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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和沈建业的车一前一後回到公司的停车场,桑田刚下车,沈建业的车头灯在他眼前闪了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想了想,桑田走过去,沈建业也同时下了车。
桑田问:“什麽事?”
没必要拐弯抹角,沈建业直接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吃饭可以直说,不必拉崔浩来当陪客。”
桑田顿了一下,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很明确。”沈建业看著他的眼,突如其来地叹息,苦笑著说:“或许说我的意思也很明确。”
桑田明白他在说什麽,也没有回避的打算,说:“那麽我的答案很明确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了。”沈建业的眼神很认真,“我能给你你所想要的。”
“我所想要的?”
“没错。”沈建业凑进一步,看进他的眼,确认在他眼中的倒影,突然有种幸福感让他情不自禁地微笑:“桑田,回到我的身边吧,我这次给你的承诺是一辈子,我希望你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这些话本来是打算在午餐时与桑田独处说的,只是崔浩的出现打乱了计划。
桑田没有出现他意想中的兴奋喜悦,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淡淡地说:“建业,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们不可能了。”
沈建业并没有因为桑田的冷淡而怯步,说:“桑田,别说得太绝对。”
桑田嘲讽地笑笑,说:“同样的话我回敬给你,你也别说得太绝对,一辈子有多长我们都不知道,或许你开始觉得跃跃欲试,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试。”
沈建业皱起眉头,说:“我是认真的,不是试,不是玩!”看著桑田摇头,他柔声道:“相信我,给彼此一个机会。”
桑田很认真的看著他,漆黑的眼睛里承载了太多情感,看著他,然後缓缓一声叹息,说:“如果是三年前你对我这样说,我会不顾一切回到你身边。”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沈建业忧喜参半,有些勉强地笑著,说:“现在晚了吗?”
桑田没有回答,却问:“知道我今天为什麽要去圣鲁斯吗?”目光看著沈建业,往下说:“因为那里曾经有最美好的回忆,我逃避了三年,一直不敢踏进那里,但是今天做到了,我不只是做给自己看,也是做给你看,明白吗?”
一辆车子从他们身边开过,引擎声在停车场寂静的上空盘旋,随著车的远去而渐变渐小,最後又静到连呼吸都能听见。
“我们……也该走了。”说著,桑田迈开脚步,冷不防被沈建业抓住手臂,怔愣间没有防备地被他拖进阴暗的角落。
停车场长年失修的日光灯在这个角落里完全报废,起不到作用,除了沈建业眼镜上冷冷的光,桑田什麽都看不清,咬著牙喊:“放开。”
“不放!”沈建业回答,身体压著桑田,呼吸近在咫尺。
桑田暗暗平息怒气,说:“我们好好谈,你放开我。”
沈建业的头压下,桑田别开脸,温热的唇轻轻扫过脸颊,沈建业顿了一下,顺势将头靠在桑田肩上,低低的笑声传出。
桑田仰头靠著墙,呼吸很困难,仿佛被掏空的身体里只剩下心脏还在闷闷地跳著,每一下都带出疼痛,放在沈建业肩上的手久久没有推出去,维持著这个姿势很久,他说:“我没有办法代替你姐去爱你。”
话落,沈建业猛地抬起头,抓住他的肩,愤怒地说:“我没想过要你来代替我姐!你们根本不同!”
“但是你要我成为你活下去的支柱!”桑田回以同样的愤怒,“你只是因为你姐死了,所以感到孤独,感到寂寞,因为失去最亲的人,所以你觉得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你只是要一个人来排遣你的孤独和寂寞,那个人是不是我都无所谓,而我只是出现得太恰倒好处,而且曾经那麽死心蹋地地爱你,所以你就以为我能满足填补你的空虚,但是抱歉,我不能!”一口气说完,桑田喘个不停,眼里的愤怒已经燃成火光,而火光深处藏著无法忽视的悲伤。
39
愤怒而悲伤的桑田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一瞬间爆发的情绪让他来不及掩藏,下一秒,沈建业温热的唇落在他的唇上,诧异之间,他的唇竟为对方敞开。
“不……”含糊的音节没有丝毫的说服力,桑田的双手推拒著沈建业,却很快被他抓住制在墙上,想要抬起的脚被沈建业的身体压住,无法动弹。唇舌被动地配合著沈建业的侵占,桑田挣扎著晃动头部,同样也在挣扎的头臂擦过耳际,配带在耳背上的助听器跌落在地。
听不见任何声音,桑田更无法出声了,压抑的音节从交缠的唇角泄露,却只是一个极轻的哼声,眼神乱了,心跳乱了,因为安静,所以感受更灵敏,身体不由火热起来。
就在桑田几乎窒息的时候,沈建业突然松开他,盯著他的脸,眼神却是意犹未尽的,将助听器捡了起来,在他失神的时候为他带上。
助听器为桑田带回了声音,也为他带回了理智,推开沈建业流连在他耳边的手,忿忿地说:“你别太过分了!”这是他第二次被沈建业强吻了,第一次情况特殊,可以原谅,但这一次的吻来得太突然,措手不及到让他心慌。
“给我一次机会,桑田。”不同於之前说的“给彼此一个机会”,沈建业强调的是自己,而这样的话让桑田直接从吃惊跳级到怔愣,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我当然知道。”素来沈著冷静的沈建业也为将要出口的话而感到局促不安,顿了一下才说:“我要你,没有我姐的原因,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能没有你。”
桑田下意识地反驳:“你在开玩笑!”z
“我没有在开玩笑!”三番两次被否定,镇定如沈建业也不免有些火气,抓住桑田的肩,直视他躲避的目光,说:“看著我,桑田,让我把话说完!”
桑田犹豫著,会不会推开他更好?但是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们又该纠缠到什麽时候?
“好,你说。”y
笑意在眼里一闪而过,沈建业急忙退开一步,如果要谈,总不该一副压制人的态度,他看到桑田的脸部也因为他的退开而卸下僵硬,这才缓缓地说:“我结婚是为了我姐,这你是知道的,当然,并不是说她现在不在了,我就不需要顾及,但是我不想要让自己後悔一辈子,我姐她……她总是要我快点结婚,快点找个人一起生活,我想她是希望我幸福的,她的婚姻我帮不上忙,但我自己总不能让她再操心了,所以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到底该怎麽做,再找个女人结婚,然後虚伪地过一辈子,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吧……我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想放弃你,或许之前我还一直在说什麽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我想试一试,如果是你,我想……或许我们真的能走到最後。”
“但是,三年前先放手的人是你吧?”桑田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控制不了,说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
沈建业苦笑,说:“那其实是一个错误的决定。”z
“可是你还是做了不是麽?”桑田深吸口气,语调恢复平常,说:“三年前你能做到,现在你也可以的,你是不能没有我,你只是希望这时候有个人在身边。”
“但是那个人非你不可。”沈建业真恨不得将这个固执的男人紧紧抱住,然後在他耳边念唠上千次万次,让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在开玩笑。
又是一句让桑田震惊的话,今天的沈建业好像是豁出一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不是的,你不是非我不可。”桑田摇头,一次又一次否定的是沈建业的心意,还是自己的动摇的决心?拼命地否定,不管听到什麽,否定就对了,否定就能回到平静,他要的就是这个。
“是你,就是你!”伴随著这句话的,是来自沈建业的怀抱,桑田心里想要抗拒,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沈溺。
沈建业还在他头顶呢喃著什麽,桑田听不到,这个熟悉的怀抱,这个久违的怀抱,尽管他从未说出口,但是他确实眷恋著,想念著,能被这个人抱住,曾经让他幸福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而现在这个幸福感依旧存在著,再多逗留一下,让他再怀念一下,他真的,真的推不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沈建业喜出望外地发现桑田在紧紧地抱著自己,尽管那力道像是要把他腰折断,但是没关系,这也是桑田不轻易流露的一面。
“桑田……”沈建业轻声唤著,抬高桑田的脸,看著他迷茫的表情,有种本能的冲动,他暗笑,说:“不要再推开我了,我也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所以……给我一个机会吧,好吗?”
桑田看著他蠕动的双唇,细细地解读他的每一个字,拼凑起来,理解消化,然後伸手推开他的怀抱。
“桑田?”被推开一臂之外的沈建业不解地叫道。
几秒的安静,然後是桑田低低的声音:“抱歉。”
沈建业听清楚了,却不愿意相信,抿著唇没有说话。
桑田说:“我们在三年前就结束了,是结束而不是中断,所以没有继续的可能。”
沈建业忍不住说:“是你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而已!” 现在的他尝到了被拒绝的痛苦,这是桑田也曾经历过的,沈建业知道心疼却已经太晚。
桑田没有否认,说:“就当我是不接受吧,所以你也不要勉强我。”
沈建业自嘲地笑,双唇勾画出冷冷的弧度,话里还带著笑意:“是我勉强你了,是我!是我勉强你去面对自己的心,也是我勉强你去接受我的真心,所有这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了。”
“建业!”桑田根本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让他们的关系复杂下去,沈建业的反应让他难受,语气不觉中恳切起来:“我们也可以像你和崔浩那样啊。”
沈建业当即回绝:“但是你和崔浩不同。”
分不清听到这句话是喜多还是忧更多,桑田别开眼。
“……”z
隐约听到声响的桑田重新将目光落在沈建业的唇上:“你说什麽?”
沈建业的唇开合著:“给我真正的理由,一个让我接受的理由。”
桑田的脸部一僵,很快地说:“我已经说过了,那就是理由。”
“我不相信!”沈建业一字一句地加重语气,“什麽三年前结束了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你……”
沈建业逼问著:“告诉我原因,总有一个原因让你非拒绝我不可!”
对方的强硬态度让桑田略收眉头,不满地回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何必抓著这个问题不放?”
沈建业叹了口气,柔声道:“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像嘴上说得那麽无情,你明明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如果沈建业用质问的口气来说,桑田大可以与他反驳,但是他的眼神和语气却是那麽深情,那麽温柔,这都是桑田所无法抗拒。在沈建业的笃定面前,一再地说“不”,桑田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支撑多久。总是被这个男人看穿,在不满里面,却又夹杂著喜悦,在不经意的时候,连他本人都没有自觉,当男人说出肯定的话的时候,他其实是高兴的,因为他理解他,他从他的掩饰下看出了真正的心意。
桑田无法控制突然萌生的念头,放纵自己一次,坦白一次。
“我妈在三年前流产之後就无法再生育了。”
并不是桑田突来的话让沈建业吃惊,而是话的内容让他心惊,隐约已经能猜到桑田的意思,沈建业静静地没有出声。
桑田也到了背负责任的年纪啊。
随著感慨席卷而来的是深渊般的绝望。
让他们分开的理由,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後,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桑田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