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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便抓起一本叠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又读了好长一串的火热文字要帮助他燃
烧。
效果非常的好,就算黑凝念书的音调可以让一整班学生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以为自己选修了多么艰深又难理解的枯燥学科,但黑炼就是吃这套——「青姊
真的没说错,这招很好用……」火势又恢复原有的情况。
不,因为是从她口中念出来才有这种效果。就连方才右绾青念了两本书後,
他会燃烧起来,不是因为右绾青口沫横飞又临场感十足的表演,而是他从混沌
中被吵得不能安眠之际,恍惚听到黑凝的声音……担忧他的声音。
该死的,为什么他的身体好重,完全下听使唤,好像有人将他灌在水泥块里
凝固,动弹不得!
「炼。」
唔,叫他了。
「笨蛋。」
呃,骂他?
「你差点死掉,知不知道?」
是没想这么多啦……
「我在乎吗?我不在乎的。」
这么无情噢?
「……你知道,我会忘记的,到最後,我只会记得「黑炼死了」这个事实,
至於悲不悲伤、难不难过……那些情绪,我都不可能记得,只要一年,或是两
年,你对我来说,没有影响。」黑凝重新坐回床畔的椅子上,看著那张被火氤
氲的容颜。
他知道,他该死的知道,他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在乎的,我……以为。」
室内很安静,黑炼还没能挣脱身体沉重的束缚,无法开口,黑凝也在说了这
句话之後,停下开口的打算,缓缓梳弄他带焰的发,有几颗水珠从她的指腹滑
下,似乎是她体内冰气融化的结果。
「可是我错了,我在乎的。」
呀?这是……告解?
「我那么慢才发现自己的在乎,我好怕太晚,晚得来不及醒悟。」黑凝笑了
笑,「幸好没有,没有太迟,一切都来得及,没有遗憾。」
这、这是告白?!
不行!不行!他怎么还可以软趴趴躺在这里,这种时候,他应该要抱住她,
两个人依偎成夹心吐司,蜜蜜黏黏的,听她慢慢讲——傻笑地听她慢慢讲,那
才对呀!
「虽然,以後我还是会忘记今天用什么心情说这些话,但是我会记得的是,
谢谢你活下来了,炼,谢谢你。」她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五指与他的交握,
冷热之间,一个在寻找沁凉,一个在等待温暖,这一刻,两人都如愿了。
「如果冰火共存,那我们两个就一起执手白头:如果冰火共灭,那我们两个
就一起走向毁灭吧。」
黑凝轻轻在他的指节问落下一吻,为她的承诺封缄。
轰——大火燎原!
甫进门的右绾青手里捧著一大盆生猛海鲜,准备顺便借黑炼身上的火焰烤来
吃,却被眼前的情况吓一跳。
躺在那边的黑炼烧得好旺,之前他已经烧掉了好几床被单,所以这回他躺的
床换成了防火材质,否则这场大火会廷烧得更快,说不定等会儿连整间屋子都
烧得乾净。
「哇!你念了哪一本书给他听呀?!烧得这副德行!」哪本书这么火辣呀?
好热好热,赶快趁机烤龙虾,很新鲜耶。
还有秋刀鱼,又油又香又好吃噢。
〓〓 〓〓黑炼的伤势复元得十
分快速,一方面是照料得当,另一方面则是好心情连带影响身体细胞,愉愉快
快:心甘情愿地加快恢复的速度。
日前右绾青与福田匡弘那场在废弃大楼里的复仇大戏,结尾是福田匡弘跑了,
右绾青想追,却被左风啸拦下,右绾青气得好几天不跟左风啸说半句话,摆明
了将所有的气都迁怒到他身上,而左风啸更火,简直想按著右绾青的臀好好赏
她一顿教训,两人谁也不先低头,右绾青拗,左风啸比她更拗。
冤家。
趁著黑炼睡著的下午,右绾青拉著好不容易没被黑炼黏死死的黑凝到饭店餐
厅去吃点心,她脸上明显写满了心事重重。
「要回台湾了吗?」黑凝肚子不饿,没像右绾青叫了一份定食,她只点了杯
饮料喝。
「思,听说福田匡弘跑了,八成早飞离日本了,咱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淡路岛的观光景点我全逛过了,唉。」右绾青摇头晃脑,一副「我好无聊」的
模样吃著鲷面。
「你还没跟左风啸说半句话吗?」黑凝看出她的心情恶劣。
「有什么好说的。」她倔强地别开脸。
「可是我看你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就是因为无处发泄,才会一脸苦瓜样。
「我没什么话想说啦!我这辈子绝对不要再跟那家伙说一句——不,连一个
字也绝不说!我跟他的仇结深、结大了!让我眼睁睁看著福田匡弘跑掉,若我
去追,还怕追不上吗?可是左风啸一把就死抱住我,还严喝我不准轻举妄动…
…可恶!我右绾青还得听他的命令吗?!在右派,我最大,有谁敢对我颐指
气使的?就凭他一个左派的首领吗?管过界了吧!」嘴上说没话想说,但一吼
起来也是一成串。
「可是如果你追著福田匡弘去,左风啸势必要跟著你去,那么黑炼怎么办?
我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置黑炼的伤,在这个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
地方,你要我看著黑炼一点一滴断气?」黑凝缓缓说出她的看法。
站在她的角度,她同样不支持右绾青冲动的跑去追福田匡弘,左风啸想必也
权衡过利害关系,才会要求右绾青留在原地。
人跑了,可以再追回来,命丢下,却再也回天乏术。
右绾青咬咬唇,「这……我没有想到这点……对不起。」
黑炼的伤是为了救她们两人才受的,如果她知道左风啸是为此而阻止她,她
一定可以接受这种理由,可是他又不说清楚,脾气要得比她还大……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们拖累你了。」
「我们?」心情稍稍好转及释怀的右绾青又有了调侃人的兴致,「你已经直
接把你和黑炼划成同一国了嗅?」她孩子气十足,还将儿时那套「人际关系」
搬到现实层面来用,喜欢的人划分为同一国,不喜欢的人就是敌国,中间还
画条线,充当楚河汉界,谁越线谁就讨挨打。
黑凝眨眨眼,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不都是同一国的吗?」
「你和我也是同一国没错,可是我们右派和左派就不是同一国的,虽然黑炼
人在左派,本来我是应该坚决反对和阻止的,不过看在你和黑炼这么辛苦的份
上,我就破例同意让你和他交往。」实际上,要是她右绾青敢反对,大概会被
黑炼给烧成木炭,所以她才没那个胆!不过口头上还是要撑撑面子,假装施恩
给黑炼和黑凝。
呼噜噜吸起一大口面条,再灌口浓醇的汤头,赞!
「但是我丑话要说在前面噢,如果你们要结婚,你要拐黑炼过来右派,绝对
不准你嫁到左派去!有没有听到?」她用筷子直指黑凝鼻尖,撂下威胁。
「我不会嫁给他,婚姻对我们没有意义,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黑凝
没有太大的期望,将长发撩回耳後,露出素白脸上那抹淡淡笑颜。
如果婚姻的目的只是成就一对夫妻,那么,她与黑炼的关系,又岂止单纯这
一项?
兄弟姊妹,他与她,也像;家人,他与她,也是:朋友,他与她,当然更不
用提;情人……她不认为他们两人,能用这么简单的丰眼定义。
黑炼把她当成一切,而她,在她自己还没有发觉之前,也已经把他放在心里
最重要的位置……
这样的认定,比起婚姻更有价值。
「说的也对,都是两个死人了,难不成还办冥婚吗?」右绾青可没忘记黑炼
与黑凝根本就没有活人身分,哪怕是一纸结婚证书,他们都没办法得到。「可
是没关系呀,我还是可以帮你和黑炼办个小小的婚宴,至於法律上有没有效力,
谁在乎呀!但是——不准嫁去左派!」未了,还要凶巴巴的附加但书。
「青姊,你这样子,以後要怎么嫁给左风啸?」这么仇视左派。
「谁说我要嫁给他的?!」右绾青失态地跳起来,像只被放进热锅里的活虾,
又蹦又跳,连俏脸都涨得火红。「我没有要嫁他!没有!你不知道我们右派和
左派是死敌吗?这仇视,不是从我和左风啸才开始的,我们两人的父亲早在过
世之前那几年就撕破脸,小时候开玩笑的指腹为婚根本就不算数!」
一名餐厅服务生过来,脸色为难且客气地请右绾青降低音量,四周客人也全
看著她,右绾青这才不甘愿地抿著唇,坐回原位。
「早就说好了,以後各自嫁娶,谁也没资格管谁,他爸不要我这个媳妇,我
爸也不要他那个女婿,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一直都不想再去招惹他的,逃到
国外去读书,他却跟著追来,害我书也不敢念了,又逃命似地躲回台湾,结果
他又跟著回来……搞什么呀,我这么努力在避开他了,不要再看到他、听到他
的声音,都说了要一刀两断的呀……」
右绾青咬著筷子抱怨,嘴里咀嚼的美味,此时变得难以下咽,苦苦涩涩的敦
她想作呕。
「我最讨厌他了……」
然後,抽动鼻子的次数变多。
冷不防的,右绾青趴在黑凝身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顾不得泪水被黑凝身
上的冷凝气息给冰冻在脸上,鼻涕也狼狈的挂成冰柱。
黑凝笨拙地想安慰她,但似乎没有她出场的余地。
不知道暗暗躲在一旁多久的左风啸走近她们,健臂一举,将失态哭泣的右绾
青抱进怀里,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被谁揽著,她太熟悉他身上的烟味……
她挣扎,像只小虫子蠕动,一扭一扭地想挣离他,不给他抱。
「青青,乖,不哭罗。」他试图安抚,这是这些天来,他所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混蛋……」
「好、好,我混蛋。」
「你坏蛋……」
「好、好,我坏蛋。」
「我们已经切八段了……」呜呜。
儿时若发生争吵,就要来上一回这种「切八段」的绝交仪式。
「从以前切八段的次数加总,我已经被你碎尸万段了。」
左风啸将她的小脸按在自己肩窝,大手温柔而坚持地箝制在她脑後,不容她
退开,耐心等她将两条手臂环住他的颈,仿佛同意他这般亲昵的接近她、搂抱
她。
黑凝看著两人,直至他们离开,一个还在吵著?永远不跟你和好」,一个同
样只是笑著「好、好」,逐渐走出餐厅。
她无声地弯唇微笑。
也许,有朝一日,左派和右派会合并在一块呢。
希望那个未来,不会让大家久等。
第11章
台湾的夏天,火伞高张,太阳在头顶努力大放光芒,让人想从地底挖出当年
射日的后羿,请他老人家顺手将天空残存的那颗也射下来。
左派总部的後方有一大片游泳池,露天的,正位在那颗大太阳底下,接受它
的直射。
里头一大班的左派人马全脱得一丝不挂,在水中寻求降温,一场突如其来的
停电,让左派总部陷入没冷气的恶梦中,待在屋里比待在屋外更热。
「好热……」
大太阳底下喊热,天经地义。
左宏飞和左凌豫闻言,恶狠狠地转向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你有资格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