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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有制作精巧古朴的香炉,燃起淡淡幽香,马车中间,放了雕以精致花纹的紫檀小案,案上放四时鲜果,各式点心。
容若一双手忙得上上下下,不亦乐乎,一会儿抓起好东西往嘴里塞,一会儿拿起胡萝卜去逗楚韵如怀中那只懒洋洋、肥嘟嘟,见了萝卜也不张开眼睛的小白兔。
「小兔子乖乖,睁开眼睛来啊!」
「好吃,真好吃,韵如,你要不要来一块?」
「对了,三哥,你慢用,不用客气啊!」
「够了,萧若,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就杀,何必如此戏弄于我。」萧远一扬手,就要把整个桌案全掀翻过去。
容若好歹学过武功,虽然实在谈不上高明,却还眼疾手快,迅速抓住萧远伸过来的手掌,叫他动弹不得,笑嘻嘻道:「三哥,你记住了,我现在是微服出巡,游历四方,萧若这个名字绝不能再用,从现在开始,我叫容若,你可以叫我若弟,叫我阿若、小若、容公子,怎么都行。」
他又回过头,冲楚韵如眨眨眼:「你可以叫我若大哥、容大哥、若哥哥,要不干脆,一个字,叫若,更亲近一些。」
面对他这样轻松的笑脸,楚韵如和萧远,居然一起生出懊恼得想一拳把这可恶笑容打扁的冲动。
萧远的手虽被制,楚韵如倒还可以神色不动,恍若无事地把纤纤玉手悄悄伸出去,用力一拧,在听到悲愤的惨叫声之后,同样眼也不眨一下地收回手,继续抚摸怀中小白兔柔顺的皮毛。
容若痛得满头冷汗,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对萧远发作:「好好的,大家都是兄弟,你凶什么凶?」
容若用力一甩手,萧远受力身子一晃,几乎在马车里跌倒,但他眼神中的阴冷愤怒却丝毫不减:「你到底打什么主意,要带我去哪里?」
容若摇头,叹了口气:「三哥,我来问你,如今朝局安定,我和七叔之间的争斗早已平息,大臣们不再彷徨无主,这个时候,那些言官御史闲着没事,最有可能参奏谁?」
萧远冷笑一声:「自然是我,那又如何?」
「你也知道你以前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做过多少令人发指的事了。以前大家为了维持势力平衡,谁也不来多事追究,如今真要把过去的事都掀出来,罪足致死。你纵不怕死,可是大哥呢?大哥与你一母所生,能忍心看你受死吗?他若要一力维护你,只怕也难免受连累,不如我先一步把你带走。那边七叔会下诏书,说是你行为不检,把你罚去守皇陵了。先一步平了天下人之怒,这样不好吗?」
萧远神色冰冷:「果然大仁大义,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磕头三呼万岁?」
容若笑着摇摇头:「好吧!我承认,我和七叔这么做,也自有私心在。分开了你和萧凌,你们彼此顾忌对方的安危,想来也就不敢太肆无忌惮了。只是这样做,何尝不是为了保全你。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你,你以前的作为,令人发指。但是,在这个权力斗争的中心,谁的手上没沾血,谁能自称是正人君子。我不相信有全然的坏人,不相信有无理由的作恶。念在兄弟之情,我愿意试着原谅你,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不想骨肉相残,不想天下人看皇族的笑话,也不想让任何外国势力以为,大楚国皇室内部仍然纷争不休,他们还有可乘之机。但是,如果你们以后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就不要怪我了。」
萧远大笑出声:「好啊!皇上你不怕我心狠手辣,不怕我背后刺你一刀,你尽可带我往天涯海角而去。」
楚韵如柳眉一皱,怒道:「皇上这般待你,你却……」
容若笑着拍拍楚韵如气得微颤的手,止住她的怒叱,悠然笑道:「三哥,我们是好兄弟,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兄弟把臂同游天下,又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我那母后却一直不放心我,临行前拉着我一声声叮咛,要我每天用飞鸽传书给她报平安,如果我要出了事,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她都把帐算到你身上。先去斩了大哥的人头,再赐死贵太妃,然后把我那千娇百媚的公主姐姐贬为庶人,送到教坊去。」
望着惨然变色的萧远,容若笑得无比亲切,表情比楚韵如怀里的小白兔更纯洁:「不过,母后实在是多虑了。你是我三哥,心疼我这小弟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我。这一路行程,想必三哥能与我相伴尽欢,要有了危险,必是要竭力保护我的,对不对?」
萧远脸色铁青,眼中都是足可把天地焚尽的怒火,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异响,额头青筋迸起,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自然,我们是好兄弟,我岂能不护着你。」
容若在心中狂笑,果然恶人必须恶人磨,对这种人讲道理,不如学电视上大反派那样威胁更有效。
他大获全胜,精神焕发,神清气爽,开开心心又抓了一块糕饼送进嘴里,吃得满口溢香,斜倚着靠皆,从车窗里打量车外景致。
楚韵如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忽然轻轻一笑,往外一指:「皇上可知道那是哪里?」
容若见她指的不过是一所青瓦白墙的普通民房:「我怎么会知道?」
「那是当朝董御史与爱女相依为命之所啊!」
容若一愣:「你从不出宫,怎么会知道朝臣的家在何处?」
楚韵如悠然道:「以前我是皇后,自然是要想皇上之所想,急皇上之所急,为皇上把一切打听周全。」
容若脸上一阵发红,干笑两声,忙顾左右而言他:「和你说过多少次,既出来了,千万不能叫皇上啊!皇帝啊!这一类的话了。」
仿佛就是为了反驳容若的话,外面忽然传来两声大叫。
「狗皇帝。」
「滚出来。」
容若头疼得揉揉眉心,打开车门,探头出去,满街都是被这两声喊叫吓得目瞪口呆的百姓,后面那辆车上的侍月和凝香停下车,快步走了过来。
街中心站着两个眉目异常清秀漂亮的少年,眼中都有熊熊的怒火,拿着寒光闪闪的剑,正对着马车。
容若笑嘻嘻跳下马车,一手拉一个:「你们俩又发什么疯?跟你们说多少次,我是黄哥哥,不是黄弟弟。」他一边说,一边冲四面八方赔笑:「不好意思,我两个小表弟脑子有点毛病,大家见笑,见笑。」
容若硬扯了两个正气得七荤八素的大男孩上了马车,外头性德继续赶车前行,里头容若把手一松,眼一瞪:「你们干什么?」
「正要问你干什么呢!一声不吭就想跑,我们饶得了你吗?」苏良眼瞪得比他大,声音吼得比他响。
「哪个要跑了?我是皇帝啊!我这是体恤民情,微服私访,你们懂不懂啊?」容若用手拍得桌案咚咚响。
「我们还没有杀你报仇,你别想甩开我们。」赵仪死死盯住容若。
「我没甩你们。」容若笑道:「我只不过要出去巡视四方,没通知你们而已。我是皇帝,我有权利决定我要带谁,不带谁。」
「我们不要你带,我们会一直跟着你,直到取你性命,报却大仇。」苏良凶狠地吼着。
容若皱皱眉,用手按住耳朵,做不堪其扰状:「小孩子,别这么大声叫,谁不让你们跟了,不过,跟不跟是你们的事,我的马车,你们没有权利坐,我骑马四处跑,麻烦你们两条腿跟,我住店,麻烦你们在外头喝西北风,我吃饭,麻烦你们吃点草根树皮,我估摸着,你们年纪轻,挺得住,两三个月还撑得下来。」
「你……」苏良大叫一声。
容若摇着头:「说了别大声喊了,难道还要我明知你们要杀我,却掏银子出来,叫你们白吃白住白享受吗?我看起来那么像白痴吗?」
苏良、赵仪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一直住在宫里,身上根本没有钱,以前也从未为钱烦恼过,只知道跟住容若,一心报仇而已。可事实上,如果容若不让他们跟在身边,光日常吃喝用度,就可以让两个在深宫中长大,完全没有自立经验的大男孩一筹莫展。
赵仪有些结巴地说:「你以前都是……」
「你们也说我以前是故意玩弄你们了,现在我玩得厌烦了,不想玩了,怎么样?」容若冷笑:「想硬跟,别忘了,性德可在外头,你们敢硬赖在我车上,我叫他把你们敲晕了扔出去。」
苏良、赵仪深知性德那深不可测的强大,自知如果他要动手,自己是绝对无法反抗的。可是无法赖在容若身边,要靠两条腿追踪马车,实在太过辛苦,何况,他们匆忙从宫中赶出来,没带干粮没带水,没有银子,没有马匹,连换洗衣裳也没有。自己活命还成问题,哪里还有办法死死咬住容若。
但要就此放弃,却又万万不甘。在他们的生命里,早就没有向往追求,直到立下誓杀皇帝报仇的志向,一门心思都只为了这个愿望。受皇帝的恩,已经用救他一命报答过了,切齿之仇,又岂可不报。
容若看着两个眼红脸青,却又彷徨无助,急得直要吐血出来的可怜大男孩,脸露同情之色,叹口气:「算了,我就让你们一步吧!你们要跟着我也不是不行,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也没道理白养你们,你们就当我的侍从护卫吧!所谓侍从,就是听我话,看我的眼色行事的人了。我坐着,你们要站着;我睡觉,你们要守夜;我吃饭,你们要服侍;我无聊,你们要逗我开心;我指东,你们不能到西。所谓护卫当然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有危险你上,有好处我拿,刀刀剑剑砍过来时,你们得冲出去,拿身体遮挡我……」
「你……」苏良气得手里的剑几乎没劈下去。
幸好赵仪一把扯住他,指指车外,再指指有意无意遮在容若身前的楚韵如。
容若像是根本没看见苏良气得暴跳如雷,继续慢悠悠道:「做为回报,我允许你们每年刺杀我一次,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不追究。」
「一次?你以前可是……」
容若不耐烦地打断苏良的话:「别老提以前,我说过我已经玩得厌烦了,让你们行刺一次已经是开恩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难道我由着你们俩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拿剑砍我,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吗?」
「可是……」苏良抗声喊。
容若拖长了声音喊:「性德,麻烦你帮我把这两个惹人厌的家伙给……」
「十次。」赵仪声音居然冷静下来。
容若挑挑眉:「两次。」
「九次。」难得赵仪耐下性子有商有量,讨价还价。
「三次。」容若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个大奸商。
苏良咬着牙想扑向容若,赵仪把他死死抓住,沉声说:「八次。」
容若摇头:「三次,否则,让性德请你们出去。」
赵仪闭了闭眼,脸上流露出壮士断腕的沉痛:「成交。」
「好,痛快。」容若两手向前拍去。
赵仪扯了苏良一把,苏良会意,二人一起扬左掌回拍,三掌相击,响起清脆的击掌声。
这一番讨价还价,看得萧远下巴眼睛一起往下掉,就差没狠狠打自己一拳,以确定这是不是做梦了。
楚韵如却早已习惯容若的出人意料,只是婉然而笑。
容若一骗来两个可怜的童工侍卫,立刻颐指气使:「你们现在到后面的马车上去,总不能让人家两个娇滴滴的姑娘赶马车吧!拿出男人样来。」
苏良咬牙如磨,用吃人的眼光瞪着容若。
容若缩缩脑袋,故意做害怕状:「你不是刚订约就要悔约吧?」
赵仪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镇定:「我们不会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