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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但毕竟结婚这事儿,不是俩人儿的事儿,好多人说是2个家庭,甚至是两个家族的事儿。家族嘛,以我们俩的家庭成分,倒是谈不上,但双方父母,是铁定迈不过去的栏儿。
我们俩在电话里确定了时间,地点,人物,任务,和物品。
时间:晚上7点半。
地点:小切家。
人物:我+他+家属们。
任务:装乖巧。
物品:无。
曾经一直没着急去见双方父母,因为一直没想过结婚这档子事儿,总觉得还早着呢,见家人着什么急啊?谁知道,我这就要糊里糊涂的嫁人了?
不卑不亢,是咱做人的原则,但准婆媳关系,和婆媳关系都太玄妙,一次处不好,次次处不好。我寻思哈,这里肯定有一些我还不知道的社交技巧。咱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先做个攻略,有备无患嘛。于是赶紧场外连线马小鸡,拨打了求助电话。
(六十四)
鸡啊,我晚上去小切他妈的家。”
“这语序听着真别扭。去吧。那晚上咱们就不一起饭了哈?”
“别,你还是做点儿吧,我晚上在他们家未准能吃饱,我这饭量儿你也知道。正经的,你愿不愿意八卦点儿你见高鹏他妈的警钟长鸣给我啊?”
“唉,别提了。这话我本不该说。”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
“别讨厌哈,我跟你说,他妈那人,绝对一等一的人间极品,是一个让人夜夜都梦不够的女人。”
“怎么个意思?”
“一言难尽,就算我说,你都未准信我,肯定以为是我瞎编的呢。他妈那个人品,那个性格,那个为人处世,那个说话方式,那个……”
“是好?是不好啊?”
“好,我能愁成这样儿吗?”
“他妈又不在北京,就来了那么几天,至于把你迫害成这样儿吗?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废话,你也没问啊。再说了,见天儿的高鹏都在我身边儿,我是满腔苦水儿没处吐啊,也不敢告诉我妈,要不我妈那个性格,你也知道,一准儿翻车。结婚?结屁!”
“呦,有这么严重嘛。高鹏又不是撒旦亲生的。”
“领养的,也够我一梦的。”
“你这人说话一向忒夸张,都得打一对折听,湿度还在80%以上。我就不信人家老太太能有你说的这么邪恶。我看高鹏的心智,性格,脾气,都挺正常的,而且还比其他男孩儿更体贴。”
“我告诉你,你记住喽。但凡妈不怎么样的,儿子都还说的过去,出类拔萃我不敢说,但至少可塑性强。”
“你这都打哪儿听来的啊?”
“听来?这还用听来?这是血淋淋的经验。高鹏他妈的事儿,我都不愿意和别人说,丢人呐”,电话这头,传来几声马小鸡用手拍自己脸蛋子的动静儿,“我们俩不是也商量结婚的事儿嘛。”
“这我知道,你说重点。”
“他妈听说丫要结婚,就来北京看我,说是看,其实就是考核,兼购物及豪华游。好嘛,7天花了我1万多快钱。”
“买金条啊?”
“别提了。七七八八的,见什么要什么,看什么买什么。而且那老太太,看上什么东西,就原地不动窝儿,站那儿跟我说,我这辈子就想要个什么什么什么。而且她自己不掏钱,你说我可能不给买吗?”
“那高鹏呢?”
“他不在,他得上班儿,我那几天不是见天儿请假陪老太太四处瞎逛嘛。而且,我都没告诉他花了多少钱,都是我自己的钱。”
“啊?可就1礼拜的时间,往哪儿花1万多啊?”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光红色的高跟儿皮鞋就买了7双。”
“啊?老太太多大岁数啊?得50多了吧?还穿红色高跟皮鞋???”
“可说的是呢?我也纳闷儿呢。人家说了,这辈子就想要红色高跟鞋,你说咱说什么?”
“你婆婆真有点儿邪的。”
“这都不算什么。回老家,给七大姑八大姨,同事,朋友,邻居都带了礼物。我跟你说,那天我们在家乐福,光玉兰油那种30多块钱的礼盒,就买了22个。她居然连保鲜膜,都在北京买了带回去。”
“你婆婆从灾区来的啊????”
“最气人的还不是这些。花钱就花钱吧,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给她花了1万多。你知道这老太太去我妈家提亲,拿的什么吗?”
我喝了口水,把电话往耳朵上贴地更紧了些,聚精会神地听着马小鸡说话,“不会给你妈拎了个点心匣子吧?”
“呸”,我能感觉出马小鸡被气的,就算回忆这段事儿,在电话那头也表现出的那副狂躁德行。
“要是点心匣子那还算样儿东西呢。这老太太,在北京待了3天,去天津看自己以前的同学。在天津花15快钱,买了一套玻璃凉瓶送我妈。就是一个壶,带4个杯子,上面画着巨难看的花儿,官批封顶价也就20块钱一套的那种。”
“妈呦,不是提亲去嘛?这能拿得出手吗?”
“谁说不是呢,老太太刚走,我妈一气之下,就顺垃圾道把那套凉瓶给扔下去了。最让我尴尬的是,她还给我花30块钱买了一套衣服,一套哈,上衣和裤子都有,并号称她自己很有品味,觉得我和她的审美也很相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到是,这到是,我很想膜拜一下这老太太。”
“你笑什么笑?更可恨地是,她问我妈,大姐啊,萌萌每月挣多少钱啊?有多少存款给你啊?”
“啊?这有点儿过了吧?这老太太缺心眼儿啊?咱妈怎么说?我真不是挑事儿,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敢作敢为”的老年女同志呢。”
“咱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因为她下一句紧跟着问,你看蒙蒙和高鹏都住一起了,高鹏要是不要她了,她怎么办啊?”
“我想骂人。”听得我有点儿小暴躁。
“不用麻烦你了,我心里早骂一百回了。”马小鸡语速越来越快,脾气越来越急。
“咱妈那暴脾气,能忍受她嘛?老爹怎么说?”
“咱妈根本不怎么搭理她,不过她好像也看不出事儿,听不出话儿。还问咱爹,你女儿没什么毛病吧?”
“太酷了,这问题,她应该问我啊。我有发言权啊。”我听马小鸡讲她未来婆婆“斑斑的劣迹”,就跟看电视剧似的,不,确切地说,这老太太有点儿意思,电视剧上演的,都没她有看点。
“我爹都气炸了,不过也是什么都没说,主要是为了我。你说,我难受不难受?我爹妈那么大岁数了,为了我,忍受这么个不着调的老太太,我就是觉得特对不起我爹妈。”
“你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也不跟老太太过一辈子。高鹏,人多好啊,他对你好就行了呗。”我尽量劝慰马小鸡,赶上这种事也是没法子,瓜子里嗑出个臭虫,什么人儿(仁)都有啊。
“唉,我爹妈也是这么说的。”马小鸡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的,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认识她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她受过这种气。
“行了,你要把事情往好里想,不管怎么说,他妈就从外地来这么几天,这不就回去了嘛。再说,以后也不和你们一起生活。”
“别提哈,别提哈,提这个我更撮火。你知道那天来我家,她跟我妈说什么吗?”
“说啥?”
“她说,等她退了休,她就把外地的房子给卖了,搬到北京来。我妈跟她说,北京房子那么贵,再说这两孩子还没房呢。你猜这老太太怎么说?”
“她不会是要把外地的房子卖了,在北京买一套,跟你们俩住一起吧?”我按人之常情猜测着。
“呸,老太太是这么说的,”马小鸡咳嗽了两声,捏着嗓子说,“咳咳,那我不管,让他们给我买去,我今后死也要死在北京。”
“啊?????真的假的?”我听完相当诧异。
“真的,他妈是个超级自我为中心的人,相当自私自利,爱财如命,能咔敕你1块,绝不要5毛的人。别说她不心疼我,她连她儿子都不心疼,让我们给她在北京买房子。还说自己想住在王府井附近,那里繁华。”
“你没跟老太太说,你还想住中南海呢?不,中南海还不成,太和殿。”
“算了算了,我不想说了。太影响我心情了,只要一提起她,我胸口得堵三天。”马小鸡在电话那头咕咚咕咚的狂喝水。
“那换个话题吧,保不齐我也得加入你这种哀怨人士的行列了。晚上我去见小切他妈。我要也赶上这么一个极品婆婆,咱俩干脆都吹灯拔蜡得了。”
“你晚上去见他妈啦?我告诉你,记住喽。”
“唉,唉,唉,怎么一提起婆婆的事情,你就满嘴的“我告诉你,记住喽”,就跟你有多少经验似的?”
“老大,我花了1万多,还买不来点经验啊?我免费告诉你,你还怎么着啊?”
“那成,你说吧,只要别让我上去先给老太太一刀就成,我看你提起你婆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一刀?一刀?那你都少说了。”
“别,别,别,那你别教我了,别回头我这婚没结成,再摊上点儿牢狱之灾,我上有50多岁的老母,下有没出生的孩子。”
“啊?你怀孕啦?”马小鸡突然音色一转,悦耳多了。看来只要是不谈她婆婆,就算我未婚先孕,对她都算不得噩耗了。
“一边儿撕嘴去,盼我点儿好儿成吗?”
“那你说没出生的孩子?”
“我这不是改编不当嘛。你接着说你的。晚上我见他妈该怎么着?”
“嗨,我还是不说了,你兴许没我这么背呢。”
“成,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唉,你等等,我还是捡重要的说吧,就2点:1别对她太好,这婆婆们吧,嘴上都说把你当亲闺女看,你说可能么?婆媳关系看着特好的那些人,都是面子上的事儿,这婆婆和儿媳妇,就跟猫和耗子似的,天生就是敌人,没跑儿。那些关系不懒的屈指可数的几对儿,都作为好人好事儿上电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觉得,咱俩现在挺可悲的,以前咱们在一起,都是聊指甲油,牛仔裤,或别人的八卦什么的,怎么现在都沦落到说婆婆了,太可怕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说一句话搁这儿,往后这辈子,兹要咱俩见面儿,绝离不开这个主题。你别打岔,还有第2个。不管什么时候,给婆婆花钱,都要买那些看得见的东西。”马小鸡咬着后槽牙说。
“什么意思?买什么东西看不见啊?横是不能你给人一万多,真买瓶加利福尼亚的空气吧?”
“基本类似,基本类似。总之,给婆婆别买吃的用的,吃光了,用净了,就看不见了。最好,也别给钱,揣兜儿里,谁知道是你给的啊?你就买可以穿的,可以戴的,能放家里摆着的老也不会消失的东西。总之,就是把钱花明面儿上。”
“成,我晚上给小切他妈买一根雕去,估计等我死了,那根雕还硬朗着呢。马小鸡啊,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跟个是非精似的啊?这都你打哪儿学的啊?”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哼,你现在这么说我,没事儿,等你遇到我这么一个婆婆,你只比我加个更字儿。这些经验都是血淋淋的婆媳关系智慧锦囊,我们单位的大姐教我的。”
〃我不得不说,真是行行出状元!!!”
(六十五)
从上了出租车到下来,我一直紧紧拉着小切的手,一松手一把汗,其实我没觉得我紧张。但今天下午,和马小鸡的谈话,真真儿地吓到我了,我完全无法设想我这个直肠子暴脾气,如果摊上那么一个人间极品的婆婆,该怎么办。
“孩子,你不会尿裤子了吧?”
“我不失禁很多年了已经。”
“好嘛,您这手里的汗,都够养条鲨鱼的了。”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眼瞅着就走到楼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