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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笛家西左转右转,来到一处宽敞的餐厅。黄金色调的装饰,特别擅用圆弧形状的雕刻,繁而不杂的花边,复古奢华。
推开具有隔音效果的水晶门,伴随著花香的温热风情扑面而来,随後是哗啦一片热烈的掌声。舞台上穿著晚礼服的女歌手刚刚结束一曲,正在优雅地躬身谢礼。
笛家西带著天音走到大厅一角。
“这里是乐师的休息区。”
两张圆桌,几个软座,桌上摆著点心和饮料。不远处已经结束表演的女歌者正提著裙摆款款走来。
酒红色的卷发盘在头上,别著黑色的精致水钻装饰。前胸和翘臀在紧身的衣裙包裹下,形成美好的葫芦形,走路的时候细腰摇曳,明明带著成熟女性的风韵,脸蛋却看起来只有20岁出头。天音在心里猜测著这位女性的真实年龄。
女歌手笑眯眯走到二人面前,饶有兴味的眼光放肆打量著天音。涂著水晶唇膏的丰厚嘴唇带著笑意抿著,等著笛家西介绍。
“这位是法里。克里克小姐。苏手下的首席歌者。”笛家西站在天音身边介绍。“这位是天音。安洁络,古乐器演奏师,钢琴专精,新人。”
天音腼腆笑著,想著是要行握手礼还是吻手礼呢。对面的法里已经热情地靠过来,将天音抱了个满怀。
“好年轻的演奏师,偷偷告诉姐姐,你还没有 16岁对吧?”
虽然是疑问句式,但法里的语气却是肯定句。天音只能讪笑装傻。
这个餐厅的生意很好。
并不是指人声嘈杂的那种,是指客人很多。看起来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人们或是一边享受美食,或是低声谈话。也有的客人一个人坐在雅座,桌上一杯热饮轻烟嫋嫋,捧著读物津津有味地品味。
在乐师和歌者休息的短暂时间里,餐厅内回荡著柔和的空放音乐。整个气氛平静祥和得让人连触碰餐具都不由得放轻动作。
“这间餐厅是苏名下的演艺餐厅,处在黄金区与白银区之间。仿照战前的餐厅模式,最大的特点就是人们在用餐的同时,能欣赏到乐师的亲自表演。之前一直是由上一个钢琴师专职演奏的,可惜他辞职了,所以只好借调法里小姐和我过来帮忙。”
“因为你不是专职,所以以後就由我和你轮流在这个餐厅演出,没有意外的话,法里小姐就回海夜酒吧去了。星期五和星期六你在海夜工作,到时候就是法里小姐的搭档哦。”
“哦~”
天音点点头,表示明白。
“辛苦了。”
苏不知何时来到这个角落,冲笛家西和法里点点头。然後看看天音,摸摸下巴。
“衣服看起来太老实了呢。下次我帮你设计更合适的,今天先这样吧。该你上场了哦,天音。”
“好的。”
天音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对笛家西和法里点点头。
“那我先失陪了。”
笛家西:“去吧,不要紧张。”
法里直接送上飞吻:“休息时间自己控制,累了就下台,不要勉强。”若不是怕天音的脸上沾到唇膏,法里早就亲上去了。
天音点点头,向钢琴走去。
餐厅正中央是一圈稍浅的低凹平台,被水池环绕的平台放置了一架金色的钢琴。周围被一圈精致的藤蔓绿植环绕,形成了一个以钢琴为中心的独立小空间,淡雅的植物芬芳隔绝了食物的味道。只要天音不刻意张望,是不会看到周围用餐的客人的。而客人却可以看得到中心池的全景。灯光效果下,水池反射著晶亮的水光和绿植的荧光,华丽又典雅。
在有意无意的目光注视中,天音走进中心池,在座椅上坐定,放缓呼吸。
这是一架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钢琴,不同於上次在海夜第一次看到钢琴的忘我激动,这一次有很多客人。众目睽睽下,有什麽失误就是让餐厅丢脸了。天音活动著手指,做著最後的身体调节。
餐厅的服务生们也好奇地看向这边,离得近的客人们更是觉得惊讶──毕竟天音实在太年轻了。苏坐在乐师休息区,镇定地喝著热饮,一副完全没看到客人们看好戏的眼神的样子。
“那孩子确实比上一个钢琴师养眼多了,但是,苏,他真的没问题吗?”
法里问出了憋了很久的疑问。苏还没答话,笛家西先开口了。
“没问题的呢,那孩子‘精神’相当好。”
苏看了笛家西一眼,算是默认了笛家西另类的肯定,点点头,说:“你听著就知道了。”
大厅空放的音乐开始逐渐变得小声,最後消音。
在音乐消失的下一个呼吸间,乐声再次响起,是天音!
从未听过的曲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轻柔的,优雅的,流水一般柔美,滑过人们心田。
纤细的手指轻灵跳跃,弹奏著并不震撼,却令灵魂颤动的乐章。
这是另一种层次的惊豔!
谈话的人停止出声,看书的人移开目光,服务生们手脚都有些迟钝了。
此时此刻,哪怕是一点喧闹都是对这音乐的亵渎。听得忘我的的人们甚至闭上眼睛,放松身心静静感受著乐中的世界。
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天音弹奏了,依旧在琴声响起的一刹那勾住心神,无法思考。
一曲《献给爱丽丝》不是很长,不到5分锺,完全没有任何难度,天音只当是练手,所以第一首曲目很快就结束了。
寂静……
天音轻轻歪了歪头。
怎麽没人说话了?难道是素质好到一有人演奏就自动收声麽?可是这里是餐厅诶……
正想著,突然掌声爆响,将天音下了一跳。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热烈鼓掌,笑意盎然地看著年轻地钢琴师。
“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笛家西喃喃自语。直到掌声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保持著举杯的动作而忘了喝……
“oh~oh~天啊~”法里的反应很夸张,又是惊叹又是抚胸口,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按照前世的习惯,天音站起来对观众们行礼致谢。
淡定的小脸宠辱不惊──既没有怯场,也没有得意忘形,让不少绅士们流露出赞誉之色。
天音没有耽误时间,在掌声渐消的时候坐回座位,开始弹奏下一曲。
接下来的时间,《水边的阿狄丽娜》,《梦中的婚礼》,《紫蝴蝶》,《蓝色多瑙河》等纷纷登场,全都是客人们没听过的曲目。客人们早已惊豔到麻木,总算有精神召来服务生,要麽打听曲子的名字,要麽付点小费要求再弹一遍某首曲子。
三个小时就这样在天音的弹奏中流逝,这期间没有一个客人离场。在客人们恋恋不舍地安可声中,天音最终还是行礼退场了。然後有人立刻反应过来打听天音的以後的表演时间。
接下来是笛家西的表演了。
法里终於可以送上亲吻──亲脸颊,然後很开心地挥挥手绢离开了。
天音捧著一杯牛奶跟苏回员工休息室。
牛奶是中途休息的时候苏特意拿过来的。一大杯,热乎乎的。天音休息期间喝不完,留著。现在在休息室咕咚咕咚喝得很爽,末了舔舔嘴唇,露出猫儿一样满足的表情。
换回自己的衣服,苏结算了今天的报酬,非~常丰厚呢!
天音捏著钱卡乐呵呵地打小算盘。
照这个速度下去,小提琴的钱很快就能还清了呢!
苏揉了揉天音的脑袋。
“瞧你乐的。以後你的收入多的是,大惊小怪。”
天音吐吐舌头。
“你不是穷人,当然不了解我们的心情啦。”
穷人麽?
能一眼认得出牛奶的“穷人”麽?难道是曾经富裕的家族的没落子弟?
这念头在苏心里一晃而过,给天音套上一件外套。
“晚上比较凉,下次出来多带件衣服。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了呢。”
天音有些犹豫。
艾嘉说过,乌木岛,在普通人眼里是个“暴力”、“粗俗”、“糜烂”、“野蛮人和穷鬼”居住的地方。所以平时很少有普通人会去乌木岛。天音也从来不邀请同学去家里玩,也是这个原因。要是这位人好好的苏大哥知道自己住在那,以後会用什麽目光看自己呢?
“嗯?”
苏疑惑看过去。
天音咬著嘴唇皱著眉。
天很晚确实不怎麽安全,苏大哥确实很很好很温柔,但是,天音不希望从苏的眼里看到异样的眼神。
於是天音语气坚决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要自己回家。”
看得出小家夥很在意自己的呐。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住在哪里麽?小家夥的衣服很干净也很廉价,难不成会尴尬?
就算再怎麽关心,苏知道在获得天音认可以前不可以逼太紧,只好作罢。
“好吧,我送你出本岛好了。晚上的本岛娱乐区还是不适合一个人独自走的。”
“恩,谢谢苏。”
站在堤岸边,目送天音消失在桥上的背影,苏突然有种冲动,想动员自己的势力改善天音的生活状况。不过很快就打消主意了──太唐突了啊。但有一点是目前比较紧迫的。才第一个晚上而已,就有不少人打探天音的服务范围了。
哼,我名下珍贵的古乐器演奏师,是什麽阿猫阿狗都能买的麽?
苏转身回皇朝大楼。
(0。44鲜币)异都重生之天音63
“这里就是乌木岛了啊。”
皇睿铭带著黑子在镇子的主干道上溜达。街道边最原始的贩卖方式──摆地摊,第一次来的人都会觉得新奇有趣。基本上那里卖的都是他们看不懂的东西:黑乎乎的千栀花,臭哼哼的罗品磷鳞……价格相当地不便宜,据说是珍贵的药材、武器原材料什麽的。偶尔一种看起来漂亮的小玩意被买走後,周围的人都一副看冤大头的表情。
“地下才是乌木岛的中心,对外公布的是下面只有40层,但我认为肯定不止。到了下面,地面上的一切法规都不受用,一切得遵照佣兵世界的规矩。据说西大陆最有名的格斗角斗场就在这里,很多不是佣兵的修炼者都会来这里参加比赛,据传闻军校的学生最喜欢到这里参加比赛和佣兵考核,接任务去历练。”
黑子陪著皇睿铭,嘴里低声念著他调查的资料。
“下面还有专门面对游客的临时居住点,一切服务设施都很成熟,有著不输於我们皇朝的赌场和夜店,不过这里的更为强势和野蛮,喜欢刺激的有钱人是这的常客。”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到这里来的游客都不会是普通老百姓。
皇睿铭挑眉:“哦?那我倒要好好体会一番了。”
“是。我们第一次来,要先去登记,获得通行证後才能到下面去。”
“恩,你去吧,我自己随便转转。”
不能下到地下世界的话,乌木岛看起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