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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发生的十分突然,观战的双方一时间都愣在当场,随即大越军阵中发出一片惊呼,宋军营中却爆发出一片喝彩和笑骂。方天定见表兄落马,忙催马向前来救,却见花荣收枪横马,闪电般地射出一箭,正中他的束发金冠,惊得他手脚冰凉,不敢向前。那厢里花荣迅速地收了弓箭,用枪点住在地上试图爬起身的厉天闰前心骂道:“黄口孺子,不看在两军会晤在即,定取了尔等狗命!”说着枪尖一摇,挑起在一旁的画戟,径自缓缓退去。
厉天闰见花荣手下留情如得大赦,翻滚着爬起身来向本阵逃窜。那边方天定惊魂方定,从金冠上拔下花荣射来的羽箭掷于地下,心中兀自狂跳不已。抬头见厉天闰逃脱性命,方天定略略放心,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喝令手下纵马追杀花荣。
大越军众人早已在刚才识得到花荣箭法如神,奔到地上早先花荣指定的那条生死大声白线前却无人敢突进。方天定心中忿恨,呵斥手下向前,却见花荣从马上扭过脸来,冷冷地望了一眼。大家面面相觑,皆畏惧不前。
方天定有个亲信牙将见花荣又背过身去,以为危机已过,忙催动身边将士纵马向前。刚踏过白线,但听得前面弓弦连响,早有最先过线的三人吃了花荣的连珠箭一起翻身落马,其余大越军士卒惊得返身就逃,裹得方天定也立足不住,直退出半里多地才勒住丝缰。
见己方锐气被花荣单枪匹马挫败,方天定有些举棋不定——攻,怕又无功而返;不攻,又忍不下胸中恶气。有身边亲随看出他的心事,低声劝解道:“皇上只是令殿下困住宋江,只消我们围的紧,也不怕他逃脱。”方天定其实心中已怯,见有人给了个台阶便点头作罢,于是传令部队散开来将宋江扎营的小山坡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进忠言石宝泪谏
且说方腊分派了人马出城去围住宋江,自己这边回归金殿落座,让兵部侍郎高铭德引了威盛军的使者进见。不多时就见那两个使者气宇轩昂地进了金殿,不叩不拜,只是朝着方腊深深一揖,手中托着宋江写给方腊的亲笔书信,声言奉了主帅的差遣前来下书,约大王方腊到杭州城外面晤。
方腊沉着脸接过书信看了一遍,抬起头询问使者的名姓。其中四十几岁年纪、容貌粗犷的使者躬身答道:“末将乃是焦挺,在威盛军中充任统领。这位是统领山士奇。”方腊奇道:“山士奇?你不是田虎的手下吗?”那边虎背熊腰的山士奇抱拳答道:“不错。如今山东、山西两军早已合兵一处,欲为国家报效。”方腊冷笑一声:“来打我方腊就是为国家报效?”山士奇辩道:“不然。在下追随田虎首领多年,一门心思解救黎民于水火。得宋江大哥提点,方知我等昔日作为目光短浅。救国救民的天地何其广阔。今随军南下,实是情非所以,只求江南兵事早日平定,就可随哥哥们北伐,共御外敌了。”
方腊没料到这长相粗鄙的汉子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一会儿才又问道:“田虎现在哪里?”山士奇不卑不亢的回答:“正在无锡军营中。他与宋大哥都争着来见大王,只是军师们说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便留在军中坐镇。”方腊更奇怪了:“你是说,田虎也能指挥动梁山军马?”焦挺微笑了一下替山士奇作答道:“威盛军是国家的军队,不再是哪个人、哪个派系的私兵。现末将手下既有原先梁山弟兄,亦有东京来的禁军,更有太行山的人马,哪一个敢不听将令?”
方腊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又问:“如是说来,威盛军中岂不是豪杰聚会,英雄林立,却为何使你等二人来下书信?”焦挺笑了:“营中各将俱有差遣,唯我等二人近日清闲,故此派来与大王送信。”
方腊仍想探听些消息,又问道:“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还有那大刀关胜、呼延灼等好汉,现在军中出任何职?”焦挺与山士奇对望了一眼,见山士奇点点头,焦挺便抱拳答复说:“大王垂询,末将不敢隐瞒。卢将军、林将军奉命去辽东援助反叛契丹压迫的女真人了;关将军在山西,呼延老将军在河北防御辽军南侵。”
方腊大吃一惊:“你是说,这些大将都不在军中?”心中暗想:若此言当真,宋江们并未用全力对付自己。嘿嘿,饶是如此,我的部下依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心底上多有气馁,不想再盘问下去,命人带两位使者下去酒饭招待,自己呆坐在殿中想心事。
侍从见皇上有了空闲,小心翼翼地上来禀报,说定北侯石宝将军求见。方腊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侍卫以为皇上是让石宝进来,便退到殿外宣召。石宝奉召进殿见礼,见方腊只是一味地坐在龙椅上发愣,便关切地问道:“皇上是不是不舒服?”方腊这才发现自己的结义兄长在面前,却一半会儿不知道该同这位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十几年的老弟兄说些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叹道:“宋公明难道是要逼我上绝路吗?”石宝一怔,答道:“皇上不必心忧。以微臣之见,宋公明是来给我们指生路的。”
方腊没明白石宝为何这样说,没有接口。石宝接着说:“皇上,微臣跟随您举义已有十几年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窘境,咱们兄弟都没有灰心丧气,都是鼓足勇气面对挑战,于是才打下了一片江山,有了今天的大越国。这些年来,咱们当时一起结拜的众兄弟中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活着的人都仍然跟着您,愿意为您出生入死,因为大家都尊敬您,信任您,盼望着您带着我们开创更大的事业。不过微臣此刻心中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方腊被这话勾起对当年的回忆:“是啊,当年在歙州起家的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这么多人马,也没有这么大地盘,可是那时人心齐啊,哪像今天遇到些挫折就人心浮动,乱作一团!”
石宝眼中闪着泪光:“皇上啊,兄弟啊,有些话我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你变了,我们都变了!以前我们虽然人马少地盘小,可我们杀贪官、除恶霸,给老百姓出气,为老百姓伸冤,所以老百姓就支持我们啊。士卒们作战也勇猛,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打败官军,我们自己坐了江山,家里人的生活就会好起来。可是现在,是我们……是我们让百姓们失望了。他们看到的是,宋朝的官府推翻了,却依然没有好日子过。我们朝中的文官武将如今想的是怎样升官发财,如何保住自己家的荣华富贵,哪里还去关心百姓的疾苦!所以与官军交手以来,不断有人倒戈相向,不断有江南的百姓帮着宋军来打我们,这个仗我们已经打不下去了!皇上,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句话已经落到我们头上了呀!”他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方腊怔怔地听着,心里也随着石宝的话语而波涛汹涌,浮想联翩:难道真是我做错了吗?难道我的大越国在百姓的心目中真的与过去的大宋官府没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这十几年来的百般辛苦、流血牺牲就根本是白费力气吗?不可能!他自己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从歙州举义以来,方家已经死了不少人,他的父亲,他的二哥,他的妹子……经历了十几年的沉沉浮浮,风风雨雨,终于方家坐住了江东两省,方圆上千里,拥兵数十万,足以与赵宋官家分庭抗礼了,假以时日就可以打上东京,一统天下!可这个梦想怎么会就与现实相差那么远呢!
第一百六十章 宋江孤身会方腊
方天定在宋江的小营周围扎下了阵势,料想那花荣本领再大也难以保着宋江突围而走,心情才略略舒缓了一些,回过头来冷言冷语地把表兄厉天闰臭骂了一顿。那厉天闰过去在众兄弟当中并不对两位皇子钦服,虽然自己连走背字,但也容不得别人指责,当下顾不得对方的身份,恼羞成怒地指着方天定的鼻子回口道:“你不必骂我无能,有本事你去打一仗让我看看!”方天定冷哼了一声,就要传令亲自出战,却着方腊使人来命他停止一切对宋江的进攻,说皇上即可要与宋江会晤。不多时就见杭京东门开出方腊的皇家仪仗,兰德培、高铭德、王欢、石宝等大越朝文武百官陪同着方腊赶到了这小小的营盘之外。
皇宫中的方腊被石宝的哭谏所震动,反思几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隐隐地竟然与史书上看到的昏庸君王并无二异,一时间心中颇有了些悔恨,又想想朝中文武平素的言行举止,果然是阿谀奉承、讨好自己、谋取私利的居多,只是心中一个死结无法打开:自己原本是立誓要为民谋利的,历经多少艰难曲折才打下这片江山,难道就只能这样放弃?自己自诩为盖世豪杰,不经意间已铸成大错,难道就只能束手待毙?后世的史官们会如何记录自己呢?自己亲手创立的大越国这样草草收场,方家的祖先和后人又会怎样评价自己呢?
石宝看出方腊内心交织的痛苦,劝慰道:“微臣在苏州与宋公明交谈过一番。他说已有令皇上全身而退,待日后有望东山再起的良谋。皇上你为何不能去见一见他呢?既然他敢于远道而来,想我们不能堕了见识。”方腊觉得他说的有理,又想听听那宋江倒地会给自己出什么样的主意,便定下决心出城来见。
虽然心中有了倾听宋江言语的想法,但他依旧不想在气势上先输于对方,为此他特地身着全套帝王装束,命手下摆了隆重的皇家仪仗,好令宋江见识一下自己的九五之尊,不使人小看了他。宋江早就得了军兵禀报,与花荣一起登高查看,见对方已无敌意,又见方腊銮驾到来,忙迎出营寨。
方腊命銮驾行至两军营寨之间的一块青草地停住,叫过方天定来让他立刻在此架设凉棚。恰见宋江带了孔明孔亮三个人远远地迎上前来,到了方腊面前数丈远便跳下马来,伏地叩拜。要说两人前些年作为一南一北的义军魁首也曾会过面,那时大家不过是兄弟相称,现在人家按着君臣之礼参拜下来,方腊脸上倒有些挂不住,忙起身下辇准备相搀,那宋江早已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方腊抢前一步搀住宋江的肩头:“公明兄何须如此?”宋江正色道:“在下这三拜,头一拜是恭贺陛下大志得偿,登极至尊;第二拜是预祝方兄身康体健,福荫子孙;第三拜是恳求方兄以天下苍生、国家大计为念,止戈罢兵。”方腊一愣,欲言又止,停了一下方把宋江让入刚刚搭好的凉棚之中,相互客气了几句,各自在一方绣墩上坐下。孔家兄弟本想跟进来,被宋江用目光一看便止步于棚外,方腊见状也示意文武都在外面伺候,身边只留了方天定和丞相兰德培。
待闲杂人等退下之后,方腊定了下心神,开口问道:“听说公明兄就要升任威盛军都总管,孤王要先恭喜你了。”宋江没料到方腊上来第一句话居然是说这个,心中诧异,答道:“皇上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举荐在下的奏本刚递往东京去,皇上就知道了?在下现任威盛军指挥副使,不过正四品的小官,不值得一提。”
方腊呵呵一笑:“若是公明嫌官小,不妨到朕这里来,朕可以封你做正一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