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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丁辰,裴子墨掐灭手中的烟,上前捉住她的手,“老婆,我们先从哪里开始?”
“呦,这么快就想撇开我们了啊。”裴母打趣道,用手肘碰碰裴子墨,“快去吧,别说我老人家不通情理,小两口好好恩爱去。”
丁辰向来脸皮薄,脸刷的红了,裴子墨也不自在的咳了声,他抓过丁辰的手,向长辈打了招呼,带着丁辰先行离去。
因为酒店属私人会所,人员密度控制严谨,所以他们并没有遇上人山人海共浴温泉的恐怖情形,偌大的温泉区,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影在雾气迷蒙中闪过。
裴子墨拥着丁辰找到一个空无一人的水池里缓缓坐下,热烫的泉水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使劲搓着自己的手脚,等皮肤适应了水温,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禁叹息,泡温泉真是种享受。
“舒服么?”裴子墨转过身,为她按摩肩部,手指力道刚刚好,借着温泉的柔滑在她背部游走,丁辰闭着眼,再次叹息出声。
裴子墨轻笑,“真那么享受?”
丁辰点点头,惬意的不想说话。
“我们房间有私人的露天温泉,晚上我们再泡,我给你做个彻底的按摩,”裴子墨贴着丁辰的耳根语气暧昧,让丁辰本就被热气蒸地通红的面颊更加发烫。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坐在泉水中,午后的天气阴沉沉的,气温也降的很快,还好有温热的泉水为他们抵挡严寒,雾气弥漫,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俩。
“要是能这样坐着,一直坐到老,该多好啊。”此刻丁辰对林忆莲那首歌中所写“恨不能一夜之间白头”深有体会。
“傻子。”裴子墨低头看她,她的双眼晶亮,两颊绯红,水汽氤氲中有种小女孩的天真和烂漫。
裴子墨将她搂的更紧些,故意逗她,“一直这么坐着,你的皮会皱,然后整个人会浮肿,被泡的又白又胖,心脏也会受不了,胸闷气短,最后昏倒在水池里。”
“你!”丁辰气恼的拍他的手,“你能不能别这样煞风景啊,好好的意境全被你破坏掉了。”
裴子墨抱着她哈哈大笑,将脑袋搁在她肩上,他实在是很喜欢看丁辰气恼时候的憨态,平时的她被精致的装扮包裹,永远喜怒不露于行,对谁都是淡淡的疏离。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流露小女儿的娇羞来,让他忍不住就想逗她。
当更煞风景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丁辰又躲回自己的壳里,脸上又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她离开裴子墨的怀抱,坐到水池边上。
裴子墨有片刻的恍惚,过了半晌才想起浴衣口袋里的手机,便游到池边接电话。
丁辰靠着池壁闭上眼,四处飘散的硫磺味熏的她有点犯恶心,她听到裴子墨刻意压低的嗓音以及急促的语调,下意识的联想到电话那头,兴许是于筝。
听到他挂断电话,丁辰拍拍水状似无意地道:“泡温泉你还带着手机,也不怕掉水池里。”
裴子墨尴尬一笑,“我习惯了。”他适时转移话题,“要不我们换个池子泡?好像还有牛奶浴,可以美容。”
丁辰没有说话,随他起身穿上浴袍。
刚刚泡热的身体,被凛冽的寒风一吹,丁辰不觉打了个寒战,随即瑟瑟发抖。
裴子墨扯开浴衣,把丁辰包进去,一起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冷不防斜里插出一人,差点就撞上了。
“你们可真恩爱。”拖的长长的尾音在寒风中打了个转,冷冷地刺向丁辰,她从裴子墨怀中微仰起下巴,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丁辰立即全身戒备,客气微笑:“在这儿也能碰见于小姐,真巧。”
“过年在家无聊呗,这里环境好,人也不多,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改变,你说是吧,子墨。”
于筝明显话里有话,丁辰岂会不明白,她低头不语,指尖轻颤。
裴子墨紧拥住她,怜惜地抚摸她的秀发,看向于筝的眼神似在警告她不要太过分,于筝也不甘示弱,杏眼圆睁又瞪回去。
“我们失陪了。”裴子墨微一欠身,搂着丁辰离开。
于筝在冷风中,望着两人的背影冷笑。
丁辰同裴子墨来到牛奶浴池边,见婆婆和舅妈也在,便飞快的跳下去,裴子墨站在池边发呆。
“辰辰,一会我们打麻将?”裴母掬起白花花的泉水往身上拍,不忘嘱咐丁辰,“我们吃完晚餐就回房间开局。”
丁辰答应下来,每年过年过节,婆婆总要拉着她打几圈。婆婆什么都好,就是麻将瘾头太大,不仅在自己家要玩,去亲戚家也要玩。
丁辰靠着池壁昏昏欲睡,浑身都泛起红色,婆婆上前请抚她的脸,“辰辰,醒醒,上去了。”
她猛然惊醒,发现天色已暗下来,只有她一个人还泡在池子里,她懵了下,“妈,裴子墨呢。”
裴母把浴衣递给她,“他去找你爸了。”
丁辰简单梳洗后,就去了婆婆的房间。客厅里麻将桌已摆在正中央,舅舅和舅妈正坐着品茗,裴母一边涂抹护手霜一边笑着说:“辰辰来了就可以开局了。”
丁辰温柔地笑一笑,坐下洗牌,几圈过后,还不见裴子墨回来,她开始心不在焉,不是忘记吃牌碰牌,就是做相公,还连续冲了好几把,舅妈赢了一堆的筹码,笑得合不上嘴。
裴母连连摇头,“辰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丁辰立即颔首,“大概是温泉泡久了,头有点晕。”
舅妈捂嘴直笑,戏谑道:“是温泉泡久了还是想子墨想的。”
舅舅也跟着笑起来。
裴母说:“早知道你头晕就不硬拉你来了,你快回房去休息。”
丁辰迟疑了下,“那你们不就三缺一了?”
话音刚落,公公正好推门进来,婆婆笑:“这不正好么。”
丁辰见公公一人回来,心下先是一沉。
回房间后没看到裴子墨心中又凉了半截。
她慢慢走到落地玻璃前,窗外是一个小型的露天温泉,雾气迷散,高高的院墙阻隔了寒风的入侵,看着十分心动。
丁辰脱去衣物披上浴袍,开了窗沿着石阶走下去,刚刚被冷风激起的鸡皮疙瘩在碰到热水后又激起一层,过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丁辰把头靠在石壁边缘,天空一片漆黑,看不到星星,更看不见云层,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色中她纤长的五指格外白皙。
玻璃门内灯光明亮,裴子墨依旧没有回来。她晓得他一定和于筝在一起,可是她没有办法把他叫回自己身边,甚至连他在哪里都不清楚。
阖上眼,丝丝泛着凉意的空气带着湿气环绕在四周,她的鼻尖很快就冻的冰冷,而脖子以下却热流涌动,这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就像她此刻的心,不断受着煎熬。
麻木的两颊突然也有了凉意,一点、两点、迅速在她脸上化为水珠,她睁眼一看,居然下雪了,纷飞的雪花点点落入水中,落在池边,落在地上,瞬间消失无踪。
四周寂静无声,连一丝风也没有,雪花无声降落,纷飞着寂寞。
这一刻,这样的环境,让丁辰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有莫名的悲伤,她原以为裴子墨说的都是真的,她原以为她已经走入了他心里,却原来都是奢望而已。
心中有钝痛涌过,胸口闷的快透不过气,她披衣出水,回到房间洗澡,再在水池里泡下去,她怕自己昏死在里面都不会有人知道。
刚在床上躺下,门“咯哒”一声开了,裴子墨带着一身的寒气,坐到丁辰身边,“还没睡?”他尴尬的笑着,一边脱下外套。
丁辰若无其事道:“我在等你,你说要帮我按摩的。”
裴子墨的手一顿,侧过身看她,“你就为了我那句话一直等到现在?”
丁辰的心被刺痛了,她哪次不是为了他的一句话傻乎乎的等待。她笑着,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觉得可能么?我要睡觉了,您自便。”说罢,她拉过被子盖上,裴子墨拽住她的手,紧盯住她,“你,生气了?”
丁辰冷笑,“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么?”
裴子墨怔了怔,下意识地摇头:“当然没有。”
“那不就行了,我很累,晚安。”丁辰背对着他躺好,不愿看到他闪烁的眼神和满是愧疚的神情,她真怕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当着他的面哭泣。
她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裴子墨从来没有爱过她。
从南京回来后,裴子墨每天回家都很准时,就算偶尔有交际应酬也会提前打电话向丁辰报备。这让她很遗憾,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从温泉那晚开始,裴子墨就再也没有无故失踪过。或许那一晚裴子墨去见的并不是于筝?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她满是疑惑,可是她不敢去问,她怕自己冲动下说出的话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尽管裴子墨现在还没爱上她,但她还是他的妻子,只要裴子墨有这点认知,就有可能回心转意。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叶紫的鼻子都快碰到丁辰的鼻尖了,可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兀自想着心事。
丁辰被叶紫近在咫尺的脸吓一跳,拍拍她的头,“在想要送你什么结婚礼物。”
叶紫眨眨眼,“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刚在恒隆四楼看上一套床品,跟我卧室的风格很相称,你买来送我正好。”
丁辰鄙视的看她,“当我没说过,我们去吃小杨生煎。”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刚说了送我结婚礼物的,不准耍赖。”叶紫不依,挽住她的手臂。
“大小姐,你觉得我像是买得起这种奢侈品的人么?”丁辰求饶,“要不我送你一套白金首饰吧。”
叶紫笑得绚烂无比,“裴子墨买得起,就当你们夫妻送我的好了。”
丁辰静默了下,低低的说:“他是他,我是我。”
叶紫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异样,“你们又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认清了一个事实。”丁辰无奈笑笑,将双手插进风衣口袋,抬头看着浅蓝的的天际。上海的冬季,天空总是显得特别的高远,颜色也是淡的接近白色,温暖的日光照射在身上生出融融暖意,身边形色匆匆的路人并不会因为有人停下脚步而对她多看两眼。
丁辰挤出一丝笑容,“走吧,我们去买你说的那套床品,刷我自己的卡。”
床品到底还是没有买,叶紫拉着心不在焉的丁辰在家居用品区域逛了一圈,问她哪种颜色好,她一问三不知,便彻底失去了购买的欲望。
两人正打算打道回府,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同裴子墨狭路相逢。
于筝正挽着他的手上楼,目的地就是他们身后的家居店。四人打了照面,叶紫的一双眼紧盯着于筝,简直要喷出火来。
“裴子墨,”叶紫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的吐出他的名字,仿佛是在嚼着这世界上最坚硬的牛筋。
丁辰死死拽住叶紫的手臂,谨防她冲动之下将于筝暴打一顿。她盯着裴子墨的脸,试看出一丝歉意,无奈他一派轻松自如,还愉悦的同她们打着招呼。
“于筝刚刚搬了家,我陪她买点日常用品,辰辰,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你和叶紫也在外面吃点吧,回头我去接你。”他说话的语气平静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好久不见,你最近好么。
叶紫恨恨道:“你怎么不说‘我永远都不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还在这假惺惺的,装给谁看呢。”
裴子墨一脸无辜,“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