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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这层事实,一窝人霎时之间走的无影无踪,秦王府成了禁忌,如非必要,绝不轻易涉足,以示清白,而离开秦王之后又投向哪一王门下,也是个问题,此时圣上又适时的给出了暗示:太子新入东宫,对朝政还很生涩,十分需要能人的辅佐。
强大的资源容量在瞬息之间,全部涌入东宫殿。
因为有圣上的引导,皇太子李建成的势力终于是踩在李世民的身上,建立起来。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二五章 折辱
当天散朝,李渊在正阳宫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表彰太子平定洛阳的功绩。
席间皇太子李建成一雪多年来每次宴会必定排在最后一名发言的耻辱,由李渊钦点,头一个送上给天朝的祝福。
考虑到兄弟们阅读本文多半也是为了打发时间的缘故,在这里我就一一的复述皇太子那篇华丽拗口的祝酒辞了,只给出该祝酒辞的主要内容:今次能够平定叛乱,全仗李渊的福祇。
李建成做完长篇大论的祝酒辞,轮到李世民,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原本是司空见惯的,自年少至今,他已经讲过不下一百篇的祝酒辞,所以沮丧的年轻人虽然没有什么心情润色字句,即兴发表的辞赋,也还是十分动人的,“城彼朔方,周朝盛典;缮治河上,汉室宏规。。。”
这是以前秦王门下最有名的僚佐王嘉贞给他写的,名字叫做备诏赋,堪称是本朝最典雅的庆典文章,秦王以前只用过一次,就是在去年三月初,李渊生辰的时候,其人之所以选择在今天翻这道老皇历,大约也是存着想要唤起李渊的旧爱的意图。
他这想法是好的,但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那篇有名的备诏赋他才只开了个头,就见李渊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把玩旁边坐着的尹才人一双纤纤玉手,连睁眼都没瞧他一眼。
“秦王,够了,下去吧。”
李世民愣住了,他僵立在原处,手足无措,百思不解,满脸通红,毕竟是才只二十四岁的小娃仔,他经历的还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众的折辱过,所以心理寻思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含愤掉头离开,还是不声不响的坐回自己位子?
刘文静看得愤怒,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圣上,臣有一事不明,恳请圣上开导。”
李渊似笑非笑看着刘文静,“就知道你会站出来,说吧。”
刘文静忍怒说道:“臣想知道,秦王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使得圣上对他这样的百般挑剔,圣上如果不说出来,我等永远不会明白,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改进,不仅如此,心里更会惶恐不安,这样对国家、对江山社稷,都没好处。”
李渊不置可否的笑,刘文静看来是忍到极处了,一开口就端出江山社稷,替他以下犯上的质问找来冠冕堂皇的借口,逼得自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心下有些愠怒,却又佩服刘文静的风骨,在如此艰难处境中,依然力挺李世民。
群臣都噤若寒蝉,悄没声儿的看好戏。心想刘文静这样公然的挑战圣上权威,完全和圣上的心意背道而驰,其初衷又更是为了臭鸡蛋李世民出头,分明就是自找死路,按照圣上一贯的做法,他今天估计是不要指望能够从庆功宴上存活下来了。
李建成心里却颇是遗憾,怎么这样机敏又忠诚的部属,自己没有网罗到呢?
“秦王做错了什么事,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的,不需要朕明言吧。”
李世民心下一沉,和刘文静互看了一眼,踌躇片刻,单膝跪在地上,“儿臣着实是不知道哪里做错,请父皇明示。”
李渊沉吟了阵,淡淡说道:“你错不在事,在心上,至于个中的内容,朕不方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朕只给你一句劝告:朕给你的,你才能拿,朕不给你,你就不能拿,明白了么?”
李世民一颗心至此沉到谷底,额间冷汗森森,李渊这话说得虽然是含混,但意思却很明白,显然是在直指自己觊觎东宫太子位而言的,他脸色灰败,想起孔慈说过,长幼有序,只要李建成在世一天,就绝对不要指望圣上会主动立自己做东宫太子,那时候他还不服,现在看来,孔慈是对的,刘文静也是对的,在扬州的时候他就劝过自己,莫如自力为王,是自己没有听从他建议,如今落到今天地步,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二六章 裴寂
刘文静面色不比秦王好,但是却十分镇静,因这答案其实一早已经在他的预料当中,今天之所以逼迫圣上说出来,不过是为了给李世民指明方向,让他明白的知道,指望经由圣上获得帝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要想成就万人之上的瑰丽梦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出征,出征,出征,网罗天下有志之士,收容天下可用之兵,积蓄足够势力,反攻长安!
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儿臣,知道了。”
李世民木然站起身,退回自己位子,端起跟前一盅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李渊带着尹才人离席,回后宫快活,他走之后不久,李世民即向李建成告假,推说是身体不舒服,想要早些回府休息,李建成当然是巴不得他早些走的,因此也没有挽留。
李世民才走出大殿,刘文静也向李建成告假。
眉清目秀的皇太子打量着刘文静,笑着说道:“纳言大人这么急匆匆的走,是否是准备去找秦王?”
刘文静踌躇了阵,断然说道:“是。”
李建成沉吟着了阵,“行,你去吧。”
刘文静走出宴会大厅,李建成出了会神,砖头对旁边的裴寂说道:“裴大人觉得刘文静其人如何?”
“是个人才,很有风骨,也足够犀利。”
“有没有可能让他投到我门下来?”
裴寂摇头,“今天之前,我或许还不敢说,但照今天情形看来,刘文静明显是打算死保秦王的了,要网罗到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最后更不见得能成功。”
李建成听得叹气,“这样看来我势必要想法子除掉他?”
裴寂却笑,“不用,留着他。”
李建成问道:“为什么?”
裴寂说道:“留着他,秦王才有继续跟你周旋的勇气和能量。”
李建成面色一沉,“裴寂,你喝多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他压低了声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恨不得秦王现在就死了,他只要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不能心安,你倒好,还盼望他东山再起,继续跟我周旋?”
裴寂扫了李建成一眼,淡淡说道:“太子,相信我,在当前的情况下,秦王如果能够从圣上给他的打击中振作起来,对你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建成听得疑惑,“这话怎么讲?”
裴寂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圣上之所以折辱、打压秦王,不外是为了赶他出长安,以免他和你争夺太子位,引起朝野动荡,这一点用心就算秦王是当事人没有办法领悟到,刘文静在旁边,却会看得明白,所以他必定会千方百计说服秦王离开长安,出征各路反王,顺遂圣上的心意,求得喘息空间,当然最主要的是,趁机网罗天下群雄,重建秦王势力。”
李建成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借秦王的手,扫除各路反王势力?”
“对。”
李建成想了想,“这想法倒是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秦王经由平乱过程势力重建之后,我们将会面临严峻挑战,”他沮丧的笑,“我不认为两厢对决,我有可能胜过他。”
裴寂无奈的笑,“太子,你要自己有点信心,秦王势力膨胀的时候,难道你会坐以待毙?”
李建成苦笑,“我不会,但我自觉应当不是秦王对手。”可怜的娃仔,长年活在秦王阴影之下,自信心严重缺乏。
裴寂笑道:“放心,有我呢,”他面色沉静似水,“只要有我在,秦王就绝无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二七章 悔恨
刘文静自大殿出来,发现只不过耽误那么几分钟时间,李世民已经不见踪影,只得一路小跑的追出来,幸好老天可怜他文官的小身子,经不起折腾,因此特别照顾他没跑几步路,赶到玄武门附近的时候,就让他追上了李世民。
玄武门外不远,就是长安大街。
傍晚十分,街上行人稀少,四周静悄悄的,李世民站在大兴殿正对面的玄武门旁边,看着四散盛开的桃花出神,空气中清淡的桃花香,对折腾了一天的脑袋来说,无疑是种奢侈的享受。
“玄武门的桃花是什么时候种植的?”
刘文静想了想,“大约是一个月前吧,有天师说玄武门附近杀戮气太重,要用桃树镇邪,所以就差了京城里边十分有名的一个花材商,让他从豫州的嵯山移植了将近一百株五月桃进京,这位花材商在养花上还真是有一手,桃花移植来的时候,基本都是打着花骨朵儿的,当时我们都想,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今年多半是看不到桃花开的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也不知道这花材商用了什么办法,一百株五月桃居然全部存活下来,几天不到就开始抽枝发芽,虽然早期打的花骨朵儿几乎都蔫儿折了,但随后又出了一批,开出来就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李世民笑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大约就是说的这种情况了,我刚刚在想,好像文学馆还缺一个官丞对不对?我对这个职务很有兴趣。”
刘文静听得心惊,勉强笑道:“秦王,文学馆的官丞,那是文人养老的职务,你去做什么?”
李世民苍凉的笑,“说的好,就是养老啊。”
刘文静叹了口气,“秦王,你要振作。”
李世民轻声叹息,信步顺着正阳宫外长长的石板路,慢慢往秦王府走去,“刘大人,我心中甚后悔,如果当初。。。。”
刘文静苦笑,略略猜到李世民想说什么,“那都过去了,最要紧是当下。”
李世民寂寥说道:“眼前是没什么指望的了,父皇说的很清楚,他不给我的,我就不能拿。”
刘文静没作声,沉吟良久,冷笑道:“他不给你,你凭什么不能拿?这大好的江山,难道是杨侑主动给圣上的?”
李世民听得一震,下意识四处看了看,“你说话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
刘文静冷笑,“放心,一干人都在大兴殿那边吃庆功宴,圣上在后宫尹才人那里,谁会注意你我?”
李世民忍不住笑出来,“刘大人,觉得你今天好像火气很重?”
刘文静怔了怔,也忍不住笑出来,“算了,我带你去得月楼转转怎样?权当是散心。”
李世民皱眉,“得月楼?那是什么地方?”
刘文静露出暧昧笑容,“长安城最近新开的一间青楼。”
李世民尴尬的笑,“这不太好吧,万一传回进宫。。。。”
刘文静叹气,“秦王你还不明白么,圣上的意思,就是不要你上进,你想要留在长安,就得学会吃喝玩乐,做个太平皇子,不想做太平皇子,那你就离开长安,去外边游荡,让他眼不见为净。”
李世民愣住了,颤声问道:“父皇,他是这么想的?”
刘文静坚决点头,“肯定是。”
李世民指尖冰凉,心念千百转,良久勉强露出笑容,“行,那就去得月楼看看吧。”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二八章 管家
秦王府的管家李扫黄从下午开始,就守在门口张望,一双老眼几乎从汪汪儿的秋水几乎干涸成水洼,才终于见到刘文静扶着略有醉意的李世民回府,此时已经是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