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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夜色中的江面上,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熟悉京城习俗的人都知道,这又是一对情人在夜舟中卿卿我我。
乌江国男风之盛,可谓前所未有,因这国家颇为奇怪,自古以来,女子比之男子数量总是略少一些,哪里能让人人三妻四妾,因此男妻男妾,遍地都是,就算豪门公子,只要被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人相中,两相情愿之下,嫁给对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云扬著迷的看著爱人清秀的脸庞,由衷的赞叹道:“书儿,你念的真好听。什麽时候我们能够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天天念给我听就好了。”
徐青书微微一笑道:“扬哥别挖苦我了,我知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将来必成大器,我所念的,终究不过是些枯燥文字而已。”
云扬正色道:“书儿怎麽说这种话呢?你文采出众,是我比不上的。但恨我出身寒微,你却是王爷之子,匹配不上。”说完叹息不已。
徐青书见他如此,忙道:“扬哥,你说的是什麽话?我若是这等势利小人,当初也不可能与你结交了。况你现在虽出身寒微,但以你的才华,定有出头之日的,你只须耐心等待,何愁没有大展抱负的一天呢?”
云扬轻轻执起他的手道:”书儿,如今我已不在乎那些名利地位了,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能日日听你吟诗弹琴,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是愿意的。”
徐青书微笑道:“扬哥,等到你出人头地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云扬面色一变,沈声道:“莫非书儿只能与我同富贵,不能与我共患难吗?”
徐青书忙道:“扬哥,你多心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就算是寒窑破瓦,我也是不在乎的。只是你知道我父母,他们都是贵族出身,你若有了成就,乌江国盛行男风,我们还有一丝可能。你若仍是现下这样身份,他们如何能甘心把我许配给你。”
云扬听他这样说,方松了一口气,叹道:“我何尝不想取得功名,早日有娶你的资本,只是当今朝廷,小人当道,奸佞横行,象我这种人,一不屑送钱送礼,二不屑拍马奉承,我又只想靠著自己的实力,如此一来,到什麽时候方能出头呢?”
徐青书显也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思索良久,只好暂时宽慰道:”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信象你这样有才干的人,会一直埋没下去,终是机会未到。扬哥你不必太担心了,前几日我父母还说,我年纪尚幼,不急著婚配。想来机会还是有的。此时又何必为这个忧虑烦恼呢。
云扬强笑了一下,道:“书儿说的对,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正该开怀才是。”
徐青书这才绽开笑容,衬著他清秀的脸庞,看起来犹是美丽。
云扬痴痴的看著他,心中暗道:“书儿,你还小,可是再过几年,你就长大了,我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在这浊世里取得能令你父母满意的官位吗?如果一旦取不到的话,你可会有勇气抛开他们,跟我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呢?”
他很想把这些话问出来,只是见到徐青书纯真的笑脸,终是没有说出来,心中劝自己道:再等等吧,等书儿长大一点,能够面对这麽残忍的抉择的时候,再要他来决定。不管怎样,我现在都要努力的为自己求得功名,能不让他做这种选择,还是不要让他做的好。
徐青书哪里知道他的这番体贴心思,仍是少年情怀,望著心爱的人,想著江边夜色,诗兴大发,在那里频频的构思佳句呢。
船外忽然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云扬出来一看,只见才刚还月明星稀的夜空里,此时已是乌云密布,忽然间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整个夜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却见徐青书也跑了出来,惊呼道:“呀,要下雨了,扬哥,我要回家了。要不父母亲会责骂我的。”
云扬点头答应,命梢公将船撑上岸,他依依难舍的将徐青书送到巷子外,道:“书儿,你自己进去吧,别被人看到你我在一起,到你父母面前说你和市井小民结交,他们又该数落你了。”
徐青书感激的一笑:“扬哥,你对我真好,什麽都能替我想到。就要下雨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云扬点头答应。徐青书这才转身离去,到家门时,忍不住回过头来,又对云扬粲然一笑。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这个笑容竟是预示著一场心碎的离别。
2
徐青书一进家门,便看到父母亲正在厅里,王氏见爱子回来,忙道:“青书,可淋了雨吗?怎麽这麽晚才回来?你虽然是男孩子,不必象女子般足不出户,但总是大家子,不该在外面如此贪玩才是。”
徐青书点头答应,笑道:“本来不想这样晚回来的,只是见月色甚好,著实留恋,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顷刻间便打起雷来,下次不会这样了。”
王氏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又转头看了中山王爷一眼,道:“老爷,青书虽然还未弱冠,但有些事也懂了,你不如直接告诉了他吧,也让他欢喜欢喜。”
徐青书奇道:“什麽好事?欢喜什麽?”
中山王徐义咳嗽了一声,才徐徐道:“青书,你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前日黄媒婆来给你提亲,本来我和你母亲也不想让你这麽早就成家,只是这门亲事实在是合我们的心思,况且人家小姐有沈鱼落雁之貌,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一旦错过,实在是难再寻觅这样门当户对又合心意的人家,再说十七岁成家也不是太早,所以我和你母亲就决定答应人家,三个月後便有一个这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你便迎娶了这位小姐吧。”
徐义一番话说完,徐青书早已呆在了那里,只是频频摇头,良久方道:“不,父亲,我不娶,我不娶。我说什麽也不要娶这个小姐。”
徐义脸色一沈:“人家无论门第,相貌,才情,哪一样配不上你?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事就这麽定了。”
徐青书惨白著脸,倔强道:“我不管,我什麽事都可以听你们的,唯有这件事,我绝对要自己做主,这是关系到我一辈子幸福的事,我不要你们给我安排……”
他话未说完,徐义已拍桌而起,大声骂道:“混帐东西,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难道不闻婚姻之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徐青书也站起来道:“虽这样说,可到底是我自己的事,反正我是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徐义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事没有你拒绝的余地,我和你母亲已经做主了。”说完拂袖而去。急得王氏在後面一个劲的叫:“哎,你们好好说嘛。”见丈夫没转身,她不由抱怨儿子道:“青书啊,你也太不懂事了,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父亲原本不想让你那麽早的娶亲,要不是这户人家实在太好,我们会改变初衷吗?”
徐青书撅著嘴,也气道:“反正我不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就要自己做主。”说完也负气而去。
只是不论徐青书如何反对,这事终於在徐义和王氏的一力支持下促成了,他们只想著凭那小姐的容貌才情,必会令爱子回心转意,哪里想到徐青书心中已有了深爱的人,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眼见婚期日近,徐青书几番反对无效,绝望中只有来找云扬商议;因徐义这几天盯他盯的也很紧,所以著实经了几番周折,两人才得以相会。
此刻虽是白天,但两人仍是在“夜舟”中见面,云扬一看到爱人,便迫不及待的问:“书儿,怎麽回事,这几日我常常听到说你要娶妻的谣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徐青书心碎欲绝,哽咽道:“云哥,不是谣言,是真的,云哥,我们该怎麽办?该怎麽办?我怎麽反对都没有用。”
云扬呆呆的看著泪流满面的爱人,喃喃道:“你不是说你父母亲不让你这麽早娶的吗?”
徐青书更伤心了,哭道:“本来是这样的,可是这次他们说那家小姐实在难得,非要逼著我娶回来,我怎麽说都没有用,云哥,我们该怎麽办,你快想个办法吧。”
云扬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最担心的事终於还是发生了,看著爱人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啊,怎麽可以就这麽轻易的放手,思及此处,云扬把心一横,沈声道:“书儿别哭,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是你能下定决心,为了我放弃一切吗?”
徐青书茫然的抬头:“云哥,什麽办法?你要我放弃什麽?”
云扬一咬牙,终於把埋藏在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荣华富贵,父母亲情,你可以放下这一切,随我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吗?”
徐青书的眼睛募然惊恐的睁大,良久才道:“富贵荣华算得了什麽?只是我的父母年纪渐高,妹妹明珠又小,我……我……我……”
云扬见他犹豫,心中也知这个抉择对他来说实在困难,搂住他道:“书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不逼你,只是我和你父母之间,如今你只能选择一样了,无论你选择了哪一方,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徐青书仍是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失魂落魄道:“云哥,你让我再想一想好吗?让我再想一想。”
云扬放开了他,爱怜道:“好,只是时间紧迫,你若选择了我,便在三日後只身一人,悄悄到城西的悦来客栈找我,我会备好一切等你,若你不来,我便……我便知道你放弃了我,也会离开这里,从此我们……再没有一点瓜葛。”说完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徐青书抱住了他,泪水更是肆虐,大声哭道:“云哥,你别这样说,我……我的心……要碎了。三天内,你一定要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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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了家里,面对著亲情和爱情的两难选择,他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承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哪一个都不想舍弃,可是现在看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王氏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无奈的劝道:”青书啊,你相信我和你父亲,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我们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的,等你娶了那花小姐,便知道我们的一片苦心了。”
“可是娘,我根本见都没见过那花小姐,你难道没听说过‘人言不可尽信的道理’吗?那媒婆一心想要促成这门亲事,自然说的天花乱坠,我们又是这样一个人家,谁不想进来,到时候我们就算发现那花小姐不似说的那般好,又能有什麽法子呢?总不能无缘无故便休了人家,那时我纵不甘心,也只能忍气吞声的了此一生了,怎能说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呢?”抱著最後一线希望,徐青书仍想打动母亲,推掉这门婚事,为云扬争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