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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老婆的二叔和二哥,他早就跟在父亲后面走了。
尔后,当他白天到军营巡视,或者训练士兵时,他就会一边教导弟弟关于身在战场上应该注意的事,那种事最好是一再又一再重复的叮咛,直到方瑞能够不需要经过思考就直接反应出来,那么,方瑞才能够活久一点。
至于剩下的时间,他都会待在家里逗儿子,奸像闲适得很,但一过二更天,他就会偷偷溜到五华山去。
「要去啦?」
「嗯。」
香坠儿赶紧又递了一件袍子给夫婿,昆明的夜里总是特别凉。
「还是六叔吗?」
「不,六叔回去了,换四叔。」
「那你最好小心一点,四叔的脾气不太好喔!」
要传授武功,自然是愈隐密愈好,因此笑阎罗和哭阎罗另外在五华山租了一栋屋子住下来,除了哑阎罗给了一册刀剑谱之外,其他六阎罗都是亲自到这里来传授方瑛武功的。
而且笑阎罗也给方瑛定下了同样的规炬——一生只能有一个传人。
「没问题,我给他多笑笑就行了!」
「那就不用了,」香坠儿哭笑不得,她实在想象不出怒阎罗傻兮兮的跟着方瑛笑开嘴来的模样,说不定四叔会老羞成怒,先一拳打扁他再说。「记得不要跟四叔顶嘴就好了啦!」
「了解,那我走了……啊,对了!」方瑛又回过头来。「岳父、岳母说祭灶前要回天山,元宵后再回来。」
「知道了。」
「还有,千万不要让那几个丫头知道咱们会武功的事喔!」
每天他要到五华山之前,一定会叮咛这么一次,唯恐他不在时妹妹们来找他,香坠儿一个不小心就脱口说出去了。
「为什么?」
「那还用问,要是让她们知道我们会武功,看着好了,她们一定会像水蛭一样缠死你,非要你教她们不可!」
「不行教她们吗?」香坠儿困惑地问。
「你想让她们更像男人婆,将来嫁不出去吗?」方瑛反问。
香坠儿窒了一下。「那……嫁了之后就可以吗?」
方瑛冷哼三声。「若是她们利用武功把她们的老公揍得满头小笼包,要男人跪在地上向女人降服称臣,甚至『教训』公公、婆婆一顿,让公公、婆婆不敢再多管她们的闲事,你负责?」
香坠儿惊喘。「不……不会吧?」
方瑛斜睨着她。「你敢保证?」
谁敢,那四姊妹光会要刀弄剑就够凶悍了,要是会武功……
不敢想象!
「那就……算了,我不会让她们知道的。」
不过,他们又能瞒多久呢?
第七章
守孝三年,要穿素戴孝,这没什么,男人婆本来就不爱穿红戴绿,能耍刀耍剑就行了;但三年内都不能出门透透气,这对方翠、方虹和方燕而言可真是酷刑,不过一,两个月,她们就快抓狂了,于是硬找了个借口要大家一起出门。
什么借口呢?
「大姊失去亲爹和丈夫,又因为太伤心而不幸小产,这是三重悲伤,我们应该带她出去走走,抒解抒解她的郁闷。」方燕一本正经的说。
「那……」香坠儿张大了眼,轮流看三位小姑,一个眼神闪闪烁烁,一个表情严肃得很假,一个笑得好暧昧,总觉得她们好像又想拐她什么了,不禁忐忑地咽了口唾沫。「你们去就行了嘛!」
「要人多才热闹,热闹了心情才会好啊!」
「一出门人就多了呀!」
「又不是认识的人。」
「可是……」
真罗唆!
「去不去?」抹黑脸唱包公了,不去就狗头锄伺候。
「好嘛、好嘛,去嘛,干嘛那么凶嘛!」
「去就去,干嘛还泪汪汪的附带两泡马尿?」
「你好凶嘛。」香坠儿委屈的诉怨。
「喔,饶了我吧!」方燕申吟,抚着额头高望青天。「老天爷,这女人都已经是个小子的娘了,居然比她儿子更爱哭,老天爷您是不是忘了给她颗胆子了?」
「被谁偷了吧!」方翠领前第一个踏出大门。
「被小豆豆偷了!」方虹紧跟在后。「没瞧见那只懒狗,成天四脚趴地躺那边喘气,咱们要路过,它动也不动,只瞪着一双狗眼看人,好像在说:敢你就踩!可真拽,它就以为真没有人敢—脚把它给踩成香肉馅饼吗?」
「它热嘛!」香坠儿替自己的小狗仔说话。
「这里的确比北方热多了。」究竟是大姊,方兰说的是公道话。
「再热也该有个狗样吧?」方燕咕哝,走在最后。「譬如看见人就摇个尾巴汪两声,或者流着口水舔人撒娇之类的。」
「你好像比它懂,就你去教它吧!」方兰笑道。
「呿!我又不是狗!」
几个女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向城外最热闹的市集,由于她们戴着孝,不能太嚣张,只好装作要买菜。
守孝也得吃饭吧?
这么一来,香坠儿可就有兴趣了,真的认真买起菜来了,婆婆爱吃的、夫婿爱吃的,小叔和大姊、小姑爱吃的,还有宝贝儿子爱吃的,买了个不亦乐乎。
反正有一个人作代表就行了,其他人正好乘机逛逛自己有兴趣的铺子,但很不幸的,她们才刚转上两眼就发现一个熟人,一个足以令方家四个男人婆同时大惊失色,差点当场昏倒的熟人。
只是熟人,不是亲戚,也不是邻居,更不是朋友,就是熟人。
刷一下,四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拉向那个右手拎肉,左手拿菜,还想再买鱼的香坠儿,旋即收回眼来面面相对,没有人说话,但眼里的含义是相同的。
逃!
几乎是同一瞬间,四个人一起发动,拔腿冲向香坠儿,一人抢来她手上的菜,两人各拉她一条手臂,最后一个人在后面推。
「走!快走!回去了!」
「咦咦咦,可是我还没买鱼耶!」
「待会儿叫厨娘来买!」
「可是她不太会挑新鲜……」
「闭嘴,快走!」
来不及了!
「咦?那边几位不是方家小姐们吗?」
四人很有默契的装作没听见,继续拉、继续推。
「喂喂,才多久没见,想装作不认识,太失礼了吧?」
不是装作不认识,是装作没听见。
再拉,再推。
「好了,你们,当街大马路这个样,太难看了吧?」
一听声音已来到她们身后,她们半声不吭,又很有默契的横身串成一片人墙挡在香坠儿前面。
「你又想干什么了,张文隽?」
一对极为出色的男女就站在她们眼跟前,男的貌比潘安,俊俏极了,但方家姊妹就是看他不顺眼;至于女的则是美艳大方、婀娜多姿,再搭上一身傲气,方家姊妹更看她不顺眼。
张文隽挑着眉。「方大小姐,你忘了我和你弟弟方瑛是好朋友吗?熟人不该打个招呼吗?」
「朋友?」方兰冷哼。「方瑛不需要你这种朋友!」
「啧啧,方大小姐,你也未免太小气了,方瑛只不过打输给我一次,你就气到现在,所以说,女人家就是小心眼。」
「才不是为那个。」
「那又是为何?」
「你心知肚明。」
「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呢,方大小姐,」张文隽一脸无辜的茫然,「不过,女人在意的都是小事,毋须多提。倒是……」他歪脑袋想探向四姊妹身后。「几位后面那位姑娘又是谁啊?不介绍一下吗?」
方兰脸颊肌肉抽了一下。「你不是在京营里吗?怎会跑到这里来了?」她想把话题转开。
张文隽扬了扬眉,扭嘴笑了。「我爹要我过来的。」解释完毕,再把话题转回来。「请问那位姑娘究竟是谁呀?」
「你问那么多干嘛?」方兰没好气地说。「她只是厨娘,来买菜的。」
「是吗?倘若我没看错,那位厨娘还真年轻呢!」张文隽一嘴嘲讽的笑,一点也不相信方兰说的。「我说那位姑娘,我叫张文隽,是方瑛的好友,我身边这位是沐月琴沐姑娘,请问你又是谁呀?」
咻一下,一张清秀的小脸儿猝然自方兰身旁冒出来,满脸惊讶。「沐月琴?」
「嗯,她是已故沐晟沐公的孙女儿,你呢?姑娘,请问你是谁呀?方家的亲戚吗?」
小脸儿没回声,因为她光顾着看沐月琴,而后者也似乎有些疑惑的盯着她看。
「我见过你吗?」沐月琴脱口问。
咻一下,小脸儿又不见了。「没有。」
「没有吗?」沐月琴揽起了柳眉。「不,我一定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方家的厨娘。」
「好,你是方家的厨娘,可是你叫什么?」沐月琴耐心的再问一次。
「……我该回去煮饭了!」话落,一条纤细的身影拔腿就落跑。
张文隽哈哈一笑,即刻以他自认最潇洒的姿势飞身追过去,想要阻止她逃走,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岂料他的手才刚搭上她的肩,陡然一道石破天惊,足以震动整个云南的尖叫声就像山崩地裂一样轰过来,骇得他登登登连连退了好几步,见她一脸惊恐,他想被吓到的应该是他吧!
方家四姊妹也被吓了一大眺,不过她们早知道香坠儿有多胆小,也习惯了,因此很快就回过神来,旋即眼色一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然后七手八脚又推着香坠儿离开,边还大声骂过去。
「太过分了,当街就想调戏良家妇女,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骂完,人也已远扬,留下张文隽哭笑不得又有点尴尬,因为四周围的人都在瞪他。
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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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鬼追似的逃回方宅,两脚一跨过门槛,大门就砰一声关上,四姊妹这才敢停下来喘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笑出来。
「我头一回这么感激大嫂如此胆小呢!」
「以前没听大嫂尖叫过,没料到大嫂的尖叫声如此有『魄力』,可真是惊天动地!」
「说不定大哥也听到了,然后就会丢下一切飙回来了!」
「他是陌生男人,又突然动手碰我,人家是真的被吓到了嘛!」香坠儿又尴尬又委屈的嘟囔。「你们也不同情人家一下,还在这里笑人家!」
打从嫁到方家来之后,她从没有尖叫过,因为大家都很小心不去吓到她,就算不小心吓着了,也不会吓到尖叫的程度;但这回,她是真被吓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还动手动脚的,好过分!
「是吗?」方兰仔细审视她的表情。「你不觉得那个张文隽长得很俊俏吗?」
「我四叔才俊呢!」香坠儿不以为然地皱了一下俏皮的鼻子。「而且我四叔虽然比女人更好看,可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像个女人家,俊美又阳刚味十足,那才叫好看的男人!」
原来见过更好的货色了,难怪她无动于衷。
四姊妹不约而同松了一大口气,就在这时,方夫人牵着刚会走路的孙子自侧花园那头漫步过来。
一天十二个时辰,小小子几乎有十一个时辰都待在方夫人身边,虽然香坠儿偶尔也想「霸占」一下自己的儿子,可是由于方瑛说过,倘若不是有小小子的陪伴,方夫人不可能那么快熬过丧夫的悲痛,因此香坠儿从来不敢去跟婆婆抢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