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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明见他笑,笑得更开心,说:“桑田他妈的手艺可好著,一会儿你可别客气。”
沈建业笑著点头。
这时候韩颖从厨房里出来,东张西望下看到桑明身边的沈建业,连忙笑著迎上去,说:“这就是建业吧。”
桑明在一旁给沈建业引见,说:“这是我爱人韩颖。”
沈建业的温文笑容最容易讨人好感,他笑了笑,知道公司里的人都不称呼韩颖为老板娘,便叫道:“韩姐。”
韩颖抿了嘴笑,说:“你比桑田大不了几岁,让你称呼我姐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她话是这样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正乐著。
韩颖为人热情,拉著沈建业东扯西谈,一会儿话题就转到了婚姻上:“听说你结过婚?”桑明在一旁给她递的眼色她是一个也看不到。
沈建业大方地回答:“结过,刚离了。”
韩颖就是好奇心重,甩开桑明揪著她袖子的手,继续问:“哟,怎麽离了?”
“合不来嘛。”
“现在的年轻人,一合不来就能离婚,搁我们那会儿,可不被口水淹死。”韩颖心直口快地说,桑明急得赶紧大声咳嗽,沈建业听到了也只是笑笑。
桑明正愁著韩颖再冒出什麽惊人的话,就听桑田在厨房里喊:“妈,汤滚了!”
“我看看去。”韩颖跟沈建业点了个头便进去厨房。
桑明瞅著她走远,连忙跟沈建业解释:“你别介意,桑田他妈说话就这样。”
“没事。”沈建业笑笑,有点儿明白三年前桑田为什麽一提到他妈就又爱又恨。
等到电视上的中央新闻进入国外部分的时候,菜也都端上桌了,飘香四溢。
桑明与韩颖坐在一起,自然地,沈建业坐到了桑田隔壁。
席间韩颖又挑了些问题来问,桑明提心吊胆的,好几次在桌下用脚碰了碰她的腿,只是韩颖一律忽略。沈建业倒是从从容容地回答,一点也不马虎。最安静的是桑田,几乎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吃饭。
韩颖听说沈建业会泡工夫茶,晚饭过後就把茶具端了出来,说:“好几年前看著漂亮就买了,可惜家里没人会用。”她朝沈建业笑了笑,说:“你不介意露一手吧?”
“韩姐不嫌弃的话,我就献丑了。”沈建业笑笑,熟练地摆弄著茶具,屋里其他三人,除了桑田,全都好奇地看著。
经过一场“游山玩水”、“关公巡城”和“韩信点兵”之後,四杯清香荡漾的茶到了每个人手里。韩颖边喝边夸,说是一定也要学会工夫茶,让沈建业以後多上他们家来做客,她好拜师学艺。桑田在一旁变了脸色,刻意将电视音量调大。
桑明不好意思让客人泡茶,便邀请他到书房里坐坐。沈建业也有兴趣看看桑明以前设计的作品,於是便跟著桑明进了书房。
韩颖乐不可支地摆弄茶具,桑田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上楼去洗澡,洗完下来发现沈建业还没走,於是又上了楼。
桑田晚上吃的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就感到有点饿,正打算到厨房里找吃的,一下楼就看到沈建业刚从书房里出来,身後跟著桑明,这有点出乎他意料,往常这时候,他爸早就睡下了。
桑明见到他,说:“我正打算送建业回去,时候晚了,外面不好找车。”
沈建业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不行。”桑明很坚持,说:“是我把你留到这麽晚的,我得负责送你回去。”
桑田看看沈建业,又看看桑明,说:“爸,我送他,你去睡吧。”他不容桑明推脱,赶紧上楼换了身衣服,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出了门口,外面风正寒,沈建业拉住桑田,说:“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行。”
桑田说:“反正我人都出来了,把你送到家我爸也能安心。”
沈建业露出一个带暖意的笑,无不羡慕地说:“当你们家的人一定特别幸福。”
桑田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像是没听到一样坐进了车里,等到沈建业也上了车,他才开口问道:“你现在住哪?”
沈建业笑笑,说:“就以前那儿。”其实他已经买了新房,可是却在进入桑桑以後又跑去租了那个屋子。
桑田也不好装作不记得,因为那地址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鲜明的记忆。踩下离合器,车子静静驶上了马路。
30
一路上桑田专心开车,沈建业也就不便与他交谈,很快就达到目的地。
车窗外的地方曾经是那麽熟悉,现在却显得陌生。桑田收回目光,转头对沈建业说:“到了。”
沈建业解开安全带,手摸上了车门又转头问:“你不上来坐会儿吗?”
桑田不假思索地回绝:“不用了。”这会儿肚子正饿得直叫,巴不得一脚将男人踹下车去。
沈建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总觉得就这样让桑田离开有点不舍,犹豫半天还没打开车门。
桑田见他发怔,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去为他打开车门,冷不防被沈建业突然伸出的手抱住上身。
“喂!”桑田用手肘顶了顶他,想要挣脱开去。
沈建业抬起他的脸,以便他可以看见自己说话,柔声道:“多留一会儿好吗?”路灯从窗外射进车厢,让桑田可以清楚地看见镜片後那双温柔含笑的眼。
“不,我该走了。”桑田吐字清晰地打破他的期望,他曾经希望那双眼只看著自己,永远只那样温柔地看著自己,但是现在不了。
桑田推开他的手坐直身体,脸朝窗外看著,远处的路灯一闪一闪,像极了星星的眼,陡的一下却又完全熄灭了,只剩一片黑暗。
沈建业看著陡然落空的双手,嘴角不明显地一撇,露出意义不明的苦笑。
桑田知道他还没走,迟迟没有转过头来,空气中掺杂著让人窒息的沈默。
“还不走吗?”桑田先沈不气转过头来,毕竟他需要这样才能“听”见对方的话。
“不想走。”沈建业坦然道。
桑田皱了眉头,这个动作在三年前的桑田身上极少看到,沈建业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它抚平。
“你不适合皱眉。”他认真地下著评语。
任由对方微凉的指尖触上眉间,桑田闭了下眼,事到如今,为什麽又要如此温柔待他?
贪婪的手指落到了桑田的颊上,轻轻摩挲,沈建业看著那唇,想要倾身吻上,但桑田并没有给他机会,开口道:“沈建业,你到底想要怎麽样?”
沈建业让他这个问题问得哑然,他想要怎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已经摇了头。
“三年前是我笨是我傻才会去招惹你,可是现在你为什麽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桑田痛声问道。
沈建业深深地看著他,说:“当年的事我有一定的责任。”尽管他曾经那样决裂,但他也确实为一个少年而心动过。
“是因为这个吗?”桑田露出耳背上的助听器,阴冷一笑,忽然将助听器摘下,摇下车窗狠狠扔了出去。
“你干什麽!”沈建业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连忙下车去查看。
小小的仪器被摔得粉碎,补救的机会都没有,沈建业的心尖锐地疼了起来,这种疼曾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过,他从不知道原来是为了桑田。
桑田的车子闪了一下车头灯,无情而坚决地扬尘离去。
沈建业默默站了片刻,弯腰将助听器捡起。
第二天是休假日,沈建业开车到了沧海,工作室里忙得热火朝天,与冷清的桑桑截然不同。员工们一见到久未露面的大老板,一个个抱怨连连,沈建业用笑容抵挡一切,顺利进入崔浩的办公室。
崔浩正在打电话,脖子夹著话筒,手上拿著设计稿,抬眼见到他进来,扬眉示了下意。
沈建业翘腿坐在沙发上,见到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来夹在指间,然後点燃,也不吸,只是看著它慢慢燃烧,一缕白烟嫋嫋升起,模糊视线。
崔浩搁下电话,瞪著眼睛朝他嚷嚷:“那是我的烟!你不吸也别浪费!”说著,冲了过来夺走沈建业手上的烟。
沈建业见他眯眼吸了一口,舒服得像是上了天堂,不由笑道:“这东西有什麽好,呛人得很。”他自己就不怎麽吸烟,一来对身体不好,二来他认为烟灰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眼泪,非到伤心处是不会落下的。
“男人不吸烟还叫男人麽?”崔浩啐他一句,叼著烟的模样有点痞气,或许跟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也有点关系。
沈建业不以为然地笑笑,说:“看样子,你最近忙坏了。”
“那还用说,你一不在,什麽事都得我亲自出马。” 难得有人听他吐苦水,崔浩当然不会放过,继续抱怨:“前两天刚赶完一个单子又来一个,忙得我都没时间去PUB了!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崔浩想到自己的的悲哀,斜眼看了看沈建业,见他穿著清清爽爽的休闲服,精神抖擞,面上白皙光滑,心里就不平衡了,口气带酸地说:“你日子倒是过得不错。”
沈建业挑了挑眉,要是让崔浩知道他最近犯心痛的次数,怕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对了,桑田那边怎麽样?”让沈建业到桑桑去帮忙是他们一致同意的,崔浩自然也会想要关心一下情况。
“还行,渐渐有些小单子上门了。”他们都知道这样对桑桑来说已经算是不错。
“你也别急著回来了,这里忙是忙了点,我还应付得过来,桑田那儿你还是多留点儿心,这一行现在不好做,好几家老公司都倒闭了,竞争激烈啊。”崔浩毕竟在这一行呆得久了,颇有些唏嘘。
“我知道。”沈建业顿了一下,又说:“对了,我昨天晚上到桑田家吃饭了。”
崔浩吃惊地反问:“你?”
沈建业点头,说:“他的父母邀请我去的。”
“唉,桑田肯定不高兴。”崔浩无奈地撇了撇嘴。
沈建业听他这样一说反倒不明白了,问:“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崔浩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这个情商白痴!”
沈建业不以为然地挑眉,说:“什麽情商不情商的,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跟小女生一样爱看星座书了?”
“OK,不说情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崔浩连白眼都懒得给,干脆对他视而不见,拿起桌上的稿件继续看。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崔浩这样评价,沈建业这次却觉得有些茫然,追问道:“我又怎麽了我?难道我不该去?”
崔浩重重甩下设计稿,走到他面前,一副想要狠狠教训又无力的口气:“你让我怎麽说你好呢?你觉得自己就没错什麽?我真不明白你怎麽还能若无其事地上他家吃饭!”
沈建业皱了眉,似乎还是不能理解的样子,说:“你的意思是我根本不应该去?”
“当然!”崔浩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麽?”
“为了桑田!”崔浩叹气,说:“我支持你到桑桑是希望你能帮助桑田,但是我不支持你再一次介入他的生活,他已经被你伤够了,如果他现在已经恢复,你不应该再去揭那个伤疤。”
沈建业听得出崔浩对桑田的关心,没由来一阵吃味,说:“你又不是桑田的谁,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
“我的确很了解他。”将燃到尽头的烟蒂扔进烟灰缸,崔浩表情淡然地说:“因为他正在走我走过的路。”
沈建业对崔浩的过去并不熟悉,现在听到他这样说,隐约可以理解是一段痛心的往事,事关桑田,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崔浩再次点燃香烟,夹在指间吞云吐雾,突然笑了笑,说:“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为了结婚而离开我。”
沈建业默然。
崔浩走到窗前,不急不慢地说:“那时候多天真啊,想著跟他过一辈子,所以当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我根本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後来还是分了,你也知道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第三个……但是我一直忘不了他。”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