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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丁略发现她的局促,故意问道。
「没事。」她摇摇头,也撇开内心的疑虑。
接近丁略,或者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情报,她这是在工作,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在心里自圆其说。
不久,他们来到附近一家点心食坊,任无瑕点了几道点心和豆浆,挑了二楼的座位坐下,边吃边聊。
「好吃吗?」她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笑问道。
「好吃,我是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早餐。」他点头赞许,把餐点全吃光了。
「丁先生平常都这么早起吗?」她奇道。印象中,那些上班族不都九点才上班的吗?但他却七点半就在她家门口等她开门了。
「不,我昨晚没睡好,所以起得早一些。」他边喝着豆浆边道。
「哦?」昨晚没睡好?她心虚地垂下眼睫。
「昨晚有人闯入了麒麟居,我忙到很晚……」他慢慢抬起眼,直盯着她。
「有人闯入?没发生什么事吧?」她努力表现出适度的关心。
「还好,没出事,不过那个闯入者却让我难以成眠……」
「嗄?为什么?」她的心重重一震。
「不知道,只是,我总觉得那女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继续说下去。
「女……人?」她的呼吸乍然停顿。
「是啊,虽然蒙着脸,全身穿着黑衣,不过我觉得闯入者「应该」是个女人。」他噙着一抹兴味看她。
「是吗……」她僵硬地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而且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铃兰馨香,那味道,让我忍不住想起了你……」他话声突然中止。
「什么?」她霍地抬头,惊骇地睁大眼睛。
他知道了吗?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你当然不可能会闯进麒麟居,那闯入者身手不错,尤其脚下功夫特别厉害,怎么可能会是你?像你这么端庄的人绝不可能做出在夜里私闯别人房子的违法行为,是不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精光,明明说得一点都没怀疑她,却字字句句充满影射与刺探。
「是啊……怎么可能?」她心不在焉地虚应着,手心暗暗冒汗。
「而且,你正忙着替我们缝制长袍,哪里还有空乱跑呢?是吧?」
「是……我昨晚都待在珍珠坊。」她只能挤得出这么一句毫无说服力的话。
「我只是不懂,那闯入者怎么会知道麒麟居东边的围墙保全尚未连线,从那里进入可以不触动警铃这件事,我只提过一次……」他说着锐利地盯住她。
这下子任无瑕真的说不出话了。
她突然有个恐惧的想法,丁略似乎早已知道是她……
更可怕的是,她此刻才恍然明白,她从东墙潜入麒麟居根本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这个男人太精了!精得让人害怕!
她的胃一阵阵抽紧,脑中飞快地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啊,我怎么扯到这里来了?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一定觉得无趣吧?」丁略笑了笑,缓和了紧绷的气氛。
「呃……」她僵硬一笑,一下子接不上话。
「好了,我们该走了,我还得赶去公司。」他说着起身,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谢谢。」她拎起皮包,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自己完全掌握不住情况。
食坊的人不少,丁略体贴地护着她走下一楼,正要到柜台买单,一个高壮的男人端着热豆浆朝他走来,他微微闪开,没想到那男人还是撞上了他,手中的热豆浆整个洒向他。
他警觉地向左倾退一步,但那人似乎带着恶意,竟将端盘朝向他,那滚烫的豆浆便整个泼溅上他的西装。
他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清楚地发觉这个块头高大的男人眼中正聚着强烈敌意。
「哎呀!你这人怎么……」任无瑕惊呼一声,抬头正想责斥对方,但一看见来人的脸她就楞住了。
是杜海生!
天!她的处境已经够麻烦的了,他还跑来凑什么热闹?
她又惊又恼,真的受够了杜海生老是喜欢监视她行动的坏习惯,以及用这种方式对付丁略的幼稚行为。
「你干嘛挡路?没长眼睛吗?」杜海生怒声瞪着丁略,眼底闪着妒火。
丁略知道他是故意找碴,表面上不动怒,暗地已留了神。
「你没事吧?丁先生,有没有烫着?」任无瑕气急败坏地瞪了杜海生一眼,拿出手绢替丁略擦拭衣服上的浆渍。
丁略发现那男人看见任无瑕的举动时眼中几乎要喷火,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很快钻进他脑中。
这长得魁梧的男人该不会就是任无瑕的未婚夫吧?
哼!一照面就想整他,他如果不回敬回敬就太不够意思了。
他在心里冷笑,随即皱起眉头,闷闷地对任无瑕道:「手肘好像有点刺痛……」
「糟了,一定烫伤了,那得赶快冲冷水……」任无瑕急道。
「不用了,我九点有个会议要开,直接回公司好了……」他说着又故意摩挲着手肘。
「这怎么行?伤口得先处理,珍珠坊就在附近,先回那里,我拿一件衣服给你换上,顺便上药。」任无瑕忙道。
「喂……」杜海生见她对丁略这么好,气得大叫。
「这位先生,你别太过分!」任无瑕抢在他开口前先制止了他,并以眼神警告他别坏了她的事。
「妳……」
「我们不想和你计较,请让开!」她严厉地盯着他。
杜海生拳头紧握,隐忍地吞下怒火,愤然转身走开。
丁略冷眼旁观他们的眼神交会,更加肯定自己的揣测。
「我们走吧!」任无瑕拉着他,匆匆走出食坊。
临走前,他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回头一看,果然看见那高壮男子正从二楼窗口瞪视着他。
他嘴角微扬,更向任无瑕贴近。
杜海生脸色一变,他则回以一记挑衅的冷笑。
任无瑕丝毫未曾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无形交锋,她只是急着把丁略带离杜海生,以免横生枝节。
今天早上状况百出,她光是应付丁略就筋疲力尽了,可没时间再面对杜海生可笑的嫉妒。
再说,见丁略受了伤,一种说不出来的忧急便不停地捅着她的胸口,让她平静不了,只是,这种心情意味着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
一回到珍珠坊,阿丝送货不在,任无瑕推开门,进屋里拿出一件长袍,递给丁略。
「快把西装脱掉,我帮你看看伤口。」她的口气有着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焦虑。
「应该没什么大碍,已经不痛了。」丁略接过长袍,淡淡一笑。
「还是上个药比较妥当,万一发炎了就糟了,那豆浆可是滚烫的……」她着急地道,心里再一次责怨着杜海生鲁莽粗野的行径。
丁略盯着她白净脸庞上的担忧之情,挑了挑眉,「你这么担心我吗?」
这句话把她问住了。
担心?是啊!她为什么这么担心他?甚至还为此究责起杜海生来了,他明明只是个外人……
「我当然担心,你是我的客户啊!而且是我带你去那家食坊你才会受伤,我感到很抱歉。」她以圆滑的口气解释,并挤出客套的笑容。
「哦?只是这样吗?」他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看着她。
「是啊……我去拿药箱,你先将衣服脱下。」她客气地笑了笑,转身走进后堂,却在背对他时暗暗吸口气。
她是怎么了?丁略受了点伤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太不像平常的她了。
稳着点,任无瑕,可别在丁略面前自乱阵脚。
她自我调整好情绪,才提起药箱,回到前铺。
丁略已脱下外套,她看着他衬衫的左边袖子上湿了一片,立刻道:「连衬衫都沾上了,手臂上一定有伤,把衬衫脱下来吧!」
「应该不太严重。」丁略解开钮扣,褪下衬衫,露出了结实平滑的宽肩和胸膛。
她怔了怔,心咚咚地乱跳,脸颊竟有点发热。
替人缝制衣裳经常得接触人体,男人的身体她看多了,从来不觉得异样,但是,现在丁略在她面前光着上身,她却像个小女孩一样不知该把目光定在哪里。
之前帮他量身时她就知道,他有一副好身材,挺直的腰杆,四肢修长有力,虽然看起来斯文内敛,但筋肉扎实,肌里线条优美,尤其那宽阔的臂膀,仿佛能给人无穷的安全感……
「怎么了?」丁略见她有些局促,不禁莞尔。
「没什么。」她急急回神,牵动一下嘴角,走近他,查看他左手臂上的伤势。
他的手肘处有些红肿,但并不严重,她稍稍松口气,道:「还好有衣服保护,不然就惨了。」
「是啊!」他低头看着她专心检视他伤口的模样,心头浮起了一丝温暖,这点小伤其实真的没什么,可是这样被人关心照护着,感觉真的满不错的。
「我这里有烫伤药膏,很有效,擦一、两次就会好了。」她拿起药膏帮他涂上。
纤细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轻抚,他屏住气息,几乎深陷在她不自觉展现的女性温柔里。
「如果你的顾客受伤,你都会亲自替他们上药吗?」他突然问。
「不会,因为我的顾客们从没在我面前受过伤,我这还是第一次帮人上药。」她抿嘴一笑。
「那我是第一个?」
「是啊!」
「那就好。」他放心了。
她不解地抬起头,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但目光才上扬,便对上了他一双黑湛湛的眼瞳,她心中一紧,很快地又低下头。
他的眼睛太过清亮了,被他盯上,好像就会被看透,令人无处躲藏。
「好了,药干了就可以穿上衣服了──」她不太自在地拿起一旁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