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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稳赚的买卖,可身为离山弟子,却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若身处此间的不是苏景,而是方先子、樊翘、扶苏、白羽成甚至剑尖儿剑穗儿等等普通离山弟子,他们会不会继续深入、查探?
轮回为世界根基,万不可乱。明知自己修为浅薄、难以应付前方危险,可哪怕是拿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又如何?万一能赢呢。
离山的“承天护道”不是浮夸之词,离山的“正道天宗”更非浪得虚名。
修行之人看淡世间,不过有些事情,离山门徒非要强求不可。
普通弟子尚且如此,有五窍三重天,有巅绝好剑,有第十一魂,还有大圣、戚东来、三尸等一众神奇同伴的苏景,又岂有退避之理。
话说到此,再不必多讲什么,蚀海说一声“晓得了,出去吧”,遁出令牌重返亭廊,又对苏景等人说道:“毁亭之战非同凡响,海中或会有线索遗落,大家找找看,再做前行不迟。”
救人事大,但是到了现在,就算心中焦急,也应做好功课再身入险境,全没什么可说,就连最关心大判下落的顾小君也不提异议。
大圣端坐残亭,居中策应,其余众人分散开来,深潜云海四下搜索……是云也是海,不过这深处云海中全无生灵存在的痕迹,到处都是蒙蒙幽绿,游弋其间身体感觉与海水无异,可心里总是觉得一阵阵阴寒缭绕,即便苏景精修阳火正法也驱不散这莫名寒意!
苏景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好过,倒是三尸,只有怪力不存真元,自也没有修家感识,浑浑噩噩地全无异样感觉,游起来轻松畅快。
云海深深,不止几许,三尸结伴好一阵深潜,倒是真的用心搜索不过全无所获,雷动都找饿了,对两个兄弟打了个“回去了”的手势,不料手势未落,雷动天尊忽觉脸上微微一痛,不知被什么东西抽中了面颊。
堂堂矮仙尊竟被打了耳光,这还得了,雷动天尊勃然大怒,想也不想手中殷天子剑刺出!
眼中只有苍苍云水,敌人究竟身在何处雷动一无所知,可三尸在凝翠泊受过的那些苦不是白挨的,身查水流形迹去向、意随中击之脸蔓延,雷动一剑如电,挥斩前方。
耳中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雷动的剑击中了敌人的法器。
三尸一贯没个正行,但他们赶上了个到处“惹是生非”的本尊,这些年里追随苏景东奔西走,经历恶战不知几何,早都练得应变奇快,雷动第一剑刚落,赤目拈花就靠近身边,待雷动第二剑挥起时,业已变作三剑合璧、引星成阵。
第二剑,又是一声金铁交击的锐响,击中的仍是敌人隐形于云海的法器,这一击力量充沛,那件法器受巨力相侵,猛震之下再也维持不住隐遁之术,显露了形迹:刀。
刀身狭长锋锐凌厉,尤其特殊的是这把刀奇长,若直戳地面,比着三尸摞起来怕还要更高一点……一丈零两寸的凶刃、长刀!
三尸齐齐“咦”了一声,这柄刀不陌生,他们都见过。
长刀遭三尸剑阵的猛击它正翻滚着,向着云海更深处追去。
而这边一动手,海面上的大圣顿时察觉,一道咒令劈水开波,眨眼功夫凶蛮小子就出现在三尸身旁。
再过不久,苏景等人也从其他方向汇聚而来。
只有长刀、不见主人。
第555章 十五人笼
后来赶到的众人不急着去捡刀,三两结伴、彼此呼应着向更深处搜索下去,空空荡荡海,再没有新的发现。
过不多久,众人回归,对望之下都缓缓摇头,无需多言就知结果……
三尸识得此刀,苏景更是熟悉异常。初入幽冥驰援不津、冲杀于肆悦王煞血大军那一役,苏景险险就死在这柄长刀之下。
蚀海遥遥以五指一抓,妖力凝结如索,把长刀卷入手中。
非其主人,刀不肯从,猛地发出一串鸣啸,长刀仿佛一条蛇子似的,开始猛烈挣扎,不过落于大圣之手,又岂还有它逃脱的余地,也不晓得蚀海用了什么法术,另只手在刀身上轻轻敲了几下,刀子立刻安静下来。随即蚀海一声赞叹:“好刀,主人是谁?”
蚀海的眼力了得,只凭苏景、三尸的神情就看出他们认识此刀主人。
“肆悦鬼王麾下一位少年刺客,应该颇受鬼王器重,他的本领不弱于我。”苏景应道。周围搜索已毕,除了此刀再无其他发现,众人不再耽误时间,向着海面浮升上去,继续前行。
“刺客?”蚀海点了点头:“这倒难怪了,这柄刀的金料普通,但铸炼办法不俗,五行隐匿妙法加持,刀入土则隐于土,入海便随于水,入风则流于风,其形隐遁、一刀斩出自是难以提防。”
三尸对望一眼,回忆以前和刺客少年遭遇的情形,长刀横跨在背,要多醒目就有多醒目,甚至连他刺杀苏景的时候,也未见他将长刀隐形,放着这么好的器性却不去用,还真是辜负这柄好刀了。
不过刀是人家的,主人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旁人管不着,三尸的疑问大可抛开一边。蚀海这一番话,至少让三尸明白了,为何雷动会莫名其妙地“挨了个嘴巴”:少年不知去向,长刀孤落海中,隐于水不可见,被暗流卷起、飘荡中刀柄边缘正巧扫过雷动面颊。
肆悦王帐下第一猛将,在外面为墨巨灵把门;鬼王心腹刺客的长刀又遗落海中?苏景皱了皱眉头,浅浅思索了片刻便收敛心神,未作过多琢磨。何必白费精力,再往深海中去,总有真相大白一刻。
赤目来到大圣面前:“刀服帖了么?”
大圣点点头,晓得红眼矮子最见不得好东西在别人手里拿着,将长刀往他面前一递:“拿去。”蚀海既不存善良心思也没有成人之美,那长刀在他手里老实,若被别人拿到照样还得挣扎,拿它之人少不得要吃个苦头。
蛇妖小子知道红眼矮鬼的贪婪,矮鬼又何尝不知蛇妖的狠毒,赤目眯起眼睛看蚀海,将信将疑:“你可莫诳我。”
蚀海龇出毒牙,笑容森森:“想要又不敢拿?”
终归还是敌不过宝贝的诱惑,赤目咬了咬牙,伸手从蚀海手中接过长刀。
长刀稳稳当当,被赤目拿在了手中。
大圣一愣,但很快也就明白了,被祭炼认主的修家的法器,若是落在另一位修行之人手中,会有挣扎反抗,但若被普通人拿到,大都相安无事。不过话说回来,普通人就算得了修家器物也没有半点用处,发挥不了宝物的效用。三尸体质特殊,一身怪力却不存半点修元,长刀只当赤目是个凡人。
“是我小肚鸡肠,用自己的小心思去量大圣的大胸襟,莫怪莫怪,多谢多谢!”赤目得了宝贝心花怒放,一改平时模样,没口子地向大圣道歉加致谢。
“大家自己人,我坑自己也不能坑你,不能。”蚀海呲着毒牙继续笑……
仍是队伍两分,苏景等人“山下”飞遁;蚀海与顾小君海中疾游,才启程不足没一会功夫,苏景忽又冷哼了一声,在他身边的戚东来也察觉异常,冷笑了一声:“好家伙!”
前方五十里开外,海面上有人。一群人、十五个。
十五个人脊背朝外、团团围坐,肩头相碰手臂勾挽,栅栏似的围成一圈。不过栅栏之间会有间隔、这十五个人却挤得极紧密,身体与身体间全无一点缝隙。
正是因为他们坐得太拥挤,所以围成的“圈子”很小,他们都弓背、垂头,彼此间头顶相抵。他们的姿势……十五个人好像十五根竹篾,扎起来……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扎成了一个“笼”。
尤其让苏景触目惊心的——他们都戴着金铁遮面:青面獠牙、猛鬼面具。
苏景不陌生,“十字”少年有一群手下,他们都戴着猛鬼遮面。面具狰狞,可活鬼苏景都杀了数不清多少,又怎会觉得几个面具骇人?
只因他们围坐、垂头,就算戴着面具,苏景人在半空又怎么可能看得到?能看到就是能看到,“十五人笼”在海中或沉或浮,但他们的面具都是朝天、向上的。
会如此不外两种可能:一是这些刺客都把面具带在了后脑,又或者……他们的头颅反转。
看肩膀的姿势、面具下露出的颈子筋肉扭曲,还有面具眼孔中透出的那死气沉沉的目光,何须上前细探,苏景再也笃定不过:是后者。
十五人笼,常理以论绝不可能的……望着天!
“笼子死了,曾遭巨力侵袭,莫看鬼身完好,但煞经阴络全都断碎成渣。”大圣的声音平平静静,他的灵识远胜苏景,还在几十里外就已经探得明白了:“但笼子里还有生机,有个活的。虚弱得很,伤不了人了。”
“拆笼子”的粗活不用大圣出手,这种事情也指望不上干净整洁三神尊和红颜娇弱戚东来,苏景振翅疾飞,自天空俯冲来到“十五人笼”前,全不嫌腌臜,伸手去拆解那些尸身,不料尸身触手坚硬犹如金石、彼此间又纠缠得奇紧,手臂如此,三十条腿也一样,全都“绞”在了一起,把一座笼子编都再紧密、结实不过,若不毁尸万万开解不来。这种时候苏景又怎会有太多顾忌,心中默念一句“情非得已,有怪勿怪”,一根剑羽挥出,直接将尸笼一片破去。
几乎就在破笼的同时,笼中一声女子叱喝响起,一道清冽水色振出向着苏景的胸口疾刺而来!
水色剑意饱蕴,起处刁钻落处毒辣!可笼中人已到强弩之末,她的偷袭再如何巧妙,失了充沛力气相持也难有建树,速度不够、力量更不值一提。苏景都无需再出第二剑,只将破笼的那根剑羽撤回,轻轻松松地破击。
那一剑是一滴水,被挡下后归复原形,又飘回笼中、落在了主人的指间,晶晶莹莹,透彻得很。
笼中,铁面遮覆面容的少女。
少女的面具精致、漂亮,面具所绘不是狰狞丑陋的恶鬼,而是蛾眉杏眼的美貌少女。
少女戴了个漂亮的少女面具。
一样不陌生,苏景也见过,“十字少年”的帮手、妹妹。
铁面少女神志模糊,但还是认出了苏景,口中虚弱两字:“是你……”话未完,身体一歪昏厥过去。
苏景感识明白,与王灵通不同,十五人笼和笼中女子都未被“黑暗”浸染,只是普通鬼物,伸手入笼把她抱了出来,真元一探当即放下心来,她重伤、脱力,但生机还在,死不了。
左手揽住少女柔柔腰肢、右手直点煞鬼命窍、胸口正中的膻中大穴,一道金风流入少女身体,为她润经洗脉。
得苏景相助,少女的手、颈等暴露在外的肌肤,从苍白颜色迅速恢复莹润光泽,脸上戴着面具看不见,但想来也是如此。
经脉得金风匡扶、稳定下来,少女用来护命的那一点阴修鬼元立刻有所响应,开始缓缓游走……性命无碍,至多再昏迷上盏茶时间就能醒来。这些事情无需止步,苏景相救少女,众人继续前行。直到此刻,三尸才凑上近前,赤目伸着脖子仔细看少女指尖上那一滴水,口中喃喃:“又是件好东西……”抬起头、望向苏景:“苏锵锵,她什么时候死?”
那滴水似是灵物,微微一震钻入少女的肌肤中去了,不受小贼觊觎。
赤目爱宝贝,拈花爱美人,踩着棺材飞上二尺,满眼羡慕地看着苏景:“苏锵锵,打个商量,你放手,由我抱着她,我来戳她胸口成不?”
赤目随口搭腔:“你又没修元,戳她胸口纯粹调戏。”
“不然,”拈花早都想好了办法:“苏锵锵可以按着我的脑袋,把真元传给我、我再传给她……”说着他又自顾自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