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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此时却对跳棋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今天虽然有时间,但也能老坐在这里下棋吧,更何况今天把王静辉召来是为了试探他给颖王赵顼出更改太后诏书主意的真实动机,所以就说道:“改之,今天把你叫来一是想听听你的奏折中一些解释,二是我听说你对朝堂上正在争论的濮议有些办法,我想听听!”
王静辉听后愣住了:“韩琦怎么知道我给赵顼出主意的?难道是赵顼和他说的?”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头绪,本来今天到韩琦这里已经得到了韩琦支持推进构建城市防疫体系的保证,他也就不愿意把濮议这件事再告诉韩琦,能够达到自己最终目的就可以,毕竟他可不愿意沾上这些麻烦。
王静辉也知道韩琦这样说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给颖王赵顼出主意的事情韩琦肯定是知道了,所以也就不再回避说道:“韩相明鉴,现在朝堂上为濮议的事情已经是争吵不休,百官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关心其他事情。现在已经快要到夏天雨水多的季节了,晚辈写的这份奏章如果朝廷不能尽快实行,那将会有多少百姓会为此受灾?如果濮议一天未决,那拖到明年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明年朝廷会不会去做这件事又是两可之间,百姓还是不会得利。所以晚辈便给颖王殿下出了个主意以求快速平息濮议争论,好让朝廷腾出双手去给百姓做些更实在的事情。事出紧急,晚辈也未曾考虑周到,不当之处还请韩相责罚,不过还请韩相以百姓为重一定要大力推行此事,晚辈先在这里先代我大宋百姓谢谢韩相了!”说完便离座一躬及地。
韩琦也被王静辉所为很感动,他做事周密,在向朝廷推荐王静辉的时候早在下面做足了功课,王静辉的所作所为他都很清楚,他也不太相信王静辉是那种人,不过要不是王静辉给颖王赵顼出更改太后诏书那么臭的主意,他昨天就会在皇宫朝英宗为王静辉辩护了。
韩琦虽然被王静辉的一番说辞所感动,但为官一生的他积累了太多的经验,也见过了太多的人,他把王静辉扶起后说道:“改之,你的用心老夫明白,你也放心,此等为国为民之事本相安能懈怠?不过你既然有此才能为何不入朝为官呢?本相可代为推荐!”
王静辉笑着说道:“韩相,晚辈虽然有些小聪明但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如果做个郎中修书匠则可,但如果立于朝堂之上可要贻笑大方了!师傅给我算过命,说我如果步入仕途会一生坎坷,我还是继续做我的郎中最好,闲来无事的时候给韩相做几样小东西,希望能够入韩相法眼。”
韩琦听后一愣:昨天英宗和他谈起王静辉的时候还告诉他颍王赵顼曾劝说此人入朝为官,但被用不愿意磕头而推辞,今天到他这里就变成师傅算命不能为官作为理由了,这不是明显的推托嘛!不过王静辉这样回答他更和他的心意,这样才能说明王静辉为什么突然给颍王出这么臭的主意。
王静辉可不知道这是韩琦和英宗赵曙在试探他,现在他倒是更关心是谁把他给颍王赵顼出主意的事情给漏出去的,毕竟他还是个小小的校正医书局七品变修,如果事后让慈寿宫的老太太知道这个臭主意是他出的,那后果虽然他不在乎,但想必也不会很舒服。
第四十六章 收官
王静辉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又继续说道:“韩相既然知道我给颍王出的主意,就应该知道那所谓的‘下策’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实在是有违圣人之道,但事有从权,还望韩相能善加使用。虽知韩相关心提拔晚辈,但改之真的无意步入仕途,还请韩相谅解!不过想我一介小小郎中,无权无势,若此事走漏出去,牵连我个人是小,耽误韩相大事就是罪过了,还请韩相代为保密!”
韩琦听后也知道王静辉的苦衷,便点点头答应下来,保证他给颍王赵顼出主意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王静辉心中虽然对这样的保证并不看重,但也没有办法,只有事到临头再想办法了。“回去之后要多准备几道护身符才行!”王静辉心中暗暗的想到。
王静辉又转移话题和韩琦讨论了一会儿沙盘的制作和使用上的一些说明,根据自己那一点儿可怜的军事知识向他解释了一下如何在沙盘上进行兵棋推演和模拟对抗的要点后,便起身告辞了。
在回到自己的书房后,王静辉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宰辅韩琦已经承诺立刻着手建立城市防疫体系,而濮议角斗按照王静辉的估计也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一并解决。在他的眼中如果濮议真的能够在年内解决的话,那今后自己所读过的历史恐怕就要全都作废了,没有长达十八个月的濮议角斗,英宗赵曙可以腾出双手建立起属于他自己威信之下的统治阶层,原本属于后仁宗时代的英宗执政时期恐怕真的要变成名副其实的英宗时代了,这就足以改变太多人的命运。
这就使得他王静辉也不能再靠从二十一世纪所学到的历史知识来钻空子了,但他根本就在乎这一点,因为他最为关心的便是城市防疫体系的建成,这对他有着莫大的意义,毕竟这次行动是他第一次开始影响历史,不仅比较顺利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顺带解决了困扰历史上英宗整个执政期的濮议争论。
想到这里王静辉摇摇头笑着想:“就历史意义来说自己的这个防疫体系要远远比不上平息濮议争论的大,不过解决濮议毕竟自己实现目标的副产品,自己也不在乎当什么官,所以对自己无用。倒是这次得罪了慈寿宫的老太太,她可不是好惹得主儿,自己要多加防备了……”
大宋治平二年五月初二,宰辅韩琦上书英宗:近年来大宋屡遭天灾侵袭,瘟疫四起,百姓困苦不堪,为体恤百姓,建议构建大宋境内的防疫体系,以及时控制和医治瘟疫……
韩琦的这道奏章让朝堂上还沉迷于濮议争论的百官都摸不到头脑:韩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写这么一道奏章?皇上和宰辅韩琦认输了?!尽管御史台和两制官员以及依附他们的百官对宰辅韩琦这道奏章的用意纷纷猜测,但最后的结论毫无疑问是韩琦示弱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英宗的退让会让韩琦到哪里去钓鱼的问题了!这使得这段时间把所有精力全部都用在濮议角斗上的百官都从心底畅快了一回:执政时间长达七年的韩相也在自己面前低头求饶了,这是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不过凭良心而言,韩琦当宰辅的时间内做的好事不少,朝堂上的威望也高至极点,去年提议开立校正医书局不是最近终于出版了医道典籍《素问》了吗?这次韩琦提议构建的防疫体系看上去也不错,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更何况这道奏章很可能是韩琦当宰辅的最后一道奏章了,还是放过他吧!
就这样韩琦的这道奏章居然毫无异议的通过了庭审,韩琦也没有背弃对王静辉的诺言,由户部拨款在汴都开封先按照王静辉给他的奏章中所言的方法建立一个城市防疫体系,设汴都防疫局,以汴都内的大小医馆为依托,购进囤积防疫所需用的各种药材,然后由校正医书局出面颁布王静辉去年所写的《瘟疫》一书各个医馆坐堂郎中必读之书。
这也是顺便给王静辉提提气,这也就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在这个朝廷推行构建防疫体系上他唯一的好处,连韩琦当时上书朝廷的奏章的署名都是韩琦自己本人,当然韩琦也私下叫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上面也对他做了一项许诺:将会把朝廷所有颁布的大部头的书籍交给商务印书馆来承接,不过校正医书局所颁布的医书经典将会有朝廷官办印刷作坊承印,只有王静辉修订的医书经典才会有官办印刷作坊和商务印书馆一起承印。
对于韩琦给他在信中的承诺,王静辉也不太在意了,不过能多赚钱的事情自己送上门来,他也不会拒绝。不过做为对宰辅韩琦好意的回敬,王静辉在给他的回信中详细叙述了商务印书馆所采用的铅活字印刷术的巨大意义,并且把向辽国输出书籍的用意也详细给韩琦解释清楚,并且请求他对商务印书馆向辽国和今后要向西夏输出的书籍给予一定的方便,最后向他保证在五年以后,商务印书馆将会把铅活字印刷技术完整的交给朝廷,以此来发挥更大的作用。
与韩琦给他的好处相比,王静辉的回赠可就要大方的多了,他之所以这么答复韩琦,也是因为他从韩琦的来信当中感觉到韩琦非常注意自己的商务印书馆了,正是由于商务印书馆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凭借着先进的技术不仅快速崛起,并且还斩断了以钱、燕两家为首的江浙印刷作坊在北方的市场,大幅削低了书籍的利润。很难说像钱、燕这样的老牌印刷业巨头兼大富豪与朝廷当中的高官有什么关系,但韩琦的来信足以使他正视这方面的问题,放弃商务印书馆的巨额利润固然有些让他心疼,但相比被整个同行业的人敌视要好的多,更何况技术垄断并不能促进技术进步,王静辉更希望看到这个时代技术方面有更大的进步,再说商务印书馆已经形成了品牌规模,在《梅雪》发行进入正轨后,已经没有哪家印刷作坊能够在北方市场给它带来什么麻烦了。
不知道是韩琦由于忙于平息濮议的布置,还是怎么了,王静辉回信之后,韩琦就再也没有来过信。不过这样反而让王静辉更安心,对于将来会产生的损失,他虽然会有些心痛,但他作为从一千年后来到宋朝的人来说发财的东西还多着呢,不说别的比较复杂的东西,单单是镜子一项就会比商务印书馆厉害的多。“想当年这可是威尼斯人把法国人逼得狗急跳墙的利器啊!”王静辉在书房中独自一人呵呵的笑道。
正当所有的官员都在猜测韩琦会到哪里去钓鱼的时候,英宗赵曙把韩琦和欧阳修召进宫中议事,在见面的时候,欧阳修从袖中取出两份诏书交给赵曙。赵曙看过两份诏书后留下一份,然后将一个在殿外等候的太监叫了进来,把另外一份诏书交给这名太监,太监接过诏书后也不打开看一眼便推出殿外。
第二天,各位中枢大臣和英宗赵曙议事与垂拱殿,到了正午时分,太后派来一位宦官传达诏书,传达诏书的太监正是昨晚从赵曙手中接过诏书的太监。欧阳修和韩琦等人打开诏书一看后与英宗赵曙相视而笑——这份诏书正是昨天晚上欧阳修写得两份诏书中交给太监的那份,不过诏书上多了曹太后的亲笔签押。
“吾闻群臣议请皇帝封崇濮安懿王,至今未见施行,吾载阅前史,乃知自有故事。濮安懿王潐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濮安懿王称皇,王氏、韩氏、任氏并称后,特此手谕!”
当司礼太监那尖细的鸭公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在垂拱殿里渐渐消逝后,百官的脸上可谓什么样的神情都有,不过颍王赵顼此时的脸上更为有趣。韩琦等奉到此诏,立刻转送英宗。英宗赵曙看过后说道:“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所有称皇称后诸尊号,朕不敢闻,令内外臣民知之!此诏!”
这时底下的官员才开始反应过来,不过已经大势已去,十天前他们手中还奉为尚方宝剑的太后手诏居然成了今天击败他们的法宝,这对于他们来说可真是够讽刺的。不过这还不算最后的结束,御史吕诲见苦劝赵曙不成,便缴纳敕诰,在家称病待罪;包括司马光在内的所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