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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却缺了席，姜伏心看着对面空空的位子，失落之余却也庆幸。
“龙年大吉！祝老公越来越帅，祝伏心越来越可爱……”
说吉祥话板块也是左家年夜饭桌上的一大特色，好在李小凤女士这次没用错成语，左征巍满意的举杯和妻子的酒杯碰了一下。姜伏心见状也赶忙起身端起果汁杯子和两人碰了一下。
“祝……祝……祝爷爷……奶奶……”一句爷爷奶奶如鲠在喉，说的她大过年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今年人好少，都没意思！以前明晰也会过来呢……”李小凤女士没等玩姜伏心的吉祥话说出口，便有气无力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发出感慨。
是啊，诺大的饭桌，却只有他们三个人。
“你们都坐上来吧！”左征巍突然对站在一边侍候的佣人们命令道，说是命令是因为他的口气有让人不用拒绝的力量。
“老爷……我们就不用了吧。”还是有人敢挑战权威，几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为难的紧。
“对啊，来来……都坐上来！大过年的却没让你们放假我真的很抱歉，吃完了这顿年夜饭你们就都回家过年吧，谁家不想要团聚呢。”
李小凤女士……左征巍看着妻子的眼神里有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都坐上来也热闹些……”姜伏心拱了拱身后的小女孩，左家的下人里小爱和她关系最亲密。
主人都这样邀请了，再拒绝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众人终于点头，然后欢笑着各自找位子坐好。空档的饭桌一下子热闹起来，不一会儿便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可是尽管这样，姜伏心看到自己对面的位子还空着时，心里还是一阵寂寞。
按照左征巍的话，除了一个厨娘和两个年长的下人，左家的其他佣人在年夜饭之后便各自回家团聚去了。午夜的钟声一过，新年便正式来临，姜伏心独自迎来了自己的第二十个年头。
春节联欢晚会少了本山大叔便觉无趣了许多，姜伏心关掉电视，缓缓的滑进被窝。
外面爆竹声震天，屋内却静的可怕，姜伏心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不觉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不只是几点的时候才从梦中转醒，却不是因为外面的爆竹声，而是因为有人在抚摸她的脸。
“你……你怎么进来的？”睁开朦胧的睡眼，姜伏心一看到坐在自己床边上的人差点没吓得惊叫出声，慌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新年好。”虽然感觉有些疲惫，但是左裕的声音却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姜伏心一怔，便也跟着他说了句“新年好。”说完才觉得自己又被他迷惑了，便又想追问刚才的问题。但看他还穿着早上出去是穿着的衣服，她紧了紧眉头，转口问道：“刚从外面回来吗？Eva怎么样了？度过危险期了吗？”
原本打算重新和霍峻一再办一场婚礼的，容青若却在几天前突然病情转危，左裕和容青苏这几天早出晚归，甚至连年夜饭都没回来吃就是在医院守着容青若。姜伏心昨天也去看了她，却只在隔离病房之外看了一会儿。
左裕没回答姜伏心的问题，而是起身转到了床的另一边，然后在姜伏心的瞪视下脱掉鞋子上床，坐在了姜伏心的旁边。
“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他的气息一靠近，姜伏心心跳加速，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话还没说的她却突然被左裕抱起来，搂在了怀里。后背贴上左裕温暖的胸膛，姜伏心对这种温度的怀念让她暂时忘记了挣扎。
“青若走了……”左裕微微闭起疲惫的双眼，把下巴放在姜伏心的肩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走了？是什么意思？
“峻一不忍心再看着她痛苦……不忍心看她靠那些管子维持生命……所以放她走了。”
姜伏心的眼泪突地一下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了眼眶。
昨天去看容青若的时候她并没进去看她，姜伏心总以为，她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敢说出那个“死”字。漂亮完美，鲜活亮丽的容青若不该和这个字眼结合在一起的。
“三个小时前……”回想起三个小时前自己眼看着一个生命离开这个世界，而且还是自己如此亲密的人，左裕喉间一哽，痛苦的把脸埋进了姜伏心柔软的黑发里。
她的馨香能够填补他此刻空虚的心，有让他忘记一切不快的魔力。
“三个小时前……三个小时前……”姜伏心不断的重复着相同的字眼。
三个小时前她刚关掉电视，卷进被窝，那个时候容青若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她却只想着安然的睡觉。
“伏心……”左裕突然加大了圈着姜伏心的手臂的力量，像是想把姜伏心揉进他的身体里一眼。
“嗯？”姜伏心也不反抗，她知道他此刻有多需要人安慰。
“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命运难测，我不想……”
他不想自己像霍峻一那样，错过了自己最爱的人。
是啊，命运难测，谁能保证下一秒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姜伏心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的故事。
“好，不闹了……再不闹了……”
姜伏心不再犹豫的点头。
再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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