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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居然现在还在播。”沈忱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答。
欧阳随轻轻笑了笑,又闭上了眼,几不可闻的逸出一句:“也许因为很多人还在找他们的另半个圆呢……”
“什么?”沈忱没听见,微侧头又问了声。
回答她的是他刻意加大的鼾声。
沈忱将车子稳稳的停在地下车库里欧阳随的车位上,解开安全带,一转身,欧阳随毫不设防的睡颜就映入了眼帘。
她轻轻呼出了口气,有些无力。
即便看了那么多年了,没心理准备的时候猛一看见,还是会觉得心醉神驰。这小子怎么可以好看的这么没天理。
他不是那种中性的美丽,是纯男性的,五官都不是顶级精致,好象是造物者漫不经心的摆上,偏偏眉目间就勾勒出蛊惑慑人的神韵。
“到了。起来。要睡回去睡。”晃晃头,决定不让自己再沉醉在这无边男色里,她伸手去摇醒他。
“唔?”他慢慢的张开眼,似有几秒不知道此处是何处的茫然,然却精准异常的握住她的手,“到哪里了?”
沈忱拔下车钥匙抛在他身上,抽出自己的手:“恭喜你,这里是阴曹地府一日游。”
他咧开嘴无声的笑,却在看见她欲推门离去的时候,皱起了眉,带些埋怨意味的道:“女士,今天晚上对你的青梅竹马来说意义非凡,你不觉得欠他一个拥抱吗?”
“我——”沈忱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当然要恭喜他,当然也很想要好好祝贺他,可是不是在这种她起床气盛,而他也没什么思考能力没什么记忆能力的时刻。
她摸了摸鼻子,看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还是决定做个识时务者,早早了解早早回家卧床。
她倾身过去,隔着排档器,以极不方便的姿势抱了抱他,拍了几下:“恭喜你。”
大功告成!回家!
欧阳随探过身去,一把拉回她才推开一条缝的车门。
“干吗?”她回过,皱起了眉。
他坐回自己的副驾驶座,侧着头笑,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他的金苹果奖座来,兴致勃勃:“我决定赋予你亲吻我胜利的权利。”
她深深吸了口气,很想骂脏话,可是最后还是有些自我放弃的问:“大王还有什么指示一次说完吧。”
“没了。”
“真的没了?”还是怀疑。
“没了。”
她翻了翻白眼,凑过身去,快要碰到奖座的时候,反射性的闭上了眼,可唇才接触到那片冰凉的金属,就只觉蓦然一空,然后有温热柔软的物体密实的贴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讶异她的气息……
她倏然瞠目,对上了他幽黑的眸。近在眼前,真正近在眼前。
几乎是反射性的,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稍稍施力,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不知何时平贴在她背心的手一收,轻易的便将她方拉开的微小差距变为了零,甚至是负数——比原先更贴合了几分。
胶合的唇没有片刻稍离。
她的瞳孔放大,清晰的看见他变黯的眼色里充斥的坚持。
搞什么嘛!
酒后要乱性也不要找她下手呀!
又挣扎了片刻,男女天生力道上的差距,让她在近身肉博里占不了丝毫优势,难怪古代男女侠客对决都是刀来剑往而不是相扑柔道的……
天那,她在想什么呀!
身体在他的蓄意挑逗下不可遏制的热了起来。
她向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的。
算了!乱就乱!谁怕谁!喝醉的是他搞不清楚人选的是他,所以清楚后后悔的那个也会是他!
不是她!
几度挣脱失败,骤然而来的怒气与欲望让她干脆放弃了反抗,抵在他胸前的手环到了他的颈后,整个人越过排挡器,爬到副驾驶座这边,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放纵蛮横的回吻他,不容拒绝的。
她忽如其来的积极让他愕然了一秒,马上反应了过来,抵着她的唇气息不稳的低低的笑。
他的忱呵,他骄傲的忱,一旦迎战,即便在床第也不愿让人半分……
“笑什么?”她离开他的唇,轻喘着喝道。
他勾唇轻笑,看着她的目光炽烈。他可不想将这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唇舌之争上——唔,或许另一种唇舌之争不会太无聊——他按回她的头,沙哑的低喃:“再来……”
算食言吗?
他曾经那样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不要用过去的感情打扰她……
不算食言吧?
他又如何能预料自己会再爱上她一遍?
有些人的感情或许真的有个开关,告诉自己不能爱不能爱,便真的可以封冻。
可是在那天,她拍着他的心口,那样火光四射的告诉他“你是一个好男人”的时候,那些隐藏在死灰底下的,零星的爱恋,便又燃起,一路烧着,燎乱了他整个的心原。
是想慢慢来的。
第一次就是因为顺序错了,然后什么都错了。在那个迷宫里,他失去了她,也找不到出口。
是该慢慢来的。
表白,追求,牵手,接吻,做爱,结婚,或者,追求,结婚,牵手,接吻,做爱。
世事的顺序规律总是有他的道理在。
可是,他怎么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
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在看见她闭上眼贴近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等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强自将她压在怀中吻个痛快。
趁没有乱的更离谱,停下来吧停下来吧——。
该死。他停不下来。
他在她的颈间流连,啃咬吮吸出一个又一个印记,欲望来的如此猛烈,他紧锢住她的腰际,悍然挺身,隔着彼此的衣物顶出她的轻呼。
“疯子。”她揪着他的肩膀,氤氲的眸子圆瞪。
他甘之若贻的一笑,又封住了她的唇,吻的更悍、更猛、更失控。
她不甘示弱的迎战他的侵入,追逐着他的撩拨,勾引出他更多的热情。
罢罢罢。迷乱之中,他只能反应出这三个字。
乱就乱了,反正他们就要结婚了,情况不会更复杂。既然接下来的步骤又要错了,那再错几步也就无所谓了,只要结果是一样的。
是怎么从地下车库上的楼?
两个人都没什么印象了,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纠缠在了门口。
幸而是半夜,才没让什么人看了免费的戏码。
他手伸进袋中摸钥匙,扔恋恋不舍的轻啄着她的唇,一下,二下,三下……
“喂——”她有些懊恼的别开脸,“你到底要不要开门?”
他似想起什么的抽出手,双手平举到耳边做出投降的手势:“或者还是你来?”
她斜睨他,一言不发的将手探入他的袋内。
他的忱,是不会在任何挑战前退缩的……才刚刚为这样的想法扬起嘴角,欧阳随的眉头就蓦然一皱,倒吸了一口气:“忱……”
她扯唇一笑,很无辜的挑眉:“没有摸到不该摸的吧?”
他仰起头闭上眼低低的喘气,现出又痛苦又快乐的矛盾神情,忽又睁开眼,俯下身火热的看她:“你一定要让我发疯是不是?”
她不说话,挑衅的看他,骤然加快手上的动作。
“够了!”他低哑的吼着,扯出她不安分撩拨的手,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她扯进自己的卧房。
“别……”她的话才出口,人就已经被抛到了床上。她抚额笑出声,他扔人大概是习惯吧,她还没来得及警告,便已经成了事实,“我该不该庆幸现在在我身下的是席梦思?”不然她的腰又会如17岁那年一样痛上许久吧?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只顾捏住她的下颚,辗转的吻着她红肿的唇,滚烫的气息一交融,理智便似要融成糖浆一般。
他好象渴了许久,只等着这一刻甘露的润泽。
已经成为糖浆的理智在运转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将她的话拼凑成完整的信息——他又扔了她吗?如此急迫如此不怜香惜玉的扔了她?
“抱歉。”他只停了一秒,点火的手又在她身上周游,一件件的扒去遮掩她身体的衣物。
她双颊绯红,双目明亮,不甘只在他身下呻吟的抬手褪去他的衣物。
他有多急切,她就有多快。
他的衣物少,须臾之后,她的手便攀附在他裸露的健壮肌肉上,能感觉到一颗一颗从滚烫的皮肤深处冒出的汗水。
“怎么?”他感觉到她的出神,缓下动作,抬起身,汗湿的额头抵着她的,柔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拉下他的身子,蛊惑出他更多的冲动。
只是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冒出两个少年的身影——
“所以……来?”那样迟疑羞涩尴尬又故作不在乎的声音。
他的身体早已经脱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男人情欲的气息。只是为什么在这时,偏偏就会记起那时候的他和自己呢?
那时候的,只是稍微碰触一下便激动羞涩不已的他和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粗心的她丢弃的呢?
那时候的他们上床,是好奇,是等价交换,是对成人世界不满的叫嚣,可是现在,他们又是怎么会交缠在这张床上?
原本已经迷糊的脑子更加混淆,身体在积极的动作着,意识却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他终于将她的衣服剥的清洁溜溜——
“嗨,又见面了。”他捧着她的胸部亲昵的打着招呼。
她终于从胶着的思维中暂时跳脱了出来,推了他一把:“神经。”
他不以为意,继续皱着眉和小小可爱的胸部交谈:“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不是变在那里。”
“那是哪里?”他看向她,勾起挑衅的笑。
她顽皮一笑,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在看见他期待的眼神之后,低下头,以她稍嫌冰凉的唇和手在他身上玩起一种魔法。
她怎么可以放荡的这么无辜?
他混身战栗了起来,因为情欲。
那样的火烧的他快要疯掉,他想要她啊!立刻!马上!
他翻身将她压进床的深处,拉开她不安分的手固定在头顶,激狂的吞噬着她的甜蜜。
可那个跳进他混沌意识里的场景是什么?
那个和此刻低迷的温度迥然不同的炎热夏季,那个技巧生硬,只知道以打人咬人来做爱的女孩子,那个才进入就萎靡掉的男孩子,都躲到哪里去?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到她的臀,然后是腿根,轻巧拉开,将自己的刚硬炽热抵着她的甜腻潮湿。
可那个在他脑子里乱跳的身影便是怎样也挥不去。
她也一样。
身体的灼热和头脑的清明成了极大的反差。
就只差那临门的一脚——
会不会又因为一时的逞欲让事情愈加复杂,又往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莫名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他险险顿下了身形,剧烈的喘息,面孔因为忍耐着咬紧牙根而有些变形。他的前端抵着她的湿润,只需要一挺腰,只需要一下,他就可以从地狱解脱……
怎么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呢,为什么会又和他上床?
他的停顿让她有了少许的思考能力。她轻喘着,用自己所有的自制去控制住那忍不住想环上他宽广的背的手。指甲因为过于用力而陷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