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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炼一怔,一股火气冲上心头。
没错,的确是黑凝说话的语气,而且他还可以凭空想像出黑凝在说这句话时,
表情有多冷、声音有多淡。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不用管,带我去找人就好。”黑炼脸上没有太多挫
败的窘态,仍是一派“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他周遭包围的火焰逐渐烧旺,
明显向众人彰示他的心情恶劣。
“呀,难怪……我觉得黑凝像在躲人,原来是在躲你噢?”右绾青一脸恍然
大悟,自行推演出来一套故事情节,“一个死缠烂打的沙猪男人,不顾女人的
反对,强逼她当他的女朋友,所以女人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好趁隙离开那
个男人,这也就是为什么黑凝要死赖在我家不走的原因——”
“少胡说八道,我和黑凝才不像你想的那种破情节,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号
称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黑炼死不承认自己缠人。
“慢着,青梅竹马和感情好得很是不能画上等号的。”右绾青不给面子地堵
回去,“在场就有另外一对”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梁子结得可多了。”她
边说,杏眸还很不屑地扫过坐在床头浅笑的左风啸,他正摸出烟,又借了黑炼
身上的火点燃。
“而且这对青梅竹马还是自小就奉父母之命,结为未婚夫妻。”左风啸补充,
顺便吐出白烟。
右绾青的回应只是从鼻间嗤出冷哼。
“所以——”她扬高声调对着黑炼说:“这种事,不是你单方面认为黑凝和
你关系好就作数的,你认为她属于你,可是她不认为,你就没有权利束缚她,
这是尊重,现在已经不是父权当道的年代,女人say no就是no,没什么欲迎还
拒的狗屁解释,说不要,就不要——”
“青青,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想带黑炼去找回黑凝,准备将黑
凝继续留在身边保护,不让死缠烂打的黑炼困扰她吗?”左风啸直接浓缩她长
串的女权主义训斥,点明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呃……”她义正辞严的嘴脸瞬间心虚下来,口中还叼着教训人的大道理,
心里却巴不得快快将黑凝扫地出门,根本顾不了黑炼是不是个强逼良女的坏男
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两件事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我是在教火男身
为男人该有的自觉,跟把黑凝带离开右派是不同等级的事情……”
“喔——”左风啸扬高的尾音很明显在说:依他看,这两件事似乎有不少的
关联,她嘴里一边指责着黑炼的不好,手里却又忙着要将黑凝推到这个坏胚子
的怀中。
左风啸的一言一行,哪怕只有简单一个字或是一个挑眉,都能让右绾青发火,
尤其他颅她的眼神又那么挑衅。
“你他XX的喔个屁呀!我说没关就没关,为什么我要在乎黑凝跟火男之间有
什么纠葛缠绵,关我啥鸟事呀?!就算黑凝是家庭暴力下的受害者,我也不用
扛责任收留她呀!我们右派又不是托儿所,要不然,我将人送到左派来,让你
们替她把屎把尿兼泡牛奶!”顺便尝尝被当成国王企鹅一样养在冰屋里是什么
滋味!
“青青,不说脏话噢,乖。”左风啸安抚她,像安抚一个小奶娃。
“拷!跟你说过成千上万次了,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
话!还有,别、叫、我、青、青!”她字字咬牙。
“真是的,以前的你好可爱,老是啸哥哥长、啸哥哥短,好有礼貌追着我打
转,让我好几回都忍不住转过头抱住粉软软的你,唉——”这声叹息颇有“小
时了了,大未必佳”的遗憾。
“可恶!忘了出门前先向右叔借把枪来!”右绾青恨恨地咕哝,她想轰掉眼
前的左风啸!
“有枪没弹药,你是准备拿枪管砸人吗?”他记得右派近来经济颇拮据,要
采买弹药的经费似乎还没赚到。
“本小姐不屑跟你这个烂人说话,请你闭上嘴,或是躺下去继续睡你的大头
觉,不要打扰我跟火男谈正事!”说完,芙颜一扭,像头骄傲的辣猫儿,别开
视线。
被禁止发言的左风啸非但没如右绾青所愿地乖乖闭嘴,反而加油添醋起来,
就是要看右绾青被他气得满脸通红。
“黑炼,你要去带黑凝回来吗?我们左派不吝啬,愿意同时收容你和黑凝,
吃住穿用都下成问题,嗯……我看你还是去带她来吧,在右派,我想她很可能
一天只能吃一餐,据说右派上个月要分发给小弟们的零用钱都派不出来,待在
那里,黑凝会吃苦头的,快跟著「右小姐”去领人。“左风啸咬着烟屁股笑,
看来充满恶意。
右绾青双拳一紧,理智被左风啸轻轻撩拨就断成两截,跳脚咆哮道:“谁说
我们右派不行的!我每天让黑凝吃香的喝辣的,侍奉她像祖奶奶一样,你说我
做不到,我就养给你看!我一定让她在一个月内像吹气球一样,整个人肥一大
圈!”
右绾青旋风似的来,又旋风似的走,甩门声同样响亮亮。
左风啸忍俊不住地笑,本来还想多留她一些时间好好培养“感情”的呢,跑
得这么快呵。
不过有个人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黑炼,你怎么没追出去?她跑了,等于黑凝的消息就中断了,这样你也无
动于衷吗?”左风啸问向直挺挺站在一旁发散热焰,却没有进一步追着右绾青
跑的黑炼。
“她说的对,凝从来没说过她属于我,她一直一直想躲我……我是知道的,
只是我从下去顾及她的想法,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我要的,没想到凝
竟然为了躲我,趁着混乱跑掉……”见黑凝做到这种地步,他突然很害怕去找
她,他明白黑凝是下会多说什么,顶多叹口气,再度接受他将她搂进怀里,而
那张冰颜所流露出来的表情除了冷漠、无力之外,也不可能会有其他情绪。
那么他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他想要的吗?
黑炼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时甚至很少动脑去思考任何问题,可是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不能莽撞……虽然他是那样的想见黑凝。
“女人心,很难捉摸的。”左风啸自床上起身,伸直腰干,做了个舒展动作,
像头豹般优美。“明明心里有你,却爱要些手段。”
“凝不是那种心机重的人,她只是单纯想躲我。”黑炼烦躁地以指爬梳黑发,
让人分不清穿梭在指缝的究竟是乌黑的发丝还是熊熊火焰。“全世界的人都躲
我,我可以理解,可是竟然连凝也……”
她难道不明白他与她是孤独的个体,非得要拼凑在一块才能完整?没有人比
他更爱她、更懂她,也没有人比她更教他倾心眷恋……
〓〓 〓〓黑凝这几天习惯坐在
最下显眼的角落里无声沉思。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可以维持原样坐上好几个钟头下动,连呼吸都是
那么轻微,像不曾存在一样。
她想起了从前,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有些记忆是淡化了,她知道,几乎快要如同她的“感觉”一样,全部都快变
成淡淡的模糊影像,再不用多久,她不仅止失去了“感觉”——所有对外在事
物的喜怒哀乐,心情的好坏、情绪的起伏,就连过去曾发生过的往事,竟然也
像被水冲刷,日渐消去。
正确来说,她越来越趋近于“冰”,将所有都冻结起来。
那不能称之为遗忘,因为她记得的,记得事情的发生、过程及结尾,可是她
忘掉了那时的心境及感受。
她必须要很专注去想,才能拼凑起一些破碎的片段。
就像现在,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黑炼的过去……
记得黑炼像个小黑炭似的,浑身上下除了几丝未灭的星火,那张小小的、倔
倔的脸蛋上全是一片烟熏的黑;却忘记了她那时有没有因他狼狈得好可爱而发
笑,在记忆中,搜寻不到。
记得在她投眸注视他时,黑炼轰地整个人又燃烧起来,囚着他的小小牢笼瞬
间被照得火亮:却忘记了她是否吃惊或害怕,她皱眉回想,还是徒劳无功。
记得她隔着笼子的铁栅,小心翼翼伸出了自己向来好冷好冰的手,触碰小黑
炼蜷缩得像颗火球的身子,小黑炼如获甘霖一般,揪住了突如其来的冰凉快意,
几乎想用她的手替他抚灭全身的热焰;却忘记了当时她为什么想伸出手去。
记得小黑炼朝着她咧开了笑,却忘记自己做何回应……
“记不起来了……”黑凝抚额,好似在用力回想,更像脑部发出剧痛,疼得
她不得不去压按太阳穴止痛。
努力许久,黑凝终是放弃,因为她太熟悉这种每天每天都会忘掉某段记忆的
情况,她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也许有一天,她会记得黑炼,却永永远远忘记黑炼对她而言曾经是个多特殊
的存在,忘记黑炼是如何影响她的心情起伏,忘记黑炼总让她又是叹息、又是
为难……
想到这里,她毛骨悚然,几乎是浑身窜起寒意——照理来说,她对寒冷是没
有感觉的,可是她清楚,这种寒意,是绝望的冷寒。
“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黑凝原本已颓然下垂的肩又绷紧起来,淡
黑的长睫紧紧合闭着。
她不想忘的,真的不想。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我又惨败回来了啦!”右绾青一进门就哇啦啦大叫,
将黑凝好不容易凝聚的专注力打散。
“我一点也不惊讶……”跟在她后头的右叔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右绾青正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大衣,恶狠狠地横他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左派全是狡猾无耻之辈,我们右派正直又海派,当
然会吃他们的亏。”被杏眸恶狠狠扫过,右叔连忙补救自己的失言。
这马屁拍得正好,右绾青就在等这样的台阶下。
“对呀,尤其左派里最最无耻、最最下流的首领,更是他们帮里的最佳典范!”
右绾青接续着讲,赶忙将自己包成粽子,因为无论再怎么义愤填膺,也下足
以燃烧身体的脂肪御寒。
“不过你没说你惨败了什么?”右叔小心翼翼地问。上次右绾青一回来也是
大喊惨败,结果是把童贞赔给了左风啸,这回不会又重蹈覆辙吧?
“我不是说要叫左风啸替我想办法处理黑凝吗?”说到“处理”那两个字时,
右绾青只以嘴型带过,避免被黑凝听到,又把他们冰成南极企鹅。
“左风啸不同意?”
“错!他同意。”右绾青抛出和右叔认知中完全不同的答案,害他愣了足足
好几秒钟。
“呃……那很好呀,你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耶。”值得拍手鼓励呀,为什么
气冲冲的?
右绾青汗颜地垂下脑袋,刚刚的气势无影无踪。“可是我却说出要像侍奉祖
奶奶一样地供养黑凝……”
右叔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又是为了赌一口气?”依他对右绾青性子的认识,不用等到她回答,
他已经笃定了。
“嗯。”她也觉得自己愚蠢得近乎窝囊,竟然简简单单就被左风啸一记软拳
给打入地狱深渊,不得超生。
唉,右叔还能说什么呢?摇头兼认命,左风啸已经完全吃定了他家小姐的弱
点,并且利用得好透彻。
右绾青走到黑凝前面,突然说了一句:“那个火男在左派里,我今天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