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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走了几步,把她丢在床上,以飞快地脱下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压上来继续没完没了地吻她。
快要进入之前,他忽然停下来,在黑暗中看着她,说:
“想我吗?”
蒋谣很想告诉他实话,但最后还是浑身无力地点头。
“说出来,说你想我。”他霸道的时候,声音也变得沙哑。
“……想你。”她投降。
他满意地笑起来,他笑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动人的魅力,一种……她无法抗拒的魅力。
房间里仍是漆黑一片,喘息声由最初的此起彼伏直到渐渐消亡,最后传来的,是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好饿……”蒋谣摸着肚子说。
“我已经饱了,”祝嘉译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我下班之前吃了两包饼干。”
“你……”她连发脾气的力气也没有,这小子早就计划好了吧,连先填饱肚子都想到了。
“我给你煮面去。”
“哦……”现在就算给她一碗光面她也能全倒下去。
但他却不动,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快去!”她催促道。
“让我再抱一会儿。”他撒娇地问她的脸颊,像是有说不尽的眷恋。
“我快饿死了,”她简直在哀求,“我午饭也没吃。”
“为什么不吃?”
“因为要赶在下班前把事情做完才能不加班啊。”
祝嘉译轻笑了一声,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才满意地起身穿上裤子去厨房煮面条。
蒋谣裹着被子,懒懒地翻了个身,打开他床头柜上的台灯,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祝嘉译在厨房乒乒乓乓地,还吹着轻快的口哨,像是心情非常好。她不禁苦笑,他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好像无论她之前怎么对他,只要彼此欢爱一场,他就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如果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那该多好。
香喷喷的面条很快就端了过来,蒋谣裹着被子在床上捧着碗大吃特吃,祝嘉译几次想要掀被子钻进来,都被她用凶狠的眼神制止了。
吃完热腾腾的面条,蒋谣终于也感到满足,祝嘉译的手却又变得不安分起来。
“色鬼!”她拍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我一个礼拜没碰你了,你稍微补偿我一点也不可以吗。”他很委屈。
“这是惩罚……”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这天晚上的祝嘉译就像是充满了电的机器人,积蓄了一周的力量全部爆发在蒋谣身上。他还想要来第三次的时候,蒋谣终于求饶:
“我得回家了,真的。今天他出差回来。”
祝嘉译忽然看着她,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可怕。
“?”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他出差了?”
“嗯……”
“什么时候走的?”
“礼拜一……”
“今天回来?”
“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一个星期不见面!?”他脸上的表情,足像是错过了此生唯一一次中一亿元大奖的机会的样子。
“这……”蒋谣平时用在法庭和谈判桌上那九拐十八弯的过人智慧此时忽然用不出来了,“我是……我们说好了一周不见面以后,他才跟我说的。”
“所以呢?”他火大地瞪她。
“所以……”她眨了眨眼睛,“所以,我是个守信用的人……”
祝嘉译瞪大眼睛,气呼呼地大口喘着气:“你……你……”
蒋谣只得扯着嘴苦笑。
后来送她下楼的时候,祝嘉译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她伸手拍了拍他那光洁的侧脸,说:
“好了,我要回家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着脸,撅起嘴,好像不给点补偿就不行的样子。
蒋谣忽然心软了,突发奇想地说:“要不然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出去旅行吧。”
祝嘉译的眼睛倏地亮了,但眼神里还带着一些将信将疑:“真的?”
“嗯。”
“去哪里,去多久?”他根本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死小孩。
“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其实,在那一瞬间,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地方,也想好了时间,“就去五天,跟他这次出差的时间一样长。这样行了吧?”
祝嘉译看着她,原本撅着的嘴慢慢放松下来,变成了笑:“不能食言。”
“我尽量。”这是“大人”的承诺,尽管在“小孩”看来,还不够。
“不行,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他根本不放过她。
“好吧好吧,”她举手投降,“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把护照带给我。”
祝嘉译高兴地点头,然后抿了抿嘴,说:“……要多少钱,我有的。”
蒋谣愣了一下,他们之间很少涉及钱这个话题,因为两年来他们在一起所有的支出无非就是吃饭或看电影,连街都没一起逛过,有时候祝嘉译翻她看的那些杂志,会惊讶地指着上面图片说:“原来你那个那么难看的包要这么贵啊……”
没错,她的某个包、某双鞋或某条项链就等于他一个月的工资,而他最大的奢侈品则是这套租来的公寓,在这里,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
“我知道了,”蒋谣点头,“等我订好了会问你收钱的。”
他也安心地点头,然后整个人情绪都高昂起来,仿佛生活充满了希望,他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而已。
开车回家的路上,蒋谣给旅行社的朋友打电话,她怕自己过了一段时间又后悔,所以干脆现在就定下来。
“我跟家人一起去,”她谈判桌上的智慧又回来了,“但是其他人的签证都还没过期,只有我和表弟要办。机票和酒店我已经请公司的同事订了,因为有协议价,所以就不从你这里出啦,不好意思。”
朋友回答没问题,只要她把护照和公司开的在职证明拿来就行。她道了谢,挂上电话。看着夜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也有点期待这旅行……
周末跟王智伟一起回家吃饭,老妈照例又把隔壁谁谁谁的女儿又生了挂在嘴边,她唯有苦笑,王智伟却敷衍得很好,说会有计划的云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想要掩饰的时候,简直可以天衣无缝。所以当初他向她坦白自己出轨的时候,她简直无法接受现实,一个男人如果不打算对太太隐瞒丑行的话,就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从家庭的桎梏中解脱出来。而当时的她还深深地被困于其中。
回家的路上,蒋谣坐在王智伟车上,一路无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沉默会比交谈来得更自在。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的生活是完全分隔开来的,但奇怪的是,又能自然地融合起来。
素珍曾经问过蒋谣:“王智伟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家人?爱人?你恨的人?”
蒋谣摇头:“不……也许,什么也不是。”
的确,一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最重要的角色,现在却什么也不是了。她觉得很可悲,却又哭不出来。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样。
祝嘉译又时不时发短信来骚扰她,她挨不住他的纠缠,还是去了他家。他绝口不提旅行的事,像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但她还是隐约能够感受到他的期盼与兴奋,她想她也是期待的,只是她的期待更多是关于旅行本身。
星期一早晨,蒋谣一如往常地行驶于拥堵的高架路上,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秦锐要周六才回来,她不禁遥想此时此刻那家伙正在哪里,在干什么,想了半天,都觉得在酒吧泡妞的可能性大一点,于是不禁一个人在车里苦笑。
来到办公室,一切正常,她叫秘书泡了杯速溶咖啡,然后就坐下来开始继续整理下午例会时需要的周报。桌上的电话响了,她看到是总经理的秘书打来的,便随手按了免提。
“蒋小姐,”秘书竟然带着哭腔,“你快过来,警察来了,要把老板带走。”
她愕然,放下电话就往总经理办公室奔去。几个穿便衣的警察从Lawrence办公室走出来,身后跟着她那面如死灰的老板。
“怎么回事?”她迎上去。
便衣警察拿出工作证和名片,上面写着“经济侦查队”的字样,他们告诉她说Lawrence涉嫌行贿,现在要带回去调查。蒋谣错愕地看了Lawrence一眼,她并不是什么心理专家,也不可能从人的表情或者动作当中判断真伪,但在那一瞬,她有一种感觉,Lawrence的眼神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暂时无能为力,只能接过名片,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他带走。
于是这一天她忙疯了,警察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去了警局。Lawrence在审讯室里受审,她不停地找人打听消息,同时公司里和总公司的高层们又不断打电话来问她情况。期间她接到一个祝嘉译的电话,他一接通就莫名地问她电话为什么这么难打,她实在没空应付他,简短地说了两句之后就挂了线。
站在警察局那乱成一团的走廊里,她忽然有点想念秦锐……准确地说,是非常想!
☆、8。三(中)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周围讲话,有的近有的远,有的在大声吼,有的在小声哭泣,还有各式各样的电话铃声。可是渐渐的,这些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声音。一段很熟悉的旋律,就跟她的手机铃声一样……等等,那好像就是她的手机铃声!
蒋谣一下子惊醒过来,有一个穿着臃肿棉服的女人红着双眼从她面前经过,然后是两个穿黑衣的男人,接着是几个少年……一瞬间,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然而手机是真的在响。
当她接起的一瞬间,她终于清醒过来。
“喂?”她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听上去专业一点。
“你在哪里?”竟然是秦锐。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还、还在警察局。”她有点结巴,是因为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Lawrence呢?”他的声音听上去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应该还在审讯室,”她从走廊上的那张塑料椅子上站起来,往另一头走去,“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
她又吁了口气,想了一秒钟,说:“他已经在里面呆了十几个小时了,我觉得他应该快要支持不住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怔了一下,对电话那头的秦锐说:“你回来了?”
“是,”他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问你时间,你很快就答出来了,”她说,“这说明你跟我没有时差。”
秦锐在电话那头失笑:“学法律的女人真可怕。”
蒋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跟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好吗。”
“好吧,”他很快又恢复了一副工作的口吻,“我刚下飞机,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她很快报了个地址,秦锐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等他来了再说。
挂了线,她站在警察局的走廊里,还有点茫然,不过这种乱糟糟的情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