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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叫了好久。”
“今天有点累,我睡著了。”他直视著她,衣著整齐而保守的她。
情人来了,她却衣衫整齐又保守,这代表什么?她跟姊夫什么都没做?
不自觉地,他审视著她。
惊觉他炽热而尖锐的目光,她一怔,“怎么了?你看什么?”
他浓眉一虬,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令他妒嫉又恼恨的画面。尽管打定主意不在乎她跟姊夫的关系,却还是忍不篆…该死,他毕竟是个男人啊!
一时冲动,他伸出双手,猛然抱住了她。
她一震,“和朗?”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便攫住了她的唇,然后用力地吻它。
他在确定,确定她身上是否沾染上姊夫的气味。
她的唇有甜美的滋味,没有混浊的气息。
她的颈项有著淡淡的沐浴乳香味,而不是姊夫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她的身上只有她自己的气味,但那代表什么呢?代表她跟姊夫是清白的?噢,不,他明明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唔……和朗!”她推开了他,羞恼地说:“你在做什么?”
他猛一震,看著眼前的她。
“你好奇怪。”她不解地、狐疑地睇著他。
是,他太奇怪、太矛盾了。他明明知道她是姊夫的情妇,却还爱上了她;明明不想计较她跟姊夫的事情,却还如此粗莽地想确定些什么……不只她觉得他奇怪,就连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的阴阳怪气给逼疯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他深深爱上了她。
“抱歉。”他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他真想掳获她的心,希望她能因为他而离开姊夫,那么他应该表现得好一点。
毕竟,姊夫是个温柔的人,绝不会做出任何让她不适、不悦的事。
“你没事吧?”她秀眉微蹙,担心地凝视著他,“你看起来很糟。”
“我只是太累了。”他说。
她温柔一笑,“那么……还能吃饭吗?”
看见她温暖又温柔的笑意,他的心更痛了。
她总是能原谅他的阴晴不定、总是能笑著接纳前一秒钟还莽撞对待她的他。为什么?因为她也爱著他吗?
爱著他的她,愿不愿意、会不会为了他而跟姊夫分手?
“先吃饭,你说好吗?”她问。
他浓眉微微一皱,勉强挤出笑容,然后轻点下巴。
她放心地一笑,自然地拉住他的手。“走吧。”
“嗯。”
“对了!”上楼的时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个星期六,我没办法煮饭喔。”
“是吗?”
“我同事结婚,我得去吃喜酒。”说著,她对著他甜甜一笑,“不过,我不会去参加二次会的。”
她同事星期六结婚?那么巧,角谷的婚礼也在星期六。这年头,结婚的人还真不少……“你星期六得自己解决晚餐,可以吧?”她问。
“没问题。”他淡淡地说:“我那天也有事。”
是什么事他没多说,毕竟他不能说“真正的角谷和朗要结婚了”这样的话。
“是吗?”她撇唇一笑,没说什么。
她当然希望他能告诉她是什么事,但既然他不说,她也没理由多问。毕竟他们还不是那种事事得向对方交代及负责的关系。
周末,东京希尔顿饭店宴会厅。
因为怕时间赶不及,拓音跟几个女同事们都在公司换了衣服就直接过来。
今天晚上在饭店宴会的新人不少,光这个楼层听说就有三对。
她跟女同事们先到新娘休息室恭喜新娘,并听新娘子畅谈她的新嫁娘感言及心得。
虽然她对婚姻一直没有期待,但这一刻,她却感染到新嫁娘的喜悦。
聊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去洗手间。
走出休息室,她往走道另一端的洗手间方向走去。
行经一间宴客厅前,发现里面闹烘烘的相当热闹,而门外摆著“角谷和朗先生、华原良子小姐婚宴会彻的指示脾。
她陡地一震,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角谷和朗!?是同名同姓的人吗?对,一定是的,绝对不可能是他。
虽说他没说他今天“有事”是什么事,但绝不可能是结婚这种事情。
他甚至到昨天为止,还送她上班、吃她做的饭,所以这样的他,是不可能突然间结婚的……河合拓音,别自己吓自己!她在心里嘲笑著自己的多虑及敏感。
正当她这么想著的时候,却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像是心虚的贼般,迅速地往约有一人高的阔叶盆栽后躲。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她清楚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那是他,角谷和朗!他穿著非常正式的西装,胸口别著一朵漂亮的花,看起来神采奕奕、喜上眉梢。
不是同名同姓、不是巧合,他真的是……那一瞬,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往身上窜。
“原来你在这里!”另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有点紧张地看著他,“老大,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不是来了嘛?”他皱皱眉头,“放心,虽然是第一次,但我不会落跑的。”
说著,他及那名男子相继走进宴客厅。
拓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事情,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他说“有事”指的是婚事,而且是他的婚事!?他已经有结婚对象,居然还欺骗她的感情……不,这不是真的!她好不容易打开心房,付出感情,竟遇到了爱情的骗子!?
想起过去近两个月来的种种,她整个人几乎崩溃。她不能呼吸、她喘不过气、她……她的心脏像被掐住了般痛苦。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又怎么能背叛他未来的妻子?他为何如此大胆,直到昨天都还跟她在一起?
他心里在盘算著什么?他想隐瞒结婚的事实,继续欺骗她的感情吗?
想起他不只一次大胆又热情的吻她、碰触她,她就觉得痛苦愤恨。他打算骗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得到了她之后,才残忍的告诉她这个事实?
“噢,老天,这不是真的::”
她的母亲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现在她也……难道这是她们母女俩的宿命吗?不,她不信也不要,她绝不会成为第三者,不管她有多爱他!
踩著蹒跚的脚步,她失神地往回走。
尽管她觉得自己几乎快站不住,但她知道她……她至少得撑过今晚。
第八章
她居然接到了新娘捧花?
真是荒唐又可笑,像她如此不幸的女人居然接到了大家抢著要的捧花?
她能期待什么?她会是下一个接受大家祝福的新嫁娘?
她的人生彻底的被搅乱且捣毁了,她爱著他,而他却是欺骗她感情的坏蛋?
看著那束漂亮的捧花,她的眼泪已经溃堤——叩叩。门外有人敲门,而那不是他的敲门频率。
呵,她在心里凄然冷笑。当然不会是他,今天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到这里来的,今晚……他必须留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拓音?你在吗?”门外的那个人是年纪足以当她父亲,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京田诚一。
虽然他来得实在不是时候,但她还是必须应门。
“来了。”她抹去眼泪,走到门口。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京田诚二脸温暖的笑。
“拓音,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就是……咦?”话没说完,京田诚一发现她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你怎么了?”他关心地问,“你在哭?”
她不安地低下头,“不,我……”
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怎么能告诉他,她差点步入母亲的后尘,成了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发生什么事?告诉哥哥吧。”他那口气像是“一切包在哥哥身上”。
她知道他是真心诚意的关心她,想帮她解决问题,但她的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
不过即使他无法为她做什么,但有他的关怀已经足够。母亲过世之后,她一直是孤单一人,如今有哥哥的关心爱护,她真的觉得很满足。
“拓音?”虽然这个妹妹是父亲过世之后才相认的,但对身为独生子的京田诚一来说,乖巧温柔的她不只像妹妹,更像是女儿。
过去她得不到的父爱,如今在父亲的交代下,全由他来补足。
“谁欺负你?快告诉哥哥!”他忧心地看著她,“是在公司发生什么事吗?”
“哥……”她抬起泪湿的眼,一副楚楚可怜。
“别哭,别哭,告诉哥哥。”他急著安慰她。
在他的真心关怀下,拓音忍不住情绪崩溃,像个撒娇的小女儿般哭倒在他怀里——“你别哭,唉……”京田诚一试著想安抚她,但他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他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靠。
吃完喜酒,身为老板的英浩当然不好意思立刻走人。不过,他并没有参加二次会。
反正有英和代替他跟他们搅和,他还挺容易脱身的。
回到公寓,他并没有回到自己二楼的住处,而是直接到三楼找拓音。
她说她不会参加二次会,他想,她应该回来了。
今晚看见角谷与新娘子那么幸福美满的模样,他也被那样的气氛所感染。
从前的他压根儿没想到结婚这件事情,虽然他早已到了适婚年龄。但在遇上拓音之后,他对结婚这件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不想步入婚姻的她,在跟他相遇之后,动过结婚的念头吗?
尽管知道她跟姊夫的关系,但他对她的感情还是那么的坚决。他有一种想法,就是将一切都告诉她。
他希望她能离开姊夫,他希望他能以桂英浩的身分面对她,他希望……他俩的关系能更加的明朗。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反应会是什么,但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放手一搏的。
当他兴高采烈的上到三楼,却陡地一震。因为映入眼帘的是……姊夫与她相拥的震憾画面!
他早知道她跟姊夫的关系,她跟姊夫亲密的影像也不只一次在他脑海浮现。
不过,想像绝不如亲眼目睹来得震撼,这足以教他情绪失控。但更教他失控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在哭!
她为什么哭?他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伤了她的心吗?
那一瞬间,一把火在他胸口窜烧——
“放开她!”他沉声一喝。
听见声音,京田诚一跟拓音立刻分开。看见妻舅突然现身在这里,京田诚一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放开她!”英浩大步趋前,神情阴沉而鹭猛,“不准你再碰她。”
京田诚一完全迷糊了,“英……”他发现平时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妻舅,竟以一种视他为仇人般的眼神瞪视著他。
“不要再来找她了。”见到心爱的女人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姊夫时,英浩完全无法控制不满及愤怒的情绪。
他一把揪住姊夫京田诚一的衣领,两只眼睛像要喷出岩浆般直视著他。
见状,拓音既惊慌又愤怒地说:“你做什么?放手!你放手!”
他不知道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不难猜到此刻他必定是误解了她及哥哥的关系。
但就算是这样,他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事?他对她没有任何承诺,不管她要跟什么男人来往,他都管不著。
“我做什么?”英浩气恼地看著她,“我要他永永远远地走出你的生命!”
“你……”听他这么说,她确定他是误会了她跟哥哥的关系。
可是他凭什么一副“你是我的”的霸道样子?他并不属于她一个人,他瞒著她跟另一个女人结了婚啊!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她恨恨地瞪著他,毫不犹豫的拉开他揪著京田诚一的手。
他放开了他,怒火未熄地说:“我凭什么……你……”
“你今晚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她打断了他,两只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