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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会场外面,萧默儒和莫言站在那里等车。
萧默儒气哼哼的对莫言说:“莫言,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
“啊?”莫言茫然的看了萧默儒一眼,“啊!”旋又低下了头。从头到尾就根本不知道萧默儒在说什么,也一点没发觉萧默儒的怒气。
正在这时,一辆VOLOV房车以迅疾的速度开过来,车头大灯明晃晃的照过来,晃得莫言和萧默儒两个人眯起眼。然后,这辆跑车急煞在莫言面前,尖锐的刹车声终于让莫言有些醒过神来。
车窗滑落,露出莫文昊冰冷英俊的脸:“上车!”
莫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莫文昊,泪水迅速迷蒙了她的双眼。
“上车!”莫文昊再次冷声说道。
“哦。”莫言想也没想,小跑着跑到车的另一端,提起自己的裙子就往车上爬。
萧默儒又气又急,莫文昊两个字就把她给拐跑了?
他叫莫言的话已经冲到嘴边,可还是及时咽住了。既然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作为一个男人爱莫言的权利,那为什么还要苛求她呢?
莫言上了车,莫文昊不声不响的启动了车子。他一手开车,一手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吩咐了两句以后将电话递给莫言说:“告诉他你的证件号码。”
莫言愣愣的接过电话,乖乖的报上自己的证件号码。然后,她发现车子停在了ST…XIAO酒店的门口。莫文昊也不看莫言,只僵着声音说道:“去收拾行李。”
“啊?我们去哪?”莫言终于有点思考的能力了,问了今晚的第一个问题。
莫文昊抿着嘴,面沉似水,不答莫言的问题。莫言想了想,下了车,径直向酒店里走去。莫文昊滑下车窗,冷峻的眼光盯着莫言纤细的背影。然后,他挫败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打开车门,将车钥匙交给门口泊车的小弟,快步跟上莫言。
莫言已经进入电梯,在电梯即将关闭的霎那,莫文昊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电梯门,然后他迈步进来。莫言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莫文昊抬手按了19层。
莫言呐呐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住19层?”
莫文昊的眼光如果能冻死人,莫言估计已经被冻死了。到了19层,莫文昊大步的走在前面,在莫言的房前停住。莫言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微微有些气喘。
莫言打开门,怯懦的说:“你……进来坐一下吧,我马上收拾好。”
莫文昊敛了眉,靠在打开的房门上说:“你快点。”
莫言七手八脚的收拾了一些随身用品,拿齐了证件,跟着莫文昊再次走出酒店大门,上了莫文昊那辆房车。
莫文昊开着车一路疾驰,莫言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和宋小姐……”
莫文昊听到莫言的话,心中自从看见莫言推着萧默儒时开始就激荡狂躁的情绪奇异的平息了下来,但他还是冷笑了一下,歪头看了莫言一眼道:“你好奇?”
莫言低下了头,恨自己的怯懦。自从今天看到莫文昊的第一眼起,她就全副心神宣布当机。这一年多来,她压抑着自己,将最深的爱与思念埋在心底,不知不觉间这思念已深入骨髓,只待见他一面便如洪水爆发般流遍四肢百骸,提不起一点力气,不能有一点抵抗。
“你怎么不好奇我带你去哪?你不怕我把你卖了?”莫文昊继续问。
莫言摇摇头,轻声说:“你不会的。”
“你还真是信任我!”莫文昊嘲讽的说,“信任”两个字咬的异常清晰。
莫言瑟缩了一下,莫文昊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两个人呼出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缠。莫言靠在车子的椅背上,竟渐渐的垂起泪来。
莫文昊烦躁的松了松领带,扯开衬衫扣子。
然后,他看了莫言一眼,她的肩膀微微颤动,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歪头看了莫言一眼。见她还是低头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他动了动嘴唇,忍住了还是没说话。
带三次,莫文昊想再次看莫言时一部车正从后面超车,莫文昊没有看到,差点和那部车碰到一起。
莫文昊心里一惊,用手猛一拍方向盘,恼怒的说:“你究竟哭什么?!”
回答他的是小小的啜泣声。
莫文昊忍着气,坚持着将车开到机场。停好车,莫文昊替莫言松开安全带,投降的说了一句:“你别哭了。”
“文昊……我……”莫言心里充满难言的情绪,情感上她为了能再见莫文昊而开心,但理智上她为现实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而伤心。
“莫言……”莫文昊低沉的看着莫言的泪颜:“记得我说的吗?我不能再向前了,进退由你决定。但是……我……”
莫文昊顿了一下,苦涩的继续说道:“我……一直在……原地……”说完,莫文昊自嘲的笑了一下。现在,算不算是自己又向前迈了一步?
直到上了飞机,莫言看着靠在自己身边座位上假寐的莫文昊,还是没能从刚才莫文昊的话中回味过来。
他们乘坐的是夜机,头等舱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其它的客人。莫言迷蒙着双眼看着莫文昊,想起这不正是自己经常梦到的情景吗?
幽静昏黄的灯下,坐在陌生的机舱里,身边有自己深爱的男人,飞赴一个陌生的地方。无论去哪,只要有他,她就什么都不管不问。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什么都不管不问!
这时,莫文昊闭着眼睛说了一句:“睡吧,到了北京还要直接去医院!”
“医院?”莫言一惊,脑海中迅速浮现莫毅峰慈祥的面容,她大惊失色的说:“曾爷爷?怎么了,很严重?”边说着,莫言的心边下落。如果不严重,莫文昊也不用这么晚还拉自己飞回北京。
“嗯!”莫文昊点头,他也是从会场出来后才收到身在北京的莫崇高的电话。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莫言惊惶的神色。然后,他伸出左手,拉住莫言的右手,用大拇指在莫言的手心慢慢的摩挲。闭上眼,靠向座椅的后背,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莫言上下起落的心在莫文昊微凉手指的安抚下奇异的安定了下来,她不再多问,疲惫的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
凌晨2点钟,莫文昊和莫言置身于冬日清冷的北京。莫文昊将助理事先准备好的大衣给莫言穿上,也没有回莫宅,直接就来到侨华医院。可是,当他们病房时,见到的只是一张空空如也的病床。
莫言一下子就慌了,抓住莫文昊问:“是不是记错了,不是这间病房?曾爷爷呢?”
莫文昊缓缓的转身,看见病房门口立着莫毅峰的主治医师,当年的那个小王医生。
已经人至中年的小王医生神色间已带了深深的沉重和悲痛。他是见惯生死的人,但向莫毅峰这样令人尊敬的老者,溘然长逝,还是另他不能释怀。
见到他的神色,莫文昊和莫言同时一震。莫言不能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小王医生,莫文昊已将莫言揽至怀内,痛苦的闭了闭眼。
小王医生拍了拍莫文昊的肩膀,安慰的说道:“莫老是睡梦中离去的,没有任何痛苦。他已经97岁高龄了……也算是喜丧了。”
莫言在莫文昊怀中憋的脸通红,死活哭不出来。只是自责的说:“我以为曾爷爷会长命百岁的,我说过我一直会陪在他身边的。是我的错,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莫文昊用手臂紧揽着莫言,抬头问小王医生:“我父亲呢?”
“莫先生有些悲伤过度,2个小时之前已经被夫人劝回家里去休息了。”小王医生回答。
“那祖父……现在在哪?”莫文昊艰难的问。
“在……太平间”小王医生不忍的说:“别见了吧,等追悼会向遗体告别的时候……再看吧。”
“不,我要一定要见一见曾爷爷。”莫言开口坚持着说。
莫文昊点点头,小王医生无奈的带他们去停放莫毅峰的地方。
一进入太平间,渗人的冷气钻心刺骨。小王医生带他们进入一个小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床。床上,正有一具从头到脚被白布蒙着的躯体。
莫言直奔床前,一下子跪倒在床边。她向前膝行了两步,颤抖着伸出手去。可她的手在莫毅峰脸上方的位置剧烈的颤抖,迟迟不能掀开那块白布。
莫文昊伸出手,轻轻的掀开,莫毅峰苍老的容颜在他们面前展现。莫文昊闭了闭眼,强压着泪意,看着莫毅峰的面容。莫毅峰的面容在冰冷的空气中已经泛着青,僵硬的有些可怕。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的神情是安详的,眉间眼角的线条十分柔和。离去的时候,应该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吧!
莫言盯着莫毅峰目不转睛,也不说话,手指死死的抠着床的边缘。莫文昊和小王医生叫她,拉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莫文昊强把她拉起来,她猛一挣扎,就一头扎在莫文昊怀中昏了过去。
三
隆重肃穆的追悼会在莫毅峰与世长辞的第五天在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国家的领导人、各界知名人士都来悼念这位历经中国大时代变迁的华人巨商。由于莫毅峰生前做过国家领导人,他的追悼会规格非常高,莫家上上下下光是打理追悼会的琐碎事宜已经忙得天翻地覆,倒是没有时间用来悲伤。
可是当莫崇高、莫文耿、莫文昊父子三人手捧莫毅峰的骨灰,即将登上由军队安排的直升飞机时,莫崇高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根据莫毅峰老先生的遗愿,效仿其生前最敬佩的周恩来总理,他死后也不保留骨灰,而是将自己的骨灰放在当年曾经放过妻子骨灰的骨灰盒里,由子孙将骨灰洒入大海。
当飞机飞临渤海上空时,莫氏三父子含着眼泪,带着洁白的手套,一把一把的将莫毅峰的骨灰洒向大海。莫毅峰一生遭遇的狂风巨浪、取得的辉煌成就、留下的遗憾悔恨,全在这抛洒间灰飞烟灭。留下的,也不过是一段人们终究会遗忘的传奇!
莫毅峰的后事办好了以后,莫家的人才知道,早在莫毅峰失去神智之前,就已经立好了自己的遗嘱。所以,莫毅峰后事办好后的第三天,莫毅峰生前委托的律师团通知一切与遗嘱相关的人到北京最著名的森鼎律师事务所听取莫毅峰的遗嘱。
这些天,比起莫家其它人来讲,莫言应该是最为悲伤的一个。她没有出席莫家任何对外的接待活动,而是一整天一整天的躲在书房里,整理莫毅峰老人的手稿,暗自垂泪。直到律师通知她,按照莫毅峰老人的嘱托,在遗嘱宣读现场她也是必须在场的人之一时,她才勉为其难的走出莫宅大门。
在森鼎律师事务所硕大的会议室里,莫崇高、宋应雪、莫文耿、黄豫瑾、莫文昊、莫欣晴、莫言一字排开的坐在会议桌边。每个人神色自若,并没有大家族争夺遗产惯有的紧张场面。其实,为了莫家的产业能更好的发展,早在莫家前往香港发展的时候,莫毅峰已经将大部分的产业转移到莫崇高的手上。所以,莫毅峰的去世对莫氏企业股权的构成并没有重大影响。
主持今天会议的是鼎森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瞿弦老先生,他身边还列席了香港、内地的多名资深律师。
见人已到齐,宋应雪不耐的说:“瞿先生,为什么还不开始宣读遗嘱。”
瞿弦温和的笑了一下说:“请等等,还有两位当事人没有到。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