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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在开会啊!”他的语气无可奈何,“我跟你说,一会儿给你打过去,结果开完会你居然关机了!你知不知道我接完你的电话,整个会都心不在焉,居然连大区经理的名字都叫错了!”他捏了捏我的手以示惩罚,“你的脾气就这么大,一点也不能等吗?听到你关机了,我一个下午心里都乱糟糟的,真是被你气死!”
我张口结舌,原来他后面还有半句话吗?我只顾着伤心了,根本没听见啊……
想到自己又误会他了,我一声也不敢辩驳,乖乖的继续挨训。
“这还不够,晚上去会所办点事,居然还遇见你在和男人喝酒!”他嗓门高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要是我不在,你被他们灌醉了会发生什么事,我根本都不敢想!”
“我本来也不想喝的啊……要不是看见你对我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我至于那么伤心吗?反正都是你害的!”
“林木木,你真是我的冤家……”他叹口气,“你下午手机关机,我就够生气的了,遇见你和别的男人喝酒,我能忍住没当场发火就不错了,你是不是还指望我高高兴兴给你加油助威啊?”
“……”我想了想,的确哑口无言,“好吧,算我错。”随即心念一转,“最后那瓶酒是你特意安排的吧?你在洗手间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你就真的这么确定我能喝出来?”
“不确定啊……喝不出来算你活该。” 他语气悠闲得很,完全不顾我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哦,对了,反正他也看不见。
“我才不信呢。”我把手指头伸进他的胳肢窝。“快点,说实话。”
他被我挠得满床打滚。“好了好了,我说我说……”
我停下来,韩力赶快一把揽住我的肩,把我紧紧的压在身下。“我当时又急又气,恨你不知道心疼自己。原本在洗手间,我是想告诉你的,不过,又忍不住想惩罚你一下,让你吃点苦头。还有——我其实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法国的日子,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他的唇贴着我的脸颊,暖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我脸上。想到他的一片深情,还有我给他带来的困惑和痛苦,我的心一下子溶成了一滩水。
“我要是喝不出来怎么办?”我问。
“那是我的地方,怎么能让他们乱来?”他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而且,你不是喝出来了吗?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忘……”
“是的……”我呻吟起来,感觉每一寸皮肤都开始燃烧。“和你有关的事情,每一件我都不会忘,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甜么?韩gg和木木冰释前嫌,实在是不忍往下写了,再写就是虐了,唉……
☆、(37)灵与肉
如果你问我,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什么,我会回答你,就是早晨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心爱人的臂弯里。
一夜几番云雨,我早已经全身瘫软,一动也不想动。在此之前,我们还从来没有像昨晚那么疯狂过。想到韩力表现得就像个贪吃的孩子,我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窗帘大开,天色已经很亮,我在一屋的晨晖中醒来,韩力却还在酣睡着。想来,他应该是从彻底失明起,才渐渐没有了夜间拉上窗帘的习惯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握住他搭在我胸上的手臂,身体轻轻转过来,对着他的脸。
比起在法国的时候,他的脸清瘦了许多,更加显得脸部的轮廓线条明晰硬朗。一夜下来,他的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色的胡渣,我不由得抬起手,用指尖柔柔的划过去,感受那胡渣细密的触感。
好痒——我轻笑,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每一缕,都是我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不会再和他分开。
忽然,他的嘴角一动,凹陷的眼睛微微眨了眨,两只大手一下子揽住我。“在我脸上摸什么?”
“不告诉你。”我笑。
“不说我也知道。”他一个翻身盖在我身上,下巴不停的往我的脸和脖子上蹭。我蹬腿,腿被他压住,抬手,手被他钳着,我只好大笑大叫:“痒死了,救命……饶了我吧……”
“算了,放过你。”他终于折腾够了,停止了对我甜蜜的折磨。我却盯着他的脸,心里暗自诧异,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用什么造的,精力这么旺盛,将来我怎么招架得住?
呀,林木木你真不害臊!我一下子被自己羞红了脸。
房间的一角突然传来音乐声,我下意识的想坐起身来,却被他压着不放。
“韩力……是我的手机——”我哄他。
他扁着嘴松开我,我赶快跳下床去,打开放在桌上的包包,找到手机接起电话。
“木木,你怎么没来上班?”是何美丽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问,“几点了?”
“十一点了,你在哪儿,怎么连时间也不知道?你今天还来不来公司了?”
我很想回答她,可是韩力已经站在我身后揽住了我的腰,嘴唇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不由得克制的小声哼哼起来。
“告诉她你要请假。”他在我耳边霸道的命令。
“美丽,呵……帮我请假……,就说我不舒服。”
“她明天也不舒服,后天也不舒服!”韩力对着手机大喊。
我白他一眼,只听见电话那头何美丽的笑声。我不由得在他胳膊上拧一下:“想害我失业啊?”
“失业了正好,我养你。”他用鼻尖蹭我的脸,“这样你就能天天陪着我。”
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挂了电话,粘得像牛皮糖一样的两个人慢慢悠悠坐回床上去,用被子揽住不着寸缕的身体。他靠在枕头上,我窝在他怀里。
忽然,我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幅画,不由得心里一动,探过身去,一把拿了过来。
那是一幅镶在树脂镜框里的白底铅笔素描。画上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嫣然,头微微侧着,依偎在一旁的男士肩头,她身边的男子容貌俊朗,下巴略收,嘴唇似乎就要碰到女子的头发。
看着这幅熟悉的画卷,时光仿佛一下子倒流到了蒙马特的那个下午。许许多多甜蜜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让我不禁神智恍惚。
我愣愣的看着这幅画,手一歪,在镜框的表面看见许多/条痕的反光。对着光线微微转动,我忽然领悟,那上面一条条,一道道,竟然都是他手指划过的痕迹!
“怎么不说话?”他问,手顺着我的胳膊往上摸,碰到了画框。“哦,你在看它……还记得这幅画吗?”
“当然记得。”我声音发涩。“从巴黎走的时候,我一直没找到这幅画,没想到被你收起来了。”
韩力把头贴在我耳边,手指在镜框上慢慢摸索。“还好我藏起来了。没有你的晚上,我就摸摸它,摸着摸着,就感觉你好像在身边陪我一样。”他长叹口气,“要是连这一点寄托也没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把那段日子捱过去。”
我心里一阵酸楚,眼底一热,泪水打在他揽着我的手背上。“你真傻……”
他抬手摸上我的脸,轻轻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转过来。“木木,答应我,永远别再离开我。”
我流着泪用力点点头,然后吻住他的唇。
之后的几天简直美好得不真实。韩力和我每天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呆在床上。在此之前,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张好床除了睡眠以外,还可以给人带来那么多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愉悦。我们整日耳鬓厮磨,摸爬滚打,时而天鹅交颈,时而饿虎扑食——正值鼎盛年华又极度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都无比贪恋,往往只要一个亲吻,一个触摸,就能勾动天雷地火。
这样做的后果当然很严重,几天下来,我全身都是他种下的草莓,腹部以下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把我累坏了,韩力自然也没有好下场。他得负责替我穿衣服,抱我去浴室,给我做饭,还得负责喂到我嘴里。千万不要以为韩力有多吃亏。作为一个商业精英,他可是早就练就了以小博大的本事——穿衣服他可以摸摸,去浴室可以抱抱,喂饭时可以亲亲,最要命的是,在屋子里的任何地方,他随时想爱就爱。几天下来,我们已经适应了洗手台,沙发,餐桌,地毯……和任何你想得出来的平面体。
“韩力,都怪你把我带坏了!”每次他引着我体验新的动作,害我脸热心跳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说这句台词。
“林木木,等我抓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每次他被我触碰得欲火中烧,却到处摸不着我的时候,也一定会这样喊。
说实话,我真的好迷恋他伸手在空气中摸索我的样子,每次一看到,我就忍不住唇干舌燥全身发软,根本不等他着急生气,自己就先蹦了过去,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然后疯狂的亲吻他的眼睛。
有一次筋疲力尽之后,我用手指轻抚他的双眼,他搂着我,突然幽幽的问:“木木,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这对瞎眼?”
“是啊。”我亲他一下。
他忽然一翻身压住我,手肘撑住床面微微立起来,表情变得很认真,很严肃。
“木木……”他喉间动了动,仿佛有些话需要很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他的情绪忽然让我也紧张起来。“说吧,我听着呢。”
他从唇间吐口气,“木木,看着我——”他打开眼睛,努力睁大,把灰白的瞳仁显现在我面前。“之前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仔细讨论关于我眼睛的问题,不过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而且你也有权知道。”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的眼睛在手术失败以后,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光感——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片漆黑。而且,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可能终生都会是这个样子。我想,对此你应该有一些心理准备——”
“虽然我适应得不错,但是,因为看不见,有许多需要视力的事情我都没有办法独立完成,也就是说,我很可能不但不能为你做很多事,反而时刻需要你的帮助——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种负担。和我在一起,你还需要面对父母的反对和旁人的指点,这些压力都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克服的。”
他长叹口气,“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毕竟,和一个瞎子生活在一起,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韩力的语气很平静,胸口却起伏得厉害。这些话在他脑子里已经思考了多久?我不知道。或许,是从我骂过他那三个字起,不过也有可能更早。
我撑着床沿坐起来,面对着他的脸。他的嘴唇紧抿着,眼睛迷离的望着我脖子的位置。是的,这个男人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把瞳孔聚焦到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