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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测这个是功能更强的电波探测仪。乖乖站好,我任雷检测。心里很乱,明明之前在车上,雷不也没有检查出我有追踪仪的吗?为什么现在,突然说我身上有这玩意。
而雷的检测很快有了结果,他手里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嘀嘀”声。
我看到液晶屏上打出几行字。字很小,我又是站在雷对面,看不真切。可是雷看了,脸色一径的阴沉下去。
“原来是用这个波段……怪不得。”他喃喃的说,然后抬起头,眼睛深而且黑,空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感情。
“现在,没什么可说了吧?把东西交出来,别以为使用的波段冷僻,就能逃得过仪器探测。”他对我说,语气平淡无比。
我在他这样的眼神注视下背心发冷,不由自主的,我身子向后缩去。
“雷,我真的没有。”我哀声说,“也许是仪器故障?”我猜测,同时举证:“我们在顾渊那里一住一周多,不是没人发现?我怎么会有追踪仪?”
雷的眼神冷下去。他把检测仪放在一边,径自来搜我身。
“顾渊那里的秘室是做了磁场屏蔽处理,任何电波发射不出去。”他一边搜一边驳我,“若不是如此,叶小秋,只怕我早发现你的真正面目。不过那样,小顾那里也早不得安宁。”
他似乎已经认定了我是奸细。我觉得心酸,可是更多的还是心慌。我辨白:“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说话间他搜完我的身。一无所获。我身上,哪有什么跟踪设备。
他再搜一遍,还是没有,不相信,又取过探测仪器细细检测。这下让他锁定目标,径自来解我的裤扣。
我没有反抗,一反抗更显得心虚。我只是喃喃的在嘴里重复:“雷,我真的没有……”
雷解开我的裤子。光洁皮肤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只有上次动手术那个伤口,缝针的痕迹,依然清晰。
我看到雷凝视着那个伤口,深思。
心里突然慌得不象话,我心里,极其恐惧的,想到一个可能。
难道我的阑尾炎只是一个幌子?难道……难道阿杰他们,让医生替我开刀,只不过为着把一个追踪仪放进我的身体里去?
冷汗浸湿了背心。我为这个可能性而惊怕不已。
而雷拿着检测仪在我小腹的伤疤处上下扫描,加深了我对上述怀疑的肯定。
终于雷抬起头来,面寒如水。
“你为了出卖我……宁可开刀动手术,置入追踪器?”他沉痛的问我,一只露在我面前的手,手背已经绽起青筋。
我咬住下唇。难道……这一切是真的?我体内,真的置入了追踪仪?我想哭,可是哭不出声。
雷霍的拨出枪来,指住我。他的眼里泛出沉痛神色。
我不能置信。雷竟要杀我。之前我们曾那样亲密。
“雷——”我惨厉的叫出一声:“我真的不知情……是阿杰他们想要利用我,我根本不知道……”
话音曳然而止,因为黑洞洞的枪口,抵上我的眉心。
“小秋……你利用我可以,可是不该这样子陷我于不义。”我听到雷痛心的低喃。他圈红了一红,可是又马上变成冷酷脸色。我恍然忆起,我们来此,是为着见他的“老板”。
我是知道雷对他的老板的感情的。他怎么可以容忍由于自己的一时任性,带来一个女人,却泄露出老板的藏身地。
这后果太严重。在这样情形下,事实,是否已经分辩不清?
我绝望的想大叫,发出来的,却是沙哑的声音:“不——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想一想觉得这句话不确切,又改口:“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利用我,我也是受害者!”
还是不够有力,不知能不能替自己脱罪。我心里没有底,可是又想不出更多分辩的话,只好绝望闭上眼睛。
一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马上从眼睛里泻出,滑过脸颊。
心里却在想,原来这才是阿杰所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真正凄惨境地。
我不是为着会死在雷的枪下而伤心,诚然,我也是怕死的。可是眼下,我最为伤心的是:死,也无法证明我的清白,雷将永远怀着对我的怀疑,他认为我背弃他,而我,没有澄清真相的机会。
原来百口莫辨,是这样子让人绝望的一件事。
全身仿佛脱力。我再重温当初让阿杰注射毒品的心情,绝望,惨痛,眼前一片发黑。
这个时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我想清楚一些事情。
是风二和阿杰吧!是他们一早定下计划,其实这些早有端倪,只是我迟钝,没有发现阿杰对我的行事,不合情理之中的深意。
原来他们一早定下计划要在我体内置入跟踪器,所以一再的逼我对阿杰死心。
直到我忍无可忍的发作,想逃,他们才认为时机合适。我记起阿杰一再的问我:是不是宁死也要逃,是不是心意真有那样坚定?
是的,他们逼我逃,目的,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该是那一次在江滔那里,雷引人来袭,让阿杰确定了雷对我的心意吧。所以,在风二的授意下,他们设了这个局,故意的把我送去开刀,好置入追踪仪。
现在想来,那个热心要助我出逃的周医生,只怕也是与他们狼狈为奸的坏人。还有阿杰往我静脉里注射的那枝针剂,只怕不是真的毒品,而是诱发我腹痛好送我就医的道具。
他们知道,不管我知不知道雷在哪里,只要我逃了,雷都会来找我,这样子顺藤摸瓜,实在是事半功倍的。
其实这项阴谋,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寻。连我也觉得当时看守我的守卫松懈得不象话。而雷也说,屡次跟踪我们的龙帮人马,似是未尽全力。
只是我笨,没有看透他们的阴谋,放心的依赖着雷。到现在,诚如他所说的,真的是陷他于不义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呜咽。
这时候才发现早该响起的枪声还未响起。我睁开眼,正看到雷在看我,眼神复杂。
沉痛、伤感、愤恨、爱意……还有许多复杂未明情感,在他眼底一一交替。
他在犹疑。
虽然判定我出卖了他的罪名,可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他仍然犹豫。
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说我不是有意陷他于不义?说我也是让人陷害的?
现在的情况下说这些有什么用?雷不见得相信,后果已经造成。
我们就这样你眼望我眼。我眼睛里想来有着痛楚神情,而他的眼神,也同样痛心。
仿佛过了一世纪,他突然收回抵在我额头上的枪,咬住嘴唇。
“该死的!”他紧紧握拳,“现在顾不上管你,你先给我进去!”他指着刚才拿探测仪出来的那间房子。
我心里说不清是悲是喜。雷对我态度这样坏,我心里痛楚无限,可是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百口莫辩的情形,根本没有抗议他坏口气的资格。
同时想到他终究可以一枪了结我,却下不了手,我心里又有一丝甜,可是甜只是刹那间,马上又转成苦涩。他爱我又怎么样?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这样的爱哪有继续的可能?
如果不是他们装备精良,能一早发现敌人踪迹,只怕现在我们早给包围起来而不自知。还好雷他们拥有多项精良仪器,现在测出我体内有跟踪仪,多争取一些应对时间,也许这错误还有补救可能?
我很想建议雷,我们马上走。虽然走开敌人一样可以凭追踪仪找到我们,可是至少避免了雷的“老板”暴露行踪,以后的事情,再想法子不迟。
可是雷要我进屋子,必然有他的用意。他也是老江湖了,这些行事方法,不必我来提醒。
再说,我心里酸楚的想,现在提醒,他未必会听。只怕反而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乖乖的进了那间屋子。雷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放在门外矮柜上,也跟着走进屋去。
宽大的书桌上几乎空无一物,雷在书桌边按下机括,桌面竟然左右分开,而桌面之下是一个台子,上面嵌着几个显示屏。
雷按亮显示屏,我马上看到屏幕的边缘,有几个游动红点。
现在我这方面的常识已经不少,一看心立刻沉了下去。这明明跟设在雷车上探测敌人踪迹的那个小小显示屏功能相似,我可以肯定,那是显示有敌人在附近。而这些敌人,是由我身上的跟踪仪引来。
看着雷的冷然脸色,我心中有深深负疚感。
同时,心里也着急,为什么雷不作出反应?一会若是他的“老板”回来,我担保那些跟踪我们的人就会喊打喊杀的攻来。
虽然雷对我怀疑,虽然我知道我的话他不见得能听进去。可我还是忍不住说:“雷,我们快走吧,他们不一会儿便会找来。”
“找来就找来!”雷顶了我一句,口气不太好,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操作台。
我着急,顾不得他的难看脸色,抢上去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恼我,可是雷,再不走,三爷回来,他们肯定会马上围上来。”现在哪里是赌气的时候,就算他与他的“老板”身手过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雷却把手抽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三爷?你怎么知道我等的人是三爷?”他警惕的打量我,话语中的怀疑展露无遗。
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可是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我说:“来的路上,你接电话时叫着三爷,我猜的。”
他仍是以那种怀疑的眼神望着我,在他的眼神逼视下我心里升起浓重无力感。他……是不是已经视我为敌对的人?
在这样尴尬而沉重的时候,他放在门外的手机响起。
他三步并作两步去接,我跟过去,他怒视我,喝道:“不要出门来。”
我讪讪停住脚,看到他接起电话。
“是的三爷,”他接起电话就说,“被引来了,就是冲着你来的……她身上果然有追踪仪……我也不知道,先应付了点子再对付她吧……三爷,我对不起你……”
我看到雷那样自责,再度心痛,忘记自己目前受怀疑身份,踏前两步,想要安慰他。
可是他瞪我一眼,显然是觉得我太不老实。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讲着电话,只怕早对我喝斥起来。
并且,他拿着手机退远两步,再退远两步……那种疏离防范的态度,让我的一颗心,痛得拧了起来。
他还在手机里与对方絮絮的说。可是……我怔怔的瞧着他。我知道,我已经让他排离在他的生活以外。
心,撕裂般疼痛,原来一个人伤心起来,真的会痛不欲生。这种误会与委屈,带来的痛苦无法言表。
如何才能证明我的清白?这是我脑海中惟一的想法!宁可在雷面前死去,也不要让雷对我误解。
这个时候监视器那边突然响起蜂鸣声,我想敌人已经靠得比较近了,所以才会出现声音报警提示。
果然雷在说:“接近二级警戒地区了,嗯,我会的……”
想来情势已经危急。而我……
那个念头是蓦然窜进我的脑海,那样疯狂。可是迅速的,我马上开始评估它的可行性。
似乎,这是唯一可以证明我清白的方式,虽然代价,是赔上我的生命,也许。
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说士为知己者死的话,我想,我也应该以这一腔热血来酬答雷吧。
他曾为我做了那么多事,给我那样的爱怜关怀。
宁可死去,也不要让他误解。
我蓦的向门外冲出。
“我去证明我的清白!”我叫着,声音听上去很疯狂。其实,我也的确疯狂。“追踪器在我身上,我去引开他们!”
“小秋!”惊呼声自我身后响起,我可不可以认为,这声呼喊里有一丝关切?
显然雷的电话没有打完,我随后听到他的声音,慌乱的说:“是小秋,她要去引开点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样紧张慌乱的情形下我仍可以清楚听到雷发出的声音。或许我对雷的声音特别敏感,几乎没刻骨铭心。可是我没有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