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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也许是奢望,但我还是要说,”裴子墨胸脯起伏不定,顿了好一会才续道:“我想你能留在我身边,我想补偿从前所亏欠你的,我知道欠你太多,只怕一生都还不了,如果这辈子还不清,那下辈子就接着还。我伤害过你,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了。辰辰,不要离开我,不要嫁给沈奕尘。”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迟了么,”丁辰低叹道。
裴子墨带了些讨好的神色,低声下气道:“只要你愿意,就不会迟。”
丁辰垂眸敛眉,这些话如果是他在离婚前所说,她也许会欢呼雀跃,感激上天垂怜,可在婚姻破裂,她又失去孩子后,未免有点讽刺。无论如何,他们再回不到过去,哪怕已没有了于筝这道屏障。
“在你离开以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叶紫骂得都对,我就是个混蛋,不懂得珍惜,不晓得怎样去爱人。”裴子墨嗓音低哑,眼眶微红,眸中接连掠过几缕伤痛。
丁辰心中蓦然一阵酸痛,险些掉下泪来。
“辰辰,上次在酒吧,你们……我嫉妒得发狂,我不想你和沈奕尘在一起,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我都难以忍受。”裴子墨紧抿的薄唇轻微抽搐着,手指抚上丁辰的脸,指尖微颤,手心冰凉潮湿。
丁辰眼波流转,缓缓移开视线。
裴子墨哽咽难言,“辰辰,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别再说了。”丁辰捂住耳朵,以为这样就能不听不想。
裴子墨淡淡勾出一丝笑,“你既不愿听,我就不再说。”
“我回家了,”丁辰心脏不规律地猛跳了几下,急欲落荒而逃。
裴子墨把丁辰的脑袋压在自己怀里,不说话,也没再有其他动作。时间静止,室内静谧,唯能听见俩人共用同一频率的心跳声,和不时的稍嫌紊乱的呼吸。
丁辰努力挣扎了几下,未果。
裴子墨覆唇激烈吻住她,丁辰又羞又恼,死命用脚去踹他,用牙齿去咬,用手去捶打,纠缠间,忽听外间狂风大作,有雷霆暴雨呼啸而至,转瞬间,飞沙走人,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同时,电视里传出新闻主持人公式化的声音:气象部门已发出蓝色预警信号,未来三小时内,全市大部分地区将有大到暴雨,请各部门做好安全措施。
这慢半拍的气象预报总是令人哭笑不得,丁辰心想。
裴子墨眉开眼笑地放开丁辰,“看来人不留客天留客。”
丁辰面无表情,“雨一停,我马上就走。”
裴子墨似笑非笑道:“如果这雨下一夜呢?”
丁辰恨不能一拳打落他那幸灾乐祸的笑脸。
室外疾风肆虐,乌云滚滚,夹杂电闪雷鸣,短时间内看来不会有停下的可能,丁辰想了下,自顾自地去厨房盛了碗粥,细嚼慢咽地吃了。
裴子墨脸上隐有满足的笑,秀色可餐,就着丁辰,他丝毫感觉不到腹中饥饿,直到丁辰把碗推到他面前,恶声恶气道:“赶快吃了,饿死了别赖我头上。”
虽然丁辰口气凶巴巴的,裴子墨却十分的受用,笑意自眼中满满逸出,真是没救了。
丁辰收了碗筷拿去洗了,收进消毒柜,然后怔怔地望着雨柱发呆。
裴子墨说:“遥控器给你,你要看什么电视,自己调。”
丁辰淡淡回应:“嗯。”
过了一会,裴子墨从书房里拿了几本书出来,“看书么?”
丁辰接过一看,竟全是她写的书。“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裴子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那些日子我总见不到你,只能从书中了解你。”
丁辰哑然,后悔又问错了话。
裴子墨顿了一顿,有道:“只有把书放在枕头边,我每天才能安然入睡。”
“你有完没完?”丁辰怒目而视,也不知是在生他亦或是生自己的气。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裴子墨暗自苦笑。
丁辰脸上有几分动容。她翻了翻手中的书,这些书角上略有折损,像是被翻看了许多回,裴子墨所言非虚。她无声叹口气,何苦呢。如今她也理不清对裴子墨的感情,就如同古人所说那样:剪不清,理还乱。她清楚自己并放不下他,要不然也不会听说他病了就巴巴地赶来。然而,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和她之间又发现了这许多问题,伤心也好,怨念也罢,要她轻易就说原谅,实在很难。
裴子墨心中七上八下,他爱丁辰,那毋庸置疑。但沈奕尘对丁辰的爱绝不在他之下,
他所仗着的不过是丁辰念旧,这次他恳求母亲将她诳来,下一次也许就没那么走运了,今天是他唯一的机会。
丁辰百无聊赖地翻着书,裴子墨随意调着电视频道,两人心思各异,却都不好过。
时间过得飞快,丁辰不时地看表,但外头风雨声未有减轻的征兆。
“看来你今晚走不了了。”裴子墨弯着嘴角说。天助他也,感谢老天厚爱。
丁辰横他一眼。他们曾经是夫妻,但有过这段关系使得孤男寡女的相处更加的坐立难安。
裴子墨无辜地眨眼,天可怜见,他可没有动过歪念头。
狂风暴雨,雷电轰鸣,丁辰没有理由置小命于不顾,她硬着头皮道:“我睡客厅沙发,你给我找张毯子来。”
裴子墨听话地搬来毯子铺在沙发上,又理所当然地在客厅打好地铺,恬然微笑。
“你这是干吗?”丁辰诧异。
“开一个空调省电。”裴子墨理直气壮地道。
丁辰被他气得啼笑皆非,“以前没见你这么节省。”
“以前我们也没睡过两个房间。”裴子墨不甘示弱。
丁辰:“……”她妥协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还是病人,赶紧去卧室睡。”
“那你呢?”裴子墨寸步不让。
“我去卧室打地铺总行了吧。”丁辰无奈道。
裴子墨嘴边挂上阴谋得逞的狡黠笑容。
丁辰手脚麻利地铺好床,裴子墨取了一套洗盥用具给她,特意说道:“是新的,没用过。”
“嗯。”丁辰点点头。
裴子墨又递给她一身睡衣,“你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哦。”
“煤气和淋浴怎么使用你都知道,我就不用交待了。”裴子墨挑了挑眉。
丁辰抿唇笑了笑。
“还有浴室的灯……”
丁辰打断道:“行了,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啰嗦了。”
裴子墨故作不悦,“你让我说完。”
丁辰无可奈何,“那你说。”
“我想说的是,”裴子墨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才道:“浴室灯的开关,还在原来的地方。”
丁辰:“……”
裴子墨正坐在床上看一张照片,见丁辰走来,手忙假乱地往抽屉里塞。
丁辰淡淡道:“别藏了,我看过了。”
裴子墨抬头,眼里满是疑惑。
“上回拿保险单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丁辰轻轻吁出一口气。
“作何感想?”裴子墨难得文艺了一把。
丁辰沉下脸,“没什么感想,觉得你无聊。”
裴子墨毫不在意地嘻嘻一笑。如果最后是他抱得美人归,那他一定是胜在脸皮比沈奕尘厚。
“辰辰,还是你睡床,我睡地铺吧,让女人睡地上,我没那个习惯。”裴子墨表情严肃认真。
丁辰反应极快,“我也没有让病人睡地上的习惯。”
裴子墨还要说什么,丁辰冷声冷气地道:“你再啰嗦,我到客厅睡去。”
她的口吻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裴子墨立刻噤声。
又过了许久,裴子墨极轻地问:“辰辰,你睡着没有?”
丁辰有心不理睬他,装作熟睡的样子。
裴子墨也就没再说话。
过得须臾,丁辰听到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似乎有一阵微风在脸颊上抚过,她猛地睁开眼,黑暗中,裴子墨的双眼熠熠生辉,闪着炫耀光芒。“你干什么?”丁辰惊道。
“你不是睡着了么?”裴子墨面上淡淡的。
丁辰:“……”
裴子墨呵呵一笑,“我不过是想去洗手间而已,你想多了。”
“是么?”话虽如此,丁辰还是挪了地方给他让位。
“谢谢你。”裴子墨不觉含笑。
丁辰忿忿不平道:“懒人上磨屎尿多。”
裴子墨:“……”
“辰辰,我睡不着。”好不容易清净了片刻,裴子墨又开始聒噪。
丁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随口说:“出门右拐下楼去小区里跑几圈就睡得着了。”
裴子墨笑不可抑,“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毒舌?”
丁辰不以为然,“我一贯如此。”
“无论你凶悍还是温柔,我都喜欢。”裴子墨嘴角微翘起。
丁辰刚要反驳,裴子墨“嘘”了声,“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他神情一派舒展自得,丁辰气愤莫名,明明是他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说得倒好像是她要招惹他似的。
经他这么一打岔,丁辰反而没有了睡意,她翻来覆去好久,迟迟不能入眠。
裴子墨一直听在耳中,见机道:“辰辰,你也睡不着么?”
丁辰略略颔首:“嗯。”
裴子墨一骨碌坐了起来,兴奋道:“那我们聊天吧。”
“聊什么?”
裴子墨思索了会,“聊小时候的事。”
丁辰茫然道:“小时候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例如你小的时候做过什么坏事啊?”裴子墨笑吟吟地说。
丁辰翻了翻白眼,“我会做过什么坏事。”
“那我先说吧,你可以再回忆下。”裴子墨抿抿唇,“我在**学的书包里藏过毛毛虫。”
“你这算什么?”丁辰不屑道:“我拔过数学老师的自行车气门芯。”
裴子墨不禁莞尔,“我在**学背上贴过写着‘我是猪’的纸条。”
“我曾经在宿舍楼往下泼洗脚水,正好倒在教导主任的头上。”丁辰说着调皮捣蛋的往事,却一脸无辜相。
裴子墨无声而笑,“我故意把**学的头发卡在桌椅中间,等她站起的时候,疼得大哭。”
丁辰得意道:“你这和我相比简直是小儿科,我趁着语文老师写板书,手里扣着一把粉笔头,她一转头就用粉笔头扔她。好笑得是,她没有一次抓到我的。”
两人越说越带劲,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裴子墨忽道:“你怎么老和老师过不去?”
丁辰反唇相讥:“你怎么老和**学过不去?”
互相揭短、嘲讽了一番,又是一轮疯笑。
裴子墨摇头,调侃道:“你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没想到长大后判若两人了。”
丁辰不由笑了起来,“以前亲戚邻居总说我有多动症,好像是读高中开始逐渐转性的。”
裴子墨静静看她,目光平和而温柔,“辰辰,你做过最严重的错事是什么?”
丁辰低头沉吟,须臾,悄声说:“有一次挨骂后,我心情不好,就偷摸到老师家。因为他家在底楼,我抓了一把沙子从厨房窗口丢进了正在熬药的砂锅里。后来我才知道老师身体不好,需常年服中药调理。唉,这大概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儿了。”
裴子墨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柔,“你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我相信老师会原谅你的。”
丁辰移开了稍许距离,“你呢?”
“我?”裴子墨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她的眼神有点烫人,“我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伤了你的心,”他反握住丁辰的手,“我后悔伤害了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