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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大着胆子飞过来,说:“我想看看淡若师兄,我想要他的眼泪给珠儿治伤,他的伤好吓人,害得我想和他亲热都不敢。大师兄你想个办法让淡若师兄复原呗,我好想他。”
“淡──若──”
洛云慢慢转过身,背靠着墙,望着兰草,眼中闪过一道又一道的寒光。
“都是你,老是惹那只老虎,每次都让我成替罪羊,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滚!”
手在虚空里一抓,门无风自开,兰花盆突然自己飞起,飞到门外落到地上。
大门重新关上,洛云喘了几口粗气,突然飞起一脚,把蒲团踢得飞起来,撞在门上掉到地上,又一用力,掀翻了桌子,伸手一抓,把当成墙围子的鲛绡扯在手中,用力去撕,居然没撕动,舍了鲛绡,到了床边,伸手把纱帐扯得稀巴烂。
翩翩吓得钻到床底下,看着洛云两只脚走来走去,每到一处就听到一声巨响,每到一处就有一样东西粉身碎骨。
砸了半天东西,直到屋子里再无其它东西可砸,一转眼,看到床还完好无损,过去一拳砸到床板上。
碎片乱飞,床板被砸了一个大洞,然后听到床底传出一声尖叫,然后是惊恐痛楚的哭声。
洛云一愣,俯身去看,只见翩翩捂着头,放声大哭,蓝色的血从指缝里涔涔流出,流了满脸满衣襟。
翩翩看到洛云惊讶的脸,吓得往一边往里面钻一边哭着说:“大师兄不要杀我哇啊啊啊啊~~~”
洛云愣了一会,伸手说:“出来,我看看你的头。”
翩翩哭着又往里缩了点。
“快出来。”
“哇啊啊啊~~~~不要,你好凶──”
“快出来,听到没有?”
“哇啊啊啊不要你还会打我的哇──”
下一刻,庇护翩翩的床板不翼而飞,某处传来床板变成尸体时最后一声惨叫。
洛云一把揪起翩翩,扳开捂着头的手,皱眉看了看,说:“你刚才怎么不出去,”
语气里再无刚才的暴怒,充满了心疼。
翩翩哭声更响了,痛楚又委屈。
“哇哇哇啊啊啊谁知道你们城门失火呜呜呜祸及我这小蝴蝶啊啊啊──”
“别哭了,大师兄错了,乖,大师兄给你止血。”
愧疚加上心疼,洛云口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翩翩的哭声更响了,手脚与翅膀齐飞,眼泪与蓝血横流。
从花间以下,五只小妖年龄越小就越会撒娇,尤其是这只蝶妖,仗着身体娇弱,撒娇本事尤其的强,一点小伤也能揉半天眼睛,直揉得洛云心也碎了。
“好了好了,哭得这么惨,他们还以为我对你怎么着了呢,乖,不哭了,我给你看看伤势。”洛云被哭得心都抽搐了。
翩翩回答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哭。
门又开了,无痕跑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翩翩怎么哭得这么惨……天啊,谁弄的,大师兄哪个坏蛋把翩翩伤着了还把你屋子打碎了?”
翩翩痛哭着说:“哇啊──是大师兄这个坏蛋打的我──哇啊──”
无痕慌忙掩住嘴,躲到桌子尸体碎片后面。
洛云头疼地说:“翩翩哪,咱们不哭好不好?你哭得我头疼……”
“哇啊啊──我的头更疼──啊啊啊哇哇──”
翩翩理直气壮地把脑袋伸到洛云眼皮底下。
花间和陈沐也跑过来。
“大师兄大师兄是谁打过来了,我帮你和他们打!”花间大呼小叫。
陈沐问:“洛云,为什么御风和兰花都在外面,外面已经下雪了,兰草会被冻死……”
“让他在外面冻一会!一会半会冻不死他!”一提起御风淡若洛云的火又上来了。
刚才的情景又重新浮到眼前──他用泉水一片一片为兰草清洗叶子,御风在一边运气。兰草很得意地用洗干净的叶子碰碰他的脸,碰碰他的嘴。
御风气得不住对着虚空挥拳。
兰草仗着洛云护着,几片叶子齐上阵,顺着洛云的脸一直滑下去,叶子越来越长,竟然从耳朵一直滑过衣服里。
洛云在御风面前被兰草骚扰,生怕御风生气再做点什么,稍退一步,没躲开,再退一步,还是没躲开。
那兰草碰触他的叶子越来越长,无论他往哪个方向也不离他的身子。
御风一把攥着兰草就要行凶,洛云急忙去拦,趁这机会,兰草其余的叶子电一般刺中御风剩下的那只好眼。
御风捂着眼踉跄着退到墙边。
洛云也生气了,淡若实在有些过分。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还是怕御风缓过气来行凶,急忙用法力结印保护淡若,再过去看御风的眼睛。
刚走过去就被御风揪住摁在墙上撕开衣服用强。
要不是翩翩一头闯进来让御风分神,凭他的力气和法术能不能制止这只老虎作恶还是未知之数。
上一次被用强的情景涌上心头,始作蛹者正是淡若这个看上去娇弱实际一肚子坏水的花精,这一次又是这样,两次都是这两个妖,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几百年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恨不得把两只妖碎尸万段。
陈沐看看屋里,又看看屋外被光网捆得喘不上气的御风和雨雪中冻得发抖的兰草,对花间说:“你好好劝劝洛云,再帮翩翩包下伤口。”
花间点点头,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门轻轻关上,屋子里只剩一人三妖。
花间窜到翩翩旁边,一边说:“好啦好啦你怎么哭个没完,隔老远就听到你哭,难听死了。”一边掰开他的手舔他头上的伤──咦?是甜的,多舔舔。
花间乐眯了眼,翩翩的血居然是甜得呢,有种花蜜的味道,怎么早没发现?
舔啊舔,忽然想起无痕,抬眼从看上去有点像桌子的木板后面看到一对哆哆嗦嗦的耳朵,叫道:“无痕,快过来,帮我舔翩翩的血啊。”
无痕哆嗦地说:“我我我怕怕怕大大大师兄兄兄。”
洛云叹口气,过去抱起无痕四顾,屋子里除了墙壁和满墙的鲛绡,再没有一个完整的东西,全成了碎块。
“大师兄不会这样对你,最后揪揪你的耳朵,大师兄不会这样对你的。”
翩翩又哭:“大师兄你偏心你只对无痕好哇哇……”
花间好奇地问:“翩翩你怎么惹大师兄了,你看你头上的这么大洞。”
翩翩捂着头叫:“你别舔了越舔越疼你是在舔我还是喝我的血哪!”
花间嘻嘻一笑,收回舌头,蜜似的香甜还在嘴里回味,忍不住又一舌头舔过去,翩翩“嗷”的一声痛叫。
洛云眼风一扫,花间急忙后退,眯着眼睛伸出淡红舌尖小蛇般舔着嘴角蓝血。
翩翩脸上和头顶的蓝血倒被舔得干干净净。
洛云心里一热,转过目光,心里骂道:这个骚狐狸,陈沐把他调教得越来越勾人了。
洛云看着翩翩脑袋上的大洞,心里直骂:臭狐狸把淡若的眼泪全偷走了,这可怎么办?
搂着哭泣的蝴蝶自责半天,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淡若到底能不能现身?看他有能力和御风争风吃醋,应该能凝出点露水吧?不用多,两滴就够了。
想到这,转身打开门,眼光一扫,寻找淡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这么一副情景:
御风变成老虎的样子,蜷缩着把兰花盆护在身体中间,还小心地不让自己沉重的身体压住兰草。
老虎的身体被光网深深地勒进去,勒得太紧,老虎的喘气如同风箱,一吸一呼之间显得十分费力。
洛云情不自禁地学了无痕翩翩的招牌动作──揉眼睛。
刚才还是一副仇人见面的样子,这么一会怎么又成了兄友弟恭了?
洛云睁大了眼睛,好象不能相信似的看着。
兰草也不再剑拔弩张去戳谁谁谁的眼了,柔弱无助的紧紧偎着老虎肚子,给自己找了个最避风最暖和的位置。
洛云忍不住问:“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兰草依旧不能答话,只哆嗦着伸出一条叶子在风雪中摆了一下,赶紧钻进厚实的皮毛中。
御风喘着气说:“冤……呼……冤……相报……呼呼……何时……呼……了……”
“啥?”洛云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端了姜汤过来的陈沐接口说:“就是以怨报怨,冤仇何时才能了结的意思。”
洛云看着他,问:“你端的什么?”
陈沐笑笑说:“姜汤,受了寒,喝点姜汤就暖和了。天这么冷,听御风说他的法力被你束缚了,我煮着姜汤让他喝了祛祛寒。”
蹲下来把碗放在地上,御风伸出舌头舔着喝,结果被洛云一脚踢飞,姜汤洒了一地。
洛云冷冷地看着御风以及他怀里的淡若,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消气?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伸手一抓,把兰草从御风怀里凌空抓出来,丢到一边说:“还有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地反省反省,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原谅你。你不用发抖给我装可怜,我不会再吃这一套,你们就在这风雪里给我冻上几个时辰,好好想一下,想继续当我师弟就老老实实的,再想些有的没有,统统给我滚蛋!”
陈沐早已从花间的嘴里得知他们一人二妖的纠缠,当下劝道:“洛云,他们在这么冷的天会冻坏,特别是这个……哦,淡若,会被冻死……”
洛云冷笑道:“冻不死他们!陈沐,不准再帮他们,不然你也回去!”
转身进了屋,看到翩翩还在哭,怒道:“你准备哭多久?是不是也想出去和他们做伴?”
翩翩立刻不哭了,惶恐地看了他一眼,捂着头消消溜了。
陈沐看看紧闭的门,不好意思的对御风说:“我自身难保,你好自为之吧。”
哎呀真疼,正想转身走,门突然又开了,一只狐狸和一只兔子同时从门里飞了出来,尖叫着摔在地上。
洛云当门而立:“陈沐,把你的狐狸带走!让他别在我屋里发情!”
!──大门重新闭上。
陈沐冷笑地看着摔得七荤八素的花间,还有晕头转向的无痕,咬着牙,手指头捏得嘎!嘎!响,慢慢地走了过去……
52 风雪伤心夜
屋里破坏的很彻底,什么也没了,连个坐的也没有──哦,还有个完整的东西──蒲团。
这是草缠的,幸亏它软,而且最先承受了洛云的怒气,只被一脚踢到门上,幸运地躲过后来的恶梦。
洛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手掌轻挥,把屋中所有碎块堆到墙角,取了蒲团盘膝坐下,闭目打坐。
不这样不行,不然老想着淡若在雨雪中发抖的样子,还有老虎用自己的肚子护着他的模样。
做样子给谁看,别以为装模作样我就会原谅你们,做梦!
屋外风声如鬼哭,如狼嗥,忽高忽低,远处有废弃的门窗开开合合,撞击声让人心烦意乱。雨声渐渐小了,变成雪片的扑簌声……
今天真的很冷,屋里冷如冰窑。
每个妖精都怕火,所以每个屋子都没有炉子。陈沐来了以后,弄了个炭炉在屋里,花间应该没事。翩翩无痕以前都挤在自己怀里,不知他们怎么办?还有屋外受罚的……
不想,不管他们,让他们冻着,冻一晚上也冻不死!
努力静下心吐纳,让自己进入以前浑然忘我的境界。
刺骨的寒气一点一点侵入肌体,心思也一点一点再次纷乱。
门外传来御风的声音:“笨蝴蝶你想冻死?快到我怀里来。”
然后是翩翩细小哭泣的声音:“二师兄咯咯二师兄,我找不到咯咯无痕咯咯也找不咯咯找不到珠儿,呜呜咯咯咯呜呜~~”
“好了别哭了,眼泪结成冰了。你先过来暖和一下,等我解开这该死的网就帮你找。”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