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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琛突然间将手横在她的腰间,钟沁猛地一个激灵,刚想开口,他的手却紧了一分,“别动,我们就这么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满是疲惫,“我刚刚联系了C市,物资和药品会很快运过来。”
“你父亲明天早上会过来。”
“钟朗和钟樾也跟我联系了,他们很不放心你。”
“小沁——”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
钟沁沉默,只是闭着眼睛。
钟朗的手不受控制的放到她的小腹上,那里曾经孕育着他们的孩子,那里留下了永远无法消去的伤疤。他小心翼翼的探进她的衣服。钟沁猛地一怔,他的手冰凉,带着几分颤抖。
“对不起——”他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凄凉。
钟沁一颗心震了震,其实乍见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真的呼了一大口气。这一天她是这么的不安与害怕,见到他忽然有种心定的感觉。
“你生帅帅时,我在楼下。我不敢上楼,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害了你动了胎气,害的帅帅7个月早产……”顾意琛一字一字的说着。害的帅帅从小就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可是彼此却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心境。
顾意琛的嘴角艰难的动了动,“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钟沁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一般,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多年了,记不清楚了。而且——”她顿了顿,“当时我已经昏迷,还打了麻药,就算是痛,也不会有感觉的。”
她微微动了动,伸出手抽出他的手,“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说着往一旁动了动,贴近床沿。
顾意琛抬起头,见到她蜷着身子缩在那儿,好像自己是什么病毒似的。顾意琛这心里一堵,“你往里面睡睡,半夜掉下床怎么办?”
钟沁淡漠的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顾意琛咬牙,“那是谁以前睡觉时半夜老是掉下床的?”
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真是久远的回忆了。那时候两人刚结婚,钟沁到底是不好意思,晚上两人亲热之后,各睡各的,钟沁一度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后来就沿着床沿睡,半夜常常掉下床。
第二天她总会嚷着疼。
那时候家里的阿姨听见两人的对话,总会会心一笑。那以后阿姨总会炖很多大补汤给她喝。
有一次,她下楼时,顾言修和周婷都在,她打了一个哈欠,嘟嘟的说了一句,“痛死了——”其实只是单纯的睡眠不好,结果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另一番意味了。
顾言修咳了一声,“这煎蛋有些焦了。”
周婷看了一眼钟沁,再看看顾意琛,只是蹙了蹙眉。
钟沁不解饭桌的气氛变动,看着顾言修盘中的煎蛋,说道,“还好,阿姨煎的火候正好。”
那一刻顾意琛的嘴角不易觉察的翘了翘。
那天之后,晚上顾意琛总会抱着她,一开始钟沁也是有些不习惯的。她会像毛毛虫一般扭来扭去,这样的结果,她不在掉下床了,只是白天疲惫不减。
房间里压抑的安静着。
顾意琛抿了抿干涩的嘴角,爬起来,“我有点渴,我去烧水。”
一阵嘘嘘碎碎的声音。
钟沁再也没有睡意了。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他的动作就是太轻,也异常的清楚。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月光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打进来,办室荧光。
西藏的夜是如此的清冷。
“意琛,你明天回去吧。我打算在这里在呆上几天。”许久她浅浅的说道。
她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没有做,那就是转经。
她没有说,西藏之行,只是单纯想要祭奠往事。
☆、39
迷迷糊糊一夜,天亮之后;钟沁起床已经不见顾意琛的身影。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略显安宁的早晨,冷冷清清的。
钟沁想到昨晚上;临睡前顾意琛的一句低喃;“你转你的经,我不打扰你。”
这里的气温温差很大;早上十来度,到了晚上就零下了。钟沁套着冲锋衣;出了客房来到楼下大厅时;看到忆坐在那儿,捣鼓着自己的相机。抬眼看到她,冲她挥挥手。
钟沁走过去,“你要回去?”她的背包行李都收拾妥当的样子。
忆摇摇头,“再留两天,等交通都通畅再走。你呢?一个人?”她挑了挑眉。
钟沁看了看时间,“我父亲一会儿要过来。”
忆也是出来这么久了,察言观色的眼力劲还是有的,她看的出来,钟沁的身份不会那么普通的,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的殷勤。拿起自己的双肩包,“我去外面逛逛。有缘的话再见。”
钟沁点点头,“再见。”
钟振华的到来很低调,同时也带来了一批救灾物资,这是钟朗和钟樾紧急调来的。他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脸色满是沧桑。
父女乍然相见时,都是久久的无言。
钟振华坐在沙发上,“你母亲很担心你。”他开口道。
钟沁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从来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却绝口不提他的关心。
“爸,我没有事,只是昨天跑的时候脚踝稍稍扭了一下,昨晚贴了膏药已经不是很疼了。”她的声音已然不似往日的淡定。
钟振华点点头,“那就好。”稍稍沉默。
“你什么时候到的?”她问道。
“凌晨2点。”钟振华说道。“然后和当地的领导一起安排了工作,五点才回了宾馆休息。”
钟沁见他脸上露着疲惫,劝说他去休息。
“不累,也睡不着。”钟振华看着她,见她气色都还不错,心里的那份担心终于淡去,“不然我们出去转一转?”
钟沁点点头,“我和您似乎都没有一起出去逛过。”
钟振华微微一愣,眼角的眸光很快的闪过几丝光芒。
父女俩走到大昭寺附近,街上的人没有往日那般多。不过依旧没有减少那些朝圣者的虔诚的心,转经人有序的进行着,边走边转着经筒。
两人望着那些朝圣者,眼里满是敬畏。
钟振华沉声说道,“经筒每转一圈,就代表转经的人念诵了一遍经文。藏传佛教认为,持诵六字真言越多,表示对佛菩萨越虔诚,由此可得脱离轮回之苦。”他微微眯眼望着前方。
钟沁好像想起什么,“爸爸,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来过这里?”
钟振华边走边说道,“上一次来这里时,我和你母亲还没有结婚。你外公外婆在你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你母亲一直想要来拉萨,在她18岁那年,我陪着她一起来的。”
钟沁侧头看着钟振华坚毅的侧脸线条,钟振华也有着他的许多的无奈。
钟沁手持着转经筒,脸色严肃,钟振华陪着她,两人跟着前方的人继续往前走,走过了八廊街。
不一会儿到了大昭寺前门的广场,父女俩前去上香,虔诚的参拜。
亲眼看到那些朝拜者走三步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心灵上涌过太多的震撼。
到了中午,钟沁带着钟振华去了大昭寺附近的阿罗仓餐厅,很地道的藏餐。
“我在网上查过,说是这家的菜色不错。”钟沁说道。
钟振华笑笑,“你们年轻现在出来旅游总有都要提前做那个——攻略。”他的眉眼扬起。
点了一份酸萝卜烧肉,炸羊排,夏不炸,钟沁怕钟振华不够吃,又点了一份人生果炒饭。
钟振华一直浅笑着看着她。
“喝什么?”
“酥油茶吧。”
等上菜的时间,气氛微微有些微妙。钟沁鲜少和钟振华有这样相处的时光,比起和顾言修的相处,她和钟振华在一起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脚疼不疼了?”钟振华问道。
“没什么感觉了。”
“等回去之后要去医院看看,扭伤不能小觑。”
钟沁心中一暖,“爸,你平时工作时也是这么严肃吗?”
钟振华脸色一愕,随即失笑,“你啊。他们可比你严谨上进努力多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不过我和你母亲有一点是达成一致的,我们对你没有太高的要求,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可以。”
钟沁定定的看着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听着简单可是有时候却很难,奢求不得。”
“你才多大的年纪,就说这样的话。”郑振华嗔了她一眼,“你和意琛的事,必须由你们自己看清解决。”钟振华有很多话没有说。
钟沁和顾意琛的结合,是钟顾两家老人的心愿。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中间会发生那么多事。钟振华人不动声色,钟樾出面,顾意琛被他断了胸骨。
顾家人心疼,却也认了。顾家人一直觉得亏欠了钟家,因而两家私下里达成了默契。
服务员一一将菜端上来。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进行这个话题,默默用餐。钟家的规矩,吃饭时食不言寝不语。
一旁那桌是一家人,父母带着女儿,气氛愉悦。女儿十六七岁的样子,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她母亲的碗里,然后又给她的父亲夹了一块。
那画面异常的温暖。
钟沁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盘子里,伸出、夹起、放到他的碗里,一气呵成。
可是其中的纠结不是每个人都能懂的。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为她的父亲做这些。这么简单的事,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过。
“听说这里的牛肉很新鲜,味道很好。”声音有一丝的不自然。
钟振华抬眼望着她,钟沁有些赧然。他说,“吃吧。”
餐厅充斥着不同的方言,异样又是这般的和乐。
很多事,你执着于原因却不得,介怀迷茫了许久,只是没有到明白的时间。
钟沁明白,他的父亲很爱自己,还有她的妈妈。
只是他的父亲更加的伟大,从他的身上,钟沁明白一个道理,当爱得不到时,你若爱就要学会一件事——放手。
她喝着酥油茶,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吃过饭,两人回了宾馆。顾意琛早已回了客房。见到钟振华他并没有改变称呼,“爸,您来了。”
钟振华点点头,坐了下来。“小沁,你去找一下小李,帮我把药带过来。”
“你怎么了?”钟沁面色一紧,“是不是高原反应了?”
钟振华摆摆手,“没事的,老毛病,你下去找小李。”
钟沁犹豫了一下。
钟振华笑了笑,“你爸爸我当了那么多的兵,这身体你放心好了。”
钟沁见他坚决,看了一眼顾意琛,这才转身出门。
钟振华望着顾意琛,他看着顾意琛长大,这孩子他很满意。“坐吧。”
顾意琛坐在另一个沙发上。
钟振华酝酿了一下,“意琛,你怎么来了?”
顾意琛默了一下,“我为她而来。”
“喔——”他的声音微微一扬,“为她?因为她是钟家的女儿?还是因为她是你儿子的母亲?”钟振华字字铿锵有力。
顾意琛迎着他的目光,“因为我心中有她。”
钟振华听了没有说话,反而笑了。
顾意琛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以前我深深的伤害了她,我希望我和她还有帅帅今后一家人能生活在一起,让我有赎罪的机会。”
钟振华眸光冷了几分,“赎罪?说的严重了。”
顾意琛嘴角涩涩一动,“上午我在八廊街看到你们,我跟在人群身后,一路看着你们,她拿着转经筒,神色坚定而虔诚。”他抬手抚了抚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