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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北路军已经被我吃掉了;因为这边发出来的鼓声会传到他的耳中;他不可能掌握不了现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还想用同样的方法吃掉南路军;只怕已经不可能了……”
朱元璋没有猜错;被围困在核心的曹文诏部;此时已经做出相应的变化了而且这个反应极其强烈;充满了曹文诏的个人风格
在听到所有的贼兵一起大喊“曹文诏已死”的时候;这个身经百战的名将就已经识破了朱元璋的计策;这分明是通过隔绝情报的办法;来击溃南北两路援军的士气;然后将他们吃掉……
曹文诏侧耳细听;听到北方传来咚咚咚的娄鼓声;然后响起了“进攻”、“冲啊”等等呐喊声;在听到这些声音的同时;他就知道;北路军要完蛋了没有哪只军队顶得住主将战死的压力继续作战;他们一定会立即溃散;被贼兵打败。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住南路军……如果南路军也被吃掉;他这只被围在中心的东路军;也一样难逃被吞掉的命令。
“贼寇欺人太甚居然小看我曹文诏”
曹文诏将手里的马鞭向地上猛地一摔;指挥用的宝剑也刷地一下插回了剑鞘之中;然后身子微微矮下去;将挂在马腹旁边的长枪提了起来。这是一把点钢枪;枪长一丈二尺;枪杆全黑;枪尖亮银;挂红缨…重数六十余斤。
二七三、我是固原来的
“曹文诏,拿命来!”
点灯子部的头领们若论武艺术,未必就比苗美、飞山虎、大红狼他们差多少,大家都是绿林里出来的豪杰,提着脑袋玩命的,谁还怕了谁不成?
一名提着朴刀的好汉第一个挡到曹文诏马前,但是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朴刀太短……战马太高,他若想要攻击到马上的曹文诏,只能跳起来砍,或不然就只能砍马……
“看刀!”这位头令倒也不含糊,既然只能砍马,那就砍马,总比啥也砍不中的强!然而他的朴刀刚刚挥起,马背上的曹文诏枪尖调转,“扑哧”一声就捅进了他的胸口,将他顶向向后飞出,一蓬血雨飞起……
接着第二名头领也到了,这位手上的兵器就比较合用了,乃是一根长棍。就算站在地面上,也能攻击到马背上的曹文诏。他大吼一声,人随棍走,猛地扫向马背,瞄准曹文诏的腰间。
只见曹文诏回枪一格,长棍击在枪杆之上,发出“碰”地一声闷响……那名头领只感觉虎口一麻,手里的长棍居然被弹了回来……曹文诏的臂力之强,远超出这位头领的想像,再加上沉重的点钢枪,普通的木棍怎么可能拼得过?
就在长棍被弹起来的一瞬间,曹文诏的手臂一抖,枪尖跃起,扑哧一声又将这名头领捅倒在地。
“操,别一个个的上……要上一起!”
几名头领同时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围向曹文诏。
“贼子鼠辈,安能挡我!”曹文诏大吼一声。枪尖连闪,犹如雪花飘飞,三名头领同时中枪,委顿在地。
“好厉害!”许人杰暗惊。
“真的是好厉害啊!”苗美、飞山虎、大红狼三人也惊呆了。他们三人忍不住抹了把汗,若是刚才他们也围了上去,只怕现在也同样中了曹文诏的快枪,躺在地上哼哼了。
“他……比王二大哥更厉害?”许人杰忍不住道。
“没错!”朱元璋点了点头:“王二虽猛,却不够巧,而且不擅长骑马……要知道千军万马之中,将领一旦失了马,任你有通天的功夫也冲不出去。但若有一匹马情况就不同了……等着看。**”
只见曹文诏一边杀人,一边打马向前冲。由于战马的冲势非常骇人,普通的贼兵跟本不敢挡在他的面前,怕被战马给踢中。于是许多胆小的贼兵主动就让开了道路。偶尔一两个人硬着头皮挡在正前面,曹文诏挥枪一挑,就将挡路的人先行挑飞到一边。
点灯子部的头领们虽然还在从几个方面围过去,但步行的头领们怎么可能追得上骑马的?只是短短几息之间,曹文诏就杀透了大半个军阵。
“这也太夸张了!”许人杰大汗道:“打仗还要士兵来做什么?让曹文诏一个人就可以冲透任何军阵……”
“别瞎说!只不是点灯子部太无组织无纪律了!”朱元璋摇头道:“若是咱们的军阵。曹文诏就突不过去,只要有十来个胆大的士兵组成一个矛墙,将长矛一起向前竖起,就足以将他挡下来。”
“呼……原来如此。”许人杰刚才也是被陡然而见的情形给惊住了。所以说出了那种不负责的话,被朱元璋提醒之后。赶紧收摄精神,认真观看。
只见曹文诏没用多久就冲破了点灯子部众的阻截。跃马横枪,穿阵而出,冲到了贼兵重围的南侧,而在这个时候,官兵的南营一千人正好赶来,这一千人在冲过来的半路上正好听到“曹文诏已死”、“曹文诏被我们杀了”这样的吼声,正在人心惶惶,突然看到曹文诏浑身浴身,透阵而出的威势,顿时齐声喝起采啊!
“威武!”
“曹将军威武!”
曹文诏马不停蹄,一阵疾奔,瞬间就奔到了南营的一千人面前,一提马缰,战马陡然昂首长嘶,随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等到战马的前蹄落地时,曹文诏又变成了面对贼兵的方向,他将手里染血的点钢枪平举起来,向北一指,大声道:“南营一千将士听令……杀穿贼阵,把被困在贼阵中的东营救出来!”
“是!”
“是!”
“吼!”
“哈!”
军啸如虎!
“通知点灯子,放弃围在中间的东营官兵,撤军阵,向北退后到我军的背后!”朱元璋也在同一时间下了令。
传令兵很快就将朱元璋的命令传了过去,正巧,点灯子刚才被曹文诏的单骑透阵打得心惊胆颤,已经没有了继续和官兵儿战的勇气,听到朱元璋传来的命令,他松了口气,赶紧大声传令:“撤退……向北撤退……”
贼兵的撤退,那真是一点章法都没有,一说撤,顿时“轰”地一声响,漫山遍野,一起向北乱跑,这样的乱跑其实是很危险的,如果被官兵乘机追击,说不定就会大败亏输,好在他们跑了没几步,就看到正北面列开了朱元璋的一千精兵,正排着非常整齐的军阵,遥遥面对对南边。
看到这只军队,乱跑的贼兵们心里感觉到有点塌实,跑起为就没有那么混乱了,他们一起对着朱元璋的军队跑过来,然后自发地站到了朱元璋的军阵后面去,给军阵增加重厚感。
由于贼兵撤走,一直被围在中间的东营终于松了一口气,曹文诏率着南营直了过来,与东营合兵一处。参将曹变蛟大声叫道:“叔叔,你刚才单骑冲阵,真是吓坏侄儿了……”
曹文诏挥了挥手,没回他话。
曹变蛟看了看正在向北方集结,重新摆开架势的贼兵,忍不住恨恨地道:“叔叔,咱们继续追击?”
曹文诏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他抬头看自军一眼,只见东营被围着打了许久,伤亡颇重,不少士兵身上带伤,尤其是被那一千名精锐贼兵凭的一边,更是情况糟糕之极。再看南营,虽然由于自己杀透军阵而出,大大地鼓舞了他们的士气,但是他们从远处赶来,已经变得疲惫不堪。
而且……单骑冲阵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实际上曹文诏本人的手臂也已经酸麻得不行,夹住马腹的双腿也感觉有点轻颤。
他再抬起头来观看贼兵,只见跑到北面的贼兵在那一千名精锐贼兵的背后重新集结起了军阵,层层叠叠,人头无数,而从北面赶过来的北营早已经被打散,连人影都看不到半个。
“唉!”曹文诏轻叹道:“算了,不追了!先整顿一下自军,找最近的城池休息一下,不能再追击下去了……”
“那……岂不是把点灯子放走?”曹变蛟只觉得十分不甘心。
“不放也得放了……继续打下去,咱们未必就能赢……若是和贼兵拼个两败俱伤,把这只精锐的边军全折在了这里,那该如何是好?”曹文诏沉声道:“收兵!回城……把逃散的北营士兵重新召集回来,整顿了军队,再找点灯子也不迟。”
“都怪那只突然到来的援军!”曹变蛟指着朱元璋军,恨恨地骂道:“这只军队不知道是从什么鬼地方钻出来的,居然如此厉害……”
“不知道,就问呗!”曹文诏叫过来一名胆大的斥候,吩咐道:“你去贼营那边传句话,就说延绥副总兵曹文诏有话要问他们,这一千兵究竟是什么来头!”
斥候飞马出阵,单骑对着朱元璋的军阵冲了过来。
众贼兵一阵紧张,不知道官兵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是朱元璋却知道,这种两军的军阵遥遥相对时,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挥了挥手,叫弓箭手压住自己的弓,不要放箭。
那斥候跑到近前,隔了二三十步距离,大叫道:“延绥总兵曹文诏大人有话要问你们……你们……是哪里来的兵?”
这声大喊传到朱元璋军中,许人杰嘻嘻笑了:“曹文诏真有趣,居然派人个过来问这个,我们又不傻,干嘛要自已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回答,他以后到处去追查,终究能查到咱们头上来。”朱元璋淡淡地道:“还不如给他胡说八道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让他慢慢猜去。”
朱元璋大声叫道:“斥候,你回去告诉曹文诏,我们是固原来的!他听了就会明白。”
“固原来的?”斥候不解,但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也不想在贼兵的军阵前面久留,万一哪里射只箭出来咋办?斥候打马回了官兵阵中,向曹文诏报道:“将军,对方说,他们是固原来的。”
“固原来的?”曹文诏皱起眉头,苦苦思索,想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恍然大悟,双掌互击了一记:“原来是固原边军!难怪如此厉害。”
“叔叔……这啥意思啊?”曹变蛟不解。
曹文诏道:“崇祯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固原边军因为缺饷发生哗变,士兵掠夺了州库之后逃窜,加入流寇军中……后来再也没听说过这只叛军的消息,没想到他们居然混在点灯子的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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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四、两口子排排躺
“原来是固原边军,难怪如此厉害……我就觉得他们根本不像贼兵嘛!”曹文诏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次栽得不冤,撤!”
官兵终于动了,曹文诏的帅旗高高举起,但却并没有向着贼兵们压来,而是向东而去。之所以撤退还要把帅旗高高举起来,只是为了让被朱元璋击散的北营士兵们能朝着这面帅旗的方向重新聚回来罢了。
看着官兵撤走,朱元璋终于松了口气:“呼……终于退了,这可真是艰难的一仗啊。”他手里只有一把最大是黑桃A的烂牌,曹文诏手里却有两个鬼加四个二,朱元璋这次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把曹文诏的好牌也折成了烂牌来打,最终逼平对手,其中的困难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见到官兵撤走,点灯子部也一起欢呼起来:“官兵退了!”
“哈哈,终于打退官兵了!”
“这下曹文诏不会再咬着咱们一直追了!”
“万岁!”
头盔、皮盾、锅盖等物被贼兵们抛了起来,随后是贼兵里的诸位头领,包括点灯子在内都被抬了起来,向天空抛起,如果不是朱元璋这一队人看起来威势压人,和他们不是同一个路数,他们只怕就要把朱元璋和许人杰等人也抬起来向天上抛一抛。
“全靠朱八大哥,咱们终于得救了!”点灯子对着朱元璋作了个揖,满脸都是感激之色。这感激之色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