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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恒无力解释,“他才二十一岁,大家都拿他当弟弟宠。”
见向渊脸色更臭,一恒皱了皱眉,低声道,“乱想什么……”
他是乱想吗?他好心好意来接她,在巷口顶着寒风等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见她出来,却看到她和一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到最后干脆靠在一起帮他整理衣服,这么亲昵的动作,如果不是他忍耐力好,早就冲上去给那死小子一记老拳。
他一直都在不安,在恐惧,没了左易,他也没能夺得她的爱情。
他很怕她会爱上别人。
向渊兀自伤神,苦闷得额角都开始抽痛,落日余晖照出他侧脸惨淡的轮廓,凄凄楚楚,活像冬天里枯黄的野草。一恒见状,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笑出声来。
车内安静,车子开得也平稳,只有细微的马达声,向渊自然是没放过她这声闷笑。
他脸有些热,立刻抬眼扫向她,“你笑什么?”
一恒看着窗外,已经压下了莫名的笑意,“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向渊凑过去,把一恒挤在角落里,掰过她的脸,“嘲笑我?”
“你烦不烦?”一恒嘟囔一声,便要挥开他的手,向渊却玩性上来,手掌落到她腰侧一阵逗弄,“好啊,敢笑我,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吃醋!”
腰部被挠得发痒,一恒也顾不上要在他面前冷脸,绷不住地笑出来,“别碰那!”
“偏碰!”向渊也勾起唇角,目光灼灼地紧锁住她的笑颜,那双眼重新染上碎钻一般的亮光,让他心头一下子柔软下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样,抛开了一切忧虑和愤恨,她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茉莉花,洁白的花瓣徐徐绽出包裹着的香气,教人不由自主地欢喜疼惜。
停了动作,向渊倾身向前,吻掉她眼角笑出的泪,“一恒……”
她抬眼看他,他却不说话,和她对视片刻,就一下一下地亲她的脸。
他唇角的笑意一直都在,声音都带着暖意。他叫她的名字,打量她染上红晕的脸庞,看她在他的触碰中渐渐收了笑,眼睫轻颤着垂下,脸红地躲避他的吻。
他抬手拨开她散落下来的发丝,顺势托住她的后脑,上前吻住她的唇瓣,轻轻地辗转,缓慢地加深,纠缠住她的舌尖轻柔地舔咬,彼此气息交融,心跳都仿佛一致。
车子平稳停下,向渊牵着一恒下车,临走时拍拍司机先生的肩,丢给他一个赞赏的表情。
司机先生谦虚摆手。
进门后一恒的耳朵还是红的,她见向母正在旁厅里逗向征玩,立刻甩开向渊,一边脱大衣,一边往里头走。向渊不甘寂寞,从后面追上来,又拉住她的手。
向母正好瞧见,取笑他,“回家了还牵手,腻死人了。”
“我们感情好,妈你嫉妒啊?”向渊厚颜道。
一恒脸皮薄,受不了向母揶揄的目光,甩开向渊到厨房去倒茶。
向渊便抱起向征,亲亲他细嫩的脸蛋,“好儿子,妈妈害羞了。”
向征已经八个月大,会爬会叫喊,自然也能分辨出大人的喜怒哀乐,见爸爸这么开心,他就配合地叫了一声,“啊!”
向渊大受鼓舞,趁机向儿子告状,“儿子啊,你妈妈现在有了同事,就不要我们了,你同不同意啊?”
小孩子圆溜溜的眼睛仿佛被水珠包裹住的葡萄,肌肤白里透着粉,娇憨地嘟着嘴,和期待的向渊对视片刻,又激动地点头尖叫。
向母大笑,“征征同意!”
向渊脸都绿了,看着怀里的小子泥鳅似的扭来扭曲,还越扭越兴奋,肉呼呼的小手开始胡乱地拍他的脸和胸口,拿他当沙袋练拳一般,向渊头疼呵斥,“吃里扒外!”
向征对着向母激动地哇哇乱叫,小手指着向渊的脸,仿佛是在说奶奶快看这个人的脸都要抽筋了,好可笑啊!
向母笑得泪都要流下来,抢过向征抱在怀里,“哎哟,这小子古灵精怪的,可把你爸气疯了,征征,你怎么这么聪明?嗯?”
向渊靠在沙发中,气急败坏地扯下领带,“长大了一定不会让我省心!”
“你活该!”
笑闹声盘旋上升,偌大的宅子因此染上暖色,一恒站在桌旁,吐出一口浊气。天伦之乐指的大概就是这样,一家人平淡却温馨地生活,高峰和低谷过去,人生在这里找到最平衡的中心线。她不自觉抚上颈间的那条链子,上面缀着的戒指开始戴上时冰凉刺骨,如今却被她的体温捂热。
顿了顿,一恒取下项链,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此时的她心静如水。
没几天便是元旦,向家几位在外忙碌的长辈得空回到港城,向母和向父与一众兄弟难得能够相聚,自然是要多相处一会,也就没带上小辈,反正不久之后就是农历年,到时有的是机会。
目送车子远去之后,向渊抱着向征,“我们去甜点屋看妈妈好不好?”
一恒是不会做出出轨的事,但还是要彻底打消那个小子的觊觎之心的。
萍姐不放心他一个人带孩子,这男人在外是精明能干,回家后给孩子换尿布都不利索,便也要跟去。于是请司机先生开车将他们送到橙趣,向渊抱着孩子一进门,就看见了林然在给顾客点单。
他不动声色地审视他一番,唇角微勾,对萍姐说,“就是那死小子觊觎我们一恒。”
萍姐顺着看去,见林然高高帅帅,笑脸真诚,不由赞赏,“很不错的小伙子啊。”
向渊沉声,“萍姐……”
萍姐立刻笑着说,“我还没说完呢,不错是不错,但比不上你嘛。”
两人在一楼找了圆桌坐下,向征很少来人多的地方,缩在萍姐怀里好奇地四处张望,不吵也不闹,异常乖巧。
向渊逗了他一会,见林然正好有空当,便抬手叫他来点单。
林然立刻拿了点餐单走过来,弯腰道,“先生您好,需要什么?”
向渊随意点了两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突然说,“对了,能麻烦你告诉一恒一声,我们在这等她吗?”
“一恒?”林然这才认真看向他们。
听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向渊额角又是一阵抽动。
萍姐笑道,“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请稍等。”林然扬起一抹礼貌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他明显是在意这两个人和一恒是什么关系,一路都时不时地扭头来看。期间不经意和向渊幽深的目光对视上,就皱了皱眉,推门进了工作区。
把点餐单递给其他服务生,林然找到一恒,她正在练习裱花,告一段落了,才发觉林然已经站在一旁不知看了多久。
“有事?”
“哦。”林然笑起来,“一楼有客人托我转告你,他们在那里等你。”
一恒疑惑地,“等我?谁?”
林然耸耸肩,记起向渊古怪的微笑,眉头皱得更紧,“他没说,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位大姐,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一恒一听就无力地揉了揉额角,“他们怎么来了……”
之前向母也说想来店里看看,但她只是在后面做学徒,根本不会在前店露面,他们就算来看,也看不到一个衣角,没想到让他们打消念头之后,他们还是来了。
正好已经快到中午,一恒和吴师傅说了一声,就提前开始午休,她对林然笑笑,往更衣室走。林然跟在她身后,“那些人是谁啊?你认识的吗?”
一恒点点头,“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顿了顿,那两个字在喉头堵了许久,还是说出来,“我老公他们……”
林然如遭雷劈,僵在原地,直到一恒换了衣服出来,才结巴地,“你、你老公?”
“嗯。”
林然不敢置信,脸都白了,“你结婚了?”
一恒也有些奇怪,“你不知道?大家没告诉你吗?”店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林然无辜地摇摇头,“没、没有。”
谁没事会说这个,他以为一恒这么年轻,才不会结婚,而他上次状似无意地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她也是否认的了,所以他才会……
看了眼脸色暗淡的林然,一恒问他,“你怎么了?”
林然愁眉苦脸地瞥了一恒一眼,靠在墙上滑落下去,双手抱头,愤愤地嘟囔,“没怎么!我难受。”
男孩子长手长脚地做出这种蜷缩一团的动作异常可爱,一恒失笑,“你难受什么?”
“当然是因为……”林然猛地抬头,看到一恒俯视他的那张笑脸,脸颊和耳根就都红了,和一恒对视片刻,林然弹跳起来大步跑开,“我去做事了!”
一恒目送他迅速消失在拐角,只以为他是小孩子脾气上来,又在闹情绪。
店里规定员工不能从工作区直接到营业区,一恒就只能先从后门出去,饶了半圈再从前门进。推门而入时恰好是林然在迎客,两人四目相对,一恒对他笑了笑,林然回以一个苦闷的表情,抱着点餐单慢吞吞地离开。
一恒看了半晌,被人从后面搂住,才回过神来。
向渊紧拥住她,顺势亲了她一口,“看什么那么入迷?”
一恒红着脸推开他,见周围几个客人都在窃笑,就更加赧然,“你能不能注意点?”
向渊拽着她往座位走,“你看那死小子的时候,怎么不注意点?”
这人有完没完?
一恒索性不和他说话,她已经看到萍姐和向征,就微笑着坐下,抱过向征亲了他一口,“萍姐,麻烦你出来还要照顾征征。”
“哪里麻烦,征征这么乖,我巴不得多看一会。”
小孩子在妈妈怀里也好动起来,这一屋子彩色装饰早就让他心花怒放,有了妈妈做靠山,他就不管不顾地叫闹撒娇。来甜点屋光顾的客人都是想来这找一点安逸舒适的环境,小孩子一闹,总归是给他们添麻烦,一恒便亲了口向征,哄着他,“别闹,妈妈和你出去玩好不好?”
向征食髓知味,小手按在妈妈胸口,撅着嘴回吻她。
一恒在应付儿子的空挡瞪向向渊,“你带征征来干什么?”
恰好林然看过来,向渊对他丢了个挑衅的表情,飞快地在一恒腮边落下一吻,才哄她,“不生气,我们这就走。你肚子也饿了吧?一起到会所吃东西。”
说完,他便一手抱起向征,另一手牵着一恒,“走了。”
一恒挣脱几下没能成功,只好由着他,对目露调侃的同事们笑了笑,推门出去。
44
大年三十前两天;一恒和向渊抱着儿子回许家拜访了一圈亲友,到了三十这天,一恒早早结束甜点屋的工作,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后,就赶回家里。
今年向涵和左易依旧回来过年;但三十到初二都是在左家;并不会回来;一恒便松了口气,至于之后要怎么面对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向父有三位兄长;一位姐姐;开枝散叶到了孙子辈;偌大一个家族每到逢年过节相聚时,都十分热闹。只是年轻小辈不少都在外忙碌,能够聚齐的次数并不多。今年要在向家姑妈家守岁,一恒嫁进向家一年多,和其他亲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到要应付那么多人,不由就有些忐忑。
一恒和向渊进门时才下午三点多,长辈们就已经搭起牌桌,热闹地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