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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苏景带上郎万一去往阴阳司,判官落印即刻放行,再唤来平时负责和离山联络的二差头马喜,捎上苏景的口讯、带着狼魂去往离山。
临行之前,苏景加重语气嘱托道:“阳间的规矩和幽冥大相径庭,虽也弱肉强食,但还有礼法约束,离山剑宗匡扶人间,规矩不算大可也不能算小……”
郎万一笑着点点头:“放心,能去他老人家的道场常驻、修行,是我的福气,绝不会造次。倒是你这边,杨三郎绝非等闲之辈,你自己小心。”
两人拱手作别,冥殿中法度行转,郎万一与马喜的身形消失于一团幽光之内。
苏景长呼、长吸,转身向后殿走去,脸上笑容清透。
苏景心底那个小小的结被打开了,他想要崇敬之人的确值得崇敬,足够欢喜;师父和莫耶蓝祈,前辈情事让人唏嘘,而蓝祈最终破开了那院子、飞去了仙界,师父达成所愿,足够欢喜!
跨入后园才走两步,香风飘过一个窈窕身形闪到面前,拦住了去路。
不听似笑非笑,仔仔细细端详着苏景:“看你这小魔头眼中潋滟、口角含春……”说着,她混没规矩的,居然昂起素手捏住了苏景的下颌:“啧啧,一副荡漾的俏模样啊!”
小妖女摆出来一副大爷看小妞的样子,洋洋得意,正想再问苏景从朗万一处得来什么好消息以至笑容满面,不料被自己捏住下颌的那个小子,就势把脸凑了过来,又快又软又轻,就那么一下子亲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听的修为如何?咫尺之间一柄飞剑偷袭她都能从容闪避,却没能躲开苏景的嘴……
腾地一下子,小妖女脸红。
苏景亲得快,一中便退,退后半步,修行事情不分男女,可情爱事情上天生就是男子强势,不听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中了一“嘴巴”后檀口微张傻傻得发愣。苏景比着她刚才的得意洋洋更得意洋洋:“我口角含春?春色香甜,要不要再尝。”
就在这个时候,戚东来甩着手走进后园:“苏景,那个郎万一当真知晓八祖的事情,可有什么有趣事情说给我……咦?”
无论修为、经历、见识,在年青一代的修家中,戚东来都算得出类拔萃,走进园子一看,两人面对面,苏景笑眯眯、不听正发呆,凭他的眼力和心思,当即就明白他俩你浓我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若是旁人,会转头就走,可戚东来不,一边说“哦,我来的时候不对”,一边抱起双臂斜依廊柱,笑嘻嘻地望着两人,等着继续看花花戏。
不听正情迷意乱,如何容得一个大胡子在不远处看着,转头望向虬须汉,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笑容有些勉强:“我和苏景有要紧事情谈,骚,戚东来,好大姐,你……快滚!!”
虬须汉对自己名前那个“骚”字看得极重,每有人省略他必做纠正,不听说对了名字,喊他“大姐”他却全不在意,更不把“快滚”恶言放在心上,哈哈大笑着转头走去。憎厌魔君衣钵传承,别人不轰他不走。
待他离开,苏景挑了挑眉峰,旧事重提:“嘴边春色,好吃么?”
小妖女耳朵里几乎都是自己的心跳,听错了,把“好”听成了“还”,心里咀嚼了下“还吃么”,嘴巴有些拌蒜:“怕……怕你啊?”
苏景心思转得多快,还不等纳闷就反应了过来,笑道:“好!本座专治嘴馋的毛病!”
但还不等他再有动作,猛一阵响亮笑声又从园门出响起。
那笑声是真响,可抹不去的一股扭扭捏捏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戚东来去而复返:“原来是你的嘴巴香香还是我的嘴巴香香的把戏,”虬须汉捂着嘴,那样子实在惹人讨厌,被一柄飞剑砍在脸上定会惹来无边喝彩,可他不自知,自顾自娇羞如美人:“我可实在好奇,按道理这把戏你们两位耍不了啊,各有脸皮五尺,相距一丈时已然顶在一起再难寸进……我滚。”
这一次真的“滚”了,大笑声中虬须汉化身一片粉色香风,直接蹿上了天去,看那小妖女眼中带煞,戚东来不触这个霉头。
戚东来本就无所事事,飞上天空也就顺势闲逛一会,东飘西荡,东面看看鬼兵操练,西面看看鬼民筑城,南面看看……他从南方看见了一道紫金云驾。
划破天际,飞得不急不缓,向着不津而来。
如今不津早已不再是荒城废墟,重兵把守之地,岂容旁人纵云乱闯,不等云驾当即有一队阴兵飞天相迎,带队校尉开声吼喝:“呔,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快快停了云驾报上名来。”
紫金云驾止住去势,但并不散开,只飞出了一个人来,判官打扮,身着黄袍,三品官,抬手将一枚令牌亮出。
拦路校尉登时换了语气,笑道:“原来是判官大人驾到,小的鲁莽,还请大人恕罪。”说着一只手背到背后,轻轻挥了挥手,身后阴兵赶忙让出了道路。
黄袍判收起令牌返回云中继续前行,可才告启程不久,紫金云驾迎头又碰上了一阵粉红香风。
有人拦路,紫金云驾不能不听,黄袍判官又一次从云中走出,眉头微皱:“阳身人?可是小九王的朋友么?刚刚本官已与巡城兵卒交代过身份了。”
香风散去,虬须大汉显身,面似带笑可目光冷冽,看了看开路判官,又望一眼紫金云驾:“黄袍三品?算得大员了。骚人想不通,什么人会有如此排场,让堂堂三品大判做鸣锣开道的小卒,莫不是阎罗王老爷重现幽冥。”
可把黄袍判官腻歪死了。
他能辨得香风中有阳身人的气息,又哪想得到粉红的风里跳出来个大胡子,更想不到精壮大汉出口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黄袍判官皱起了眉头:“阴阳司行事自有方寸,岂容外人过问,你既不是司中官员,就速速让开道路!”
“幽冥世界以前还不曾有过阳身人呢,往时阴阳司还只有一位红袍大判呢,”口中声音娇软,豹眼妩媚流转,可说的话却狂妄异常:“天底下没有不变的规矩,该改就得改。”
戚东来有杀性,当年西海深处苦斗邪佛一脉足见他的狠辣,不过他为人绝不狂躁,主动拦路是因他大概猜出了来者身份……若真如他所料,那苏景便要迎上一场好戏了,骚人做的:先要夺下一份气势、替朋友夺势!
刻意刁难、无聊之举,却也是争势最直接的办法了。
震翅声噼里啪啦,好像被放大了百倍的蜻蜓飞翔声音,三口长着翅膀的棺材带着三个背长剑的矮子升了上来,雷动问道:“戚东来,在作甚?”
“骚、戚东来,”一如既往先纠正,虬须汉跟着说道:“等着见阎王爷!”说着,他又森森而笑:“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黄袍判面上怒色不显,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清了:“本官只问三字:不让路?”
“明明是九个字嘛。”三尸异口同声。
“好。”黄袍判微一点头,这个时候又是人影一闪,从紫金云驾中再跃出一人,先对黄袍判轻声道:“花大人且慢。”随后此人望向戚东来。
差官打扮,衣袍和封天都总衙、尤大人身边亲差孔方白全无差别,不过此人是个年轻女子,五官娇美、神情干练。
拈花本色,一见女子就喜从中来,笑眯眯:“请问差官大人如何称呼?”
“顾小君。”
第528章 一词之差
飒爽女子报上姓名,目光从拦路几人面上掠过,最终望住了戚东来:“我家大人自封天都而来,有要事与小九王相商,还请阁下代为通传。”
戚东来笑得懒洋洋:“不管。”
顾小君眉峰微挑,但很快眉峰回落,本已森冷的面色平和下来:“阁下拦路,可是职责所在?若如此,还请通融,小九王若有责罚,顾小君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先生担当。”
戚东来笑容不变,身形更是不动:“小九王日理万机,没工夫应酬闲杂人等,这就请转头回去,恕不远送!”
此时紫金云驾就悬浮在南城半空,如此醒目的东西,苏景岂会看不到,但他不出声也不干涉,和小不听并肩站在一品殿后园中,抬头注视着空中情形。
顾小君静静凝视戚东来片刻,忽然露出笑容,再开口时没了官腔:“你这汉子啊,拦路拦得全没道理,搞不懂你到底图个什么……你叫戚东来?”
“骚、戚东来。”戚东来耐心好得很,闲聊无妨,说到天黑也不怕:“族为根,族名不可弃,请姑娘记仔细。”
顾小君点点头,自袖中摸出一枚黑黝黝的令鉴,垂下头对着令鉴淡淡说道:“阳身人骚戚东来,藏身不津城,搅扰轮回祸乱阴阳,罪不容赦。”念过罪状,她目光重新望向戚东来:“莽汉,只消本座一令升天……幽冥世上便再无你容身之处,还不让路么!”
封天都,封天令。
阴阳司不涉地方军方,平时司中政务也无需鬼王帮忙。但若有“搅扰轮回混乱阴阳”这等大罪恶徒藏身世间,封天令下鬼王仍会积极卖力,相助阴阳司缉拿恶徒。
“幽冥世上再无容身之处”,顾小君说得客气了,她手中大令飞天,戚东来藏身何处,何处都会招来战祸兵灾!届时自会有人出面、穿针引线集结周边鬼王之力,血洗不津城。
芊芊素手,将黑色令鉴高举过顶。大令微微震动着,只待主人手指松开它便一飞冲天,传于世界每一角落。顾小君的手段算得狠辣,戚东来不让路,不止给他自己招灾、更会给不津、给苏景惹祸。
顾小君面带冷笑,她倒想看看戚东来如何应对,不料突然间心底一阵阴冷感觉弥漫,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也久经战阵,明白这感觉缘何而来:气机……自己被“气机”稳稳锁住了。
气机一端牵于己身,另一端……不用想也只道,接连着凶猛法术。
这便是不津的态度了,尔敢放飞大令,顷刻杀灭降临碎尸万段!
这态度与戚东来无关,苏景才是此间主人,这种事只有他才能说了算……顾小君努力平稳心思,灵识散开“寻根溯源”查探法术气机的来源。
不追查还好,追查之下,又是接连三个寒颤。不能自已!
三段气机,三个方向:
远处天空中。笑容明浩的少女,盈盈立于云端,手中把玩着一片莹翠剔透的竹叶,不知何时不听飞遁高空;
身下一座大宅,正堂屋顶上,人身蛇尾的凶蛮少年抱着双臂昂首望来,脸上有笑容,笑容里却不存欢愉,只有残忍;
最后一段气机来自城北,顾小君只能察觉到杀机犀利,却辨不清具体……不津北城正是阴阳司一品殿所在,后园中苏景独立,白玉弓被他拿在了手中。
取弓在手同时,苏景又打出一道阳火。
火焰飞天,升到九霄云上猛一震,火焰暴散开来,一声金乌啼鸣响彻四方!王家大令,金乌点兵,下一刻不津城中号角回荡战鼓如雷,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两头尸煞猛将、一头凶猛谛听、一条用两枚白鳞冒充眼睛的小黑蛇站住方位,队队阴兵腾云驾雾,结阵封锁天空。
顾小君的变了脸色,声如切金断玉:“贼子,安敢!”
戚东来的声音不如她清脆,但妩媚远胜,笑道:“从五年前开始,苏锵锵几次想见封天都里那位大人,都遭断然回绝,他还不是笑了笑作罢;今次封天都来了人,被拦个路就亮出大令……风度实在不堪。现在可不好收场了。”
雷动搭腔,语重心长:“你这女娃儿,好端端的拿什么封天令,把事情做绝了吧?唉,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知道他们是伙子什么人啊。”
赤目接口:“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