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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惊讶之极,“圣上知道妾身还活着,为什么不差人拘拿妾身?”
我心里暗笑,决定为自己喜爱的男子塑造一面光辉形象,于是花言巧语说道:“圣上是觉着,刘内人原本就和道长大人有婚姻之约,因为元德太子的缘故,被迫劳燕双飞,他很是过意不去,所以道长大人将你从太子陵墓盗走,又擅自藏匿在地宫里,圣上虽然知情,也装作不知,算是成全你两人一番痴心。”
刘氏果然感动,“难怪妾身入住地宫这些年,圣上一次也不曾差人来检查,原来是不忍惊扰妾身。”
我险些发笑,却大点其头,“确实如此。”
此时日影西斜,起居室外一棵参天大树上,有出外觅食的鸟儿归巢,纤细鸟足抓住巢穴,发出啾啾鸣声,立即就有三两只娇嫩的鸟啼声附和,我趴在窗台上仰望,“你猜这鸟巢中有多少只鸟儿?”
刘氏露出兴味笑容,“你觉得呢?”
“我猜总有个四五只吧,两只老鸟,剩下的都是雏鸟,听声音判断,应该有两到三只,”我有些馋嘴,“刘内人,你喜不喜欢吃烤乌雀?”
刘氏忍不住笑出声,“你想爬树抓鸟下来烤着吃?”
我流着口水说道:“无比香,无比嫩,无比鲜美,只需要放少许调料,就能让你吃得添手指,吞舌头。”说话间我已经从窗台跃出去,摩拳擦掌准备爬树抓鸟。
刘氏一边叹气一边笑,“碧瑶,我有你一半精力就好了。”
我笑着说道:“还是刚刚那问题,我说过的那种汤药,你到底有没有服用过?”
“服过。”
“那你就是给那汤药伤了元气,我稍后开一张调理方子给你,你照着那方子抓药来服,持续半年左右,身子也许会调养得比现在好些。”
刘氏又惊又喜,“田姑娘懂得医术?”
我摇头,“不懂,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刘氏说道:“据说懂得医术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些相术,田姑娘是否在这方面也有所涉猎?”
我想了想,谨慎说道:“懂一点点,不多。”
刘氏甚是欢喜,“那你看妾身的寿元怎样?”
我打量刘氏,见她面色苍白,额头狭窄,鼻准短促,溜尖下巴,实在不像是长寿之人,不过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含混说道:“虽然活不过百岁,日夜往复,也有八十几的寿命。”刘氏的寿命,至多不过四十来岁,所以我说日夜往复,那意思就是一天当作两天过。
刘氏却欢喜之极,“妾身不指望长命百岁,只要能够活着见到侗儿承继大统,就觉着心满意足了。”
小刘良娣和元德太子生的小孩越王侗,今年十岁样子,目前是寄居在小刘良娣远在曹州的父母处。
我默不作声除掉足上软缎鞋子,状甚随意问道:“看情形刘内人是有意要为自己小孩谋求上位?”
刘氏笑着搬来一张高脚梯子,搭在树干上,坦然说道:“如果条件允许,当然是想要放手一搏。”
我利索爬上树,细细数巢穴内鸟儿数量,居然有六只之多,一时心花怒放,“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刘氏笑着问道:“有几只?”
“连着老鸟在内,共计是六只,其中有一只显然是新近出生的,绒毛都还没长出来,这种乌雀最是极品。”说完我顺着树干,刺溜刺溜滑到地上。
刘氏惊讶问道:“你怎么空手下来了?”跟着又笑出来,“是了,你是下地拿口袋的。”
“不是。”
“那是做什么?”
我淡淡说道:“不做什么,我突然改变主意,觉得自己已经很饱,肚中有食,应该知足,另外,那乌雀羽毛虽然华美,但是身子瘦小,真要吃起来,估计是一嘴骨头,没什么油水,所以不想费力气。”
刘氏深思看着我,“碧瑶,你在暗示我什么?”
我笑出来,“你说呢?”
刘氏却笑,“我原本也不想费那力气,但上天将你赐给我,其用意不言而喻,是要我有所作为,我不能忤逆上天的旨意,事实上,早在发现你的当天,我就差人过曹州,接侗儿来此间,只等他到达,立即就和王郎收拾包裹,离开扬州,直奔洛阳,那是王郎的基地,我们在该处积攒有大批的资源和容量,绝对够格扶立侗儿坐登上位。”
我皮笑肉不笑说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们,届时一路走好,我就不远送了。”
刘氏笑出来,“碧瑶,你还不明白么,侗儿登基,需要玉玺正名,所以,你得跟我们走,”她悠然的笑,“若是不想跟我们走,就要交出玉玺。”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三一章 翟让
我笑出来,归根结底,还是回到玉玺身上,“如果我不交出玉玺,又不肯跟你们过洛阳,相信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对不对?”
刘氏点头,“碧瑶,我这也是为你好,”她顿了顿,又循循善诱,“你一个孤身女子,身上带着像玉玺这样的传国物品,只会招来祸端,莫如借花献佛送给我,既免除自己的血光之灾,又赚得天大人情,何乐而不为?”
我不置可否的笑,“话是不错,但问题的关键是,玉玺不在我身上。”
刘氏笑容不改,“你知道它的下落,对不对?”
我沉吟了阵,慢慢说道:“对。”
“在哪里?”
我却笑,深吸口气,仰望长空,只见流云四散,落日如血,壮美多姿的江山,说不出的苍凉绮丽,“你先告诉我,圣上驾崩以后,躯体是如何安置的?”
“现在暂时是停放在成象殿的寝宫内,宇文丞相正在加紧修建皇陵,”她不无遗憾说道,“不过这样酷热天气,等皇陵修好,只怕躯体早已经腐烂,”她叹了口气,“如果夏东海没有盗走水晶棺就好了。”
我出了会神,说道:“刘内人,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你让道长设法,把圣上躯体盗出来交给我,我就把玉玺的下落说给你听,你看怎样?”
刘氏有些惊讶,“你要圣上躯体做什么?”
“我想带回家乡安葬。”原本将傻二葬在皇陵里也没什么不妥,但我考虑的是以后,如果将来有一天,真正的圣上躯体出现,傻二的身份曝光,他势必会被逐出皇陵,其人死得已经十分冤屈,我不忍他死后也不安乐。
刘氏摇头,“这样不成的,圣上九五之尊,是一定要葬在皇陵里边的。”
我冷淡说道:“刘内人,这是你唯一能从我口中获知玉玺下落的办法,你若是不答应我,休想我会吐露一个字给你知道。”
刘氏踌躇了阵,说道:“容我和王郎商量看。”
我懒洋洋说道:“随便你,不过要快,我耐心可不好。”
刘氏说道:“我这就去。”
走到门口,想了想,又鼓足勇气说道:“你之前说那张调理身体的方子,可否先写给我?”
我笑道:“没有问题,你拿纸笔来。”
刘氏连忙铺开纸笔,我提笔写了方子,吹干墨湿交给她,其人十分感激,“碧瑶,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多谢你才好。”
我笑出来,“不用,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张调理方子,两厢扯平,从此我不再亏欠你了。”
当天夜间,我宿在琼花观王世充起居室旁边的玄坛厢房内,快要天亮的时候,意外的梦见了夏东海,面容含悲,双眼之中波光闪动,看着我欲言又止,紧接着又见到圣上和煦宛若春风的笑容,对着我招手,“碧瑶,来,来我这里。”我不由自主向他靠拢,可是一转眼,圣上又森然冷笑,“你为什么私自藏匿玉玺?”
我惊得背后冷汗,想要辩解几句,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顿时急得哭出来,圣上冷笑,“东海,拿下她。”夏东海提着长剑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想起雪亮剑刃穿胸而过的痛苦,惊恐不已,掉头慌不择路的狂奔。
等我驻足时候,发现四下空无人烟,我独自一人伫立在亘古时空的荒原,绝望孤寂,放声痛哭,又听到傻二在身后慢声细语说道:“碧瑶最勇敢,碧瑶不哭。”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夏东海狰狞笑容,他手中长剑如灵蛇一般,直直刺入我身体,“田氏,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连忙解开衣衫察看,发现纱布隐隐渗出新鲜的血迹,知道是伤口崩裂,应该立即更换纱布和药粉,但是外边天色灰暗,不到黎明,这当口实在不方便去麻烦王世充和刘氏,只得咬牙隐忍疼痛,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天亮时候,终于筋疲力尽,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味道十分古怪,吸入之后只觉浑身酸软,眼皮有千斤重,跟着有人潜入内室,走到我卧榻旁边,先是低声惊呼了声,“我的个神,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伸手试探我鼻息,松了口气,“她还活着,谢天谢地。”
说着那人就伸手解我衣衫,我心里大怒,竭尽全力想要睁开眼,扇这登徒子两记耳光,又听到有人低声喝道,“行枢,你这是做什么?”
我愣住了,这声音很耳熟,仿佛是我以前见过的某个人。
动手那人干笑,“大哥别误会,我只是想替她包扎下伤口。”
另外那人冷冷哼了声,“用不着你操心。”他伸手将我抱起来,我靠在他胸前,心念翻转,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他的名字:翟让。
我张口想要问话,转念却又忍住,闭上眼沉沉睡去。
等我再度醒来,不出所料,果然已经不在琼花观,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正是翟让,另外一人就很陌生,见着我睁开眼,笑嘻嘻说道:“大哥,她醒了。”
我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身上衣衫连同包裹伤口的纱布悉数都已经换过,顿时又羞又怒,满脸通红。
那人解释说道:“你伤口流血不止,如果不趁早止血,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得无可奈何的笑,“多谢。”
翟让负手立在旁边,目不转睛注视我,“田氏,我真是小瞧了你,”他若有所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有你这样的心机。”
我抚着胸口,笑着说道:“翟让,我做了什么宝事,让你如此盛赞?”
翟让双眼犀利注视我,“田氏,夏东海死了。”
我勉强笑道:“是么?”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
“我差去跟踪他的人昨天回报我,四天前,夏东海在长安被元德太子秘密处死,你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因为他自丹阳宫带出的十二颗玉玺,全部是赝品,真正的玉玺不知所踪,与此同时,夏东海随身包裹内,又查抄出一封私通我主公魏王李密的书信,信中指称,正品玉玺已经由我带回洛仓大营,经过验证属实,西魏接受夏东海投诚,”翟让眼中波涛汹涌,步步紧逼,“田氏,这样歹毒的计策,是你一手设计的吧?”
我轻声叹息,“翟让,如果不是夏东海谋害我在先,我也不会这样对待他。”算是默认。
“但你被刺伤之后,一直处在王世充和刘氏监控之下,是如何操控千里之外的情势发展的?”
我摇头,“我没有操控情势,一切早在夏东海和元德太子离开扬州时候,我就已经部署妥当,”我叹了口气,“如果当初夏东海肯带我走,我自然会终止计划,但是他没有,”我清冷的笑,“他做错选择,就要付出代价。”
“夏东海那样精细的人,你是如何成功掉包玉玺的,又是如何在他包裹内暗藏书信不给他发现的?”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三二章 伏笔
我摇头,“我没有那么做,我采用的是其它办法。”
“什