
曼姝过去跪下:“姐姐!”
苏曼儿惊起:“这是干什么?”
曼姝泪如雨下:“姐姐,曼姝无能,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了,求姐姐想个办法,救救王爷!”
苏曼儿伸手扶她:“快起来姝儿,王爷也于我有恩,就是太子爷,我看他心里也不是不想救兄弟,只不过,姝儿,朝庭的事,你我算个什么,又知道什么,不过是螳臂撼车。”
姝儿心慌意乱:“我听着这话,竟是王爷断无生还之理,无论如何,姐姐你想想办法!如果姝儿的命有用,姝儿恨不得代王爷死十次。”
苏曼儿愣了愣,心想,你这个丫头同王爷有什么交情啊?你不过是服侍他的丫头罢了,凭劳力换口饭吃,用得着搭进命去吗?
半晌,苏曼儿道:“姝儿,让我想想。”
想一想,苏曼儿对奇圭没有那么多感激之情,同玉玺说起奇圭的命运不过是为证明玉玺是个白痴,她当然知道证明自己主子是个白痴是一种极度危险行为,可是玉玺就是能激起她做蠢事的欲望,苏曼觉得自己快被玉玺搞疯了。
不过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去扯烂玉玺的嘴,苏曼儿不禁面带微笑。别说那是太子,那就是一普通男人,这岂是淑女能做出的事?可是回想起来,苏曼儿心里就是有一点羞恼有一点好笑有一点异样,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甜的感觉。这种她不知道不认识从未经验过的感觉,令得她思维混乱,精神亢奋,平时的灵俐全部失踪,可脸上却莹莹发着光,那光彩令得姝儿发呆。
许久,曼姝问:“太子爷待姐姐还好?”
苏曼儿回过神来,含笑道:“还好。”
姝儿微笑:“姐姐找到归宿,姝儿也代姐姐高兴。”
苏曼儿凝注曼姝,微微收了收心神,也就明白曼姝的意思了:“姝儿,我看圭王爷心里很清楚明白,他知道太子爷不是他的敌人,太子爷也从没把他当敌人,你千万别说出坏了他们兄弟情份的话,对王爷没好处,对太子爷也没好处。”
曼姝愣了一会儿,完全不明白,苏曼儿是怎么从她的恭喜转到警告她不要乱说话的话题上的,不过,反正苏曼儿这话也没错就是了,她低头,答应:“姝儿记得。”。
至于苏曼儿,这丫头太机灵,自姝儿的话里听出来一点责备:“啧,你这么快就有新忘旧了?”所以苏曼儿为自己辩解,太子与二王子不是敌人,我没做对不起二王子的事。可是苏曼儿心理也明白,她先前对奇圭所说的愿为王爷赴汤蹈火,不过是个客气话罢了。她就算有救奇圭的心,那也是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现在连太子玉玺的利益都在优先考虑之列了。
苏曼儿见自己先声夺人,令得曼姝低头不语,也就平心静气,半晌道:“曼姝,你先住下再说,我探探玉玺的口气。”
曼姝急出汗来:“姐姐,王爷的命危在旦夕,实在容不出慢慢打探的空。”
苏曼儿看了曼姝一眼,想了想:“好,我这就去问问。”
曼姝悲凉地发现,苏曼儿对奇圭情意淡薄,好似全看她们姐妹一场的面子上才肯为奇圭尽点力。
苏曼儿答应是答应了可并没有动,半晌才问一句:“姝儿,王爷对你好吗?”
曼姝道:“王爷待姝儿情深意重。”
苏曼儿笑了:“那么,这次大难临头,他可有安置你?”
曼姝愣了一下。
苏曼儿笑:“你们王爷对自己的下场,一早在上折子之前就已料到,如果你是他心头一件事,他岂有不安置你的道理?不过,你也不用伤心,对圭亲王来说,女人只是女人,下人只是下人。”
曼姝呆了一会儿:“我不过是服侍王爷的丫头罢了,并没有非份之想。再说,王爷到那时要处理的事多了,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了。”
苏曼儿点点头:“倒底是懂事的小姝子。”她笑笑:“姝儿,我会为你尽全力的,你等着吧。”她苏曼儿同奇圭有什么情谊呢?奇圭在她处得她所有可以贡献的欢娱,可是对于苏曼儿,即没回报感情也无名份地位,一个侍寝的小丫头或者可以满足于一个微笑,一句温存,可她苏曼儿风月场中什么样的假招子没见过,会为一句话感动,就象她说的:“大灾难前,他,安置你了吗?”至于她临走那些话,那不过是客气,王爷应该明白的,就象王爷的客气,如果苏曼儿在一玺这里真的闯了什么祸,还能指望奇圭出头?
曼姝起身,还要现再叮嘱几句,可是又怕苏曼儿烦了,只得欲言又止。
苏曼儿笑了:“你别怕,就算我我不是很热心,太子爷一样会帮你的。”
曼姝不明白,苏曼儿笑道:“圭王府那样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