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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作,只是静静地抱住他。
“别动……”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时他在他耳边说话时的语调,第一次知道他的嗓音竟然会如此低哑,不是干涩,也不是枯燥,像是某种烈酒浓缩到一定程度的醇厚嗓音。他不是不谙情事的小鬼,自然明白那代表什么意思,所以乖乖地听他的话没动。当腿根部无意间碰触到他已经坚硬的下身时,他更是吓得大气也没敢出。
那晚他第一次明白原来想维持现状的人只有自己而已,他想更进一步,或许已经想了好久也不一定,想对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情无可厚非,穆添找不到责怪的理由,只是……只是一个二十七的男人说自己没准备好会不会被人笑到抽筋?!
穆添撑着下巴逡巡着酒吧内的人,因为是平安夜,客人比平常多很多,今晚会在一起的人想必是很固定的恋人,气氛明显比平时暧昧,昏暗的灯光也随之朦胧迷离不少。这些人晚上都会做吗?是用什么姿势呢?会发出那种那人脸红的声音吗?这样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在脑中冒了出来,而且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很难想像大家都做了这种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走在大街上,出现在人前,这实在太不可思议!
穆添努着嘴巴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到小林忙碌的身影,记得他曾说过和那个负心的家伙上过床的,那就是做过咯?他是不是该向小林请教一下怎样突破心理防线的问题?
接上小林刚好投过来的杀人目光,穆添赶紧打消了以上念头。
“你好像有话对我说。”小林的手里还是忙个没停。
“……没有!”
“那就是在发呆咯?”小林深深地倒吸一口气,嘴角冷笑,“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部累趴下然后重新雇请员工啊?”
穆添讪笑了一声,赶紧收敛心神帮着招待客人。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怕麻烦而从不带手机,但只为了能让他随时找到自己而改变了这个习惯,机子里存储的号码也只有他一个。穆添赶忙跑到后面的偏僻角落按下接听键。
“还在酒吧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穆添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嗯,今天客人多,可能要晚点才能打烊。”
“真对不起,今天是平安夜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度过。”
“你不轮班我也走不开。”
“那我晚班后去接你,”沮丧的声音变得活泼起来,“我明天和人调休,有一整天的时间。”
“太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你,”微笑的声音,“我想见你!”
最后一句是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对话,不管多少次还是这样的回答。真是不懂我体恤你的心情!想这样抱怨却说不出口,穆添为他这样迷恋自己感到一丝复杂的甜意。
简单说了几句就断了通话,看着穿梭忙碌的员工,再发呆想心思自己也觉得太对不起大家,穆添赶紧也去忙碌起来,走到吧台前时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居然没在吧台后看到小林的身影,他奇怪地皱起眉头,拉住一名经过面前的员工询问起来。
“小林呢?”
“刚才有位陌生的客人找他,我看到他们去了休息室。”
简单说了几句就断了通话,看着穿梭忙碌的员工,再发呆想心思自己也觉得太对不起大家,穆添赶紧也去忙碌起来,走到吧台前时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居然没在吧台后看到小林的身影,他奇怪地皱起眉头,拉住一名经过面前的员工询问起来。
“小林呢?”
“刚才有位陌生的客人找他,我看到他们去了休息室。”
因为有前车之鉴,虽然小林最近没有反常的表现,既然说是“陌生”那也不可能是高翔天,穆添还是不放心地决定走过去查看。休息室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除了小林,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听着很熟悉,他试着旋动门把,没有反锁,他舒了一口气,应该只是私人谈话而已,穆添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转身正准备离开,背后“啪”地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小林面色冰冷地从里面大步出来,和表情成反比的眼睛里亮着隐忍的怒气,擦身而过的时候猛烈撞了一下,穆添揉着发疼的肩膀回头看看是谁惹他发那么大的火,只是模糊地扫了一眼,他立刻僵住身体,忘记身上的疼痛呆立在了原地。
“小添?!”意外的人不止有穆添,“你怎么在这里?”但对方的意外还多有一层惊喜,端正英挺的脸孔上很快流露出了开心的神色。“太好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音讯,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徐郴!穆添的双脚像是被冻住一样挪不开半步,突然出现的震惊让他做不出任何自然的表情来。脑中空白一片,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他出现在这里和小林与他的关系占了多大的比例,半晌之后他才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好巧……”这是他惟一能搜索出的回答他的话语。
五分钟之后,两人就靠着窗边的位子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有人为他们端上了两杯咖啡。穆添为掩饰紧张地把杯子送到唇边喝了起来,和谷冕煮出的不太一样的味道,虽然很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穆添小啜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对周围沉闷气氛的相同感受,徐郴也没有急着开口。穆添看着他用自己送给他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闲人庄”里禁止吸烟的标志是他亲自设计的,所有的员工和客人无一例外地遵守,但是现在他却说不出阻止的话。
“那次聚会之后我一直联系你,”徐郴微笑着看着躲闪他目光的人,许久之后挑选了一个适意的话题打破沉默,“但是连你的声音都没听到,后来再拨你的电话居然变成了一家旅行社。”
“……我换号码了。”穆添低头拨弄着手上的指环,“你来……是找小林吧?”虽然从小林刚才的怒火中很容易让人对他们的关系起疑,但是穆添还没笨到会猜他就是欺骗小林感情的人。徐郴是一个非常正统的男人,或许和他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有关,他是传统道德的拥护者,并不是说他迂腐或者是卫道夫,只是对于超越伦理界限的事情很难让他赞同,这也是他那些年压抑至死都没敢表白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前天立杰跑到公司找我,他说他不结婚了。”
穆添“哦”了一声,“这也不奇怪,立杰本来就不喜欢受束缚。”
“不是这个原因。”烟灰很长,他想找只烟灰缸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到,叫来服务生告知的回答也是没有。服务生本来想说店内禁止吸烟,看到对面坐着的穆添时机灵地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徐郴只好把烟灰抖落在咖啡杯下的小碟子里。“他说他喜欢上了别人,他教授班级的一名学生,而且那名学生是……”
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男孩子!”穆添接着他的话替他说完。“就是小林对不对?!”
徐郴点头,穆添挺直身体深深地吸了口气。简直像剧本一样,上次聚会的时候还想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不料世事就是如此巧合。
“我来看看让立杰抛弃五年的女友、不惜和家人反目的男生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样说的时候穆添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点点危险的味道,“只是来看看而已吗?”他问。那也用不着去休息室吧?小林会因为被人多看了几眼就生那么大气吗?虽然嘴巴很坏,但他不记得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立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句话已经包含了太多的讯息,穆添可以想像得出他刚才是如何劝小林放弃,心高气傲的小林又是如何回击的情形。
“这是立杰自己的选择吧!”出口的话有着自己都吃惊的强硬,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反对这个人,穆添握紧了戴戒指的拳头,另一只手掌无意识地覆盖住抚摸着三个环扣。“只要祝福他就好了,不管他将来幸不幸福,这都是他的选择!”
“小添……”徐郴不掩他的惊讶。
“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
“可那不正常……”
像是某根神经被活生生扯断一样,突如其来的疼痛侵袭了他。“我是这里的老板!”当某种负载找到卸下来的机会时人总是会追求本能的轻松,穆添深深地呼吸。“我根本不是什么网络公司的设计师,一年前我就辞职了,之所以隐瞒,就是因为我现在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酒吧老板也不错。”
“你知道这是家什么性质的酒吧吗?”从他迟疑的问话中可以猜出他早就知道了,没有一位女客的店里超越同性间正常友情的亲密举措随时可见,以他的精明怎么会要通过别人告知才会明白?穆添抬头正视他的双眼,第一次这样大胆地面对他,他眼中的闪烁代替了他一贯的犀利深邃,希冀自己不是说的那样又保持着客观的冷静,穆添无奈地闭了闭双眼。
“毕业之后我一直躲着大家,刻意不去联系任何一个人;你的电话留言我也听到了,但那只会促使我更换电话号码。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格格不入的这一面。这是很自然的反应吧?因为这不正常,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不正常’的一面。立杰会喜欢小林出于我的预料,我更没想到他会向你倾诉,但是不管他喜欢的是什么人,既然他会告诉你就是相信你,我希望你不要干涉他的选择,破坏他对你的信任。”
“立杰和小林,一定会幸福的!”这么说的自己其实一点也没有自信,与其说是给他听,不如说是给自己听。这个狭窄特殊的圈子里也会有正常的幸福和圆满,他想表达的就是这点而已。
长久的沉默,窃窃私语声和玻璃碰撞的轻微响声在此时变得仿佛极其遥远,手里的烟还在燃烧,虽然没有吸还是烧出了长长的烟灰,徐郴把玩起打火机,将烟头慢慢拧灭在碟子里。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仿佛自言自语地问,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没有穆添最害怕的鄙视和冷漠,像是搀杂着很多情感的微妙变化,他依然是那个沉稳冷峻的徐郴,但此刻对穆添而言却无比陌生,看得他一阵揪心和心寒。之后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坐了两三分钟,他没有再说什么,连一声“再见”都没有就起身离开,门口传来了叮当的声响,他高大的身影很快消融在亮着苍白灯光的夜幕里。
穆添维持原来的姿势继续坐着没有动。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因为自己的事让他看到了这样陌生的人,虽然没有唾弃和漫骂,他没有声音的离去却让他更感痛苦和压抑。苦涩像被石子打破的平静湖水一样,一层一层扩展着涟漪,放大,加倍,扩散到一度程度时,他终于忍不住张大嘴巴大口喘起气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体内越发蔓延伸展的难受。
他不会再出现了,虽然这是他一度的愿望,但是却在这种他最不期望的糟糕状况下发生,连在他心里保留一个美好的印象的简单愿望都不能实现。穆添拉住一名员工叫来一瓶安?可洛克,因为害怕泄漏心事而避讳烈酒,今天终于不需要再顾忌那么多了,像香草冰淇淋一样的麦芽威士忌,他连倒入杯子也省下了直接握住瓶颈灌进嘴里。
“要浪费也不是你这样浪费法吧?!”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小林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抢走了酒瓶,穆添被呛倒,忍不住地咳嗽起来,才灌下几口而已,不适应烈酒的他已经晕红了双颊。
“没能耐就不要拿钱挥霍!你这样喝实在对不起这样好的酒!”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穆添倒也乖乖地没去抢,他撑着下巴,瞪着醺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