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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跟你奶奶住在一起吗?」他又问。
「是我奶奶把我带大的,她退休了,就将珍珠坊交给我。」她说着加快动作帮他量完身,并不太想谈自己的事。「好了,量好了。」
他转身,看她急着收拾东西想离开的样子,暗暗微哂。
她愈逃,他就愈不想放手,这颗无瑕的「珍珠」已彻底挑起他的兴致了!
「我会在三星期内如期交货,那么,我该走了。」她折起金色丝绸放进布包中,挤出客套的微笑。
「我送妳回去。」他反手拎起西装外套。
「不用了!陆先生送我就行了……」她忙道。
「没关系,我正好有空。」他其实忙死了,不过,现在起,任无瑕这个女人会排在他所有行事历上的第一项。
「这……」她犹豫了一下。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揶揄地扬了扬嘴角。
「呃……我不是……」她脸红了。
「走吧!」他不让她再多说什么,率先走出大厅。
她看着他宽阔的背部线条,急忙深呼吸,稳住自己不听使唤的心跳,随后跟上。
走没几步,丁略突然回头看她一眼,问道:「要不要参观一下这里?」
「可以吗?」她惊喜地反问。
「当然。」他领着她转向右方石径。
她欣然地跟在他身边,随他踩着石径进入了一个迷人的花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的住所吗?」她忍不住问道。
「不是,这里是那位本来要做衣裳却没来量身的家伙的老家,我不住这里。」丁略半嘲讽地笑道。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宅子,不怕有人闯入吗?」她惊讶地看着四周。
「这地方二十四小时有守卫看守,不容易进得来,不过这里说起来还有些保全设施未完工,尤其是东边的围墙还得要补强。」他边说着边盯着她的表情,若有所思。
「这样啊……」她点点头,信步走进花园深处。
花园里有假山小池,水声潺潺,小鸟轻鸣,几片变黄的树叶随风飘落水中,漾起了一圈圈涟漪,闪耀着秋日的阳光……
「好美的景色!」她赞叹地看着这如画的美景。
「的确很美,我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花园里。」他自嘲地挑了挑眉。
「真的吗?」她奇道。
「我太忙了,忙得没时间好好欣赏风景。」他自嘲道。
「那真是太无趣了,人生如果每天只忙于工作,却忽略了身边最美的一花一草,那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哪……」她感叹地凑向开满了桂花的树丛,嗅着那阵阵幽香。
他看着她优雅美丽的侧脸,意有所指地道:「是啊!我终于知道我浪费了多少生命了,现在起,我可得要好好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边的……一朵花上。」
她呆了呆,隐约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却又不敢多想,只能当做没听见,走向前方的小池,回避他扰人的目光。
他将西装外套挂在右手,双手插在长裤口袋,淡淡一笑。
见多了商场上时髦积极又大胆的女人,任无瑕的拘谨和内敛反而独特得总会一再地挑动他的心思。
他很想知道,在那袭象征礼教的旗袍包裹下,她是否也如外表所见的温柔有礼却冷淡疏离。
抑或是……深藏着一团不为人知的热火?
任无瑕在池边观看着池中的水草和锦鲤,愉悦地道:「锦鲤的色彩鲜明,当成绣图也非常美丽呢!」
「是啊。」他踱到她身边,瞥了池中的鱼一眼。
「我曾为一个客人绣过九尾锦鲤,那幅图花了我好多天才完成。」她笑着道。
「可是妳一个晚上就绣好了我的麒麟。」他转向她。
「那是我特地为你赶工出来的……」她脱口回答。
「哦?特地「为我」赶工吗?」他嘴角一勾,加重语气反问。
「呃……我是因为……」她这才发觉自己的说法似乎太过暧昧了,表情有点尴尬。
「我知道,任掌柜是因为怕糟蹋了那块布料才赶工绣上麒麟的。」他替她找台阶下。
「是啊……」她挤出笑容。
「不过你为了「我的」布料一夜未眠,我是不是该请你吃顿晚餐以表达谢意呢?」他以逗弄的语气问道。
「不用了!这点小事……」她连忙摇头。
「对我来说可不是小事,那块布料若重新织造的话得花不少时间和金钱,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但是,那块真丝是我弄脏的啊!我总得负责……」
「要负责就负责到底,赏光陪我吃一顿饭吧!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好好享用一顿象样的餐食了。」他软硬兼施地邀请。
「你……都这么忙吗?」他疲惫的口气莫名地触动她的同情心,她忍不住抬头,关心地看着他。
「嗯!最近比较忙。」他笑着简单地带过。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少了那份迫人的老成和精练,以及难以亲近的严厉,看起来比较合乎他的年纪,清爽又迷人。
她心头一阵颠荡,慌张地别开头,对自己此刻的感觉又惊又惧。
这是怎么回事?她病了吗?不然为什么一看到丁略心脏和胃老是揪得紧紧的?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脚下没注意,踩上了长有青苔的石块,一个打滑,整个人失衡倾倒。
「啊!」她惊叫一声。
丁略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将她抱住。
她倒进他的怀里,再一次闻到他身上混着烟草的男性气息,早已失控的心脏跳得更加狂野……
「小心点!这里的石头很滑。」丁略双臂拥着她,低声道。
她身上那抹淡淡的女人特有气息钻进他的鼻间,他感到他体内的血液正在疾速流动。
「谢……谢谢……」她赶忙站直,想从这令人发窘的局面中脱身,可是他的手却没放开,她不解地抬起头,但不抬还好,一抬头她才赫然发现他正低着头看她,而且他的唇离她的鼻尖不到五公分。
她心慌意乱地倒抽一口气,又羞又急地低下头,下意识地以一记奇怪的步伐闪开他的拥抱。
丁略微愕,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我……该回去了!」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这么失常,这让她好恐慌。
「好吧!我送妳。」他深究地盯住她,略微沉吟。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她只想快点从他身边逃开。
「这里搭车不方便,走吧!」他说着走向大门。
千万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离这个「金麒麟」远一点!
她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不断地如此告诉自己。
第三章
任无瑕回到珍珠坊,一踏进店铺,一个冷冷的声音便响起。
「看来你进行得不错,让「金麒麟」亲自送你回来……」
她一怔,抬头看着坐在店铺阴影里的男子,蹙起秀眉。
「海生?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冷淡。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吗?」那男子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他长得高大壮硕,刚硬的国字脸上有着一丝妒意。
任无瑕沉下脸,没说什么,绕过他就想进屋里去,可是一到他身边立刻被他抓住手肘拦住。
「看到我你不高兴吗?无瑕。」他阴冷地瞪着她。
「我只是有些累了,还要忙着做衣裳……」她强忍住心里直往上冒的反感,淡淡解释。
杜海生是其实是沪帮帮主的儿子,也是她的未婚夫,这件亲事是奶奶和沪帮帮主订的,她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为了报答奶奶养育之恩,在奶奶的要求下,她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五行麒麟」的衣裳根本就不必替他们做,你只要去查清「麒麟居」的地形和未来的「麒麟王」到底是什么人就行了!」杜海生哼道。
「不做衣裳很快就会被怀疑,像丁略那么聪明的人,你以为我能瞒得了他几时?」她挣开他紧箝的手,微恼地低嚷。
昨晚,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丁略,当时她非常震惊,祥和会馆甫上任的「金麒麟」光临她的珍珠坊,难道是她的身分曝了光?
明为珍珠坊的掌柜,事实上,任无瑕真正的身分乃沪帮「三圣兽」之一的「辟邪」,与另外两位「狻猊」和「貔貅」同直属于沪帮帮主,「狻猊」及「膍貅」主要的责任正是维护沪帮在整个大上海的地位,以及保护沪帮在各行各业的商业活动。而「辟邪」则是沪帮的「总帐房」,专职沪帮整体的收支及借贷,沪帮内的事只要牵扯到钱,都与她有关。
沪帮在上海发迹已有百年历史了,成员几乎都是商界人士,上海人形容沪帮是「有钱人」的帮派,因为他们很有做生意的天分,有许多国内外商场著名人士都是沪帮的一分子,因此,沪帮财力之雄厚可说无人能敌,他们的势力也向来巩固不移。
但是,自从祥和会馆侵入大上海,沪帮便受到莫大的威胁。祥和会馆虽然以香港为基地,但其旗下五大家族的力量却非常惊人,十多年来,在「五行麒麟」及「麒麟王」的带领下,他们迅速扩大他们的版图,已成了亚洲地区首屈一指的强大集团,沪帮想保有原来的地盘,势必得倾力相抗才行。
因此,丁略的来访着实让她惊愕,不过,经过交谈,她可以肯定他只是单纯地想来订制长袍而已。
以前的五行麒麟在公开场合同时现身都是身着长袍,这已是众所皆知的事,擅于针黹的她就曾被他们身上穿的各色长袍深深吸引,因为在这个年代,她从没见过这么适合穿长袍的男人,虽然那五个俊伟又特色各异的男子已近中年,但风采依旧迷人,那时她就曾幻想过为他们制作长袍,没想到事过多年,她真的接到了这笔生意,只是,对象换成了他们的下一代……
「那就尽量快点完成你的任务,别和姓丁的牵扯太久,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太接近。」杜海生怒道。
她瞪着他,情绪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