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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徒心里怎么想的,口中就怎么问。
“功法玄奇,先开气海、注满后又开了识海祖窍。”苏景刚说到这里,卿眉就脱口打断:“不可能!从未听说过这两窍能在一境同开的。”
苏景不反驳,继续道:“然后又开了心窍。”
眼睁睁的,早就该死的苏景现在还没死,卿眉倒抽了一口热气,语气惊疑:“你……当真?那也不对,以你的修为,算你三关全开,现在也该死了。”
忽然间,苏景笑出了声音,全无灵气,傻呵呵的笑声:“然后我又把大圣玦炼化成新穴窍了。”
“你他妈放屁!”
想都没想,卿眉脱口就骂出了出来,两字出口,又觉得这么骂苏景有些过意不去,心中转念……没找着其他更合适的措辞。
苏景哪会计较这些,哈哈大笑:“若是别人和我说这些,我也得骂他。”
卿眉不知道该说点啥了。
沉默了好一会,卿眉又开口:“天上有个人,不是人,是元魂。”
国师元神被赤炎龙旋吸进来,正随火风疯狂乱转,又哪有力气挣脱。
苏景早就看到他了。
元神与本尊长得一模一样,在溺春大祭时苏景还专门留意过他,自然认得他就是国师,对卿眉笑道:“让它先转着吧。”而后深吸一口气,又复闭合双眼,苏景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做!
大圣玦开,让苏景暂时摆脱窘境。
以大圣玦的浩瀚广博、以这火行灵妙地的火灵充盈,后面苏景会有一段时间漫长的修行。而且这场修行,不是苏景想停就能停的,到头来不外两种结果:
一是把此间所有火灵尽数炼化、收为己用。这是上上大喜的结局,炼尽火灵,这处灵妙地便会枯萎、粉碎,大蛇识海的“十方世界”法术不攻自破,蚀海魂飞魄散;
另个结果就不妙了——大圣玦洞天也收不尽所有火灵,第五境修行已经开始,便等若苏景以身体做口袋,去接盛浩浩洪流,当口袋到了极限,哪怕那洪流只剩下几滴水、滴落下来,仍是会把口袋撑爆。
大圣玦能不能对付一座灵妙地?现在根本看不出结果,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本来苏景只有听天由命的份,自己做不来什么,可是他已经悟出“烈炼崩元,真元满溢则另辟新窍”的真意……只悟出真意没有用处的,不过,若苏景身上还有其他暗藏洞天的宝物呢?
无捻青灯是一例,总算苏景还有自知之明,明白就算自己修为暴涨,也休想能炼化了那件宝物。
除了青灯苏景身上还有一件“洞天宝物”,随扶乩仙子而来、她曾含于口中的那块黑色石头。
黑色石头具体是什么东西苏景尚不知晓,但此物似乎与苏景修行的金乌正法相合相通,否则它也不会一入手便没入他的掌心,也是因为“相合相通”的原因,苏景能查知石中暗藏洞天。
如今黑石老老实实待在苏景体中,可惜它只是“认可”,而非“认主”。想要它成为自己的“新窍”,非得认主不可……炼化了它便是了!
前途未卜,生死难料,能多出一道新窍保命,自然再好不过。苏景不是迂腐之人,即便黑色石头对扶乩至关重要,现在他也得先借来用一用。
御剑对方毕方、缓送阳元庇护同伴、催动正法做第五境修行,已经分心三用的苏景硬是再分出一道心念,调运起已经炼化妥当的阳火真元,去攻那黑色石头!
……
一天、或者十五个时辰?已到强弩之末的国师,忽然觉得自己五感变得清明了,国师苦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回光返照、死到临头了!
临死之前,国师蕴足目力,向着那风眼望去,总得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的吧!若非回光返照,他本还看不清的,此刻勉强看到:风眼正中,一道熊熊黑火烧得正旺,黑火之内,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盘膝大坐、双手摊开各自护住一个人。
还有三套法宝,此起彼落,击杀着无穷无尽的凶鸟。
国师见识不差,大概能看出青年正在炼化这烈焰天地,国师眯起眼睛,想把那青年看得仔细些,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对方忽然开目、抬头,与他对望了一眼。
国师心头一震!他活了几千年,从小到大长在妖怪堆里,他自己是妖灵神、更见过数不清的大妖,但从未见过如此妖邪的目光!
没道理的妖邪,不是横眉立目,不是眼卧双瞳,更不是凶残虐戾,那青年的目光平平静静,甚至还带了些笑意,可是他随随便便地抬眼一眼,国师真就觉得被他一眼直接看尽了心底、看进了脑海,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已经被对方洞悉!
还有……青年“无所谓的”,国师知道他是在看自己,却根本不曾把我纳入眼中,何止“看进”、分明就是“洞穿”!他看的,真是我么?
大圣点将玦,那是妖家圣物,苏景刚把它纳做自己的一枚“气窍”,顾盼之时、神采之中自然添出一份凛凛妖邪!
第208章 藏意石,剑仙子
国师没认出苏景。
他以前从未关注过擂战的具体情形,在溺春大祭时也没太注意这些“祭品”的样子。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苏景的神采、气度完全改变了,身上带着的那份妖邪之意,浓厚得都快凝结出形质了,这层变化何其巨大。
对望之下,国师不识得对方,心中自然便会涌起一问:他是谁?
源自本能的疑问,可国师稍加思索,便悚然大惊!
看这烈火世界,什么样的修为和魄力,才敢于动手将它彻底炼化?看那个青年身上的妖邪味道,在大妖眼中,这份气意是绝做不来假的;更要紧的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祖宗大圣的识海……那他还能是谁?
与焚穷大圣留有壁画、模样不同的,蚀海大圣法身尚在,洪蛇子孙都直接对着那大蛇拜奉,没人知道蚀海大圣当年的人形模样。
妖元已尽、神魂将散,蛇妖国师意识已乱,此时苏景心念陡转,三十三根剑羽急起而上,斩断国师身周的火风、将其救入“风眼”。
若苏景能活着离开此地,蛇妖国师便还有用。
不过苏景没想到的,国师下来之后直接一个头就叩在他面前,虚弱得已经语无伦次:“老祖恕罪……不孝玄孙洪灵灵叩见……救命……”
苏景笑得可开心了:“那件袍子,滚进去吧!”说着,下颌一指穿在扶乩仙子身上的“离山剑袍”。
鬼袍没有洞天,但能受纳元魂且有滋养奇效,国师勉强说出一个“谢”字,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苏景还道自己动手晚了,这个妖孽死掉了。不料片刻后,灰烟一飘国师化回洪蛇本相,只是他的浑厚妖元被烈焰烧了个干干净净,变回的洪蛇比着条泥鳅还要更小。小蛇身体一弓一直、无比吃力地爬进到剑袍上。
袍子上立时转出一道小小漩涡,把它收了。
鬼袍也是认主的宝贝,全凭苏景心意指挥,小蛇被封在下长袍下摆一角,且不与它太多滋养,够它不死就是了。
收下国师,苏景又望向卿眉:“你还能坚持多久?”
苏景能为他挡下烈焰侵蚀,但卿眉还身带重伤。卿眉应道:“十天差不多,再往后就得看运气了。”
苏景点点头:“内元归窍,无论如何痛楚都不要行功相抗,切记切记。”
免不了的、卿眉一愣:“这样的情形,你要为我疗伤?”
苏景笑了笑:“也不光是你,她也坚持不住了,命火越来越弱……这不是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么,干脆一起吧。”
话说得轻松,可又哪是那么回事!苏景要同时为两人施展金乌大焠真,一个助燃命火、一个淬炼经脉,同一道法术却是两般决然不同的行转运用!而苏景盘算得又何止“金乌大焠真”?他还要以金乌小炼世去炼化那块黑石头、以“炼裂崩元”做第五境修行、御剑……或者说在斗战中炼剑,用那些凶鸟来磨一磨自己的三套好剑!
哪一件都是关乎性命的大事,都耽误不得,既然如此便一起做了吧。疯子才会有的打算,苏景眼中却神采昂昂,异常兴奋的像样子。
何止兴奋,还有心里发痒,想一想都觉得痒!
走进这识海后、尤其当火行灵妙地降临,诸般神奇接连显现,如今情形暂时稳定下来,若自己不趁机修炼、磨炼一番,简直对不起那些神奇,后面能不能逃出生天犹未可知,但他至少能确定:今日经历、周围环境再不可能重来一次。
福祸难料,那就不去猜度了,只把它当作一场最最单纯的历练便是!
苏景兴高采烈,而因情绪饱满,随大圣玦而来的那份妖邪气意也陡然加重。
卿眉翻着眼皮看了看他,哈哈一笑:“好!”
“来了!”两字之后,苏景按于两人身上的手指,忽然跳动了起来,玄功起!
大概十几天的样子,分作两路的金乌焠真渐渐顺畅,时刻不停的御剑与“炼裂崩元”则已进入“本净自应”的境界,无需苏景再刻意去花费心思指挥。苏景闭目,心神开、又一次调运阳火,流向那块黑色石头。
上一次并非真正炼化,充其量只是苏景的试探。
石头着实古怪,内中暗藏无数剑意、或雄浑或犀利,每一道都高深莫名,连苏景这种剑术的“小行家”都难以窥测。
剑意只是气机,并不能伤人,开始时候,苏景曾误以为它是扶乩的剑石,但再做细探便发现,剑意也根本不是石头自己的。
或者说,这是一块收集了许多剑意的石头,挺好玩的……但还是那一问:有用么?
此外,黑色石头上,共设有五道高深禁制,以苏景现在的本事,远远解不开它们,不过让他十足欣喜的,禁制全都接纳他的阳火真元。
不用破禁冲关,直接炼化便可。
这倒不难解释,五道禁制应该是扶乩设下的,大家都是修习的都是真传正法,元力彼此认可再正常不过。
阳火精元流入黑色石头,心念转动,玄功再起,金乌小炼世行转开来,开始炼化石头!
……
无尽烈焰,仿佛连时间被焚烧干净,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景跳动的左手忽然一顿、张目。卿眉全身经脉重塑完成了。
再造之恩,岂是一个“谢”字能抵下的,卿眉不去做那假惺惺的客套,只是对苏景点点头。跟着他又摇头一笑,分不清他的神情是无奈抑或可笑:“我来这里,是为了还那个离山弃徒一份人情,没想到,老账没还上又欠了另个离山弃徒的新人情……我跟离山弃徒很有缘么?”
苏景摇头:“若非你,我必死无疑。可惜你的胳膊我复原不了。”
“这倒无妨,赶回我去找老尘,让他给我弄条藕就成了!”卿眉笑了笑,随即把话锋一转:“过多久了,你晓得不?”
“以你经络之创,我施救最少得两年功夫。”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
卿眉是元神境界的高人,要把他的经络恢复如初,怎么可能是件容易事。
“她呢?”卿眉又望向扶乩,仙子依旧沉睡着,恬静美丽。
“最少十年。”
“你呢?”卿眉问的是苏景的修行。
苏景苦笑:“你看这烈火世界,可小了一点么?”
环目四顾,卿眉摇头。苏景继续道:“不过大圣玦洞天也还早得很,这趟有的等了。”
聊过几句,一重大焠真的法术就此停歇,重新改回以阳火真元庇佑其身,苏景重新闭目……
下一次苏景再开目时,另一重金乌大焠真也告结束。
卿眉的口气很是无聊:“十年了?”
苏景比他更无奈:“十年了。”
卿眉望向扶乩仙子:“她还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